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兰儿急道:“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石嬷,别说啦!还有客人呢!”
石嬷打量了江青岚一眼,脸露惊喜的道:“啊!这位相公是谁?”
兰儿接口道:“他……他是我的岚哥哥。”
石嬷瞧瞧江青岚,又瞧瞧兰儿,好似会意似的笑了一笑,道:“啊···啊!岚相公,快请里面坐!”
她两手慌忙在衣襟上抹了一把,接着不迭地伸手肃客,形状十分滑稽。
江青岚进门之后,看这屋子,和寻常三开间的客堂房相似,只是堂中并没甚么陈设,案凳都很粗笨,勉强能坐人而已。
石嬷亲手端了一把凳子,让江青岚坐下。
兰儿四下瞧了一瞧,问道:“石嬷,我爸,我娘呢?”
石嬷笑道:“你爸你娘,还不是老样子,整天的练功练功,这时在后面石室之中。”
她说到这里,抬头望了望天色,又道:“现在是未中,再过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兰姑娘,你爸要侯师哥找你去了,你们碰上了没有?”
兰儿摇头道:“没有啊!侯师哥几时回来的?”
石嬷道:“他回来差不多快三个月了,说什么他师弟醉猴张老三,被崆峒派什么八臂剑客杀了,要你爸作主。后来又说什么今年端午,崤山一场大会,就是专为八臂剑客而设。”
江青岚听得心头一惊,暗想原来通臂猿侯长胜,上山请他师父来的!
兰儿闻言,问道:“我爸答应了没有?”
石嬷道:“因为另外还有一个和尚同来,还有崤山独角兽的一封信,你爸碍着秦岭面子,不好回绝,只说到时再看。”
江青岚听得稍稍放心,只见石嬷忽然好似想起一件什么事来,用手敲了几下脑袋,笑道:“我真老糊涂了,岚……岚相公……”
兰儿白了她一眼,笑道:“人家岚哥哥姓江,你叫他什么?”
石嬷连忙啊了一声,吉吉巴巴的道:“啊!江相公来了这么一会,我还没给他倒茶呢!”说完,颠着屁股往里面跑去。
兰儿瞧着她背影,回头向江青岚嫣然笑道:“我从小就是石嬷领大的,她对我真比自己亲生女儿还好,不过就是唠叨一点,她武功虽然及不上我爸,我娘,可也大呢!当年一柄短拐,力劈……”
“咳!兰姑娘,你又在背后编排老身,别教江相公笑话!”
石嬷已端了两盅茶出来,放到几上,又笑孜孜的瞅了两人几眼,才转身进去。
江青岚被她笑得局促不安,兰儿粉脸上,也红馥馥的似羞实喜!
两人沉默了一会,却听一阵脚步声响,从后堂转出两个人来。
男的年约五十五六,一张淡金色脸上,双目深凹,三角眼中,闪铄着淡金色的眸子,精光炯炯,鹰钩鼻,尖下巴,和疏朗朗的狼髭,生相奇突。
女的也在五十左右,脸型瘦削,皮肤白皙,但已经刻划了许多皱纹,中等身材,干净朴素,一望而知,是个十分精明的女人。
这一男一女,正是“银拂金丸如意玉,量天寒尺毒冰轮”中的如意玉,析城双凶天狼符奇立,天狐迟绣!
两人本是同门师兄妹,后来结成夫妻,各使一柄白玉如意,武功别树一帜。
而且不论敌人多寡,他们都是夫妻搭挡,共同出手。你一个人,他们也是两人同上。你来一百个人,他们也只夫妻俩上,而且出手狠毒,数十年来,从无敌手。
平日为人,也不辨是非,不分邪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以江湖上给他们安上了析城双凶,天狼和天狐的外号。
他们数十年来,一直卜居析城山,很少在江湖走动,但提起天狼天狐来,却没人不知道的。
兰儿就是他们的独生女儿,今年十七岁啦!
