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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散步回来发现马车正停在门口,看起来有人正要出门,很快艾琳娜换好了外出服走了出来,海瑟薇惊讶的看着她,“艾琳娜,你这是去哪?”
艾琳娜调整了一下头顶的宽檐帽,匆忙的回答道:“圣詹姆斯街上的那家精品店新进了一批法国的裙子,我得早点过去,免得好看的都被别人挑走了,你要一起去看看吗?就是上次我带你去过的店。喔,海瑟薇,不是我说你,虽然你已经订了婚,但是身为一个淑女,衣橱里怎么能没有新款的裙子呢?等过段时间伦敦城里又要开始举行舞会了,可是今年你都还没开始做裙子呢,这次我可别想我帮你哦!”
海瑟薇只觉得一股怒意升了上来,她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说:“不,不用了,谢谢,你自己去吧。”
“哎呀,我得快点走了,不能在耽搁下去了。”说着她姿态优雅的登上了马车,很快消失在了海瑟薇与布兰登上校的眼前。
布兰登上校陪着海瑟薇上了楼,她怒气冲冲的坐在床边,脸色难看的很。
布兰登上校照例坐在他的老位置上,最近因为艾琳娜的关系他不会长时间留在海瑟薇的房里,但是然后会等到她睡着在出去,“艾琳娜说的也没错,今年你还没做裙子呢,要我明天带你出去逛逛吗?”
海瑟薇回过头怒视着上校,她拧着眉,墨绿色的眼眸几乎要被点燃,“什么?裙子?菲利普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们居然还在考虑着参加舞会要用的裙子,我的天啊!难道你们都不关心菲利普的安全吗?”
布兰登上校放下拿在手里的诗集,有点开始感到头疼了,“不,海瑟薇,我不是那个意思,菲利普的安危当然很重要,但是如果你去参加舞会的时候没有新裙子那确实是个麻烦。”
海瑟薇站了起来,愤怒占据了她的脑子,她嚷道:“参加舞会?参加什么舞会?这个时候我怎么会有心情参加舞会,没有得到菲利普的确切消息我不会参加什么舞会的,绝不。”
布兰登上校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处理公文费了他不少心力,海瑟薇又一直都很忧虑,他要照顾她的身体健康,还要关心她的心里健康,这些都让他累极了,“海瑟薇,冷静点,正是因为现在没有他的消息,你才更得冷静下来,你必须去参加舞会,否则伦敦很快就会有关于菲利普失踪的流言传出来的。”
“难道你觉得家族的声誉会比菲利普更重要吗?或者你觉得这些事根本不是我该关心的,我只要安心做巴特勒家的小姐就足够了?”海瑟薇仍然动也不动的站在那,看起来短时间内都很难冷静下来了。
布兰登上校张了张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最后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你先自己冷静一下吧,我去处理公文。”
海瑟薇一个在房间里生着闷气,只觉得上校与艾琳娜一样不可理喻,只是不可理喻的程度不同罢了,对于她来说家人的安危永远高于家族的声誉,她不能在菲利普失踪的时候仍然镇定如常的去玩乐,她没有那样的心情,她只是没想到上校会与艾琳娜一样罢了。
晚餐的时候海瑟薇板着脸勉强自己吃了一点东西,这次布兰登上校没有再劝她多吃一些,因为他自己吃的也不多,吃过了晚餐他又匆匆去了书房,连安德鲁邀他去弹子房放松一会都没理会。最后是艾琳娜与安德鲁一起玩了起来,他们俩的爱好确实很相似。
第二天大家正在吃早饭的时候,管家拿着一封从大曼彻斯特郡寄来的加急信件走了进来,布兰登上校立刻接了过来,他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大家都停止了用餐,等着他看完信。
海瑟薇觉得刚吃下去的东西在胃里翻搅着,脑袋里一抽一抽的疼,昨天她做了一夜的噩梦,每一个都是关于菲利普的。
布兰登上校终于放下了信,但是他的脸色没有缓和下来,反而更严肃了,海瑟薇的心沉了下去,“是莫里森上校的来信,”他看了海瑟薇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是关于曼彻斯特的消息,八月的时候工人们要求涨工资,但是厂主们没有同意,工人们组织了工会联合了起来,在九月的第二个星期五,全曼彻斯特的工人集体罢工。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内没有任何一家工厂能开工,因为没有工人,厂主们要为违约的订单支付大笔的违约金,所以十月中,一些态度强硬的厂主们也联合了起来,他们从爱尔兰调集了一大批工人过来,以取代原本的工人们,但是爱尔兰人的到来也加剧了工人们与纺织厂主的矛盾,最后,在十月底,工人们与厂主们发生了冲突。”
念到这上校停顿了一下,因为下面都是埃里克的咒骂,他说那些投资人去了之后并没有让事情变的更容易,因为他们的自大,贸然从爱尔兰调集工人,但是他们竟然愚蠢的以为那些暴躁的工人们会乖乖接受,对暴动竟然没有一点准备,“死了不少人,爱尔兰人与曼彻斯顿的工人们。”
说到这布兰登上校感到大家好像都松了口气,可是糟糕的消息还在下面呢,他只好继续说道:“厂主与投资人们请了军队去平息这场暴动,但是当时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工人们都被鲜血冲昏了头脑,所以在他们聚在一起开会的时候,愤怒的工人们闯了进去,死了五个厂主,投资人也有一些死去了,其他人多少都受了伤。”
安德鲁的脸上变得难看起来,他知道上校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说。
艾琳娜的脸色变得雪白,但是很快她就张大了嘴激动的叫了起来,“我的天啊!这简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些贱民,他们疯了吗!竟然犯下这种罪行!简直是忘恩负义,他们都忘了是谁给他们一口饭吃吗?”她絮絮叨叨的咒骂着,反复说着工人们忘恩负义,竟然杀了自己的雇主,简直是没有人性。
海瑟薇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没完没了的咒骂,她的脸色发青,但是还能维持着镇定,她声音不稳的追问道:“死的人是谁?有名单吗?”
