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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灼烈,大小馆子里人声沸沸,俗人俗世,熙嚷喧嚣。
丁莹独自走过长长的廊荫,却了无食欲。
——男人的新鲜劲儿来了,一时兴起也时常有之。小丁你是聪明人,应该懂什么样的人适合相伴终老,什么样的人只适合游戏人间,玩玩而矣。
老总在红尘打滚的时间比她长,资历比她深厚,自然能说得头头是道,做得妥帖稳当。
可她丁莹不是。
她不是那种适合游戏人间的人。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间,只是玩玩而矣。
她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从来也不是那种玩得起的。
低头,十个圆圆的脚趾头儿,轻轻翘起,粉红的甲盖,的确可爱,不知道他是否也发现,在夹脚的指缝里,早有丑陋的老痂,甚至还有经年打磨的伤口。
曾经有爱情故事里讲道,男主人因为女主人洗脚而求婚成功,女主人意外瘫痪,男主人数十年如一日为其洗脚按摩。说,这样不计较的肌肤相亲,帖心以伴,便是最真挚的爱,绵长,恒永。
可放在日新月异的今天,帮你洗脚穿袜子,也不过是现代都市男女为追求情爱刺激的一些小伎俩罢,稀松平常,无足挂齿。
何况,那男人的手,艺术家一般,可以端精致的红酒杯,女人的足于之不过一时戏耍的玩具,她从未当真。更未可知,她也不过是他的千帆一幕,过眼云烟罢了。
……
回到办公大楼,电梯间前,男人单手插兜,立于三五人间,俊雅出众,引人注目。
丁莹不动。
阎立煌突然回头,朝她一笑。
丁莹眼光闪了下,有些迟钝地似乎没发觉。
阎立煌咳嗽一声,丁莹才转过眼眸。
方才恍然大悟一般,脱口而出,“阎总,你还没吃药?”
阎立煌觉得女子那如梦初醒的表情,很有趣儿,唇角倾了倾,转步移到丁莹身边,低声,认真说,“好像是。”
丁莹疑惑地斜眸看去,“什么叫好像?”
阎立煌的目光悠悠地下调,落在那双自然粉红的唇上,“说是,饭前后半小时吃。中西药必须分开。润喉片是中药,只能嚼食,不能吞。时间安排上,好像有些冲突。”
丁莹差点儿翻白眼,知道男人这根本就是给自己懒惰找借口,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跟其回了办公室,把药全部成为一小份,写了个食用流程表交给男人。
男人突然说,“莹莹,你几点吃的午饭?”
丁莹不解,“一点半,老总找我讨论了点事。”
男人目底似乎闪过笑意,“也对,若没那意外,刚才我们也不会在楼下碰到,你应该早就跟他们用完餐回办公室了。”
丁莹目光一定,抽了口长气。这家伙是在说,若有意外发生,就不可能按时间表上的安排按时吃药了,这根本就是威胁!
“没关系,若是你忙过了头或忘了,我会提醒您的,阎、总!”
丁莹欠欠身,转身离开。
阎立煌看着那离去的挺直背脊,眼眸微眯,神色淡化。
之后,阎立煌果然都按时收到了女子的短信提醒,准时准点,绝不遗漏。同时,为切实加强效力,短信一到,送药和温水必然跟着到来。
开头几次,水是由邓云菲送来的。阎立煌任其放在一边,不予理睬。
邓云菲提醒过几次,皆无效果。心下似乎也明白主子的意思,将气就撒到了丁莹头上。
隔日开始,温水就由丁莹亲自送到桌前,看着阎少煌吃下药,才离开。
对此,丁莹没少被邓云菲的毒眼扫射。
饮水间里,邓云菲明示加暗示地警告,说,“像《继承者们》那种脑残剧,也只有乳嗅未干的无知小姑娘才会沉迷相信。现实里,以太子爷们的真正品味,根本不可能跟那种一身酸萝卜大白菜气质的草根女在一起。就算偶有交集,也不过是一段艳遇,或者露水姻缘,玩玩而矣。不然你们瞧,港城那位首富的儿子,跟了十年的女人,儿子都生了三个,也没能嫁进豪门。这就是现实!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多半没有好结果。”
其他同事纷纷作鸟兽散,避及邓云菲的女王风暴。
丁莹低着头,闲情雅致地泡着自己解暑美容的玫瑰花茶,新买的水晶玻璃杯,晶莹剔透,绿叶轻波,花香蔓蔓,一式的水晶调羹在雪白指间探出细细长长的劲,宛如天鹅的颈,十足的小资情调。
泡好后,她捧着杯子,慢慢踱出饮水间。
愤愤的跺脚声,恍若未闻。
27。我们只是普通同事
阎立煌从老总办公室出来,拿着文件,指间习惯性地转着金笔。
一阵脚步声,以他熟悉的节奏漫过耳畔。
抬头朝声源看去,便见女子今日着一袭宽松的几何图案丝裙,腰间缀着一圈儿金色腰带,侧落一串彩色缨络般的流穗,简约清盈,美丽大方。
她的手里,又托着一个玻璃杯,同以前的那款样式不同,杯身圆润,杯口上还靠着一个香橙色的调羹。
杯子里,缤纷沉浮,水波盈转。
隔得老远,似乎都能闻到一股花的芬芳,就像她的人一样,雅致,清新,回味悠长。
只是这靓丽的一幕,很快就从他眼中飘走。
神微微一愣,被人撞上,指间熟练转动的金笔,啪嗒一下落了地。
“对不起,阎总。”
对方急忙帮他拣起金笔,拍掉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恭敬地递回到他手上。
他笑笑,不以为意。
回到办公室,翻看文件,习惯性地又拿起金笔转动,却频频落手,曾经的舒畅顺遂忽然不再。
他奇怪地看了看笔,发现笔盖上的金色夹子歪掉了,才会失了平衡。
恰时,手机传来一串轻盈的铃声。
不用看,他也知道这是她提醒短信,虽然此时他的喉疾已经完好,但他又给她下了条新指令,提醒他按时用餐。
习惯虽已成自然,但,也总有不期而致的意外,打破一切。
金笔,似乎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流畅于指间。
那么,人呢?
