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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林斯表哥,你太自信了,”玛丽摇摇头,“虽然我很高兴你把我们五姐妹当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为我们着想,维护我们的体面。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莉齐不可能嫁给威克姆,她很快就会发现那家伙的一无是处,这样,你还坚持着要向我求婚吗?”
“玛丽表妹,您的质疑简直像最锋利的匕首一样割裂了我的心,”柯林斯面上表情充斥着痛苦和难过,“我对您的喜爱并非建立在伊丽莎白表妹另有所属的前提下,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您是唯一让我真正心动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表妹,请给予我证明自己的机会,我会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绝对和别的因素无关,只源于男女之间最本能的吸引。”
柯林斯的话简直可以说是发于内心,出自肺腑——玛丽很难不被这样的真诚告白所打动,这是她第一次像个公主一样被人单膝跪下求爱,作为一个因为身体缘故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的青春期女孩,玛丽能够感觉到自己内心小小的颤动,但尽管如此,她给他的答案依然不会让后者感到满意。
当柯林斯看到玛丽用歉意的眼神注视着他时,一股绝望涌上心头,柯林斯不明白,他已经这么努力,为什么玛丽还是选择拒绝?玛丽的拒绝对柯林斯的伤害比伊丽莎白要重得多——毕竟他对面前的这个姑娘抱着太多的期待——他是真心想要娶她做妻子!
“柯林斯表哥,你已经把最大的诚意传递给了我,说真的,我很难不为之动容,”玛丽声音有些艰涩,她发现拒绝这个男人远比拒绝学校里的那些男生困难的多,“但我的心里隐藏着一个十分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促使着我不断的为之努力并作出百分百的付出——我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转换自己的身份,让自己成为一个妻子乃至未来孩子的母亲,我很抱歉……柯林斯表哥,你的条件非常的好,从朗伯恩这些日子不断投递过来的邀请函就可见一斑,朗伯恩的好女孩很多,我相信你一定能找个一个你心意互通的伴侣的——”
“是的,朗伯恩的好姑娘不少,但她们都不是你……”柯林斯喃喃自语,看向玛丽的眼神充满着伤感和求而不得的苦涩,但他显然是个理智的人,他比玛丽所猜想的还要克制的多。“玛丽表妹,虽然不知道什么样的秘密要让您付出一切去追寻,但起码,您给了我应有的颜面,不至于让我无地自容的这就唤来车夫逃离朗伯恩,”柯林斯编织着蹩脚的笑话,笑的比哭还难看,“明天我就要离开朗伯恩了,玛丽表妹,在这儿我祝您心想事成。”柯林斯站起身,拿下头上的帽子在胸口按了下,转身就要离开。
玛丽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背影,踌躇一下,还是唤住了他。
“柯林斯表哥,您能为今天的所有事情保密吗?我不想这事被我的母亲知道。”如果让贝内特太太知道她竟然拒绝了柯林斯表哥的求婚,一定会把她剁成无数块的——她可没有莉齐那样幸运,有个无条件支持她的父亲。
柯林斯背脊明显一僵,半晌,他才白着一张脸转过身对玛丽道,“还请表妹放心,出了这座树林,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一切统统忘掉,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曾经向您求过婚……”柯林斯下颚抽搐了下,淑女们向来以被绅士们爱慕为荣,她们享受着被追捧的滋味……而眼前这人……竟把他们最后的一丝可能都掐了个干净——她真的是为了一个所谓的秘密而拒绝他吗?还是——她也和简表妹一样心有所属才用这样一个借口拒绝了他的所有示好,甚至不愿意和他扯上半点关联?
