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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闪动,一下拦了上来,他们哪知周绿云杀心已起,铁阮咸(琵琶)一横,响起一阵铮铮弦柱之声,大蓬银丝,急如骤雨飞洒而出。
近身四个青袍道人,惨叫连起,向后栽倒!周绿云打出飞针,可并没怠慢,铁琵琶疾交左手,右腕翻处,肩头长剑,呛然出鞘。
剑尖划动,昆仑绝学“坎离一剑”,爆出满天剑影,向自称北海七星的三个黑袍道人电卷而出!这时柳琪也一声清叱,挥动长剑,往另外四个青袍道人抢攻上去。
洪氏恐柳琪有失,手横铁拐,跟踪而上。三个黑袍道人,不防在自己三人围攻之下,对方还出手伤人,连毙四个岭前八宿,不禁连声怒吼,往周绿云猛扑过去!
那知他们堪堪发动,也正是周绿云昆仑绝学出手的同时,北海七星,武功虽然不弱,但如何能挡得住她这一招“乾坤八剑”精要的“坎离一剑”。三人一身本领,尚未施展得开,陡觉寒风侵肌,精光耀眼,根本连看都没有看清,三人之中,已有两人手上的修罗棒立被削断!
周绿云一招得手,精神倍增,左手猛然往前一送,铁阮咸脱手飞出,向左前方一个道人当胸撞去。右腕连摇,“坎离一剑”,再次展开,大片银光,宛如惊涛拍岸,汹涌撞击!只听两声惨叫,同时响起,一个被铁琵琶击中前胸,翻身倒地。
另一个被剑芒扫中,连肩带臂一齐削落,惨叫声中,鲜血喷射,双双送命。
北海七星的老大,眼看对方剑招之奇,出手之快,不到三个照面,就有六个人丧在她剑下。
心知自己也决难幸免,不由厉吼一声,修罗棒拚着他全身功力,发出一招“怒海腾蛟”,疯狂横击,自己趁势后跃,退出去一丈多远。
这正因周姑娘的“坎离一剑”,并不连贯,才容他趁机跃退。
这瞬息之间,他袍袖一抖,向空打出三粒流星弹,嗤嗤嗤,冲霄直上,同时爆开三颗五彩云朵!
这当然是求救讯号,周绿云一不作,二不休,剑靴轻跺,凌空发剑,“坎离一剑”,再次洒出。
黑袍道人流星弹堪堪出手,周绿云已如电闪风飘,一圈银虹,当头罩落,连哼声都没叫出,已被劈作两爿,随剑倒下。这时和洪氏动手的三个青袍道人,已有一个丧生拐下,两个也被卷入一片拐风之中,失去还手之力。
另一个却和柳琪打成平手,激战方殷!正当此时,蓦听三声清脆玉磬之声,从一处山谷中传来,紧接一条黑影,闪电般从林间泻落,口中喝了声:“住手!”
战圈中五条人影,同时倏然分开,回头一瞧,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道人,凛然而立。
此人虽然同样穿着一身黑色道袍,胸前却用金线绣了一个八卦,敢情身份较高。他扫过洪氏等三人,厉声问道:“你们闯入天回岭,所为何事?”
三个青袍道人,喘息未停,急忙垂手肃立,恭恭敬敬的叫了声:“三观主。”
并由其中一个,把刚才发生之事,详细说了一遍。那黑袍道人打鼻子中嘿了一声,两道眼神,扫过地上七横八竖的尸体,脸上隐泛怒容的道:“你们当真越来越不像话,来人既然登门求见,连禀报也不禀报一声,就擅自动手,如今已惊动师尊,这责任谁担当得起?好!你就领她们到谷前稍候,待我禀过师尊,再行定夺!”
三个青袍道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唯唯应命,黑袍道人目光一转,冷冷的道:“你们谁是周绿云?”
周绿云长剑入鞘,答道:“小女子就是奉命赍书的周绿云。”
黑袍道人伸手道:“你既然奉尊师昆仑老人之命,前来投书,那么信呢?你取出来由贫道转呈师尊好了。”
周绿云听得微微一怔,暗想他们玄灵门的人,倒真如出一辙。当下正容的道:“小女子奉恩师之命,此信必须由小女子面呈玄灵老前辈,还请道长原谅。”
黑袍道人脸情落寞,又是一声冷哼,双足一顿,一个身子,倏然腾空飞起,一闪而逝!
