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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是被他骗来的,只怕她会不开心。
电话那头一阵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夏父深沉道:“那个……她好吗?”从她出生到她长大,这其中他都没有参与,愧疚排山倒海地淹没了他。
他甚至没见过她,只看见过一些她的照片,她长得很像他,特别是那双绿眼睛,儿子夏航轩的眼睛比较像他的爱妻,而夏佳仁的眼睛则是完全像他,深邃明亮。
如果她没有她台湾母亲的血统,她会百分之百地像他,从莫岑哲的嘴里,她知道她是一个古灵精怪、脾气倔强的女生,就和年轻时的他一样。
他欠这个女儿很多,从这个女儿一出生,他注定就欠着她,有些债是要还的,他闭上眼,已经可以预见这个决定会引起爱妻多大的反弹了。
但该还的始终要还……
“岑哲,我会去的。”他一诺千金。
他们结束了通话,莫岑哲走进客厅,看见某女打量着他,故意取笑他,“心情很好哦?赚了很多钱?”
他笑着坐在她身边,将她抱在腿上,“心情是还不错。”
“见者有份?”她以为他谈成了一笔大生意。
“嗯,某种意义上你也有份。”他拿过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
“有形的还是无形的?”她一点就通。
“无形的。”
她的眼睛转了一圈,食指戳了戳他的腰,“是什么事情?”
“以后再告诉你。”
“我现在就要知道!”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乖。”他眼睛直盯着电视。
“哼,不说就算了,电视还我!”她抢过遥控器,鸭霸地转回原来的频道。
他偷偷地从身后拥住她的腰身,头抵着她耳朵,“该睡觉了!”
“不要,今天我要看……啊!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纽约
“呀!”一声尖叫从一栋别墅中传了出来。
“怎么了?”莫岑哲以百米速度冲到了卧房,却发现没有人,于是往衣物间走去。
“你这个坏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生父要过来看我!”房内一个小女人正对着满满的衣服发愁。
莫岑哲倚在门口,看着忙碌的女人,“下午喝茶,给你一个上午还不够吗?”
“我……”她很紧张啦!一想到等等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生父,她就激动不已。
莫岑哲把她拉进怀里,“好了,别想了,就穿上个星期买的那一套吧!”
“可以吗?”她抬头询问。
“嗯,很漂亮。”他赞许道。
“那就穿那个好了。”她笑颜逐开。
“佳仁……”
“干嘛?”
他低下头,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地看着她,“你恨夏伯伯吗?”那个从来没有尽过父亲责任的男人。
她的眼睛闪烁了几下,目光看向了地上,良久后才说:“恨?我妈妈教的最多的就是不要恨,她说是她不好,才会让我没有父亲。”
莫岑哲紧紧地抱着她,感叹道:“你妈妈是一个好女人。”
“岑哲……”
“嗯?”
“如果你敢……”她话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他给捂住了,他的”眼里透露着睿智。
“我不会的,你没发现我都没有喝酒吗?”酒可以助兴,也会酿成大祸。
他这样一说,夏佳仁倒想起了,“你是没喝酒……”至少在她面前没有过。
“不要怕,嗯?”他用力地抱着她,恨不得将她纳入自己的身体里,她没有安全感,所以他竭尽所能地给她安全感。
夏佳仁静静地被抱在他的怀里,柔顺得如一只被抚平了毛的猫咪,良久之后,她推开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哦,对了,一直忘记问你,为什么三楼有一间房打不开呀?”
“这个……”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不相信地眯着眼睛,突然嘴角笑开了,温柔地说:“不知道呀?那就算了!”
“你……”她的转变太快,他倒有些不安。
“你不是在工作吗?快点去吧!”她对他挥挥手。
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那我去工作了。”
“嗯,去吧,去吧,我也要换衣服了。”她把他给推了出去。
过了五分钟后,衣物间的门再一次地打开了,一个贼头贼脑的人看来看去,看见走廊上空无一人后,她清悄悄地往三楼走去。
走到三楼某间房时,她停了下来,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人影,她偷偷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一把一把地试着。
“终于找到了!”她找到对的钥匙,打开了门。
门内一片黑暗,她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阳光洒了进来,她才看清了周围,是他的工作室,房间里摆着很多成型或者不成型的作品。
“不就是工作室吗?神秘兮兮的。”她无聊地看了一圈,转身要走时,左边架子上的玩意吸引了她的目光。
左边墙上有数排架子,架子上陈列着一个个拳头大的陶土娃娃,每个娃娃都有着不同的表情,生气、开心、郁闷……栩栩如生。
是她!每个娃娃都是她!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几乎有四、五排那么多的小玩偶,每个都做得非常精细,不论是五官轮廓还是动作,她捂着嘴,一排一排地看过来,到最后她泣不成声。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一道男声在她轻颤的背后响起。
莫岑哲感觉到了她的古怪,在发现自己口袋的钥匙不见时,他就知道被她给“摸”走了,他无奈的笑着看她抖动的背影,他悄悄地走上去,“怎么了?”
“这些……都是我!”她肯定地说。
“要是做别的女人的陶土娃娃,我肯定会被你打死!”他试着让气氛轻松一些。
她破涕而笑,“废话!”
