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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斧”杨昆回答道:
“是‘太阴手’曾大元……”
宗元甲听来殊感意外……“青岩坪”镇街上,赵虎、李清两人,指“太阴手”曾大元,是少堡主“锦蛟”骆奇亲信,此刻这“铁斧”杨昆,却指出“太阴手”曾大元,是“铁鹫堡”中的总管。
心念游转,宗元甲道:
“‘太阴手’曾大元是‘铁鹫堡’中的总管,也是你们少堡主‘锦蛟’骆奇亲信……”
三人听到这话,脸色倏然一怔,似乎想问:
“你如何知道?”
但三人不敢把这句话问出来。
“石猴”路振道:
“你三人听命‘铁鹫堡’总管‘太阴手’曾大元,出来外面剪径掳掠,也是出于你们少堡主‘锦蛟’骆奇的授意?”
“夜狼”聂荣摇摇头,道:
“堡主骆爷和少堡主,都不知道此事。”
听到这些话后,宗元甲已理会出其中内委真相——全是“太阴手”曾大元在翻云覆雨,以手遮天,就即问道:
“前些时,‘铁鹫堡’从‘青岸坪’镇上掳走一个叫‘范迎真’的年轻女子,也是出于‘太阴手’曾大元的主意?!”
三人不由愕然怔住。
“石猴”路振接口道:
“这件事你们少堡主不会不知道吧?!”
沉吟了下,“夜狼”聂荣才道:
“曾总管为人面面俱到……年轻人都喜欢这个调儿,少堡主当然也不会例外,所以曾总管替他想出这个主意来……”
“野蝎子”何申接口道:
“今夜我们三人出来外面,是‘太阴手’曾大元自己的主意。”
宗元甲微微一点头,已理会出这件事的底细真相。
“铁斧”杨昆接口道:
“摘星飞龙骆爷百年过后,少堡主就是‘铁鹫堡’主人,‘太阴手’曾大元已想到这上面,所以对少堡主侍候得无微不至……”
“彩鹰”梅香吟问道:
“自‘青岩坪’镇上掳去的年轻女子范迎真,是否尚在‘铁鹫堡’中?”
“夜狼”聂荣一点头,道:
“是的,这位姑娘……少堡主住‘铁鹫堡’西端,那里有庭院有厅房,取名‘明园’……那个姓范的女子,就在‘明园’中的一个秘室中……”
微微一顿,又道:
“听说那个姓范的年轻女子,十分刚烈,少堡主也奈何不了她。”
宗元甲转向“石猴”路振道:
“路老丈,烦你将‘青岩坪’镇上的林裕明请来此地,告诉他掳劫的盗匪业已裁下,令他来此取回五百两黄金……”
三人听到这些话,顿时脸色大变,“噗噗噗”再次跪倒地上……“夜狼”聂荣道:
“大侠,小的三人已把内委经过说了,请您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摇摇头,宗元甲道:
“此不关你等三人之事,只是让林裕明知道这回事,把黄金五百两取回……”
牛眼一瞪,孟达道:
“操你奶奶的,如果不让林家亲手取回黄金,你还真以为咱们是‘黑吃黑’了!”
“石猴”路振应了声,急急往“青岩坪”镇上而去。
挥挥手,宗元甲道:
“事出有因,吾等不会全归罪到你们三人身上,不必跪在此地,起来吧!”
三人听到这话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夜狼”聂荣躬身一礼,道:
“敢问大侠名讳称号,小的三人好有个称呼。”
指着宗元甲,孟达摆鼓似的朗声道:
“鄂中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
听到这个来历,称号,三人才知道今夜真正遇到扎手人物。
没有多久时间,“石猴”路振陪着“青岩坪”首富林裕明来到……和林裕明结伴同来的,还是那个家人林旺,和两个壮汉。
路振已向林裕明说出这段经过,来到山径处时,路振指着宗元甲道:
“林爷,这位便是宗大侠。”
林裕明来到宗元甲跟前,纳首拜下,道:
“小老儿多谢宗大侠仗义相助。”
宗元甲摇摇头道:
“林先生,快快起来,不必多礼……”
指着聂荣等三人,宗元甲问道:
“你可认得此三人?”