周绿云心头暗惊,此人光凭这一身轻功,已在自己之上,玄灵门下,当真不同凡响,那么方才遇到的这些巡山道人,只是人家天回岭两三流角色罢了!
这时三个青袍道人,已有一个走了过来,冷冷的道:“三位请随贫道来!”
说着便沿着山径,向前走去!周绿云从地上拾起铁琵琶,和洪氏柳琪两人,一同随着他前行,转过一重山头,前面是双峰挟峙的一道宽阔山径,谷口右首果然矗立着一座八角石亭,似是供人憩足之用。左首石壁上,却镌着十余丈方圆的三个大字:“天回岭”。
青袍道人引着他们,到了八角石亭,便尔驻足,回头道:“三位请到亭中暂憩,稍待自会有人接引,恕贫道少陪!”
说到这里,掉头自去。洪氏瞧着他们这副情形,不由微嘿了一声,等青袍道人走远,才低低的道:“这天回岭两峰挟峙,悬壁如削,中间只有一条通道,情势险恶,恐怕会有什么花样呢!”
柳琪接口道:“咱们连闯两关,难道还怕他们区区埋伏不成?”
周绿云却因自己一入北海,便连续杀伤多人,虽然全是被逼动手,但待会见了玄灵叟,当真也难以交代。
心中想着,不由翠眉微蹙,感到十分为难!时间已快申酉之交了,三人枯坐了一阵,兀自不见有人传话,心中都渐感不耐!
忽见那条夹弄似的谷内,正有三条人影,如飞而来!前面一个,身上也穿着一袭胸绣八卦的黑色道袍,白脸黑须,年约五旬,一路飘然而行,步履轻逸,一望而知身怀绝顶功夫。
紧随他身后的,是两个黑袍道人,背负长剑,武功也是不弱!三人晃眼工夫,便到了谷口。
老道炯炯逼人的目光,掠过亭中三人,便打了个稽首笑道:“天回岭玄癸宫,数十年来,从无佳宾莅止,方才听敝师弟来报,说周女侠奉昆仑老神仙之命,前来投书,适因家师静坐,不敢惊动,有劳三位久候。”
周绿云因人家说得十分客气,连忙趋前一步,敛衽道:“小女子周绿云,奉命投书,怎敢劳道长鹤驾?不知道长法号,如何称呼?”
老道人道:“贫道绝尘子,忝主真武观,这两位烦请周女侠引见!”
周绿云连忙介绍了姨母及柳琪两人。
绝尘子呵呵笑道:“贫道二十年前,曾有中原之行,风闻飞龙拐石大侠,急公好义,名满江湖,不想二十年后,得与石夫人相遇,幸会之至。”
说到这里又向柳琪笑道:“令师名冠六绝,贫道常闻家师谈及,中原武林推为泰山北斗,今日三位闻道远来,天回岭当真生色不少,快请移玉岭上待茶!”
周绿云见人家礼数周到,绝不提山前之事,心中更觉不安,略为停顿,就开口道:“道长如此客气,小女子愧不敢当,方才前山之事,小女子姨母,因多年仇人相遇,致有杀伤……”
绝尘子脸色微微一变,但瞬息平复,一面摇手道:“周女侠奉昆仑老神仙差遣,向家师投书,乃是玄癸宫佳宾,周女侠请勿介意!”
