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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
这头三人缓缓走在主干道旁,顾垂宇上下指了指,“西边是古钓鱼台,东边往十二号楼,去哪边?”
“我人生地不熟,你还问我?”商净挑刺,反正她今天怎么看顾垂宇怎么不顺眼。
顾垂宇简直无语问苍天,他一直认为女人很容易搞定,直到今天他才发生他错了!
顾卫军不知道他俩闹矛盾了,还以为两人在打情骂俏,笑了笑道:“往下边走吧,你跟了三宇,以后这地方不少来,慢慢儿玩,今天就陪我老人家随便走走。”
顾垂宇捏了捏她的掌心,商净不咸不淡地瞟他一眼。
沿途有车辆过往,看着这地方有人慢悠悠地闲逛颇为稀奇,而且还是一老两少,一个挽胳膊一个拉手的,都让放慢了车速看看是谁,作生意的有些不太认识顾家人,其他来这儿的人可是熟悉的很,一名中常委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车,降了车窗笑问道:“老顾,从哪领了个女儿,跑这儿来得瑟?”
顾卫军笑骂:“得瑟个屁!她是我们垂宇新处的对象,叫商净,今天碰巧家里人都在,就到这儿来吃个饭。”
那男子恍然,上下打量了商净一番,“可以,可以,挺好,我还正怕垂宇离了婚就没人拴得住了。”
“黎叔,这话有点毁形象,”顾垂宇笑笑,低头对商净道,“叫黎叔叔。”
商净脸微微一红,叫了一声,“黎叔叔。”
“哈哈,老顾,这女孩儿水灵又乖巧,挽着你就像挽着亲爸似的,看来你是有福了。”
这话顾卫军颇为受用,嘴上还说着:“她就爱黏人,小丫头片子。”
顾垂宇嘴角抽搐一瞬,嫌弃别让人挨着啊,黏他他指定没意见。
被称作黎叔的男人又笑了他一回,与三人告别走了。
一路上又有两三个熟识招呼,有些级别低些的特意下车陪顾卫军走了几步,才匆匆赶去办正事。几人在十二号楼溜了一圏,顾卫军说累了往回走。
“这回可顺了你的意了。”顾卫军慢悠悠地走着慢悠悠地道。
顾垂宇不置可否,摩挲着商净的手背。
商净一时没听明白。
“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但你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没个轻重,那就任谁说都没用,你爱上哪上哪。”顾卫军如此道。
顾垂宇粗声道:“行了,我心里有数。”
“商丫头也是一样,今天这么招摇,你也算是半只脚踏进顾家的门了,你这样的……也挺好,三宇在外头工作累了,也不需要回到家也不消停。”再者他一直担心他的政治形象,如果能收了心还是最好,“你们就好好相处吧,两人有口角就好好沟通,只要不触及原则问题,你就多包容点,男人哄哄就好了。”
商净眨了眨眼,什么叫今天这么招摇?难道是来这儿吃饭散步的事儿?
“怎么人老了都唠叨,咱怎么过日子还用您教?”靠谱吗?他哄她都来不及,还指望她哄他?
“行了行了,”顾卫军摆摆手,“我实话告诉你,要是你真有报纸上那回事,你们俩我是绝对不同意的,说是爱得死去活来,这边还跟别的女人搞三搞四,谁信是真有感情?三宇,你以前过得太混了,要改邪归正还真得好好学。”
“您说得真对。”商净落井下石地点头。
顾垂宇捏了捏她。
顾卫军一笑,胖呼呼极有喜感,“行了,他现在也算是开始费心了,咱们在这儿吃饭,就是在向大家显摆你哪。”见着的人虽然不多,但份量都不轻。跟周芸结婚那会,他还借着刚起步不宜大肆铺张的借口,只办了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婚礼,差不多就两家亲戚聚了而已。现在反倒好,还没成就到处招摇。
商净闻言脸红了,挑眼瞅向顾垂宇。
顾垂宇有丝尴尬,这话说出来怎么有点古怪?他清了清嗓子,“饿了,去吃东西。”
商净难得见他这样儿,不禁扬唇,气消了大半。
伯父说得对,应该好好跟他说说,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番外——喝茶记
一天,心血来潮的符晓做东开茶话会,邀请商净和好不容易回国的乔荞到家中作客,自己还叫了杨蜜和李简情,商净则把已经在北京工作的许莹莹也拉了去,六个女人凑在唐家偏厅里,喝茶聊天好不热闹。
女人聊天的内容不涉及男人是难的,特别是在大家都有各自老公情人的时候。
“他最近老烦了,老说我像黄脸婆,我不就是连续熬了两个通宵没保养好吗?”许莹莹首先发老公的牢骚。
“那就去作个保养啊。”杨蜜道。
“都老夫老妻了,我还费那心思,有那时间我还不如睡个大头觉。”
“莹莹,你不要这样想。”符晓今天把卷发扎了起来,露出一张越发柔美的脸,“即使是夫妻了,打扮还是必要的。”
“可是我很累嘛,他都有啤酒肚了我也不在乎,如果他那么肤浅只看表面的话,那随他去找小三吧。”许莹莹愤愤喝了口茶。
“话不是那么说,男人是视觉的动物,你这样时间久了即使他没有外心对你也会少了吸引力的。”杨蜜道。
“少了就少了吧,反正都这样了,将就过吧。”
“我感觉吧,婚姻并不是爱情的坟墓,可能是因为两人一起太久有了惰性提不起新鲜感,男的在这方面心思少,女人就应该多注意点,偶尔还可以顺便提点一两句。”符晓说。
没结婚的商净和李简情在一旁听得颇有兴致,乔荞拿着颜料盘在坐在木地板上捣鼓调色,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性子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也就随着她去,商净还时不时喂她一两口点心。
“那样多累啊。”
