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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就她一个人住,平时除了上午九点半会有做清理的阿姨上来收拾之外,压根不可能有人上来,这丫头虽然和宋书煜一起的时候,经常穿睡衣,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她经常是选择裸睡的。
她趿拉着透明的糖果色的凉拖鞋走到浴室的门后,抬手拉开房门,正要出去,忽然视线停留在自己虚掩着的卧室门上,眼神一凛。
反手就抓了一侧的白色浴巾裹到身上,在肩上打了个结实的结,又拉下浴盆边上用来防止淋浴水溅出的水润的长毛巾,一边放轻了脚步,一边把那长毛巾往自己的胳膊上缠。
她笃定房间内进了人。
因为她夜里不习惯黑暗又懒得穿衣服,走廊上的壁灯、顶灯一般是不打开的。
如果要洗澡,她就选择从卧室过来的时候,把房门稍微留下一点缝隙,让房内的灯光射出来一道一尺宽的光带。
她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为着安全考虑,这些习惯早就严格地养成了。
而现在那条光带依然在,只是狭窄了很多。
如果是没有养成严格习惯的人,发现不同也可能会认为是自己一时记错了或者刚刚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清,但是桑红不会,这些习惯已经深入血脉,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从不会怀疑是自己的疏忽。
所以,她十分肯定有人进来。
会是谁呢?
这里是林宅,院内值夜换班的弟子都是很有规律的,装备也很不错,手枪更是值夜班的人必然佩戴的武器,视频监控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死角,而且,现在的时间作为暑热的夏季,白天的热气不过刚刚消退,估计不会超过十点,真正有阴谋的家伙,谁会选择这样夜不深人不静的时候过来?
她随便的喊一声,来人就难逃罗网。
她凝神屏气,没有感觉到附近存在什么呼吸或者细微的窸窣声。
她索性大大咧咧地推开房门,视线一扫房内简单的家具——衣柜紧紧贴着墙壁,和墙壁没有任何看不到的死角;柜门紧闭,来人不可能藏在柜内。
那么就只有厚重的双层窗帘之后了。
桑红眯眼瞅瞅,很快就放弃了,因为这窗帘的图案是棒棒糖色彩的多层同心圆,一圈一圈的,盯上就容易头晕。
而且因为夏天天亮得早,为了遮挡清晨过亮的天光,这窗帘至少有四层。
那后边藏一个人,不站在近处看是无法发现的。
而且这房间有两个大窗户,又都是垂地的长窗帘,随便来人在哪个窗帘后,瞧出破绽有点费尽。
现在转身下楼吗?
妈妈就住在楼下,走廊上动静太大,会吓到她的。
以静制动吗?
她的视线移到了不远处的大床上,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只见她刚刚小心翼翼地摊开平放在白色床单上的旗袍,此刻虽然依然平整,但是明显没有她刚才的崭挺。
那件旗袍是她刚刚脱下的,为了便于还给秦洛水,她洗澡之前,曾经展开小心地观察过有无折痕,此刻那领口的位置明显有被人拎过的痕迹。
而且,她的丝袜,她的小内内呢?
桑红视线扫过干净整洁的床,枕头边没有,薄凉被上没有,靠,她明明刚刚脱下随手放在枕头边的。
顿时就气得红了脸,这谁呀,靠,变态啊!
