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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多加休息。这儿我就认识丫头,可否让她带我随处走走?”
北心茹亦只能应允。
来到白日同北心茹来过的庭院,他才开口:“丫头。你觉得这里会是一个牢笼吗?”
“少主何出此言?”丫头不解。
“罢了,不谈烦心事了。我问你,在这可好?”
“自养母走后,丫头就孤身一人,要不是小姐好心收留,丫头早就受了冻馁之灾了。这儿的人都待丫头很好。”
“那你可知道知道,表妹也曾……”他想说“表妹她也曾是孤儿”,但想想还是罢了。他是怕丫头守不住嘴,泄露了这秘密。
丫头以为他有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
“丫头,”西洛誉又问道,“你喜欢这满园的花儿么?”
“甚是喜爱。”
西洛誉听着这“甚是喜爱”,又想起了北心茹所言:长那么艳丽,翌日还不是凋零,还不如别出来碍眼的好。为什么两个人的话相差甚多?虽然只认识嫣然一日,但怎么都不像是现在的性格。“能说说为什么吗?”
“小的时候,娘常带我去看玳玳花。后来娘去世了,我一有心事就说给玳玳花听。好像是……三日后,我就不由得喜欢上花了。莫名的,自己亦不知为何。”丫头又沉浸在回忆中。
“玳玳花?”西洛誉心生疑虑,解下香包,“你认识这个吗?”
丫头一惊,不曾想他会突然问起。怎么会不认识呢,那的的确确是娘亲的针法。然,丫头咬着嘴唇晃了晃头。
西洛誉一阵失望地收起了香包。不认识玳玳花却说自己是你,说出了玳玳花却又不知这香包。嫣然,你到底在哪……我知道,北心茹一定不会是你。
第四章 庭院锦绣,空际柳絮(4)
“少主,是不是该回去了?天色已晚,吹着晚风很容易生病的。”
“好,回去。”
丫头送了他回西院后才去了北心茹房内。另一个丫鬟正在给北心茹洗脚。
“小姐,您怎么还未就寝?”丫头惊愕。
“丫头还没回来,小姐怎么能睡的安心呢,”说到这儿,丫头就已知道今晚的惩罚还是免不了。不让她泄了气,就算逃过今晚,往后的日子也恐怕不好过。“这么晚了,你带洛誉表哥去哪散步哪?”这是问句,温和,平静,但下一句便是如雷电般闪了过来:“你别以为你去勾引表哥我不知道!”
“没……”否认的话还未说出,北心茹端起地上的盆兜头盖脸全泼在丫头身上。
“你这点伎俩你想瞒着谁啊!告诉你,你吃我的,穿我的,这些年我有没有亏待你?你居然背着我去勾引表少爷!”
洗脚的丫鬟吓得拿起掉在地上的盆赶紧出去了。
丫头只一抹脸上的水渍,平静地道:“真的没有。”
“你还撒谎!”提手掴了她好几掌,“我不高兴就可以把你卖给四肢不便的糟老头!就算你是淡嫣然,表哥的心上人又怎样,你一生的幸福还不是掌握在我手中?你今生都是我的丫鬟,永远翻不了身!”
丫头心知她是在警告她,道:“丫头不认识什么淡嫣然。丫头一直是丫头而已。丫头不敢亦不会有心于表少爷,请小姐放心。”
“我放心?我怎么能够放心!”心中想:臭丫头,你才要放心好了,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就是西陆主的女儿!
丫头一声不吭地拿起刚削完水果搁置在桌上的刀子,吓得北心茹连连退步,断喝道:“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丫头刚一举刀,北心茹便尖声叫喊:“来人哪!救命啊!快来人哪!”