天狼天狐,差不多已把一身本领,都传给了她,因为天狐只此一个女儿,所以非常溺爱。天狼身为父亲,有时也管不着她。
兰儿自小娇纵,小女孩儿贪玩成性。这回,她偷偷的跑下山去,几个月不见爸娘了。
这时一见两人现身,早巳一涌身扑了过去,口中叫着:“爸!”“娘!”
天狼脸色微微一沉,道:“兰儿,这几个月,你跑到那里去了?”
天狐一手把兰儿揽入怀里,一面叫道:“乖儿!”
一面瞪了天狼一眼,道:“兰儿才回来,你又凶她,别再把她吓跑了,女儿是我的!还不快去招呼客人?”
兰儿回头叫道:“岚哥哥,这就是我爸我娘!”
其实江青岚见到两人出来,早巳站起身来,不用兰儿说,也知道是她父母。
当下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伯父,伯母。”
天狼天狐,瞧着江青岚玉树临风般一表人才,而且轻轻年纪,居然英华内敛,分明是武学已有相当根基之人。
想是那一门派的后起之秀,和自己女儿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
心中不禁暗喜,也就含笑回礼。
兰儿望着两人,又道:“爸,娘,他叫江青岚,这一路是他陪我来的,还送了我一匹马呢!”
天狼夫妻,自然极口称谢。
一阵寒喧之后,天狼是个不善应酬的人,坐了一会,便独自走出屋去。
倒是天狐,一手拉着兰儿,向江青岚问长问短。
从江青岚的身世,一直问到练过何种武功?
江青岚人本聪明,暗想方才听石嬷口气,侯长胜和一个和尚曾携了独角兽公孙无忌的亲笔函,前来邀请他们参加端午崤山之会。
那个和尚,一定是花弥勒无疑,而且那晚府中捉到的两名刺客之中,有一个叫醉猴张老三的,还是侯长胜的师弟,兰儿父亲的逐徒。
张老三夜闯节度使府,敢情已被姨父按军法枭首示众,他们好像把这笔总帐,都记到自己恩师八臂剑客头上去了。
虽然兰儿的父母,并没答应赴会,但自己也不便说出恩师姓名。
是以天狐问他身世情形,他只说自己世居潞州,因父母早故,由姨母抚养长大,后来跟一位教书老夫子练了五年武功,约略说了一遍。
自然江青岚说的也是实话,只听得天狐频频点头,并不怀疑。
兰儿也把自己如何化装了黑面少年,偷偷下山,如何中途遇雨,拐断马腿,如何和江青岚订交,蒙他赠马分金,咭咭呱呱的说个没停。
但她并没把那晚在田度节使府的事说出,显然他也恐怕说出岚哥哥的身份。
虽然醉猴张老三是父亲当年逐出门墙的弃徒,但如果知道岚哥哥是八臂剑客的门人,多少总会引起不愉快,所以也故意不说。
其实她这时如果说了,天狐溺爱女儿,也就撇过,这一隐瞒,倒反而惹出事来,此是后话。
天狐听完自己的女儿的话之后,心中对江青岚更加有了几分好感。
因为他接济自己女儿之时,根本还不知道兰儿是女的,足见他是个诚朴君子。
但不知他武功如何?唉!跟一个教书先生,练了五年,那里练得出什么名堂来?
她眼看着自己女儿,对他十分关心,心中也暗暗打算,他既然父母早故,并无亲人,就把他留在析城山。凭自己夫妻两人,化上点精力,也不难造成他一身武功。
想到这里,不由绽出一脸慈笑,望了兰儿一眼,向江青岚说道:“江公子远来不易,不嫌简慢,就多盘桓一个时期,咱们江湖上人,讲究不拘俗礼,尽管和自己家里一样,喜欢练武,也好叫她爸指点指点。”
兰儿喜道:“娘,那要你跟爸说咯!”
天狐笑道:“痴孩子,这个娘自然会和你爸说的。”
江青岚倒不稀罕天狼教自己什么武功,只是觉得天狐爱屋及乌,慈爱可亲,也连忙起身道谢。
这晚,江青岚被安置在后进一间精舍之中,石嬷更是照顾他十分周到。
兰儿差不多把平日自己用的东西,全搬了来,像花蝴蝶似的,忙得不可开交。一会瞧瞧这,一会摸摸那,惟恐岚哥哥不舒服,住不惯。
其实她是无事忙,脸上喜孜孜地,兀自穿进穿出。
江青岚生长富贵之家,光是自己卧房中的布置,比起这里来,何止相去千百倍蓰?
