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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道:“不老实不能算罪名吧?”
黑狼瞪着他:“他们缺少罪名吗?”
帅望道:“闭嘴。”小黑啊,你别再说了,你简直就象我的心声……说出来可真难听。
黑狼把韦帅望拎起来,直按到镜子前面:“韦帅望,你看看你自己!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你要装圣人装到什么时候?”
帅望在镜子里看到一张疲惫的脸,可是悲怆的双眼中仿佛藏了两把锥子,冷硬尖锐的寒光,就在那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角膜下,随时都会锋芒毕露。帅望一只手缓缓按在镜子上,不。
我不是伪装圣人,只是想维持一个人形,可惜表皮破烂而**,就快遮不住真身了。
帅望回头,挣开黑狼的手,笑笑。
过一会儿:“这样,看起来虚伪吗?”
黑狼摇摇头:“是尴尬,难堪。”看那个弹指间杀伤千万的人,犹犹豫豫为自己无权杀死无辜人而左右为难,真为他尴尬难堪。
帅望微笑:“我,有能力,又已经做过,所以,我可以封自己为最高法官。”
黑狼冷笑:“要不,谁有权做最高法官呢?上帝吗?等天罚吗?自报自仇吗?”
帅望指着自己:“我?”
黑狼点头:“有何不可?”
帅望笑:“我灵魂脆弱。我宁可吃喝玩乐,让别人铁肩担道义去吧,或者……”
黑狼道:“你要活下去,别管那么多,不然,会有更大伤亡。”
帅望沉默一会儿,转个话题:“冷先昨儿看区华子那一眼挺特别。”
黑狼道:“区华子同这事有关?”
帅望道:“我觉得区华子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只是,冷先那一眼挺奇(霸…提供下载…)怪。不,也许不是小白的事,也许他的反应是对的,区华子应该非(霸…提供下载…)常抗拒来魔教才对,可是,他看起来非(霸…提供下载…)常友善。”
黑狼沉默。
帅望道:“过阵子我同冷先聊聊区华子,看能打听到什么。你别妄动。”
黑狼点头:“我会向教主请示。”
帅望嗤之以鼻:“切!”你讽刺我呢,还是讽刺你自己呢?
黑狼道:“既然做人下属,就应该守下属的本份。”
帅望愣一下,歉疚:“小黑……”终于开骂了?我听着呢。
黑狼瞪他,让你别叫小黑小黑,叫你们家狗呢?
帅望笑:“你再给我个下属的眼神?”
黑狼道:“好兄弟在一起,不能各做各的。如果不停争论,也不是个办法,这么多次,都证明你想的比我周到,所以,我向你提供建议,你来做决定,我反对,我会告诉你,如果你决定了,即使我反对,我也会执行,直到我认为你做错太多,不值得信任为止。”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认真地问:“是不是老子废了,你特别照顾老子的自尊心?”
黑狼看他一眼,给他个懒得理你,少蹬着鼻子上脸的表情。
韩青慢慢地翻着韦帅望派人送来的合约,一字一字读过,却没往脑子里去。
我是否应该仗着慕容家宽宏,明知故犯地去修习冷家剑气合一的功夫?我护着小韦是一回事,做为掌门人主动去违背约定,有何面目再执掌冷家,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我当然知道先公后私,可是帅望命在旦夕!
冷秋听区华子回复过韦帅望的反应,点头,表示满意,对嘛,既然是你派来的,你就得负责,别说你见了你师父还张口师父闭口师父,就算真的堂堂正正开香堂逐出门,你就能派手下来指着鼻子骂我们?你师父是正经被华山派格出门的呢,你看他维护华山派维护的,不但师父,连带师弟师弟的儿子,啧,亏了那老东西早死,不然我得嫉妒得派人暗杀了他。
就是打得轻了点,不过看在你现在活得这么窝囊,即没功夫也没要没命了,通共一个小弟,还不听话,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冷秋笑问:“韦帅望说他不要紫蒙城的收益吗?”转过头去:“韩青,那里面写的修路款是多少年还清?几成的利?”
韩青一愣,忙低头去翻,冷秋当即就把脸沉下来了,老子让你看合同,你逗我玩呢?看了这半天,问你啥你都不知道?难道要老子亲自去翻啊?
韩青半晌抬头:“最长二十年,一成五的利。”
冷秋呆住,开玩笑吧?
韩青道:“不是魔教来做的,是望天商会,还款日自建成日起开始计算,里面对工程标准有详细要求,而且规定必须尽量雇佣当地人员施工,付给常用流通货币。”傻了,韦帅望明明可以用一碗饭雇来施工人员的,要真金白银地付人工钱?这五十万两真象打水泡玩的。
冷秋不安地算计,这是百分百会赔的买卖,我借给谁一年,谁不付我二成的利,现在要分二十年还,还只有一成五,还不定能不能收回来呢,别说这儿是边疆,战事多,皇帝老一旦归了西,新帝不定想把这城怎么办呢,到时候五十万两银子连个响都听不到,就直接国有了。
冷秋转念一想,韦帅望会干赔本的买卖?不可能!冷秋问:“别的条件呢?专卖,只许他卖大米,只许他修水利?还是……
韩青细看,冷秋对他的速度很不满,他终于抬头:“没有,另外一份自治条款上,倒是有不得给予任何商业团体,任何方式的特权,还有,要求自治政府每年公布费用收支情况,要求所有商书必须明价,任何人按标价购买商书,不得拒卖,以利税收。”
冷秋沉默一会儿:“他这是逼我退让吧?”弄个你根本没法进入的条款,你想改,你就别要□分成啥的。
区华子道:“帅望说,请师爷别跟进,他是因为对紫蒙城心怀歉疚,所以,投入的这些根本没想赚钱,如果师爷想捐多少银帛,只管捐,这个工程,别跟进。”
冷秋转头问韩青:“你信吗?”