丫头并无恼羞成怒而行刺她的意思,只见她还未喊完,丫头便紧咬嘴唇一刀子从手腕上割下。
鲜红的血液滴落。
其他已就寝的人在听到呼救声时,马上披衣出房门。大家都朝北心茹的房间奔去,包括西院的两人在听到嘈杂声后也匆匆出去。
北朔杰离她最近,刚走近她的房门口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北巍赶到,问北朔杰发生了什么事。北朔杰摇摇头,只说听见妹妹在呼救。北巍急了,命他踹门。
“咚”的一声后,众人眼里的画面为:血占满衣,脸色苍白的丫头,血堆里的刀子,与惊吓过度的北心茹。
“茹儿!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什么事吧?”北夫人绕过丫头,紧握北心茹颤抖的双手。
她毕竟也才十四,未见过这种场面,害怕着躲进娘亲的怀里抽泣。“丫……丫头怪我日日责骂她,就想……拿刀子刺我,我忙着躲,也不知她何时刺到了自己……”
北巍道了一句:“夫人,带茹儿去我房休息。小宜,给小姐去熬碗定惊茶。所有人听着,谁要是把今晚发生的事说出去,必定严惩。”北夫人扶北心茹出去,与迟些赶到的西御秦父子擦肩而过。西洛誉前脚刚踏进房门,丫头就因失血过多而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软,眼一闭,眼看着就要倒地。
就在这时,一阵白风从北巍眼前掠过,接住了丫头。
“舅舅,发生了什么事?丫头怎么会这样?”
“誉儿,丫头削苹果不小心割到了手。把她抱到茹儿的床上就回去休息吧,舅舅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然后一行人退出了房,各自休息了。
“爹,事情不是这样吧?”
西御秦笑道:“你这老狐狸舅舅肯定是有事瞒着我们。削苹果不小心割破手指我还相信。削到手腕?没这么个不小心法吧,”西御秦探头看了下丫头的伤势,继续道,“这伤口深得很,绝对不是不小心能造成的。依爹看,是北心茹。老狐狸肯定是在维护她。”
“誉儿亦觉得如此。这日表妹对我说的话,听着没几句真。她在刻意隐瞒什么。”
“誉儿,先止住她的血。她醒过来,我们就可知道为何了。”
西洛誉在丫头手臂上点了两下后,继而道:“丫头总是有意躲避我的视线,其中必定有些秘密。不如,我们带她回西陆吧,爹?”
西御秦斟酌几番后,道:“恩……你看时机向你舅舅提一提。只不过是个丫鬟,你这个外甥要个丫鬟总不过分。更何况,这外甥就快变成半个儿子了。”
正说着,珍姨领着大夫匆忙进屋了。西御秦见状使了眼神,二人出去了。
西洛誉关上门的最后一瞬,看见陪同大夫来的那个女人坐在床沿,怜惜地抚着丫头的额头,嘴里嘟囔着什么。
对的,是怜惜。
西洛誉对着她的口型,就是不知她说了什么,晃晃头离去。
真可怜?
珍姨说了三个字:傻孩子。
第五章 情势所逼,迫不得已(1)
翌日,丫头被鸡鸣声闹开了眼,珍姨枕着头熟睡的样子让她展开了清晨的笑容。
甜美,可人。
这是西洛誉推开这房门见到丫头时的感觉。他一天之中迎接的第一枚笑容。
不可否认,他不能对自己说:我对她无动容之心。
开门声惊动了珍姨。她睁开眼,便望见了门口的西洛誉,赶紧起身,道安:“少主,您怎么起来了?这天还没全亮呢。”
“睡不着就起身了,经过这就顺道进来看看。丫头她没事了吧?”
“劳烦少主记挂,丫头只不过是个下人。少主还未用餐吧?我这就去给您弄点吃的。”珍姨的注意力一直在西洛誉身上,殊不知丫头已经醒了,亦听得见这番话。
西洛誉走近丫头时,丫头闭上了眼装睡。
“我知道你醒了。”丫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现的,既然已被识破,丫头睁开了眼。西洛誉提起她的手道:“还痛吗?”丫头摇摇头,不言。“不是不小心割到那么简单吧?”他单刀直入。丫头盯着床帘,思索:这是小姐的房间?并不回答西洛誉的问题。“是不是表妹以主子身份逼你的?”丫头还是不吭声。他坐在床沿,察言观色。一会儿后,他道:“双颊浮肿,她打你了?”