她一步步地退回门口,双手拉紧臂上的毛巾,做出防御的动作,淡然道:“谁,滚出来!不然我口中的哨子一响,院内的人都会赶过来,他们可是都有枪的哦。”
她的话音一落,就听到一声轻笑,看到床那边的窗帘一阵抖动,旋即两层丝质的窗帘布拉开了,只见宋书煜坐在窗台上,背后是银色的防紫外线遮光布,衬得他身姿英挺,轮廓鲜明。
只见他星眸中含着明亮的微芒,右手拇指按着自己的下巴懒懒散散地坐着:“警惕性不错。”
桑红一看是他,顿时就松了口气,回过神就放开双手间拉得紧紧的湿毛巾,反手关上了房门反锁,然后就又是担忧又是欢喜地跑到他身边。
宋书煜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开,他从窗台上落到地面,低头看着她笑。
“你怎么进来的?我以为你即便能过来也是到后半夜的,怎么,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吗?”桑红打量他的脸色,没有发现恶战的痕迹,小脸上很是惊奇。
“怎么,好像我没有受阻很出乎你的预料?”宋书煜若有所思地瞅了她笑。
“那当然了,舅舅和外公生气成什么模样了,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唉——今天出现那样的事情,真是——额——让你受到连累了。”桑红说话有些迟疑,尽力地让自己显出担忧之色。
宋书煜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搂到怀里,低头嗅着她的发香,小声地问:“他们——他们有没有提及咱们的婚事?”
桑红的身体一僵,猛然抬起头,摇了摇:“额——舅舅——舅舅——好像很生气,他和外公只是问了我宝宝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就让我和妈妈回来了。”
那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说话的人连小脑袋都底下了。
宋书煜低头观察她的神色,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样啊——舅舅好像很生气,这样的表述真是奇怪哦,你竟然会有舅舅有可能不是那么生气的奢望,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桑红从看到这家伙开始,就知道他一定会从她身上探知消息,步步设防,仍然防不胜防,这不一不小心就让他扣住字眼不放了。
“乖哦,这事情交给我好了,如此良夜,咱们就不要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宋书煜眼底含笑,低头吻了她敏感的耳垂,把雪白的牙齿停留在她肩膀上打着的那个死结上,双手搂住她的细腰,把她的身体向上托了托,从从容容地转移了注意力。
桑红肩头裸着的肌肤,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灼热的鼻息,耳鬓厮磨之间,带给她难以抗拒的颤栗。
“别——”她弱弱地抵抗。
“嗯?”宋书煜迷蒙地抬头,朦胧地望着她,“乖哦,为什么关机?分开的时候不是让我等你的电话吗?你要急死我吗?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下午是怎么熬过来的,生怕你一个人受委屈,生怕他们一圈人围着让你难堪,我的心里带人硬闯过来把你抢走的念头都不知道几起几落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啊,他们是我的亲人,再凶能舍得把我怎么样?”桑红听他说得酸楚,心里不由内疚不已。
宋书煜抬头,挑眉道:“他们是亲人,再凶也不舍得把你怎么样?我也是你的亲人,你是不是笃定了我也不舍得把你怎么样,才这样狠着心地折磨我?”
“这是什么鬼逻辑?”桑红失笑道。
“咱们约定过的,你不仅不给我电话,还关机,你明知道我会担心的,还是这么做了,你就是折磨我。”
宋书煜呢喃着耍赖一般,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合身压了过去,那吻不停地落在她的额头脸颊,一点点地往下移动,点火一般让她难耐,短短的髭须扎得她生疼又酥麻。
桑红视线一垂,双手连忙死死地揪住胸口的浴巾,不让它们脱落下去:“别这样,别——”
宋书煜胳膊按在她的身体两侧,低头看着她那含羞带怯的小模样,抿唇轻笑,单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抓了浴巾轻易就从她身上剥了下去:
