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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悠然转过头去,惊恐在瞪大了眼睛。
是彭凤。
她怎么会在这里?
彭凤穿一条大碎花的吊带长裙,摇曳多姿地走了过来:“我可以说很巧吗?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老熟人。”
私家侦探想了想,起身走了。
谢悠然坐着没动。
彭凤悠雅地坐到对面:“他希望我不要来找你,不过我觉得我这人骄傲得很,实在是见不得有人像疯狗一样地想要来咬我,哪怕一点点污名,我是都不愿意承受的。”
谢悠然冷笑:“抢别人男人的,还怕污名?”
她真觉得很好笑,现在的世界怎么了?小三都能堂而皇之地登门挑衅!
彭凤哼了一声:“谢女士,你弄错了,我可没有抢别人的男人。”
“是么?”谢悠然看着她那张脸,真有种冲上去将她刮花抓烂的冲动,她这是装悠雅高贵给谁看呢?还不是个不要脸的货,“那你脸皮还真厚,真无耻,人家有妻有子的,你也能爬上他的床去,怀他的种,还敢说你没有抢?!”
“可他现在无妻也无子啊。”彭凤说:“而且,我没有怀孕啊。哦,如果你说是你家小朋友回去跟你说了什么,咳,开个玩笑嘛,看她们可爱就是逗逗小朋友罢了,你不会是当真了吧?”她笑,恶质地,“放心,我这人做人很有原则的,别人的男人我不屑要。所以他没离婚前我是什么都不会答应他的,更加不会像有些人一样,做什么私奔还有未婚先孕的事。”
“私奔”和“未婚先孕”她格外加重了语气来说。
谢悠然再忍不住,顺手拿起面前的杯子砸了过去。
好可惜,被她躲过了。
彭凤敛了笑,冷着脸说:“谢女士,我是来给你答疑解惑的,省得你还要花钱请私家侦探那么麻烦。可是现在看来,我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了!不过,既然你不需要,那我不防警告你一声,请你和你请的那条狗不防小心一些,你们正在妨碍我的个人私隐,我有权力控告你的……不要再想着打我,谢悠然,除了撒泼哭闹你就不会别的了吗?和你作对手,讲实话,我觉得,很掉份!所以,自重。”
说完,她甩开她的手,站起来走了。
谢悠然倏地站起了身,但她没有追上去,何必撕打,何必给别人多添谈资,让自己伤口一次又一次被些不相干的人切割得鲜血淋漓?
何必像她说的那样,活生生将自己沦为怨妇、泼妇,何必将自己的失败□裸地展示给她看?
她已经丢够脸了!
她任她就这么离开,但是她发誓,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如此欺人之甚,他们真当她是死人吗?!
谢悠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这种气愤的情绪,甚至掩盖了她之前因离婚而产生的悲伤与绝望的感觉。
越是这样,她越不想死,她越要活得好好的!
她要笑着给他们看,而且,她还要笑到最后!
刚到家,私家侦探打了电话过来。
谢悠然再蠢也知道他露馅了,问他:“你们水平就这么高的吗?还让他们发现了?”她吼了一句,“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被他们发现了?”
说完,她“呯”地扔了手机,看着手机从沙发上弹到客厅的地板上,散开四处。
她无视地从中走过,回到自己房里。
她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讲话,她肯定自己一开口就必定会喷火,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窝囊过。她的人生,到底是有多失败?所以走到哪,不管做什么,都被人鄙视、轻视、恨不能将她踩到脚底?
她不是天生的受气包,她也有气性的。
“宛南平、彭凤,你们这样欺负人,你们会遭报应的!”她喃喃自语,在房里团团打转,胸腔里一团火,烧得她快要爆掉了,她必须做些什么才能发泄出来。
然后她打开衣柜,拿出里面宛南平没拿走的衣服,一件一件,撕烂、剪碎,踩成渣!
她疯了一样地不停手撕扯着,煎熬着,最后终于嚎哭出声,趴在地板上,哭得声嘶力竭,再无任何力气做伤害自己的举动。
闹钟响了一遍又一遍,她知道该去接女儿们放学了。谢悠然动了动,她不知道这是生活的恩赐还是残忍,哪怕再怎么样,日子总是在毫无负担地继续,并且逼着她前行。
她再怎么样,也是不想让自己的负面情绪直接影响到女儿的,或者,她现在明白了,这也是钟君坚持不肯再陪在她身边的原因。她没得倚靠,只能靠自己,打起精神来面对生活的种种。
她坐在镜子前抹脸上妆,第一次正视自己,里面的女人,灰色的长T恤,牛仔中裤,是她一直以来很喜欢的轻松随意的款,但是衬着她黯然的苦瓜脸,感觉就像一块灰扑扑的抹布,被随意地丢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宛南平身边的那个女人,精致、优雅,纤瘦合度的身体,举手投足里,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风情与诱惑。
有了衬托,谢悠然才发现,原来自己已彻底沦落成为了黄脸婆。
难怪宛南平会说,他等着她让他后悔。
就她这个样子,怕是扫大街的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更新之后
谢悠然去到学校时,宛婷班上的同学都已经快走光了。
她站在门口跟老师说话,远远就招着手喊妈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夸道:“妈妈,你今天很漂亮哦。”
谢悠然笑,觉得那颗疲倦又疼痛的心,瞬间就抚平了不少。
她伸出手,帮女儿抿了抿头发:“你今天乖不乖。”
宛婷笑:“妈妈,我哪天都很乖的。”然后又说,“老师今天表扬我了哦,说我写的作文,又快又好。”
谢悠然就问:“那你写的是什么?”