丫头终于摇了摇头道:“昨日踩着石子,不小心滑倒在地,撞上了杆。”
“还真是粗心,这么多‘不小心’。既然你刻意隐瞒,我也不便多加追问。不过,我已经大概知晓了你在这的待遇,我会看时机向舅舅提出让你随我去西陆。”
丫头一惊,回绝:“不可,这儿的人都对丫头有恩,丫头愿一生服侍他们。少主的心意丫头心领了,如若少主责怪丫头不识好歹,丫头愿受罚。”
“你这是何苦。”还想说些什么,珍姨已推门而进,端来一碗面食,热腾腾,冒着烟。
“少主,面食做好了,乘热吃吧。”
西洛誉并未坐下用食,只留一句“丫头,你好好考虑下”就离开了这房间。珍姨见状端了面食给丫头,并问:“少主要你考虑什么?”丫头被扶起,喝了口汤道:“少主让我随他去西陆。”
珍姨道:“丫头,少主是小姐心仪的人,你还是和少主保持距离吧,免得惹祸上身。”
丫头思虑片刻,点了点头,端过面食。
珍姨看着丫头干净的手腕,道:“你的伤口又消失了。”
丫头低头瞧了一眼,也道:“恩,又是这样。其实,珍姨,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怎么会。要真有这种病那也是好事啊。老天爷是有眼的,他能知道凡间发生的所有事。要不然,你怎么会受到眷顾呢。吃完就躺下休息吧,珍姨去做事了。”她抚了抚丫头的额头,确定她已退烧后才转身出去。
丫头靠着床沿,心想:真的有眼吗?或许吧。正当丫头吹吹面食,准备拾筷时,一只突伸的手将丫头手中的碗打翻了,全数倒在丫头身上。丫头轻呼一声,赶紧抖掉身上的汤渍,但双手已变得通红,疼痛难忍。不用想也知道来人是谁,丫头一抬头就看见了床边的北心茹。
“臭丫头,你干嘛进我房间?你有什么资格?你给我下来!”北心茹拽着丫头受伤的手将她拖下床。丫头根本无心理准备,亦没反应过来,几乎是整个人摔下床。丫头跌坐在地上,本已有些红润的的双颊又变得苍白。北心茹依然抓着她的手,转瞬便看见了丫头完好无损的手。“好啊!你竟然使诈!你明明没有受伤!我要告诉娘去,好好惩罚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来人哪,来人哪!”外头几个丫鬟侍卫听到叫喊赶紧冲进房。“把丫头带到大厅去,再派个人去请夫人。”
大厅中,北夫人正襟危坐,北心茹站于其右,爱看好戏的二夫人亦坐于其左,丫头全身酥软地跪坐在大厅中央。三夫人与北心蕊还是与世无争地坐在房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北夫人亲自验伤,确实如北心茹所说,毫发无伤,道:“丫头,你有什么话要说?你处心积虑地布置骗局,是想让老爷同情你,继而站在你这边,对付茹儿是吧?今儿誉儿陪老爷去审查北陆百姓的生活,就由我代为执行家法。”
丫头全身发软,毫无力气张嘴说话,只一味地摇头否认。北夫人视而不见,道:“执行。杖责三十。”
还未动手,二夫人道:“姐姐,瞧这丫头病怏怏的,没一点血色,好像动一下就要一命呜呼。杖责三十,我看,还是先买好棺材吧。不是我说啊姐姐,老爷一直很疼丫头,处处维护,你这一棍子就打死她,老爷那总不好交代。”
北心茹道:“二娘,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丫头准是装的。上次波娘杖责三十,一晚上就痊愈,有这样的事的么?她身子骨硬着,挨三十下才不会有事。娘,乘爹还没回来,快执行吧。爹要是回来了,就算丫头犯了天大的错,那也会安然无恙。”
北夫人心一狠道:“执行。”
同是下人,也不忍下狠手,执行的侍卫已经尽量在控力了。但当着众主子的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