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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中年人已冷冷的望着马五,淡然“噢”了一声问:“银票呢?”
马五早已将银票拿在手中,向前一送,道:“喏,拿去看看,大概错不了!
瘦削中年人将银票接在手中一看,面色立变,抬头望着马五,沉声道:“你这张银票是哪里来的?”
马五正色道:
“卖了房子卖了地,对方付的呀!”
瘦削中年人立即道:“请你等一等!”
说罢,转身就待离去。
老花子马五眼明手快,手中旱烟杆一升,烟袋锅立时叩”在瘦削中年人的肩头上,同时沉声问道:“大掌柜的,有什么不对吗?”
瘦削中年人,先看了一眼叩在肩头的烟袋锅,这才镇定的沉声道:“请先把你的家伙拿下去好不好?”
老花子马五毫不迟疑的颔首道:
“成,先说说见了票子,为什么不付银子?”
瘦削中年人自知已经受制,不敢用强,否则,只要马五用劲一压,不但肩井碎裂,一身武功也全废了。
这时见问,只得沉声道:
“告诉你,这张银票是上元节盗宝大盗顺手拿走的,已经在官府里挂了号……”老花子马五冷冷一笑道:“这么说,这张贵宝号的银票,是被黑心的老王八给借用了?”
瘦削中年人一听马五骂出“黑心的老王八”,知道指的是龚师爷,但他故装不知,沉声道:“实话告诉你说,我不是掌柜的,我做不了主,我必须先向掌柜的请示……”老花子马五冷冷一笑道:“朋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靖王爷早巳经下令把崔总管给关起来了!”
瘦削中年人听得神情一呆,面色变得更加苍白。
老花子马五继续淡淡的说:
“朋友,喊伙计们开门,照银票上的数目搬银子,多一分我们也不要你们的!”
瘦削中年人突然颔首赞好,转身向内,沉声吩咐道:“伙计们出来,搬……”
搬字出口,他已感到叩在肩头上的烟袋锅松了劲力,一个翻身滚了下去,同时喝了声“打”。
打字出口,柜台下突然纵上来四名彪形大汉,各挥砍刀,齐向老花子马五砍来。
立在不远处的辛不畏一见,顿时大怒,“呛”的一声撒出了‘天雷剑’挟着一道耀眼匹练扑进了店铺内。
他对纵下柜台杀向马五的四个彪形大汉。看也不看,飞身越过柜台,直向正准备慌逃向后面的瘦削中年人身前落去。
被崔总管派在‘大发钱庄’的主事的人,当然不会是泛泛之辈,瘦削中年人一见辛不畏挡住了去路,大喝一声,抖手在腰间撤出了一柄软剑,舞起一片轮大光圈卷向了辛不畏。
辛不畏冷冷一笑,‘天雷剑’一式“凤点头”,向着卷来的轮大光圈一连数点,叮叮连声中,火花四溅,瘦削中年人手中的软剑寸寸而断。
瘦削中年人见手中只剩了剑柄,额角上的冷汗顿时滚下来,望着辛不畏,震惊的问:“你是什么人?”
辛不畏淡然道:“在下辛不畏!”
瘦削中年人听得浑身一战,不由颤声道:“这里是京师重镇,不是你们江湖绿林,随心抢劫掠夺,任意挥剑杀人……”辛不畏听得怒火倏起,恨透了这个瘦削中年人,他明明知道他辛不畏是侠义道上的人物,他偏说是江湖绿林。
是以,冷冷一笑道:
“非常抱歉,在下除了阎老五,谁也不怕,但白的告诉仰说,皇帝老棺是老二,我才是老大……”瘦削中年人立即沉声道:“你胆敢说这些话,就是叛逆,应灭族!”
辛不畏晒然一笑道:
“我辛不畏自下山以来,宝剑出鞘,绝不留下活口,所以我就是说我是当朝的皇叔,也不会被诛族!”
瘦削中年人听得浑身一战,脱口惶声问:“你想杀人灭口?”