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戳成了无数片的柯林斯表哥几乎是泪奔而去——而知道他绝对是误会了什么的玛丽只能捏了捏鼻梁,抱着书放慢脚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柯林斯先生在餐桌上宣布了他今天下午就要离开的消息。伊丽莎白明亮的黑眼睛顿时绽放出欣喜的光泽,简见状连忙在桌布下轻踢了一脚,示意她不要太过于喜形于色。面上则对柯林斯先生的离去以长姐的口吻做出了诚恳的挽留。
——基蒂和莉迪亚对此无动于衷,她们本就对这个连看小说都大惊小怪的表哥无感,所以只是耸耸肩膀,继续埋首于美味的食物中。而玛丽则是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她似乎爱极了自己面前的那一块小羊排,切了老半天才留恋不舍地吃下一块。
面对简的真诚挽留,柯林斯先生彬彬有礼地对贝内特有家的大小姐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里面的酒液因此晃荡出迷人的涟漪,“感谢您的挽留简表妹,只可惜我逗留此地的时间实在太长,必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履行凯瑟琳夫人交予我的责任了——您该知道她有多么的器重我关爱我……”
柯林斯先生对那位凯瑟琳夫人滔滔不绝的赞颂让耳朵里早就起茧的简差点保持不住脸上得体的笑容,而自认为逃过一劫的伊丽莎白则隐晦地抛给她一个促狭的眼神。
伊丽莎白的动作不算隐蔽自然被柯林斯尽收眼底,但他并不在意,反而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偷瞄着那个吝啬于给他一个眼神的姑娘,他心里难过极了——
亲爱的玛丽表妹,你可知我不是个习惯把自己的心交给别人的人,我多么的希望你是第一个得到我心的人,也是最后的一个……
难得文艺了回的柯林斯先生自怨自艾地在心里伤感着,幸好,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他的离去欢欣鼓舞——至少贝内特太太就为柯林斯先生即将离去的事实而十分难过。
哦,当然,她当然会难过……
煮熟的鸭子又飞出了饭锅,还有什么比这更杯具的事情吗?
只要想到这个将继承她丈夫一切的远房表侄差点就要成为她的女婿,却因为自己女儿的不肯听从而化为泡影,贝内特太太就觉得她的神经痛得快要碎裂了!女儿们真是一点都不体谅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心为她们着想的心思!难道她们要等到她们的父亲蒙主宠召,她们被赶出家门无处容身才觉悟吗?
心中郁郁难平的贝内特太太高声命令女仆递来手帕让她擦拭因为亲爱的表侄离别而涌出眼眶的伤心泪水,言辞迫切地希望柯林斯先生能够再来,且自作主张的表示他们全家都会热切期盼着他的下一次拜访——对此贝内特家的其他人满头黑线,可怜的他们已经不止一次被代表了。
——所以说莉迪亚真不愧是贝内特太太最宠爱的女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努力的为追到表妹而努力【握拳!
☆、安慰
柯林斯先生的离开对贝内特府上的人来说实在称不上大事。他们很快就把他扔到了脑后。没有人知道这位向伊丽莎白求过婚的先生还曾经向府上的另外一位小姐求婚——甚至同样被拒绝。
他们更多的在为简感到伤心,特别是贝内特太太,她已经不止一次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谈起宾利先生,埋怨他的不告而别,以及惦念着他什么时候回到内瑟菲尔德。
“——伦敦有什么好的呢,你们的舅舅也住在伦敦,他可从没觉得那里的空气好闻过!”贝内特太太怏怏不乐地对同样强打着精神的大女儿抱怨,随后又再一次询问道:“宾利小姐真的说今年他们不打算在内瑟菲尔德过圣诞节了吗?”