韩青目光炯炯盯着远方,他在思考,不过想的却不是冷秋问的那件事。剑气合一又何妨?到时尽可能将功力传给韦帅望,然后不再修习,也就罢了,诺言重要还是生命重要?我的诺言当然重过我的生命,却没有重过我孩子的生命。
韩青微微松口气,决定了,就轻松了,一抬头,却见冷秋正冷冷地看着他。
韩青一惊:“师父说什么?”
冷秋淡淡地:“没什么。区华子,把东西放这儿,我们再看看,你也歇歇,明儿再说。”
区华子答应一声,行礼告退。
众人也要告辞。
冷秋一挥手,表示,都滚吧,别一个一个烦我。
转过头,看着韩青。
韩青站起来,低头。
冷秋问:“出什么事了?”
韩青跪下:“弟子想闭关一年。”
冷秋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跳起来狂踹他一顿。可是他却觉得悲哀无力,良久,冷秋问:“韩青,每到战事正紧时,你就会因为某个人,把你师父师兄独自扔在战场上,是不是?”
韩青慢慢抬起头:“师父!”失色。
冷秋道:“如果这次,你还要离开,就永远别回来!”
韩青低头,过了一会儿:“我等这件事有个结果之后,求师父允我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冷秋微微出口气,我真是下猛药,出狠手啊,看起来,好象是拦住他了。
冷秋拿起茶杯,喝一口,看着茶水出神,过一会儿:“我知道你累了。有时候你得学会向自己妥协。冷家掌门为了救魔教教主,两军对垒中自废武功?”冷秋问:“为个人恩怨,不顾你身为掌门的职责?”
韩青轻声:“我会安排好继任再离开。”
冷秋轻轻放下茶杯:“噢?你安排谁了?”
韩青道:“冷兰。”
冷秋沉默了。
是,总得韩青退出,冷兰才能上来。他是希望冷兰再跟韩青学几年,可是,韩青如果无事,明摆着冷兰连下山都不可能。而且,冷兰已经够正直了,跟着韩青再学两年就成圣人了,那孩子偏偏就吃韩青那一套。
冷秋长叹一声,放低身段,恳切地:“你能再支持几年吗?”
韩青道:“弟子闭完关,愿在新掌门手下效力。”
冷秋沉默一会儿:“阵前脱逃。韩青,第一次我还可以理解,第二次,我对你已经完全失望,你是一个把个人私情放在所有人之上的人,再伪装,你也还是那个自私的人。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如果你再遇到危险,不要回来求救。”
72,践踏
冷秋一直坐在帐子里喝茶。
沉默。
走了就别再回来,临阵脱逃就别再回来求救。
揭伤疤踩痛脚。
出口伤人,尤自不解气,却已经伤了他自己。
就象当年,一次次派人去追杀韩青与碧凝,怎么都不能泄恨,直到韩青回来求救,应该是更加痛恨再加鄙视与嘲笑吧?
不,心头的恨毒立刻就消失了,他最恨的并不是得力弟子的背弃,而是——情同骨肉竟不能再见。
孩子离家出走,恨煞,恨不能立刻诛杀他于千里之外。
可是,只要他回来了,虽然还是生气,最恨的那件事却消失了。
如果韩青再遇到危险,并不回来求救,而是独自战死……
冷秋的眼里再一次露出痛恨来。
杀了韦帅望,岂不天下太平。如果能够回到从前,冷秋会毫不犹豫把四岁的韦帅望一刀砍死,冷恶的狗崽子,杀了他,纵有人不满,又能如何?
掌门的位子给谁也不会给那狼崽子!凭你是冷恶的儿子,你就永远别想在冷家混个位子。
韩青这小子真是疯了!
从他抱着韦帅望象抱着只爱心小熊一样,我就觉得他疯了。你真就不明白,那是冷恶的儿子,有着冷恶的智商冷恶的脾气,他岂肯在冷家屈居人下?你真要冷恶的狗崽子做冷家的主宰吗?绝对不可以。
你难道想不到,冷恶的狗崽子是一定会长到冷家容不下他的时候,而他的父亲是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他去魔教?你真想不到那孩子是一定会子承父业去魔教的吗?你真想不到做了魔教教主的那个孩子总有一天会同你划地绝交,那还真是轻的,他没给你一剑,你真得谢谢他情长念旧。
你把功力给了那孩子,他日交战,那孩子会用它来屠杀我们,你真的看不到那是必然的吗?
没有人身怀绝技还肯弓身屈背,忍气吞声,那么,我们是不是就要识相地为这个冷恶的狗崽子让路,尊他为主?
你要给这个狼崽子左右我与我孩子生死的能力?
冷秋不开口,韩青也沉默。
天色将明,冷秋起身:“好,你向大家交待吧。既然你自己愿意做一个没用的废物,你何不为你妻子儿子做最后一件好事,或者,唯一一件好事,用你这条没用的狗命,去把你妻子的儿子,你儿子真正的父兄,目前看起来还有点用处的小冬晨给我换回来。到他们手里闭关,和自己找个地方关闭,有什么区别?”
韩青当然知道有区别,可是,这件事,确实是他能为妻与子做的唯一件事了。他轻声:“多谢师父提醒。”
冷秋微笑,去吧,你滚吧。
你唯二能做的事是,我可以借由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