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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茂林,光线也跟着一亮,辛不畏这才宽心的舒了口气,同时提议道:
“师妹,咱们最好能走捷径小道!”
柳效梅立即欣然道:
“好呀!小妹在前头带路!”
这时,辛不畏才真正的宽心笑了,心说:“走小路,取捷径,翻山越岭,再也不怕碰上于美兰!”
心念间,身法已经展开,即和柳效悔并肩向南驰去。
如果凡事都像自己想的那样如意顺利,世上便没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
第 六 章
风陵渡偷令牌
黄河激流,滚滚浊水,震耳涛声,远达十里,尤其在潼关与风陵渡间的河道上,更是惊涛拍岸;水啸骇人,不少人望之却步,不敢登上渡船。
此刻,四更将尽,万籁寂沉,而黄河的激流水声,听来格外惊心怕人!
就在这时,风陵渡东方数里外的山麓荒草乱石中,突然出现了两道快速人影,迳向河边码头,飞身驰去。
这两道飞身疾驰的身影,正是匆匆离开了‘顺兴甸’的辛不畏与柳效梅。
由于柳效梅路径熟悉,专走捷径,翻岭绕峰,穿林越谷,加上两人轻功均达纯青火候,是以,五更不到,两人便巳驰出了西南山中。
辛不畏见一路行来,十分顺利,途中休息时和师妹柳效梅谈得也甚投机,心中尤为高兴,便觉得于美兰负气把‘小白’骑走,反而少了一个累赘。
当然,以‘小白’的脚程速度,这时差不多也到了,如果师妹家中没有马,两人势必共骑,那倒是一件麻烦事。
辛不畏举目前看,宽阔的河面上,一片漆黑,但仍看得见惊涛翻起的高溅浪花,隆隆震耳的水声中,不时响起漩涡带起的尖锐啸声,在此更深夜半听来,格外刺耳惊心。
两人正在加速驰向码头,一身绿绒劲衣,背插绿穗剑的柳效梅,突然刹住上身势,辛不畏心中一惊,也急忙刹住身势,同时迷惑关切地问:“师妹你……?”
话刚开口,蓦然发现柳效梅神色惊悸,张大了一双风目,盯望着宽广河面上的汹涌激流,因而再度轻呼道:“师妹!”
柳效悔急忙一定心神,紧张地说:
“师哥,今大的河水,怎么这么可怕呀?”
辛不畏一笑道:
“我认为没有什么两样,可能是夜静更深之故,听来较为慑人!”
柳效悔突然关切的问:
“你怕不怕水?”
辛不畏失声一笑道:
“你忘了我义父是‘龙形剑客’,又被称为‘毒龙’,龙的传人怎怕水?何况我义父的水功原就天下第一!”
柳效梅听了,多少有些安心,但她仍不以为然的说:“黄河又不是你在华山练水功的“黑龙潭”,这里的水不但湍急,且有漩涡,更厉害的是两岸经常出现流沙……”辛不畏立即宽慰的山笑道:“这你用不着骇怕,就算遇到流沙,船不用撑篙,也会自动随着河流往下游流下去。”
柳效梅一听“船不用撑篙”,立即恍然道:“噢!稍时到达码头上,我们要雇一艘大船!”
辛不畏毫不迟疑的颔首道·;:
“那是当然!”
柳效悔依然有些紧张的说:
“不知怎的,我在此渡河不下二三十次之多,今夜总觉得河水特别汹涌的厉害!”
辛不畏再度宽慰的一笑道:
“上了船你就会得和平常一样了!”
柳效梅想了想,只得毅然道:
于是,两人展开身法,直向渡口驰去。
渡口两边的河滩上,堆满了货物,停满了车马,大大小小的船,牢牢的系在河边上。
辛不畏和柳效悔来到距离码头尚远的一排小船之间的大船前,蓦见船头上漆若两个斗大白字——“河旺”。
柳效悔看得凤目一亮,脱口兴奋的低声道:“师哥,这艘船上的老当家的我认识!”
