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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的问题玛丽无法回答,她毕竟也只有十九岁,她只能安静的陪伴在对方身边,有些神魂不守的开始就两桩婚姻对比。她的表哥也是个工作狂,对牧师这份职业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一点都不像别的牧师一样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副牧去做,但他尽管忙得脚不点地,依然会抽出时间来陪伴她,不论是一顿晚餐还是一次亲密无间的促膝相谈。
玛丽突然为自己平日的一些行为感到怀疑,在她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给手链充满能量回家的时候;在她心不在焉敷衍柯林斯的每一个精挑细选的话题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像伊丽莎白一样的失落,一样的为她的无意的冷漠感到伤心和难过?这样想的玛丽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就在玛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自家表哥身边去的时候,简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查尔斯说你的情绪有些低落,亲爱的莉齐,你怎么了?”简纲握住伊丽莎白的手,伊丽莎白就扑进了她怀里用力抱紧了她。
玛丽长出了一口气,她和伊丽莎白的羁绊没有简的深,她们自幼玩耍在一起,亲昵的无话不谈,可以说是彼此的半身,在伊丽莎白整个人都陷入茫然的时候,简无疑是最适合开解她的人。玛丽冲着简比划了一个我先出去的手势,就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起居室。
离开起居室后,迫不及待上楼的玛丽险些撞到了捧着一叠锡制餐具的希尔太太,“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她以为她怀的是国王的孩子吗?”对莉迪亚的种种行径已经上升到愤慨程度的女管家一脸抱怨。
“希尔太太?”
“哦,玛丽小姐!”希尔太太连忙问好。
两人寒暄了几句,玛丽问她刚才在说什么,希尔太太立刻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但她自幼看着玛丽几个长大,也很有几分脸面,在犹豫了几分钟后,还是将积攒了满肚子的怒气爆发了出来!
“莉迪亚小姐半个小时要换一身衣服,十五分钟要我们送上一盘精致的点心,她是孕妇,一切都要以她为先,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不是为了她的丈夫,我们尊敬的宾利先生、达西先生、柯林斯先生怎么可能在朗伯恩逗留这么久,他们也有工作的呀,她不但不为之感激,还斤斤较量,玛丽小姐,如果不是我亲眼看着莉迪亚小姐从女主人的肚子里生出来,我真怀疑她不是贝内特家的孩子!”
难道你不觉得她的性格像极了你的女主人吗?
玛丽在心里嘀咕了句,用心安抚了一下她,上楼左拐,进了她和柯林斯的房间。
刚进去玛丽就发现她的丈夫在伏案写着什么,专注的面容看上去格外的吸引人——她走过去一看,又是一篇新的布道词。
已经对妻子身上的体香了若指掌的牧师先生眼睛一亮,搁笔仰头去看他心爱的表妹,“怎么回来了?不需要再陪陪伊丽莎白表妹吗?”
他一副我很大方的表情,眼睛里却不自觉流露出想要玛丽留下的讯息。
玛丽抿唇一笑,“莉齐有简在陪呢,所以我就回来了呀,怎么,你不欢迎我?”她故意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
柯林斯连忙调转身形过来搂她,“不,表妹,我没这样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他慌不迭的解释,“我很高兴你能够这么早回房间,这些天为了忙莉迪亚表妹的事情,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理我了。”他的声音里不自觉带出了一丝委屈。
玛丽的心顿时酸软的不像话,她很努力地眨掉眼睛的水雾,笑得眉眼弯弯,“我现在不就在陪你吗?”
柯林斯被玛丽看得脸红红的,他低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吭哧了句,“……那我能亲你一下吗?”
玛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她很有些不自然地仰头看了看天花板,随后才在柯林斯有些不安地注视中低头主动用力吻上他的嘴唇,“表哥,很早以前我就说过了——不管是亲吻也好别的也好,你都不需要提前告诉我!”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一个几乎让彼此呼吸都为之停止的甜蜜深吻后,柯林斯抱着坐在他腿上的玛丽,小心翼翼地说,“表妹,简表妹和伊丽莎白表妹自幼关系就好,我想她们绝对没有故意支开你的意思,只是情绪过于激动才忽略了你的存在……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玛丽呆了一呆,身体微微后仰——浑然没有注意大开的领口——凝神去看柯林斯担忧的表情。他这是在变相的安慰她吗?这样的认知让玛丽又感动又好笑,半晌才将她们并没有忽略她,是她主动提出离开的事情说出来。
“我只是突然很想很想表哥……”玛丽的眼睛亮晶晶的,“幸好简那个时候去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柯林斯的眼睛和她的一样明亮,“就这么、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我吗?”他眉开眼笑,一副天上掉了馅饼的傻样。
“咳咳咳……”突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又傻又蠢的玛丽掩饰性地扭头,后知后觉地想要从柯林斯身上下来,却再一次被他温柔的擒住了已经被亲吻得红肿的双唇。
感觉到一条灵活得和蛇类有得一拼的舌头再次闯入口腔,玛丽低低呜咽一声,被柯林斯拦腰抱上了床……迷糊浑噩中,即将被吃干抹净的表妹心中突然兴起一种表哥在这方面真的是越来越熟练的奇怪想法来……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启明星在苍穹上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脸上青紫交加的威克姆先生一脸玩世不恭的双手捆缚在背后被面色冷硬的彷佛石膏像一样的达西先生押进了还在沉睡中的朗伯恩。
☆、离婚
贝内特府上的起居室是难得的安静。平日里因为有一大堆人的关系这儿总是热热闹闹的,让人走进来就能够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就是以达西先生的骄傲,也不得不承认这里的温馨远胜彭伯利——
毕竟彭伯利只有两位主人,最近才加上了他妻子伊丽莎白。
达西先生的超高效率让所有人大为惊诧。他们刚走入村落被早起洗漱的女仆发现,贝内特家除了莉迪亚以外的所有人都匆忙走进起居室,一个两个的看着被绑跪在地毯上的威克姆先生。
起居室里静到了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地步。贝内特先生穿着晨衣眼神锐利的看着他的小女婿,严厉的面容和妻子的形成鲜明对比。贝内特太太头上戴着一顶随时可能跌到地上的蓝色蕾丝睡帽,啜泣地看着威克姆,一副伤透了心的模样,不过看她的表情明显对这个女婿还抱有期待,希望他能够尽早征得丈夫的原谅,重新回到他们这个温暖的大家庭中来。
他们的大女儿双手绞在膝盖上无措的挨着丈夫,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给这位输了她妹妹的妹夫好脸来。他的丈夫搂着他的肩膀,徒劳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室内的氛围让他倍感压抑。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好友兼连襟,他的这个朋友向来智慧过人,一定有办法化解眼下的僵凝气氛!
