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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动手,两人心里有数,不敢存着轻视之心,彼此以快打快,争相拚命。
刹那间,掌指飘忽,足影点点,人影交错,忽起忽落。
鬼矶士秦风愈打愈惊,他绝未料到西域武技这般诡异,偏奇,刹那间,两手已交手了十合,岳凤飞非但毫无败象,而且出掌愈来愈奇,攻势亦是愈来愈凌厉,招招都是罕闻罕见的奇异之学。
而且掌扎袭击之处,又都是鬼矶士秦风全身必救要害部位,迅捷狠辣,兼而有之。
鬼矶士秦风似也打出怒火,劈出的掌力,也是愈来愈见强猛,招招有如撼山震岳,浪涛澎湃,变化之奇异、无与伦比。
就在这紧要关头——
突然,苍空中飘来了一缕轻乐……
似管似弦,又有点像是胡笛,琴萧
若有若无,隐约其间……
从那浩瀚无际的空中悠悠飘落。
鬼矶士脸色大变,厉声叫道:
“海棠红啊!海棠红……。”
掌指倏变,举手轻轻击出三掌,闪身暴退文外,顾不得怎样,厉叫一声。有如着了魔一般,疯狂的向东方追去。
岳凤飞却被秦风那飘飘无劲力的三掌,迫得连退三步,似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全身微微颤抖了几下,张口喷出二口鲜血,跌倒在地。
也就在此时,蓦听到一阵撕裂耳膜响声起——
蟠龙四鬼和二十四红衣白巾做了一次最大的冲突,人影骤然一分,蟠龙四鬼中倒了一个,二十四个红衣白巾武士中两位已倒在血泊中,原来的规律阵容,一片四散凌乱。
屋脊上的神箭八雄眼看大势已去,齐齐大喝一声,舍箭取剑,跃落广场中,一股劲直向冬竹堡门下冲去。
场中突然传来惨呼悲号之声,头颈纷飞,鲜血并溅,眨眼间,杀去了冬竹堡二十几位门下。
挟持着地上的岳凤飞,呼啸一声,直向外面冲去——
蟠龙四鬼亦齐齐怪叫一声,扛起创倒的同伴尸体,尾随追去。
在月色蒙胧,绿荫隐映之中,飞驰着一条人影,疾如流夭般的奔行着。
那正是黄秋尘,他虽然一面展开轻功向前奔行,心里却在不住的暗中盘算。
他觉得今天所看见的却是有些疑惑不解,冷白为了获得虬龙公主,费尽心机。岳凤飞身为虬龙公主侍卫长,二人总合一处,却是非常自然。
可是冷震东和那南宫冷刀结合一起,岂不是父子相处在敌对之中?
虬龙公主被南宫冷刀拿回,藏匿在冬竹堡,冷震东既和他的爱子处于敌对,难道也是为着虬龙公主?
他一面奔行,一面暗想,忽然心念一动,身形微闪,隐入山下茂草深处,闪目向后看了一眼。
只见南宫冷刀满面怒容,偕着冷震东疾如电射般的,眨眼奔到近前。
但听南宫冷刀“咦”了一声,说道:“这小子好快的身法,怎么眨眼不见踪影!”
手转乾坤冷震东极尽目力,向四外电扫一眼,大感惊异的叹道:
“这后生确实有些怪异,看他的年龄不大,这身稀世武学,却已超出武林中任何一位高手,不但武学诡异,内功深厚,而且机智也超乎常人一倍!”