辛不畏也兴奋的说:
“那好呀!正好请他送我们一趟!”
柳效梅立即愉快的说:
“好,让小妹来喊他!”
他字出口,娇躯已起,飞身纵上了船头。
辛不畏虽然没有多少江湖经验,却有一种本能的保护柳效梅的责任感,是以,也紧跟着柳效梅,飞身而上。
柳效梅经过船面,直奔在舱后的同舱侧窗前,就在窗板上屈指敲了两下。
响声甫落,里面立时传出一个机警苍劲的声音,低声问:“外面是哪一位?”
柳效梅赶紧谦声道:
“林老英雄,晚辈是神医柳一针的女儿柳效梅……”话未说完,里面已传出林姓老人的愉快声音道:“原来是柳姑娘,快请舱里坐!
柳效悔应了一声,即和辛不畏迳向船头的前舱在走去。
到达舱厅门前不久,里面门闩声响,“呀”的一声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布衣老人,立时出现在舱门内。
柳效梅赶紧抱拳歉声道:
“非常对不起,打扰你老英雄的睡眠!”
林姓老人也急忙抱拳还礼,谦声道:
“不敢当,柳姑娘找我小老儿……?”
柳效梅立即道:
“晚辈和我师哥有要事赴回长安去,想请老英雄……”话未说完,林姓老人已面现难色的说:“柳姑娘,非常抱歉,不是小老儿不肯,是昨夜二更过半……”
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繁星的夜空,继续说:“也就是个把时辰之前,帮上总分舵派人来通知说,有个叫什么辛不畏的歹徒,一连杀了帮上好多弟兄和高手,要所确的船只,未得许可,不准私载乘客过河!”本小说由@。。@提供下载
辛不畏淡然“噢”了一声问:
“怎么样才准你们载客过河呢?。
林姓老人见问,先刻意看了辛不畏一眼,不答反而问道:“少侠是……”辛不畏抢先回答道:“在下姓宫,名义之!”
林姓老人宽心一笑道:
“原来是宫少侠,如果宫少侠和柳姑娘决定马上渡河,可他们支舵上请一面‘渡河许可牌’来,小老儿马上就可开船!”
柳效梅立即颔首道:
“好,我爹和他们的总分舵主交情还不错,我们这就去向他们要一面渡河许可牌子来。”
说罢,即和辛不畏同时抱拳行礼,转身迳向船头走去。
身后的林姓老人特别提醒道:
“他们的舵主姓魏,是渡口上二十多年的老水鬼,什么事都能办得通,只要有银子!”
柳效梅再侧身说了声“多谢”,才和辛不畏飞身纵上了河滩,迳向风陵渡口走去。
辛不畏首先低声问:
“师妹,咱们真的去找他们的支舵主呀?”
柳效梅立即沉声道:
“你还没有听出来?‘顺兴甸’的分舵上已经给了‘金眼色’朱七消息了,处处在防止你渡河,现在已经不是银子能够办得通的事了。”
辛不畏却不以为然他说:
“可是,那个姓林的船老大,并没有认出我是谁来呀!可见通报上没有写明我的衣着相貌………”话未说完,柳效梅已无可奈他说:“唉呀!你怎的这么死脑筋,你的衣着相貌当然都写在通报上,只是他们用不着通知所有的船家,没有他们的许可不准开船。”
辛不畏立即道:
“这么说来,只好你一个人去要渡河牌子了……”柳效梅不由嗔声道:“你还真的以为我们人要哇?……”辛不畏听得一愣,问:“那我们……?”
柳效梅立即道:
“我们暗中偷呀!只要有了牌子,林老头就可以渡我们过河,林老头既没有责任,那个姓魏的老水鬼也没有话说!”
辛不畏毅然颁首道:
“好,那咱们就去偷吧!可是,他们的支舵在什么地方呢?”
柳效梅举手一指码头方向道:
“咯,看到了没有,那点灯光处就是!”
辛不畏循着指向一看,只见数百丈外的一片黑暗房屋中,靠近码头的一端,果然亮着一点灯光,因而催促道:“那咱们快去中,已经五更天了,最好在天亮前能渡过黄河!”