简只能苦笑着点头将已经读过无数遍的信再次读给母亲听——当然,她依旧体贴的省略了那关于达西小姐的那一段——如果那段也读给她听,可怜的贝内特太太会伤心欲绝的。
“噢,希望他能够早点回来,否则我可不答应把我的女儿嫁给他了。”贝内特太太在胸口划着十字起身离开了起居室,留下简一个坐着,眼神放空的发呆。
家里的小姐们都去卢卡斯宅参加聚会了,伊丽莎白接到了夏洛特的正式邀请,她似乎接受了隔壁郡一位男士的求婚,很快就要嫁过去了(显然,尽管科林斯先生没有向她求婚,她也注定要在这一年获得属于她的姻缘)。伊丽莎白奉命去陪她,还带着两个嚷嚷着同去的小妹妹。因为聚会上有许多的军官还有那位体贴风度的威克姆先生。莉迪亚已经将所有的爱慕投放到了他身上,丹尼先生也被抛到了脑后。她显然是一个外貌主义者,越是英俊的男士越容易让她心动。至于男士的性格和品位甚至财富——哦,她才不在意呢!
她们三个一走,整个贝内特府就安静了下来。
简耐心地给照着最时兴的花样给裙摆缝制花边。她的手十分的灵巧,在烛光的映衬下,一条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出彩的裙子已经被她加工的亮眼不少,裙子胸线一下的蕾丝花边和裙摆处的相呼应,漂亮的让人恨不得现在就穿上在舞厅里旋转起来。
温暖的烛光将她长长的睫毛和金色的鬈发照耀的彷佛城堡里的公主,她就像是一幅最美丽的油画般,沉静且优雅。
轻微的脚步声从起居室外传来,简下意识抬头,就看到她穿着睡裙的小妹妹玛丽正擎着烛台朝她走来。她不由放下手中的绣活压低声音问了句,“怎么还没睡?”
如果说贝内特太太是因为身体不适而被迫放弃了去威廉爵士家凑热闹,玛丽就是真心不想去了。
简发现,玛丽自从上次生病以来,她这个对舞会本就不怎么上心的妹妹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了。每次去一次舞会就三五天的不肯下楼——彷佛耗去了半条命似地!
家里人被她唬住,也就不再强求。
幸而玛丽年纪不大,前头又有两个尚未结婚的姐姐顶着,贝内特太太对她也没抱太大希望。当然,主要原因还是玛丽就是到了舞会上也没什么年轻的先生邀请她——贝内特太太想不明白,她和丈夫都长得不错,几个女儿也都貌美如花——怎么到了玛丽这儿就出了差错呢?
想到玛丽在舞会上遭受的冷遇和那些三姑六婆暗地里的嘲弄挖苦,贝内特太太就觉得自己的神经疼得都要断裂了。
“你不也还没睡吗?”玛丽将烛台搁到桌边,在简身边坐下,拎起缝好的那一边裙子振了振,裙摆顺势散开,蓝色的蕾丝如同海浪随着玛丽的挥振摇曳,在烛火的照映下漂亮的不可思议。
“简的手可真巧,我看朗伯恩就数你的女红最好。”玛丽弯着眼睛夸赞道。
又将袖口一处缝好的花边收线,简抿嘴一笑,“哪有你说的夸张,朗伯恩女红比我好的多得是呢,远的不说,夏洛特的妹妹玛丽亚就有一手好女红呀,要不是威廉爵士不肯,觉得有失体统,她绣的东西就是梅里顿都有人出大价钱收。”
“玛丽亚就是做得再好我也不欣赏,”玛丽爱娇地挽住简的胳膊蹭着她的肩膀说,“我的姐姐才是最厉害的!”
简心头软得一塌糊涂,这时她还猜不到玛丽是过来安慰她的,她就真的是太傻了。
用力眨掉眼中不自觉腾起的水雾,简轻笑一声,“这话我听听也就算了,可别说到外面去——真要被人听见,那就丢大人了。”
“就是说了又怎样呢?”玛丽歪着头,蹬掉脚上的睡鞋——简不赞同地瞥了一眼,却拗不过固执的妹妹——整个人窝进沙发里,“你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才会活得这么累。”
玛丽一本正经的口吻让简发笑,她揉揉妹妹乱糟糟的头发,暗自庆幸到了晚上男仆都被禁止出入二楼——要真被人看见妹妹这样,那才是大大的失礼呢。
“这世上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