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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听到咬牙声,“咯吱吱”好糁人。
谁啊?大白天睡着了?居然咬牙?
苏西楼寻声回头,只见韦老大那铁青的脸扭曲得那个狰狞啊,本来不大的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那眉毛竖得,让苏西楼觉得这小子大约头发胡子汗毛连鼻毛都竖起来了,炸了毛的狮子就这样吧。
本能地,苏西楼退后一步,干嘛?你疯了别咬我!
韦行怒吼一声:“奋不顾身?!你他妈的奋不顾身!”猛扑过去,苏西楼刹那间的想法不是拔剑,而是想跑!你真要咬人啊?
结果韦行扑的是韩青,苏西楼这回一脸黑灰了,你居然怪你师弟奋不顾身救人啊?你!
你一成年人,怎么可以这么诚实坦白,这完全是反社会的行为吧?
韦行一拳打在韩青脸上,韩青倒没觉得痛,就觉得脑子里好象打了个响雷,一道闪电划破他的混沌世界。
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象混沌初开诞生的一个婴儿,在一团迷雾中看到闪电,一道又一道闪电,他即不惊也不喜,只是静静看着,世界只是一个存在,我也只是存在,一切只是存在着,从生到死,一种存在形式结束开始另一种存在。
慧星呜咽着,不不不,我还要照原来的椭圆轨道走,我要七十年一次靠近我靠近过的那些星星,不不不,我不去别的地方。
多可笑,都是痴妄,都是痴妄。
只要放手就好,紧紧握住时,囚了别人,也囚住了自己。
韦行的拳头一次又一次落在韩青身上脸上,怒吼:“你他妈找死啊!你真找死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韩青一点反应也没,连眼睛都没眨,捱了四五拳之后,脸上全是血直接眼睛一闭昏过去了。
冷兰完全吓傻了,只是一声声尖叫,好象在给无声的韩青配音一样。
苏西楼吓得再次后退,伸伸手:“喂,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打掌门,你……”抬头看冷秋,你出声啊,你说话啊,你不管啊!?
冷秋淡淡地:“你们继续,我先行一步。”打,打死了收尸,没打死叫大夫。
苏西楼彻底傻了,冷兰终于尖叫出来:“他受伤了他受伤了!”伸手不客气地把韦老大拎着脖子抓起来。
韦老大狠狈万分地挂在一丫头手里,可是他沮丧痛苦了,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奋不顾身,他一潜在敌人,你去救他儿子,还敢奋不顾身,你这他妈的是自杀!我打死你!
冷兰气怒地看着苏西楼:“喂,你别光站着!”
苏西楼忙过去查看韩青脉博,然后点下头:“内伤不重,可能是痛昏过去了,也可能是……”被打出脑震荡了。
韦行这才挣扎:“放手!”
冷兰气道:“你们兄弟俩儿都疯了吗?你保证不动手我才放你!”
韦行用力一挣,冷兰没料到他用这么大劲,手一松,韦行扑过去看韩青,嘴里还怒吼:“你给我醒过来!哪儿那么容易昏过去?!”手却紧张得颤抖,伸手抹去韩青脸上的血确认他没被打断哪块骨头,韩青微微呻吟一声,痛醒了。韦行轻声:“他没死,你……你也别找死了!都好好活着不行吗?”
韩青慢慢握住韦行的手,轻声:“对不起。”
韦行长叹一声:“如果他真的死了,我绝不会原谅你的。”
韩青轻声:“对不起。”
冷兰同冷秋抱怨:“他们师兄弟全疯了,有病啊!”
冷秋道:“要是我儿子死了我也会疯。”
冷兰愣一下,腹诽之,你没有儿子,想想,冷秋可能是娓婉地表达父爱呢,她难堪加不安地退缩一下,干嘛说这个?我好象应该表达点啥似的,可是我不知道该说啥,讨厌。
冷秋问:“韩青怎么了?”
冷兰道:“他有病啊!我问他什么,他都反问我,我要是知道还问你!我说我到前面去了,他居然说随便,然后你看他那表情,好象是我弄错了似的,明明是他同意我去的!然后那个苏西楼更有病啊,我到哪他跟到哪,还说什么行进的慢恕罪啊什么的。然后天上就出现一个大灯笼,往下洒油点火,韩青就冲到火里去救人,我要不把他拎出来,他就烧死了,不过,后来有人射箭,箭上有弹药,他挡在我后面,受了伤。”
冷秋微微叹息一声,看起来,我要真不把冷兰交他照顾,他就真不回来了。你死不要紧,还差点带累我女儿呢,这种狗屎人,真不值得我拿我女儿押他的命啊!
冷兰想起来:“更有病的是,我问他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追,他居然让我挥白旗。气死我了!我再问他怎么办,他居然说我要追他就跟着我,让别人先撤了吧!我一看他这是疯了,只好命令撤退了。”
冷秋平生第一次被自己女儿给可爱笑了,半晌:“丫头,他的意思是,你是掌门。”冷秋微微叹息,韩青不知道是不是死意已决,但是把冷兰推到前面去,让她以最快速度准备好做掌门的心意肯定是已决了。这小子,快死了吧?希望韦帅望还活着的消息能让他活过来,不过,我看也不用抱太大希望。
冷兰呆呆地看着冷秋,来了来了,我的不祥预感来了,不不不,这不可能,你们不会这么干的……
冷秋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以后,你自己思考,自己决定!”