这时晨曦初曙,东方鱼肚白,已是黎明时……林裕明朝三人细细看去,一指“夜狼”聂荣道:’
“取走小老儿五百两黄金的,就是此人。”
宗元甲沉思了下,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林先生,宗某刚才问过这三人,他们全是奉命行事,剪径掳掠的盗匪若是送进宫家衙门,不分首从,都以斩首问罪……五百两黄金既已由你收回,就饶过他们三人如何?”
抖动脸上肥肉,林裕明连连点头道:
“听凭宗大侠吩咐,小老儿敢不从命!”
夜狼”聂荣等听到这话,知道自己三人性命,已从“鬼门关”上捡了回来。
目注三人,宗元甲又道:
“虽然不将你等送去官府衙门;但此事还不能算是了断……宗某欲拜会‘摘星飞龙’骆雍,顺便将你们三人送回‘铁鹫堡’……”
这话听进三入耳里,不由为之愕然……其中“夜狼”聂荣倏然已理会过来,脸色神情接连数变。
一指聂荣等三人,宗元甲向林裕明道:
“昨夜向你掳取财物的这三人,俱是前面‘铁鹫堡’中人……”
一声轻“哦”,林裕明心中一怔……此“青岩坪”镇上首富林裕明,虽非武林中人,但“摘星飞龙”骆雍称雄湘中,数百里方圆无人不知“铁鹫堡”此一所在,是以听来并不生疏。
但“铁鹫堡”中人,出来向民间掳掠财物,此点却使林裕明感到十分意外,
此盛放黄金五百两的两只囊袋,还分别负在“野蝎子”何申、“铁斧”杨昆两人的肩背上,两人正要从肩背卸下时,宗元甲阻道:
“现在不必卸下,还是由你二人负背,到‘铁鹫堡’后再说。”
“赤麟”宗元甲偕同“金戈双卫”、梅家姊弟、“开碑手”尤杰,另外林裕明带了家人林旺,和两个壮汉,往“铁鹫堡”而来。
“夜狼”聂荣、“野蝎子”何申、“铁斧”杨昆等三人,走在前面带路。
三人中的“铁斧”杨昆,旋首朝后面望了眼……“铁背熊”孟达衔尾紧紧跟在后面,见杨昆转过头来,吼了声,道:
“入娘的,你们打主意想逃跑,别痴人梦想!”
杨昆忙不迭把脸转了过去。
敢情三人显然都有这样想法……虽然并未将自己三人送去官家衙门,但送回“铁鹫堡”,见到堡主“摘星飞龙”骆雍后的结果,可能跟送官家衙门,也相差不了多少。
朝阳下,官道前端的左侧,有座巍峨高大的建筑,这里就是雄踞湘中的“铁鹫堡”。
众人来到“铁鹫堡”前广场上,宗元甲道:
“孟达,你上前去报个讯,我宗元甲来访!”
孟达应了声,迈步来到紧紧闭上的“铁鹫堡”黑漆大门前,叩下擦得晶光闪亮的虎口铜门环,“当当当”接连敲了几下。
大门边上一扇侧门,吱的声张了开来,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人……手背揉揉眼皮,朝孟达注视了眼,一副傲然之状,道:
“大清早找来‘铁鹫堡’,你是谁?”
一掀鼻子,哼了声,孟达道:
“我就是我,难道还会是你……”
一指大门前面空地上的宗元甲,孟达又道:
“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偕同武林同道前来拜会‘铁鹫堡’堡主‘摘星飞龙’骆雍。”
那个“铁鹫堡”门房听到这些话,纵目往前面空地上看去,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约莫有十多人……
这门房再注意看时,“铁鹫堡”的三个护院“夜狼”聂荣、“野蝎子”何申、“铁斧”杨昆也参入其间……其中两人背上各负了只重重的囊袋,那个“夜狼”聂荣脸上更是像敷上一层墙灰——白中透黑……
“铁鹫堡”的这个中年门房,这一发现,不由向孟达诧异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铁背熊”孟达,牛眼一瞪,不耐烦的道:
“喂,你的话有没完……你是守‘铁鹫堡’大门的门房,是个使唤的底下人,你去通报你家堡主,说是‘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来访行了……还用你管其他屁的闲事?!”