被宾利先生寄予厚望的达西先生背脊挺直的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椅里,他的妻子坐在沙发的扶手椅上,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左手与丈夫的交握。夫妻俩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严峻冷漠。
宾利先生一看夫妻俩这表情就知道没戏了,无奈,他再次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他的三妹夫。柯林斯先生向来能说会道,一定会有办法让起居室里的气氛重新暖和起来。
只是他注定失望。
早就领教了地上这位先生无赖手段的牧师先生面对大姐夫的期待的目光只能充满歉意的摇摇头,努力和表妹化身背景墙一样的存在。他们可没有达西夫妇那样压人的气场,在旁边围观才是不被牵连进去的最佳选择。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更想尽快回到亨斯福德去,在留下去,夫妻俩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祥预感。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真是好久不见,看你们精神矍铄,身体硬朗,我就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啦。”威克姆先生笑出一口整洁的白牙,“当然啦,还有三位美丽的太太,你们也好呀。”时刻放着电的迷人眼睛着重在伊莉莎呢寒冰一样的俏脸上暧昧地逗留了一瞬,那轻佻的模样看得达西下意识攥紧了握住伊丽莎白的那只手。其他两位先生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威克姆不但忽视了他们还用一种很不该的轻佻语气和他们的妻子打招呼。
简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厚脸皮到这个地步。
伊丽莎白不着痕迹地回握了下丈夫以作安抚,双唇紧抿地她嘴角勾出一个冰凉的弧度,“威克姆先生可真有闲情,被捆来了还能如此从容。”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谁让捆我的人是您的丈夫呢,就是为了您,我也该束手就擒啊。”威克姆的语气里充满调侃的味道——在这些已经知道他本性的人面前(他相信达西已经说足了他的坏话),他也没什么好掩藏的了。
“噢!威克姆先生!你这样像话嘛?你的妻子可是莉迪亚啊,你怎么能……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和莉齐说话!”贝内特太太大受打击地扶着额头,一副随时都可能昏倒的样子。
“我的好妈妈,您不知道您的女儿对我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威克姆抑扬顿挫地叹息,“我真不敢将她做的那些可怕事情告诉——”
“可怕的事情!真正可怕的是你!”贝内特先生重重一哼,“你抛弃了我的女儿,违背了圣坛前的承诺!”
“不!岳父大人,是您的女儿先抛弃了我!”威克姆大声咆哮,把一位被妻子背叛的可怜人演得活灵活现,“她和别的男人私奔了!私奔了!”如果双手没被捆缚的话,这位先生一定会手舞足蹈地做出大受打击的癫狂状来。
“那是因为你要把她卖了!”简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从没想过这个世上竟然有如此颠倒黑白的人,“她能不逃吗?!”
“宾利太太,您这项指控真的是太可怕了!”威克姆震惊得近乎失语的看着简,“当时我只是想要她和我的朋友喝上两杯酒,一个愉快的聚会,哦哦哦,当然,当然,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毕竟她才是你们的亲人,可是,可是,”威克姆的胸膛剧烈起伏,“可是我真心实意的喜爱着大家,你们重新让我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我真不想你们因为失真的谣言而误会我……”他喉头喉头梗了梗,用充满悲伤的目光望向贝内特太太,“我的好妈妈,我真不想和您说这些,我不想让您难过……可是……”
“噢……我可怜的乔治……”
被这样一个英俊的简直人神共愤的青年男子这样充满孺幕的凝望,饶是贝内特太太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也忍不住掉下来了,一声心疼的呼唤就这样脱口而出。
——不得不说,从某些方面来说,乔治·威克姆和莉迪亚·贝内特真的是般配极了,他们总是能够第一时间找出那个被他们打动,为他们心软的人。
“妈妈!”眼见贝内特太太摆出一副要扑过去给威克姆松绑的架势,忍无可忍的伊丽莎白尖叫出声,“这样一个让自己的妻子去陪别人的男人,您也敢信吗?您不怕哪天他把您也给卖了?!”伊丽莎白双眼冒火地怒视一脸委屈状的英俊无赖,“乔治·威克姆!连怀孕的妻子都敢输出去的你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不止伊丽莎白,就是其他人也被威克姆的惺惺作态和贝内特太太的当场反水气得肝疼——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