冷兰呆了半天,暴怒地:“你,你也……你们都有病!”转身就走。
帅望吩咐完升高灯笼,人就慢慢倒下了。轻声:“他们不追,就不必再扔燃烧弹了。”
区华子点点头,小韦确实是好人啊!你听其言观其行,他确实是好人啊,为什么韩掌门要杀他?可是他也不敢问,怕韦帅望再昏过去。
大灯笼在天空中,时东时西地飘浮,区华子也不会操纵,帅望闭着眼睛休息。
区华子附身问:“帅望,你,你怎么样?需要吃什么药吗?”
帅望轻声:“我快死了。我站起来,让大家看见我,只是希望,他们以为我还活着,这样,就不敢伤害我的亲人了。”
区华子呆住。
帅望握着他手:“替我告诉芙瑶,我只希望她过得好。为了我,为了小念,不要报复,只要好好活着。”
区华子问:“你,不打算再见她了?”你看起来也不象马上就会死啊!
帅望轻声:“我不想她看着我苟延残喘,痛苦挣扎。一会儿,你找地方下去,我自己飞得再远点。”
区华子沉默一会儿:“我不是什么聪明人。不过,我确实见过有人不想家人被他病痛拖累,然后走得很远。结果家人一直找他,找了他好几年,最后发现他的衣服和白骨,他们很久都不相信他真的死了。我觉得那对他的家人来说,这种疑惑更加痛苦。如果家人能尽到最后的心意,看着病人痛苦很难过,但也会觉得结束是一种解脱,比较容易接受死亡。也许我想的不对,但是,他儿子妻子,都说不希望这样。我倒没听说谁照顾病人到死,然后内心是希望他死在外面算了的。”
帅望呆呆看他一会儿,终于微笑:“芙瑶不一样,她会……如果她为我分心……”
区华子问:“如果我告诉她,你要死了,所以自己一个人走开了,她会放手吗?”
韦帅望半晌苦笑:“我是白痴,你是对的。咱们去找公主吧。”死在公主身边,真的是一个好选择吗?我不知道。不过,我也想,死亡的时候,有人握着我的手,既然不知道,我就选个我喜(霸…提供下载)欢的吧。
172,救人
172,救人
韦帅望从半空中就能看到芙瑶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韦帅望慢慢爬出筐,蹲下,好象有新脚印,有人在地上翻滚过,有新鲜的血。
帅望慢慢抬头,不!
韩宇遇袭了?
冷家人来过,还是女真人?
细看脚印,带铜钉北国皮靴式样。是冷家人!
是预谋吗?
杀了我,袭击魔教,杀了芙瑶?
如果芙瑶落入冷家手中,我功力已失,救不出她。
他们不会杀她吧?
干娘……
不,我不是也以为他永远不会杀我吗?他习惯大义灭亲,什么也挡不住他。
区华子过来:“帅望,她不在?可能已经走了吧?”
帅望指指地上:“血,新的血迹,冷家人的脚印。”
区华子愣一下:“冷家人带走她?”
帅望轻声:“你也这么想?”
区华子道:“冬晨陪着她呢。”
帅望呆了一会儿:“你说的是,既然那正直小子在,想要把公主直接弄失踪了,也没那么容易,芙瑶可能还活着。”
区华子道:“她可能等不及,同冬晨回去找你了,可能看到冷家人逃走了,可能……”
韦帅望继续前进,狼血里有新鲜印记,有一块小血迹被踩过。帅望过去细看,不,象是被衣角扫过。伸手摸摸,太阳照着的地方,血迹都干透了,红褐色的一块块,铁锈一般。另一边狼毛上沾了一大块血迹,隐隐地,似乎是织物的绣纹。这里到处是狼尸,不是好玩的地方,什么人掉了衣物手帕之类的?织物似乎是芙瑶的,那丫头没有洁癖啊,要是冬晨衣服沾血,他扯下来扔掉倒有可能。我家芙瑶好英武一女子,会宁可一身血也不会扯破衣服的。被抓走时扯下来的?不对,这纹路这么清楚,狼毛被粘起,这是衣服湿时扔下,干了才被揭去的。
帅望轻声:“芙瑶可能先走了,东西落在这,后来的人拣起来。如果冬晨在这儿,冬晨那小子不会浴血反抗的。被打得吐血的,应该是韩宇,在地上滚动了这么远,是被踢了。冷家没人敢这样对冬晨。不管芙瑶是不是落到冷家人手里,我得先回魔教去。如果我们一同被抓住,他们就直接选择灭口了。我活着,他们会来谈判的。”
帅望慢慢起身,有点头晕,胸口发闷,忍不住咳嗽几声,咳得胸口巨痛,然后嘴里有东西,吐出来,一块淤血。帅望呆了一会儿,微微叹口气,老扁又有得玩了。
帅望道:“找老扁去吧。”
区华子过来扶他,帅望搭着他肩膀,笑:“这里空气不错,是不是?”
区华子四望:“还好,松林里有松香味。”
帅望微笑:“活着时百般不想活,要死了,又觉得,空气的味道也挺好闻的。你说人奇(霸…提供下载…)怪不?”
区华子道:“人到生死关头,才能忘记心中的执念吧。”
帅望愣一会儿,微笑:“是。”
人的苦恼都只是执念。如果人能象小孩子一样,得之大喜,转头忘怀,再见又是喜(霸…提供下载)欢,就能象小孩子一样快乐吧。苦苦记得曾经吃过最好的一碗甜粥,再吃什么都觉得比不过那个,再拿来同样的一碗,也觉得不是原来的味道,这就是执念吧?
帅望微笑:“老区,有你陪着真好。”
区华子沉默一会儿:“我能理解你,我一直不能忘记我师兄给我那一刀。”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大哥是错的,我师父却没杀错。”沉默一会儿:“我没有……我只是……”我没救活他,我只是白白杀了人,白白犯下死罪。我是不是还要强求他活下去?他宁可死了吧?宁可死了吧?
帅望轻声:“我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