但天狐母女,和石嬷三人,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份亲切的温情,乃是自己在府中,所无法获得的。
这难道说,姨母对自己不好?不是!因为富贵之家,使女佣人多了,一切都用不着自己动手,亲情就会无形减少。
所以天狐石嬷两人,对他嘘寒问暖,关注起居,自然倍感亲切!
一宵无话,第二天朝晨,江青岚盥洗甫毕。
只听兰儿叫了声:“岚哥哥!”人已袅袅婷婷的跑了进来。
今天,她换了一身玫瑰红的紧身窄袄,长长的秀发上,也打了一个玫瑰红的蝴蝶髻。
越显得红药碧桃,婀娜多姿,不由看直了眼!
兰儿娇靥微红,扭头道:“我不来啦!你老是瞧着我干么?”
江青岚道:“我瞧你这身衣服,颜色真美!”
兰儿嫣然笑道:“岚哥哥,要你喜欢啊!那我以后就多做几件这种颜色的好了。”
她说来十分自然,也极为柔婉,但江青岚却听得心头一凛。
却见兰儿又道:“岚哥哥,我们快去吃了早餐,等会,我爸我娘做完朝功,就要到练武场去呢!你也去瞧瞧。”说着,一手拉了江青岚就走。
口口
口口
口口
早餐之后,江青岚和兰儿回到房中,又坐了一会。
却见石嬷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向兰儿道:“兰姑娘,外面来了客人,你爸娘要你出去见见。”
兰儿讶异的道:“来了什么客人?”
石嬷道:“我也不大清楚,是你娘打发我来叫你的。”
兰儿噘起小嘴,回头笑道:“岚哥哥你坐一会,我去瞧瞧就来!”
说着,就向前面客堂中跑去。
刚走到屏风后面,只听自己父亲呵呵笑道:“祁兄也太客气了,王屋散人,久着武林,我请还怕请不到呢!肯惠然光临,愚夫妇正是求之不得。来!来!山居简陋,祁兄快请坐下,这位令高弟也请坐了好说。”
另一个声音洪亮的,却连声:“不敢!”
兰儿不由听得一怔,来的是王屋散人祁天行!
啊!不好!前天岚哥哥在他徒儿手上,削断了他成名兵器毒冰轮上的两枚倒钩,自己亮出析城山牌子,不想今天果然兴师问罪来了!
事到如今,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出去,反正有爸有娘作主,我怕他干么?
何况那天又是他徒儿不对。
哼!他还有脸到析城山来问罪呢!小姑娘想到这里,胆气一壮,就昂然走了进去!
只见客堂上首,果然踞坐着一个面相清癯,身穿青袍的老头。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青年,那不是油头粉脸的辣手郎君温璜是谁?
一双贼秃秃的鬼眼,发现了自己,就直勾勾的紧盯着不放!本书由。。提供下载
天狼符奇立瞧见女儿出来,连忙用手指着王屋散人笑道:“兰儿,快去见过祁伯伯,温世兄。”
兰儿板着面,生硬的叫了一声:“祁伯伯!”
睬也不睬温璜,就往天狼天狐身后走去。
王屋散人祁天行回头问道:“徒儿,是不是她?”
辣手郎君温璜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个男的。”
天狐瞧着女儿和王屋散人师徒的神情,不由暗暗纳罕!
天狼还当自己女儿娇纵惯了,不爱理人,不由皱了皱眉,笑道:“小女平日里被她妈纵坏了,不谙礼数,还教祁兄笑话!”
王屋散人却连连点头,嘿然笑道:“很好!很好!令媛有符老哥符大嫂两位调教,自然高明之极!”
天狼不明就里,那会听出他言外之意,连忙极口逊谢。
天狐到底是女人,比较细心,发现他似乎话中有话,其中一定有什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