“你知道怎么做,才会让我对你温柔一些,或者你也很压抑,渴望着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
宋书煜说着胳膊一用力,轻易就让桑红产生了任人鱼肉的无力感。
宋书煜鼻息间满是让他痴迷到疯狂的甜美气息,她轻微的挣扎更是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快速地沸腾、乃至燃烧。
“你喜欢这样来强的?我也喜欢。”宋书煜从她身上离开,唇边含着有些邪气的笑意,开始从容地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露出充满渴望和动感的结实的肌块。
“我保证以后不关机了。”桑红的视线顿时移不开了,不过她也更加明显地感觉到力量的悬殊,想到那腰酸腿软的恐怖感觉,她连忙举手求饶。
宋书煜看着她那弱弱的小模样,早就热血沸腾了,他从从容容地在她面前秀身材,然后在她的面红耳赤中逼近了过去,轻易地抓了她的双手按到她的头顶上方,一低头含住她的耳垂:
“这是必须的,听了这话我又想起下午的郁闷,好像更想把你这个恃宠生骄的坏丫头给撕碎压坏,吞吃入腹。”
说着配合着来了一个邪恶的表情,轻轻咬了下牙齿,引来桑红一声轻微的呼痛声,他顿时兴奋得无法自制。
“我保证以后听你的话。”桑红小声说。
“嗯,不错,好啊,用行动表达你的诚意——听话就这样乖乖地翻一个身,我想换个姿势。”宋书煜说着胳膊捏了她的肩膀一抖,轻易就把她翻了个背朝天。
“喂,这样——会痛的。”桑红吓得瑟缩了一下身子,扭回头可怜巴巴地哀求他。
宋书煜咬了牙:“忍着,一会儿你就喜欢了。”说着抬手捂了她的眼睛,低头温柔地吻着她秀美的后颈,让她一点点地放松了抗拒。
……
桑红被折腾得一身都是汗津津的,宋书煜很久都碍于宝宝的视听,不敢动作过大,憋了好久了,加上今天白天经历的压抑担忧,这会儿全都化成热情,酣畅淋漓地发泄了一回。
桑红因为这是自己的家,生怕惊动什么人,连哼一声都不曾,不过她被欺负很了,也拿牙齿上的,咬着他的肩膀,咬得牙关发酸。
事毕,宋书煜摸着肩膀上清晰的齿痕,痛得他直皱眉头:“你是属小狗的,牙齿够利的。”
桑红呲呲牙:“感谢我口下留情,再这样欺负我,我会咬下来一块,让你看看。”
“你也得感谢我身下留情,真的要惩罚你,这种程度可不够,以后不准再关机,不准再这样折磨我,呵呵,或者你折磨我的精神,我折磨你的身体,咱们各得其乐。”
宋书煜温柔地抱了她,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这样相互折磨着挺好的。”桑红疲惫地蜷缩了身体,在他怀里找了舒适的位置躺好,扭了一下被他折腾得发痛的小腰,痛得小嘴嘶嘶地抽了口冷气。
“这就受不了了?”宋书煜低眉瞧着她紧紧地皱着的眉心,伸手挤到她后背和床铺的缝隙间顺着脊椎一点点地帮她揉着。
桑红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这笔帐早晚会向你讨回来,别嚣张了。”
“呵呵,好喜欢你这嘴硬不服软的小模样。”宋书煜把她搂到怀里轻声笑着,这样的夜晚真的好甜蜜。
“咱们的婚事你有什么打算?”桑红虽然有些累,不过最担忧的问题自然还是要问的。
“我明天就和秦洛水一起来府上拜访。”宋书煜很坦白。
“额,你们好像不够分量。”桑红眼皮都不抬。
“哦?”宋书煜认真地看了桑红的神色,问道,“让咱妈过来,怎么样?”
桑红一听他提到张云萍,猛然就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瞪得圆滚滚的眼睛,显示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桑红的视线一点点地聚焦,凝聚到宋书煜睇视着她的视线上,有些干干地一笑:“咱妈——她——她会不会很不待见我。”
宋书煜认真地看了她道:“你胡想什么哪,她就是那样的人,习惯了居高临下,有点难亲近,但是她也知道谁是自己的亲人,怎么可能会不待见你?”
桑红头脑里闪过梅兰儿站在山谷上的那张几乎疯狂的俏脸,她的心打了一个寒颤,有些事不说破并不等于就能从记忆里抹去了。
宋书煜显然也想到了那件事,他的手指顺着她的头皮,一点点地揉着她短短的头发:“你不喜欢她过来吗?”
桑红镇定地摇摇头,婆婆自然是这场婚姻无法避开的重要人物,她来当然好了,能看她表态,胜过宋家的任何一个人。
只是那样一个孤傲的老女人,会不会把婚事弄得遥遥无期到虚幻化了。
“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