辛不畏淡然道:
“我虽是个没父没母的孤儿,却也不愿让皇帝老棺下圣旨,到处行文捉拿我,对不起,只有请人先去见阎王了。”
说罢提剑,缓步向瘦削中年人身前走去。
瘦削中年人大惊失色,魂飞天外,吓得急步后退惶声道:“不不不,你不能杀我……”话刚开口,身后柜台上已响起了老花子马五的声音道517Ζ:“不杀你也成,赶快打开铁门搬银子!”
瘦削中年人一听老花子发话,立时想起了扑向柜台外的一四个彪形大汉。
由于他一心想着逃走,加之又和辛不畏交丰,只听到刚刚开始时的数声暴喝,接着似乎就没有了动静。
心中一惊,急忙回头,探首向柜台外一看,只见几个年轻小汰子,正将四个已失去知道的彪形大汉拖进铺内来。
瘦削中年人一看这情形,完全傻了!
坐在高大柜台上的老花子马五,一笑道:朋友,凭他们几个人的身手也想对付,说句不中听的话,简是拿着鸡蛋碰石头!”
瘦削中年人立即颓的问:
“那你们要我怎么样?”
老花子马五正色道:
“废话,当然是打开铁门殿银子!再告诉你一次,银票上写多少,我们要多少,绝不多拿你一分一厘!”
瘦削中年人却愁眉苦脸的说:
“可是,我们的伙计……”
说着,看了一眼已拖进店铺内的四个彪形大汉。
老花子马五立即道:
“他们只是被我轻轻点了穴道,半个时辰之后,他们自动会醒来,你大可放心,死不了……”瘦削中年人解释道:“我是说,把他们救醒了好搬银子!”
老花子马五一挥手道:
“那倒用不着,我们自己带了人来了,你只要打一铁门,我们自己会搬。”
瘦削中年人一听,只是愁眉苦脸的站在那儿发呆,嘴巴牵扯,似乎是想说什么。
老花子马五冷冷一笑道:
“你的脑袋实在是豆腐渣做的,你没想一想,我们有削铁如泥的宝剑,你不开铁门,我们同样的可以开……”辛不畏突然沉声道:“老前辈,何必和他多费唇舌,杀了他算了,让他眼不见心不烦,也不必负任何责任……”话未说完,瘦削中年人早已惊得惶声道:“好好好,我去开,我去开!”
说话之间,急忙在柜台下面的暗角内,叮叮铮铮的拿出一串锁匙来,立即走向了右侧边的铁栅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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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花子马五向着几个年轻小伙子一挥手,推门走进了铺内,几个年轻小伙子也鱼贯跟在身后,瘦削中年人则仍愣的立在原地。
直到几个年轻小伙子完全走进铁栅门内,他才无精打采的转身走向铺后。
瘦削中年人出了店铺后门,进入两厢亮着灯光的小院,中央上房,均是铁板密封的铁门铁窗,显然就是储放银子的库房。
跟在最后面的辛不畏游目一看,发现左在厢房的门大开着,断定方才房中还有人,如今想必见机不妙,俱都由后门逃走了,也许已赶往王府去报告。
辛不畏打量间,发现瘦削中年人目光游移,前进的步子特别沉着,因而冷冷一笑道:“告诉你,所有的人都跑了,就是前去王府报告,他们也该回来了,至于他们为什么还没回来,你自己心里明白……”老花子马五立即接口道:“一句话,前去报告的人听说崔总管被关俱都吓跑了,要不就是也被关起来了!”
说话问,瘦削中年人已到了银库门前,毅然拿出一柄大锁匙将大铁锁打开,拉开铁栓将门一推,道:“里面都是银子,你们拿吧!”
老花子马五再推开一些铁门一看,只见里面架子上,有大包,有小包,也有中型包,包上分别注明着一千两,一百两,以及五百两三种字样。
于是,回身望着几个年轻小伙子,吩咐道:“纹银七千两,多一两也不准拿,动手吧!”