布兰登上校摇了摇头,“没有,现在曼彻斯特非常混乱,治安官与地方检察官都死在了暴动中,所以具体的名单并没有公布,不过莫里森上校会继续打听的,一有了消息他会立刻写信过来。”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海瑟薇,她看起来摇摇欲坠,好像马上就要晕倒了。
海瑟薇确实很糟,她无力的坐在那,好像有些虚脱了,她害怕听见那份名单,但却不得不去问,她怕那里面会有菲利普的名字,也许那份名单永远不出现才更好一些。她用手撑住餐桌站了起来,拖得身下的椅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我先上楼休息一下,午餐时不用叫我了。”说着她离开了餐厅,走的时候还打了个晃。
布兰登上校再也忍不住了,他赶紧也起身跟了上去,扶着海瑟薇回了房间。
第七十一章
布兰登上校扶着海瑟薇回了房间,她呆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久久都不发一言;只有那双湿漉漉的绿眸泄露了她的情绪;迷茫中泛着水光,但她却倔强的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布兰登上校觉得这样的画面刺眼极了;他能感觉到她心中的惊恐与慌乱;但她却不肯发泄出来;完全憋在心里,好像这样别人就能看不见她的悲伤,但她这样反而让他觉得更担心。
布兰登上校温柔的把海瑟薇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在她耳边喃喃地说:“不要担心;会没事的,他会没事的。”
过了许久海瑟薇僵硬的身体才慢慢软化下来,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搂着他的腰,睁着眼睛眼泪却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她哭的时候悄无声息,既不会发出抽泣声也没有喘息,就这样安静的流着眼泪。
直到感到脖子上的湿意布兰登上校才发现她正在哭,她哭的那样乖巧,不吵不闹也不要人哄。这下换他僵硬的坐在那了,他任由她流着泪,觉得让她发泄出来也好,但那眼泪却好像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向下流进了他心里,让他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布兰登上校就这样抱着海瑟薇,直到她在他怀里哭累了,睡着了,他才把她放到床上。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掖好了被才转身走了出去。
这天中午的午餐吃得极其沉闷,海瑟薇刚刚睡着,两位男士都不想开口说话,而唯一想说话的人又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最后只好带上足够多的英镑出去买东西发泄了。
饭后两位男士都聚集到书房,他们的脸上都很严肃,安德鲁也难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嘴脸。
布兰登上校像这座宅邸的男主人一样坐在书桌后面,而安德鲁巴特勒先生则像个客人一样坐在书桌前,只不过是个不太正经的客人,因为他就坐在桌子上,他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这是他认真时才有的动作,“布兰登,好了,告诉我吧,情况是不是很糟。”
布兰登上校沉默的点了点头,“是的,非常糟糕,现在曼彻斯特糟糕极了,听说地上的血迹都没法清理干净,死了很多人,他们从军队里请了骑兵队去,用了三天时间才让那些工人们消停下来,但是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不知什么时候就又会闹起来了。现在军队仍然留在那没走呢,消息也很难传递出来。”
安德鲁的手停了下来,他想了一会儿,“看来必须得走一趟了,无论如何得去看看菲利普现在怎么样了。你留下来陪着海瑟薇吧,我看她今天的情绪不大正常。”
“不,还是我去吧,你到底是巴特勒家的一份子,你要做什么更名正言顺,也能避免一些流言。”虽然想留下陪海瑟薇,但是上校仍然理智的回答道。
安德鲁讽刺的笑了笑,“名正言顺?不,我留下来才会让流言传的更严重呢。更何况,我可不擅长安慰女人,所以还是你留下吧,就这么决定了。”说完他倾过身子拍了拍布兰登上校的肩膀,也不等他答复就走了出去。
布兰登上校盯着已经关上的门看了好一会,才失笑的摇摇头,拿起一本文件继续看了起来,即使说要去曼彻斯顿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动身,还需要做些准备,所以到底由谁去还是到时候再说吧。
过了仅仅两天莫里森上校的第二封信就寄了过来,上面附上了死者名单,当然只是那些有身份的先生们的,没有人会在乎那些在暴动中死去的工人以及爱尔兰人都是谁,其中包括5个纺织厂的管理者,以及13个投资人,那些在暴动中受伤的人并没有收录在上面,因为那几乎要把所有在场的先生都写上去。
那些工厂的管理者可能只是投资者的代理人,也可能是工厂的实际拥有者。死去的5个管理者中有四个是厂主,因为他们的管理方式过于严苛,所以工人们更恨他们,一旦发生暴动他们就立刻成了牺牲者,剩下的那个代理人只不过是个被无辜牵连的倒霉蛋而已。
至于那13个投资人,很难说清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了,有些只是伤势过重去世的,最滑稽的一个是在逃跑的时候滚下楼梯扭断了脖子死的。当然即便他们这时候不死,恐怕以后也要在债主的追讨下走上绝路,因为这些投资人都算不上什么真正的有钱人,不过是些想做投机生意的家伙罢了,所以一听说生意出了问题就立刻跑去了曼彻斯特。其中只有两位先生是在伦敦城里稍有身份的人,一个还是海瑟薇的老熟人,马歇尔先生,他的家族入不敷出频临破产的消息早已传遍了伦敦城,而另一位斯威特先生就令人想不到了,不过他也出现在曼彻斯特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