宛婷说:“我最喜欢吃的食物啊。”
谢悠然一笑:“你是怎么写的?”
宛婷说:“嗯,我就写着,‘我最喜欢吃的,是我妈妈给我做的菜,她会给我和妹妹做最好吃的食物,尤其是荷叶蒸排骨,好香哦’……哎呀,说得我都饿死了,妈妈,我们今天晚上就吃这个好不好?”
谢悠然有点难过地说:“妈妈没有买排骨。”
宛婷嘴巴微微嘟了起来:“妈妈最近都不做好吃的了。”
谢悠然说不出话。她最近确实是疏忽了,被宛南平弄得心力交瘁,只沉静于自己的那些烂事当中,孩子的学习她没有关心,连做饭都是马马虎虎的,能随便应付过去就应付过去。
她问自己:谢悠然,你把孩子都争取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以前宛南平也很少在家,论起来,他也只是顶着一个丈夫的名头罢了。没有他,她和孩子们的日子也照样可以快快乐乐地过下去。
可是,这样想的时候,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就算他不在,但他无处不在的,有什么事,他会给她倚靠,她给他个电话,需要什么,他也会做到。
但现在,再不会了。
一想到这个,谢悠然就觉得心痛难忍,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做错了什么?他的孩子们又做错了什么?
就为了个女人,他什么都抛弃了。
不,他还有钱!他为了钱和女人,不要了他们多年的感情,也不要两个孩子了。
要到这时候,谢悠然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够愚蠢,居然还是放不下。
你要放下啊,谢悠然。
又想流泪了,她抓着女儿的手紧了紧。孩子都是敏感的,谢悠然最近情绪的反常令得宛婷知道她又不开心了。于是仰着脸蛋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你不高兴吗?那我们不吃荷叶蒸排骨了,嗯,要不,就西红柿炒蛋吧。”
谢悠然闻言,泪乍然落下。
宛婷惊慌地看着妈妈。
谢悠然流着泪说:“宝宝,你是妈妈最乖的宝宝。”说着,她抚了抚女儿的头,“没关系,如果你想吃荷叶蒸排骨,今天没有,明天妈妈就给你买。”
为什么要活得那么委屈?她的女儿,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
至于宛妤,她的生活就简单得多了,只要妈妈在,日子就总是快乐的。
谢悠然和宛婷到宛妤的幼儿园班,宛妤和老师坐在幼儿园门口的小板凳上,女儿乖乖巧巧的坐在那儿,小小的身板板的笔直笔直。
她跟着她们回家,开始的时候还张开手撒娇要抱。宛婷笑话她:“这么大了还要妈妈抱。”
她于是乖乖地滑下来,连书包也不要谢悠然帮她背了,跟在姐姐后面蹦蹦跳跳的,小书包打在她背上,把她的身体都带得一晃一晃。
谢悠然跟在女儿们后面,看着一大一小手牵着手的两个孩子,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不平、烦乱,她相信,也是能慢慢地,在时光之下,被慢慢抚平。
她只是需要时间,去忘记那些伤害,去改变那些,已经成了习惯的习惯。
像是真的下定决心要重新生活了,谢悠然吃过饭,带着女儿们去了小区外不远处的一个理发店。她想三母女都把头发剪掉重新来,就像书上说的,有一个重新的开始。
哪怕知道这样的行为其实什么都不代表,可是至少在内心深处,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
宛婷本来还舍不得剪她的长头发,可谢悠然说,想把头发剪了,这样能够换上好心情。
宛婷想想,妈妈最近难得有这么开心,而且,她也希望妈妈能一直都开开心心的,温和细语地跟她们说话,给她们讲故事,陪她们睡觉,不要动不动就掉眼泪,于是便依了她,大方地说:“那好,妈妈,这次我陪你把头发剪了,下次,你要陪我把头发再留长啊。”
她喜欢长头发,因为长头发能够扎漂亮的马尾,带好看的发箍,但是为了妈妈,她还是可以暂时放弃这一切的。
谢悠然跟女儿说了谢谢。
宛婷笑着挥手,说:“不客气。”
宛妤学她的姐姐,也跟谢悠然说:“不客气。”
谢悠然笑了笑。
三母女就选了三个理发师,一溜儿坐在那里,从小到大,三个阶梯似的。其中一个理发师透过镜子看着她们说:“嘿,剪完了估计就是三姐妹啦。”
他只应景似地捧个场,但谢悠然还是努力地笑了一下。
她要微笑,一定要微笑。
长长的头发,一夕之间颓萎坠地,留下的,只是齐耳的小短发。
没了长发的牵绊,看着人清爽了很少。
只是镜子里的女人,消瘦得已完全变了形。她曾经横向发展的身体,终于在脱胎换骨似的阵痛里,打回了原样。
不需要花钱,不需要手术,也不需要锻炼,只需要一个男人,决绝的动作。
对于新发型,宛妤则是没什么感觉,她本来头发就不长,只是修了修罢了,她蹦到剪完头的谢悠然身上,好奇地摸着她的脑袋,不明白为什么,剪完头发的妈妈会感觉那么奇怪。
宛婷则是可惜的,看着理发师把她的头发扫走,有些委屈地说:“妈妈,你一定要再陪我把头发留长啊。”
谢悠然应了她。
然后看看还有时间,三个人又去公园里面玩了。正是周末,即便八点多了那里还很热闹,谢悠然带着女儿坐了过山车,坐了旋转飞机,还去堆沙子放孔明灯。
孔明灯是宛婷和宛妤一起放的,她们许的愿望是,希望所有的愿望都能成真。
谢悠然看着笑了笑。
她本来想告诉她的孩子们,不能太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