几个年轻小伙子应暗一声,立即走至五百两一袋的架子前搬运起来。
直到搬完了十四袋,老花子才望着瘦削中年人,沉声道:“纹银七千两,我们搬足了,万一有空还能见到崔总管时,告诉他,有道是善财难舍,这是我们卖命的钱,我们不能不拿!”
瘦削中年人这才神色诚恳,有些激动的拱手道:“老英雄,辛少侠,直到今天,我裴贵寿才真的弄清楚如何分辨侠义英雄和绿林豪杰,你们光明磊落的行为,实在令我感动……”老花子有些得意的一笑道:“你现在醒悟仍不太迟,你最好转告崔总管、害人的事少作为妙……”瘦削中年人裴贵寿立即坦诚的说:“不瞒老英雄说,崔总管就是在下的舅舅,如果我还能见到他,我一定会把老英雄的话转告给他!”
辛不畏觉得这个裴贵寿的天性还不坏,因而道:“崔总管确实已被收押,只怕你很难再见到他……”裴贵寿黯然颔首道:“在下非常相信少侠的话,如果我舅舅没有被押,他率领的王府护卫也早赶到了!”
老花子马五一听,立即抱拳道:
“既然你已洞察眼前情势,我们也不再多说,你自己也该打算一下,告辞了!”
说罢转身,即和已经收剑入剑鞴的辛不畏,并肩向外走去。
裴贵寿仅抱拳说了声“不送”,依然站在原地未动。辛不畏和老花子马五走出店铺外,几个年轻小伙子早巳将车装好,他立即向着马五,抱拳恭声道:“马前辈,晚辈要先走一步了。”
老花子马五愉快的颔首赞声道:
“好,回到华山代我老花子向你义父问好,你这些天,总算没有白跑,他也应该感到欣慰了!”
辛不畏赶紧谦声道:
“谢谢您马前辈。八月十五中秋夜,希望您也能到常”老花子马五立即正色道:“我当然要到,一方面会会老朋友,一方面看看我的干女儿!”
说此一顿,特地又正色道:
“你可不能亏待美兰呀!”
辛不畏立即愉快的说:
“前辈尽可放心,美兰妹和柳师妹,都是我喜欢的人,也都是喜欢我的人,我绝不会亏待她们任何一个人!”
老花子马五再度颔首赞好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快去吧,免得她们等得心焦!”
辛不畏再度抱拳恭声道:
“前辈珍重,晚辈告辞了!”
了字出口,倏然转身,飞身纵上房面,直向东关城墙前驰去。
他这时的心情有着无比的轻松和愉快,虽然没有截回靖王府的失宝,但已揭发丫崔总管和龚师爷的阴谋,并洗刷了义父的清白。
这一次下山的任务固然艰巨,但收获也大,尤其是他自己,不但带回了小师妹柳效梅,而又多了一位与小师妹同样艳丽秀美的于美兰,他知道,义父老人家特别喜欢柳师妹,并一再警告他辛不畏,绝对不准接近其他女孩子。但是,于美兰是柳师妹的救命恩人,情形也许就不同了。
心念间,他己飞身越过了城头,直向东关大街外驰去。
当他经过‘威远镖局’对街的房面时,发现里面的大厅上仍亮着灯光,大门已关上,门外被“甘西五鬼”砍倒的镖旗杆已清理走了。
出了东关大街,即见半里外的那片大松林就横亘在官道左边。
辛不畏纵下房,进人田野,加速向林前驰去。
飞驰前进中,凝目细看,除了…—片漆黑,看不见柳效悔和于美兰位在何处。
就在这时,摹然传来一声烈马欢嘶,同时在漆黑松树间,现出两点隐泛毫光的亮点。
辛不畏一听那声欢嘶,立时听出那是自己的座马‘小白’的嘶声,那两点毫光,正是‘小白’的一对眼睛。
想到‘小白’在‘顺兴甸’被于美兰骑走后,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它了。
心念间,渐渐看清了‘小白’的马影,而它和另一匹红马,仍拉在于美兰手里,柳效梅拉着的似是一匹青骢马。
尚未到达近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