现在看似柔顺服帖,为他一手掌握着。其实……
……
“这次的方案修订得非常成功,客户已经远洋传回伊妹儿,表示愿意跟我们合作。在制定详细的执行案之前,给大家一个假期以示庆功,去冲浪泡汤,烧烤派对。酒水我全包!”
阎立煌这一宣布,顿时整个会议室都响起一片欢呼声。
曾经深受其“害”的人,这时候深深地感觉到了如同陆boss一般,要求完美的强大上级在任务完成后的慷慨大度,各种好处。
小诗叫了,“阎总,为啥你不包烧烤啊,我们都喜欢吃烤鱿鱼呢!”
众人立即起哄。
阎少煌微微耸肩,道,“大家这么看好我,我很荣誉。可是我也不敢喧夺主,王总知道你们的最爱,这部分早就由他点名包了。”
老总们立即互相打趣儿起来,会场气氛热烈又和谐。
“那阎少也会跟我们一起去冲浪泡汤吧?您可是咱们这次项目的第一大功臣,不能缺席的哦!”公关部的熟女们最近也没少跟皇太子撺掇,话里话外的味儿,让女人们眼神直放绿光,男人们嘴角直瘪。
皇太子标准的衣架子身材,私下里早已经被女人们觊觎得眼红,如今碰上这等好机会怎能放过,就等着看扒光了斯文外套的男人,到底有几块肌肉。
小诗立即凑到丁莹身边,咬耳道,“丁姐,你瞧过阎少的人鱼线没?跟周董、吴尊比,哪个更性感啊?”
丁莹拍掉伸来的小色爪,低声骂,“别异想天开!你想知道是什么效果,周五早点儿去现场,选个视角好的看台,守株待兔,大饱眼福吧!”
“丁姐,别这么禁欲系好伐!之前你们都亲密接触过了,透露一点有什么关系。”
“死丫头,你再乱描抹黑我,我就让你那天陪我加班做设计,去不成!”
“丁姐,你中皇毒了嘛?公报私仇啊!”
“闭嘴!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关系。”
“切,谁信。谁没看到,阎少的眼儿老爱往你这儿瞅,赤果果滴基情呐!”
丁莹真想拿块强力胶把小丫头的大嘴巴给封起来。
可稍一抬眼,她就看到男人直直看来的目光,墨色流彩,似笑似谑,性感的薄唇,粉润诱人,一开一合,却不知说了什么。
“丁莹,你花痴啦,阎少问你话呢!”李倩故意大声说,一脸的看笑话。
周人立即笑了起来。
男人唇角的笑痕,更深了。
可丁莹心却在一片欢笑声里,渐渐沉下。
“丁莹,你统计一下,大家都喜欢什么样的酒水。晚点过来我这里拿报帐单!”
“哦,好。”
稍后,办公室里,阎立煌看了眼丁莹列好的内容,长指点了点单子。
问道,“你喜欢喝什么?”
丁莹抿了抿唇,说,“阎总,那天我想留在公司整理修改后的方案,就不去度假村了。”
长指一顿,声音转沉,“我问你,你喜欢喝什么?”
丁莹眨了下眼,直视漆黯如墨的眼,感觉到丝丝冷意,“这个季节,我喜欢喝果汁或花草茶。”
“好。添上去!”
单子被推出,连同一只签字笔。
四目相接时,空气仿佛凝窒,温度悄悄下滑。
28。你到底在怕什么?
明明说了不去,还非要她添上自己喜欢的饮料。
丁莹咬了下唇,拿过签字笔,把内容添了上去,连笔带单子推回男人面前,拉直身子时,脸上的表情也绷了起来。
“阎总,谢谢您的邀请。不巧我刚好身体不便,不宜碰冷水。”
女人的毛病,一月一次的不方便,不可能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还需要她明说吧!
阎立煌的唇角抽了抽,看着单子上留下的两行娟秀小字,心下缓缓呼出一口气,拿起那只签字笔,在指间转了起来。
丁莹知道男人这个习惯,便是在思考中,或许也是在纠结。
她立即捂着鼻子,吸了吸,说,“而且我这两天有点儿热伤风,医生说是空调给吹的,也不适合吃烧烤类的东西。之前……”
他抬眼,截断了她的话,“那就再加上一份你可以吃的套餐。水果派,奶昔,法国牛排,或者日本寿司,你自己决定!”
啪,签字笔从指间滑落。
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男人懒懒地收回手,靠回椅背时十指交叉,横放在胸前,看着她的眼神,都透露出大权在握、不容置喙的强硬态度,这是常长身居高位者惯有的气场。
丁莹觉得额头有些痛,她的确有些伤风。
“丁莹,适当地参加集体活动,有益身心。其他的我不多说,这次路易斯能那么快就答应定下谈细则,你也是一大功臣。要是你不到场,对我们这个项目组的所有人,都说不过去。”
丁莹心下一个咯噔。他一个人不够,还拿其他所有人来逼她。
阎立煌唇角一抿,胸口克制地起伏着。他都这样迁就她了,而且那些人在私底下传说他有多么纵容她,宠着她,她竟然还这么一意孤行。
丁莹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