洪氏在江湖上闯荡了二三十年,阅历较深,北海玄灵叟武功通玄,自成一派,平日目空一切,人又极为护短。
方才听崂山双恶的口气,江湖上的人,只要进入天回岭,如无玄癸宫信物,莫想活着出去,自己三人一路杀伤九人之多,虽说持有昆仑老人书信,对方不愿开罪,但也不会如此轻轻撇过。
何况对方似乎对前山之事不愿多提,那么只有二点可能:第一、是玄灵叟还没瞧到昆仑老人亲笔函件,不知函中说些什么,因此对门下死伤之事,暂搁一边,以便瞧了函中内容再说,是以并没向门人有所表示,绝尘子不明师尊意旨,自然不敢置评,才含糊答覆。
第二、是他们故示大方,却另有打算。这两点自以前者较为合理,那么在投书之前,他们可以不会有甚举动。心中想着,这就接口道:“绿云,观主既然如此说法,咱们就不再客气,时间不早,就烦请观主劳驾,早些晋见玄灵老神仙为是。”
绝尘子微微一笑,欠身肃客,陪着洪氏等三人,往夹道中走去。原来这夹道宽约三丈,两边岩壁如削,中间每隔五六步,便有几级石级,地势逐渐往上。一会工夫,已到了山腰之上,两边古木参天,中间一条宽阔的石径,绕山而行,左转右转,似乎还按着五行生克之理开凿。
走了约有顿饭光景,才绕出森林,那是双峰之间的一片平台,迎面矗立着一座白石牌坊,中间横额上,题着“玄灵门”三个大字。越过平台,那就是名震江湖的“玄癸宫”了,八扇大门前面,是一个硕大无朋的八卦香炉,炉烟袅袅,香气氤氲,使人顿觉心灵清净!
玄癸宫是依岭而筑,地势越后越高,从平台望去,但见殿脊绵绵,金碧辉煌的画栋飞檐,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气象万千。
一行人走近大门,早有八个黑袍道人,分立在大门两侧,恭躬肃客。绝尘子却领着他们,走入大门,折向走廊,直往里走进去,曲曲折折不知经过多少殿宇,也遇上许许多多身穿青袍的道人,但大家都是躬身让路,执礼甚恭,这玄癸宫虽然占地极广,却一片静穆,鸦鹊无声。
这样又走了一会,才进入一处花木扶疏的院落,迎面走出四个年约十五六岁,面貌清秀的青衣道童,见到四人,一齐躬身下去。
绝尘子把三人让入一间布置十分雅洁的客室,落座之后,早有小道童手捧檀木茶盘,端上香茗。
绝尘子才含笑站起,说道:“三位请用茶,待贫道禀过家师,再来相请。”
洪氏一路前来,处处留神,又觉得他们似无恶意,心中渐渐平静,这时连忙答道:“观主尽管请便!”
绝尘子打了个稽首,起身往屋外走去。三人等了一阵,还不见绝尘子出来,洪氏因身在玄癸宫中,不便说话,同时又怕周绿云和柳琪出言不慎,只是拿目光向两人示意。
这样又过了好一会工夫,天色逐渐昏黑下来,小道童在四周八盏琉璃灯上,点起了火,照得满屋通明,又过了一盏熟茶时间,绝尘子才飘然入内,一面含笑道:“三位请到玄癸宫相见,家师已在那里等候。”
说到这里,瞧了周绿云随身长剑和铁琵琶道:“三位晋见家师,最好把身上武器,留在这里。”
周绿云瞧了姨妈一眼,只见洪氏微微点头,这才依言放下武器,然后随着绝尘子走出客室。
行不多远,已到了一座建筑宏伟的大殿,大家拾级而上,只见大殿正中,一把紫檀交椅上,端坐着一位童颜鹤发,面含微笑的老道人。身穿八卦杏黄袍,足登云履,看上去当真是苍松古月,仙风道骨,一派出尘绝俗之概!
身后还一排侍立着八个青衣道童。他,当然就是名震武林的北海玄灵叟了!周绿云不敢怠慢,立即上前几步,拜了下去,口中说道:“昆仑派门下弟子周绿云,参见老前辈!”
玄灵叟右手微微一抬,笑道:“姑娘远来辛苦,不可行此大礼!”
周绿云拜下去的身子,顿被一股真气托了起来!洪氏也连忙率令柳琪,一齐敛衽为礼。玄灵叟连道:“不敢!”
这时青衣道童端来三把椅子,放在玄灵叟坐位下首。玄灵叟两道神光十足的眼神,望着三人,和蔼笑道:“三位远来是客,快请坐下好说。”
周彩云告过了坐,才和洪氏柳琪,侧身坐下,一面从怀中掏出昆仑老人书信,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
当下由青衣道童代为接过,呈到玄灵叟手上,玄灵叟看过之后,修眉微微一拢,沉吟了下,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