柳效梅赞同的一颔首,展开身法,当先向前驰去。
辛不畏一面跟进,一面关切的说:
“不知这个支舵上有多少人?防守的可严密?”
柳效梅立即轻蔑的说:
“一个小小的支舵,最多十多个喽罗,高手大都在潼关街上的总分舵上。”
数百丈距离,瞬间已到,只见那点灯光,竞是一个西瓜大的油纸防风灯,高高的悬在一座面向着渡口的高大院上口,仅门级就有十二三层。
柳效梅则一指高宅东侧道:
“我们由院侧进去!”
由于院建在河堤土堆上,侧院用石块由河滩堆起,院墙看来特别高,至少两丈五尺。
两人来至侧院墙下,一长身形,双双飞上了墙头。
墙内没有任何警戒,不远处的长房内,正传出了阵阵沉睡鼾声,正中上房内尚亮着灯光,且有人声传出。
辛不畏向着柳效梅一打手势,双双纵落院内。由于黄河激流澎湃,水声震耳,即使有警卫也听不到两人带起的衣袂破风声。
两人一绕过长房墙角,即见上房门内灯光照到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排四寸见方的桐油木牌,每个木牌上分别以天地日月等字编有番号。
柳效梅一见,首先碰了辛不畏一下并举起玉手指了指那些木牌。
辛不畏会意提点点头,转首又看了前面院门一眼,以快闪疾避的轻灵小巧功夫,捷如狸狐般已到了房门外。
柳效柳仍隐身在墙角处没有过去,她一方面要为辛不畏把风,一方面也知道,跟过去也插不上手,因为这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不是交手打斗。
辛不畏贴墙站在门外,只听里面不时有人报出:“七索”、“老千”、“八万”。
悄悄探首一看,只见房中共有六个黄衣背刀大汉,四个在打纸牌,两个站在一旁观看,显然,站在一旁观看的两人,很可能就是大门口或院中的警卫。
辛不畏一看房中有这么多人,心中十分焦急,因为,即使他的身手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将六人制服。
看看墙上挂着那排木牌,虽然就在跟前不远,可是,必须进入门内才能拿到。
根据当前的情势看,两个观牌的背刀大汉,俱都面向门口站着,只要他们一抬头,立可发现他辛不畏在偷木牌。
辛不畏一直在心里盘算,如何一举将六个人制服,而不发出惊呼喝叫或其他声音。
继而一想,心中大喜,目光倏然一亮,顿时想起了怀中尚保留着在‘九曲谷’捡起的‘白狐仙娘’的述魂帕。
是以,他再不迟疑,即在怀里将那方大红绸帕取出来,暗运功力,劲透掌心,悄悄向着房内六人抛抖。
先是最外面的三人各自打了一个喷嚏。接着,里面的人也跟着打了一个。
站在两边看纸牌的人两人突然惊觉有异,急忙抬头外看,并耸起鼻闻了闻。
一抬头,立时发现了门旁抖动的红绸,大吃一惊,正待喝问,“啊涕”一个喷嚏,发现四个同伙己伏在桌上,两人也跟着旋身栽在地上。
辛不畏一看,哪敢怠慢,收起述魂帕,飞身纵进房内,伸手在墙上取了一面木牌,他此刻内心的高兴,绝非笔墨所能形容,立即喜攸攸的急步向柳效梅身前奔去。
也就在他李出房门走向柳效梅身前的同时,院门口突然响起一声苍劲喝问:
“那是什么人?”
辛不畏暗呼一声“不好”,一个箭步已到了柳效梅身边,同时低声催促道:
“咱们快走!”
说着,当先飞身纵上了墙头,
柳效梅方才见辛不畏在怀中掏出了一块红绸向着上房门口内抖,心中既惊且怒,闹不清辛不畏的身上怎会这种下五门的东西!
由于院门传来了苍劲喝问,知逍行踪己被发现,惊急间,只得跟着辛不畏纵上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