南宫冷刀眉峰双皱,双目中凝射一道凛凛神光,冷哼一声道:
“冬竹堡虽然不是虎穴龙潭,却也不下亚于铜墙铁壁,没有得到老夫手谕,就是肋生双翅,谅他也难轻易退出堡去……。”
手转乾坤冷震东淡一笑,手拂胸前黑髯道:
“冬竹堡中虽然伏桩卡如繁星,可是遇上这样一位武学诡异的极强高手,恐怕也难阻止的了……。”
南宫冷刀仰面看看天空的星斗,慨然一叹道:
“江湖上出现这个极强的对手,老夫若不收为已用,必须既刻除去,免除无穷后患。”
冷震东深觉此话极有道理,不禁点头说道:
“南宫兄的意见,正与冷震东怀有同感,目前趁他还通走不远,你我且追赶一程,切莫让他侥幸逃出手去。”
南宫冷刀正要答言,蓦见西南方丛树之间,人影一闪而逝。
但见他冷笑一声,双肩一晃,迅如鹰隼掠空般的疾射而起,直向那条人影扑去。
手转乾坤冷震东紧接着腾身而起,两条迅快的身形,在月光之下闪了两门,便消失在山林月光之中。
黄秋尘隐身草丛,等待南宫冷刀和冷震东身形消失,方才缓缓廷身站起。
他仰面看了看天色,心中暗忖:这次进入冬竹堡:难道就这样退去?不!绝不!必须冲破一切困难,搜寻虬龙公主藏身之处,挽救这场武林浩劫。”
心念一决,转身复向来路飞奔而去。
方才奔行不出二十丈,突尼山道上人影连闪,黄秋尘不由心里一惊,连忙闪身隐入树后。
只见神箭八雄挟持着岳凤飞,皤龙三鬼扛着满身血迹的兄弟,呼啸狂奔,犹若旋风一般的,眨眼消失形迹。
黄秋尘眼望着消失的背影,内心升起无限的感慨,轻轻叹息一声,直向冬竹堡中走去。
当他再度越过高墙,闪目凝望,只见遍地血迹斑斑,地面上横七竖八倒卧着无数尸体。断头残肢,血肉狼藉,惨厉的影象使人不忍卒睹。
由现场的情况判断,这一场生死搏斗,定然万分激烈,惨烈空前。
四下静悄悄的,只有重伤倒地的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做着垂死的悲号,这声音是那样的悲惨、凄凉。
黄秋尘目光一转,低声嗟叹,暗道:江湖浩劫已然成形,看这遍地血腥,已是触目惊心,倘若不再制止血腥屠杀,不知更要死伤多少生命。
想到这里,蓦然雷光一闪,恍如从梦中惊醒,不禁暗中叫道:黄秋尘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趁这堡中人手未到的时候,尽快寻找虬龙公主……。
心念一动,立即向后面走去。
蓦然,暗影里人影一闪,黄秋尘猛然抬头,只见那人直向怀中冲来。
原来这条大汉低头飞驰,想不到冬竹堡中已发生巨变,待他发现黄秋尘时已经相距不过三尺,再想收步已然不及。
黄秋尘功力深厚到已能收发自如,随心所欲的极高境界,蓦然,身形向旁横跨半步,运掌如电,乘着那大汉前冲之势,伸缩之间只听一声闷哼,“彭”的一声,扑伏在地。
他的心里突然一动,脚尖微提,踏在命门穴,沉声喝道:
“不准高声喊叫,如若妄想挣扎,难逃活命。”
那条大汉做梦也没有想到,凭自己这身功力,却平白的栽倒这青年人之手。
他已知对手并非无名之辈,脚尖点在自己命门大穴之上,倘若稍微用力,必然立毙脚下。
那大汉伏在地上转项回顾一眼,脸上突现惊讶恐怖之色,幽幽一叹道:
“在下既已栽在尊驾手中,有话请讲,只要在下知道决不敢隐瞒……”
黄秋尘淡淡一笑,说道:
“但愿你能够心口如一,在下绝不会难为尊驾,不过,若有半句虚假,就难怪出手无情了……。”
那大汉眸珠一转,蓦然身形一翻,挥掌横切黄秋尘右足,出语迅快,势道极为凶猛。
黄秋尘右足微提,让过袭来的一掌,紧接着一招“春风化雨”,诡谲万变的掌势,点向对方肩井大穴,左足轻弹,点向期门大穴。
这招看来虽极平凡,但在黄秋尘施出却是威猛无论。
那大汉身形跃起,尚夫站稳,突见掌脚袭来,快愈电光石火,连忙提气转身,右掌曲指如勾,探掌抓对方脉门,左掌横牢固,击向袭来的一腿。
拆招换式迅快绝伦,竟然化开黄秋尘凌厉的掌势。
黄秋尘微微笑道:
“好身手,再接区区几招掌势……。”
话音甫落,欺身直前,掌势纵横,眨眼攻出三掌四指,每一招都着无穷变化,玄妙,直向大汉罩去。
“碰”的一声轻响。
那大汉双肩一阵摇晃,倒退两步。
这时黄秋尘身若飘风,如影随形,右腕一翻,伸缩间擒住脉门要穴。
黄秋尘五指微然凝力,只听那大汉“呵唷”怪叫,全身劲道全失,额间汗流涔涔,显然已难承受无边的痛苦。
黄秋尘淡淡一笑道:
“尊驾只管出手,在下只要手下微然凝力,先让你赏一赏血液逆流的痛苦……。”
这时那大汉那敢呈强,满脸悲容的哀声道:
“小爷,都怨小人有眼无珠,还望大侠手下留情。”
黄秋尘笑道:
“尊驾在区区面前已失信用,不过,你须指出虬龙公主藏身之地,不得有一字不实!”