“呵呵……”他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这些陶土娃娃是他这三年做的,她不在他的身边,他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把她所有的表情、肢体语言全都用陶土做出来以后,他又觉得无聊,因为陶土做得再像,也不是真的她。
陶土娃娃不对对他讲话、不会故意挑衅他、不会坏心逗弄他……
她,陶土娃娃代替不了……
“不过是几个陶土罢了,你不用这么感动吧?”他故意不在意地说。
夏佳仁没有理会他,迳自半蹲下身子,细细地数着,“一个、两个……十个……二十……”
“佳仁!”他抓住她,打断她的算术。
“你很烦!被你打断了!”她气愤地看了他一眼,“又得重新来过了。”
“别数了……”他制止她的行为,可她仍坚持不懈地从头开始数。
“好了,是一百个……”他只好承认了。
夏佳仁哭得惨兮兮地看着他。
“以后不会再做了。”他亲亲她的额头。
“为什么?”
莫岑哲深情地凝视着她,“你都在我身边了,我还要这些陶土娃娃干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泪痕。
“大叔……”
“嗯?”
“以后陶土娃娃当成我每年的生日礼物,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央求着,没有人能拒绝她的要求。
“好。”
“大叔,你真好!”她双腿一跳,环住他的腰,像无尾熊抱着尤加利树似地抱住他。
“哦!”他赶紧捧住她的臀,“热情的小东西!”
她大方地在他脸上赏了几个香吻。
“别惹火了,小家伙!”他威胁道,暗示性地挺了挺下身,她却不当一回事,照样热情地吻他。
“佳仁……”他出声警告她,她干脆就封住了他的嘴。
一旦遇上她,他的意志有多薄弱可想而知,可她却热情地要融化他,不断地用她的吻挑逗着,好不容易逃开了她的吻,他气喘吁吁,“下午……该死的下午!”
闻言,她哈哈大笑。
“没良心的女人!”他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引得她敏感地缩了缩,“还惹不惹我!”
“大人饶命,小女子不敢了!”她赶紧推开,他却把她抱得紧紧的,怎么也挣脱不了。
“我看干脆下午就不用去了!”
“那我们干什么呢?”她魅惑地对他挑了一下眼。
他哀叹一声,真的可以的话,他想直接带她上床,他放开她,“别闹了,该准备一下了。”约好是下午两点,总没有让长辈等晚辈的道理。
她凑近他的耳边,耳鬓厮磨之际答应下了一个热情的晚上。
他艰难地别开了眼,“我,咳,去换个衣服,到楼下等我。”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夏佳仁不忘追加道:“不要待太久哦!”换来他一个白眼。
“哈哈……”大叔为什么还是这么可爱,好玩呢!
她又一次地看了可爱的陶土娃娃们,带着幸福的笑容关好门,上了锁,大叔不想让她知道那三年他是如何思念她的,偏偏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
她带着满足的笑容优雅地步到一楼,门铃正好响了起来,她小跑步过去开门,心想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呢?
门一开,见到一个高贵的夫人,夏佳仁正想要开口,贵夫人已经开口,“我是夏夫人。”
夏佳仁还没缓过来,瞥见她盛气凌人的眼神中戴着轻蔑,夏佳仁心里一阵不舒服,没有邀请她进来,“夫人,你找谁?”
夏夫人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生,不用多说什么,光是那双眼睛,她就能确定夏佳仁就是丈夫的亲生骨肉,她的心里又苦涩又难受。
她傲然地重复了一遍,“我是夏夫人。”
夏佳仁耳力很好,她当然听见了,也听懂了,可……等等!夏?夏佳仁慢一拍地反应过来,眼前的贵妇人刚刚讲的是国语,她脸色一阵苍白,马上明白贵夫人的身份。
“你……”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夏佳仁只能不说话地看着她。
“废话不多说,我丈夫是不会出席你的婚礼的!”夏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狼狈地转过头,一声不响地转身离开,她无法再待下去,面对这个长得像挚爱丈夫的女生,她竟然狠不下心对她说狠话,但愿这个女生有自知之明,不要妄想别的了。
夏夫人上了轿车,她难受地捂着头,这个女孩就是她心中的刺,她怎么也拔不掉的刺,夏佳仁为什么和丈夫长得这么相像呢?如果不像,她的心也许不会这么难受……
“夫人,你还好吧?”
“快点回去吧,还有,请陈医生来家里一趟……”她的头疼得难受。
“是。”
目送着扬尘而去的轿车,夏佳仁全身冰冷地站在门口,“怎么了?”身后男人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这么冷,站在门口干什么?”
她沉默不语,他敛眉,“刚刚是谁?”
“岑哲…一下午的见面,我不去了……”夏佳仁推开他,跑回了房间。
“佳仁!”莫岑哲紧张地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女人,“怎么回事?”
在那天之后,夏佳仁一直闷闷不乐,即使是莫岑哲也无法开导她,于是到了某个周末,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莫家。
当时夏佳仁正无聊地看着原文书,她坐在自家小院子里的白色藤椅上,藤桌上放着精致的点心和热饮。
莫岑哲就坐在她身边,她看书、他看她,而她也由着他,这几天他探究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
“有人来了,我去开门。”他这么说。
过了很久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院子里,夏佳仁头也没抬,她以为是莫岑哲,过了好一会,那抹高大的身影一直挡着她。
她不耐地抬头,却望入了一双吃惊的眼眸,她的绿眸里也盛满了惊讶,“先生,你……”
心中隐隐约约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夏佳仁下意识地找莫岑哲的身影,他却狡猾地不知道躲在了哪个角落里。
她放下书,慌慌张张地站起来,飞快地看了一眼那张英俊亲切的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