接触到孟达两颗圆滚滚胡桃大的眼珠,这门房不由暗暗心头一窒,连声道:
“是,是,请稍待,待我前去禀报堡主……”
话到此,转身进入侧门。
足足经有盏茶时间,才听到一阵“轧轧轧”这扇黑漆大门张开的声音,大门洞开……还是刚才那个门房,躬身一礼,道:
“敝上骆堡主,大厅恭候嘉宾光临。”
“赤麟”宗元甲会同众人进入大门,经过一座宽敞的庭院,来到一间摆设富丽的大厅——大厅主座站起一位身材魁梧,年纪七十左右的老者……
宗元甲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
“这位该是‘铁鹫堡’骆堡主了,宗元甲来得孟浪,有扰清静,尚希包涵!”
“摘星飞龙”骆雍回过一礼……看到偕同宗元甲前来这伙人中,竟掺入了“铁鹫堡”护院聂荣、何申、杨昆三人,百思不解之下,感到十分意外。
宗元甲将自己数人,和“青岩坪”镇上首富林裕明,替骆雍引见介绍一番,宾主坐下。
“摘星飞龙”骆雍见聂荣等三人,站立边上,垂首不语,在何申、杨昆两人肩背上,各负着一只沉重的囊袋,心里暗暗诧异,向宗元甲问道:
“宗盟主会同数位嘉宾来‘铁鹫堡’,不知有何赐教?”
目光投向林裕明,宗元甲道:
“这件事是由这位林先生而起,宗某等起先不知内委,才插手其间……不妨请林先生说出其中经过……”
林裕明将幼子遭人所掳,勒索黄金五百两的前后经过说了出来。
宗元甲接口道:
“吾等将聂荣等三人制下,他三人自称是‘铁鹫堡’中人……掳掠剪径,如若送去官家衙门,不分首从,俱以斩首问罪,故宗某将此三人送回‘铁鹫堡’,由骆堡主加以定夺……”
听到这些话,“摘星飞龙”骆雍脸色神情,接连数变……炯炯如电的眸神,朝聂荣等三人看来,嘴里没有出声,心念却在一阵剧转:
“会有这等事?!”
一指何申、杨昆肩背处两只囊袋,林裕明又道:
“这两只囊袋中,各盛黄金两百五十两,是小老儿赎取幼儿林绍基的赎金。”
原来心中游转的这句话,骆雍从嘴里问了出来:
“聂荣、何申、杨昆,你三人可有这等事?”
眼前人证、物证历历俱在——那两袋黄金还负在两人背上……再也没有申诉,狡辩的余地。
“夜狼”聂荣垂着脸,点点头道:
“是……是的,堡主……”
“摘星飞龙”骆雍,将自己激动愤怒的心情抑制下来,但无法掩去脸上,在极度愤怒之下,已发白的脸色……仍然用阴冷的口气,道:
“你等干下这等令人不齿的行径,既被人所栽,就该向官府衙门投案,居然还敢报出‘铁鹫堡’这三字,敢情你们有意跟我‘摘星飞龙’骆雍过不去?”
“夜狼”聂荣十分费劲的道:
“堡……堡主,小……小的三人是听命行事……”
听到“听命行事”四字,骆雍脸上浮起一层骇人的赤紫色,嘿声一笑,道:
“你等是听命我‘摘星飞龙’骆雍,干下此掳掠剪径的盗匪勾当?!”
“野蝎子”何申道:
“小的三人,不敢指向堡主身上……”
“摘星飞龙”骆雍接口道:
“那是我儿子骆奇,要你们去做土匪盗贼的?!”
三人相顾望了眼,“夜狼”聂荣道:
“是总……总管‘太阴手’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