那大汉听到“虬龙公主”,如畏蛇蝎的突然一震,不禁张大恐惧惊慌的双眼,呐呐说道:
“虬……虬龙公王……这……。
“哎哟……”
黄秋尘腕上叠动,大指轻轻向上一挑。
那大汉只觉一阵剧痛,激的五脏六腑沸腾,额上沁出黄豆般的汗珠,涔涔而下。
那大汉忍受不住血液倒流的痛苦,幽幽一叹道:
“事到如今,已然顾不了许多……”
秋尘冷笑一声,说道:
“尊驾不愿说出虬龙公主隐身之地,在下也不勉强……。”
那大汉脸上阵痛苦抽搐,忙不迭的说道:
“小爷手下留情,小的情愿说出……。”
秋尘手中暗劲稍松,说道:
“难道你不怕南宫冷刀?”
那大汉长吁一口气,长叹一声说道:
“吐出罗山隐秘难免割舌的惨刑,可是气血逆行的苦痛也不好受,总之,今天霉运当头,只有破出事后眼割知,暂求免受眼前之苦了……。”
话音一落,手指东方继续说道:
“在那座危崖之下,有一极为深邃古洞,名为九曲盘蛇洞,虬龙公主便被困在这座洞中,小的已然说出实情,还望饶恕一命!”
黄秋尘转目向东方看了一眼,果在星月光辉照射之下,隐现一座高峰。
他突然一笑,说道:
“这话虚实难测,还须请你带路……。”
话音未尽,挥指疾出连点几处穴道,那人闷哼一声,立时声音顿寂。
原来秋尘已点了他“风府”“肩井”“臀儒”“五里”几处大穴,虽然神志依然清醒,但是喉头暗哑,遍体酸麻,绝无抗拒之力,身形摇晃不定。
黄秋尘提起那条大汉,冷冷的说道:
“尊驾如果卖弄玄虚,免不得再一些苦头……。”
话方出口,身形已然疾纵而起,直向东方高峰奔去。
快速迅疾的身法,好似一缕轻烟,在朦胧月光之下,忽隐忽现,途中伏桩暗卡,竟被轻轻掩过。
一口气奔出三里,已到危崖之下。
这座危崖绝壁虽然山势不高,但也峻峭耸直,极难攀越,九曲盘蛇洞隐藏在山腰之中磷峋怪石背后,若非那条被俘大汉的指点,极难一眼看出。
黄秋尘站在峰下,略察山势,一式“一鹤冲天”身形凌空腾起,身子当空一转,“乳燕归巢”直向那座巨石落去。
身形一落,转目看去,果然有一方圆四尺的洞口,赫然入目。
黄秋尘把大汉藏入石后,深深长吸一口气,闪身进入洞口。
这座石洞天生的奇异,洞口虽然不大,前进不足五尺,洞内豁然开朗。
黄秋尘闪目留神四下扫望,只见这座石洞似已经过人工修偶然性洞壁平滑,地面平坦,石境燃烧着光,显得清静怕人。
迎面是两条岔道,形式相同,大小一样。
这一来却把聪明机智的黄秋尘愕住了,他不知从那条岔道行走,才是正路。
黄秋尘略一凝神,突听洞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不禁暗吃一惊,身形疾闪,没入阴暗角落之中。
身子方才藏好,洞中已现人迹,只见两条迅快的人影,眨眼已到近前。
来人的身法奇快,恰似旋风,黄秋尘略一闪目,不禁惊呼出口:,
“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