“你爱他吧?”符晓轻笑,“如果你想到这世上他是你最亲密的男人,你就不会觉得累,他是你不可失去的人,有什么比这点还重要?并且让他的目光一直为你所吸引,不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婚姻是爱情的延续,在恋爱中能做到的事,结婚后照样能做。就像一间已经装饰好的小屋,咱们不能等着它染尘,还必须时不时地打扫,为它增添新的光彩。”
“说得挺有道理,莹莹,照着做,人可是标兵。”商净笑道。
“夸我还是损我呢?”符晓微红了脸。
“夸,当然是夸,说起这事,我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我前段时间偶尔叫了顾垂宇一声‘老顾’,他那个义愤填膺,最近天天抽空往健身房跑。”当然,这其中还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
大家一愣,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哈,他是怕被你这颗嫩草嫌弃。”乔荞幸灾乐祸,顾垂宇也有今天。
“你瞅瞅,人顾大书记也得悠着点。”杨蜜笑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许莹莹捂嘴而笑,或许真有道理。
“不过,男人该惯的时候要惯,该晾着也得晾着。”一直没发言的李简情慢悠悠开口,“不然他们就立马就蹬鼻子上脸。”
“王小川又怎么招你惹你了?”商净好奇地问。
“别提他,烦,”李简情皱眉,“这两天天天死皮赖脸在我身边转悠,怎么赶都赶不走。”就昨天好心情对他笑了笑,他马上就强吻了她十分钟。
“对付这样的男人要有技巧,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钓他胃口。”杨蜜非常专业地道。
“对,他那样的总是认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得把持住最后一道防线,等他完全上钩了才行。”面对别人的爱情杂症,许莹莹也是个狗头军师。
“谁说我要钓他啊?”李简情嘴硬。
“那就踹得远远的。”乔荞站起来伸伸懒腰,“天底下男人多得是,走了一个立马来一个。”
“爱上你的人挺可怜。”商净摇摇头。乔荞不是不懂爱,相反自她的画中可以看出许多包罗万象的爱意,但拥有这份博爱的人注定有一个自由的灵魂,不愿束缚,不愿停留。
某人打了个喷嚏。
“傻子才爱我。”乔荞笑笑,然后道,“好了,姑娘们,谁来做第一个实验品?”
“什么?”众人不解。
“我最近迷上了人体彩绘,所以,你们懂的,让人看见我不专业的一面太丢人,请大家为艺术牺牲一下吧,哈里路亚。”乔荞拿着专用毛笔,笑得很春光灿烂。
“给,你在我手上画吧。”商净把胳膊伸出来。
“妞,这点小空间简直是扼杀我的创造力。”
“那你想在哪画?”总不能画脸上吧?
乔荞暧昧地用笔尾划过她的背脊。
大家总算明白了自己危险的处境,许莹莹老机灵地顿时把多年好友推了出去,“还是商净吧,她是后背式的拉链,好脱。”
“喂!这在别人家,还有人会进来,太夸张了。”
“没事儿,让符晓去说一声,别让人进来就行。”乔荞使了个眼色。
“喂喂,别乱来……”
符晓想看现场彩绘,又害怕做牺牲品,非常配合地起身安排去了。
“喂!符晓!”商净发现大事不妙。
果然其他人也跟她抱有同样的想法,于是会功夫的商小姐挣扎一番,还是在大庭广众下被趴了衣服,窘迫地被人压着当人体模特。
乔荞才一用笔,她就乱叫起来,“好痒好痒!”
“别乱动,专业点。”乔荞在她脖子上吹了一口气。
“不要吹气!”商净红着脸缩了缩脖子。
“哟,这么敏感,顾垂宇捡了个宝贝啊。”乔荞邪笑,“看这一身冰肌雪肤,等等,这是什么?”她摸摸她圆润肩头的两个明显齿印。
她当然是故意问的,大家都是过来人,一群女人哄笑一团。
“看来昨晚挺激烈啊。”
商净恼羞成怒,“都扒了我看看,谁没有我帮她造两个。”都怪顾垂宇!
动起真格的也只有许莹莹勉强是她对手,众人见好就收,识相地乖乖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符晓交待完回来,乔荞已经开始作画了,她画的是半边儿展翅的蝴蝶,模样在众人的注视下渐渐成型,那宽大的翅膀几乎覆盖了商净的整个背部,色彩华丽而夺目。每个人都在为这个天生的画家而惊叹,她刚刚明明说是第一次尝试人体彩绘!
惟有一直觉着背上发毛的商净不舒坦,完全不配合地一直催问画完了没,乔荞收了笔,拍了她屁股一记,“比我还没耐心。等会,我照个照片。”
反正背对着也不知道谁是谁,商净也就没异议地让她照了。等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增添了一份妖娆的美背,不由挑了挑眉,“虽然过程不舒服,但结果还挺好。”
作画者却不很满意,“有点粗糙,还有改进的空间。”她动动手指,“谁再来?”
一群无良女人只想欣赏不想牺牲,只是有了商净这翻身的身怀绝技的农民,她们一个个成了乔荞笔下之虏。就在乔荞帮最后一个的李简情作画时,商净对符晓嘀咕两句,符晓点点头,悄悄离开偏厅,过了五分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枝大毛笔和一瓶墨水。
商净怂恿了其他人,在乔荞画完后正要喝水休息,被她们冷不防抓住三两个除掉了上衣,商净慢条斯理地蘸了墨,咧嘴一笑,“只有你没有,也太不公平了,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动笔了,但就一个字我还是有信心的,你放心。”
她走上前,在她骨感的背上拍了拍,“别动,专业点。”
乔荞破罐子破摔,“行不行啊,写得漂亮点。”
“不要紧,写不好洗洗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