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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代价（上）
秦优进到空间，大声叫着小玉的名字。小玉听到动静，从果林里一晃就来到秦优面前。
秦优急切地握着小玉的肩头，问道：“小玉，你有没有办法救沈奕？”
小玉是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的，听了秦优的话，白玉般的笑脸皱了皱，“他自己压榨潜能和人动手，这是最伤根本的，不好救……”
听了小玉的话，秦优面露焦急，蹲下身，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小玉，这么说还是有办法的是不是？”
小玉忙转开了头。
见小玉转开头不看自己，她更加着急，可又怕吓着小玉，依旧保持匀速说道：“小玉，他对我而言很重要，如果没了他，这个空间、这个世界对我都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我也会选择救他。”
小玉身体一震，转头看她，“你好不容易熬到这一步，怎么可以为了救一个人……”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说多了，马上闭了嘴，只说了句，“反正我不会救的。”
刚刚见小玉的态度就明白了，沈奕不是没救，而是救他会损害自己的利益——直接说，应该是小玉和这个空间的利益。
自己和空间相比，小玉明显更看重空间。但空间和沈奕相比，她更看重沈奕。
见小玉转过身去不理自己，秦优没有立马吭声，缓缓地站了起来。
小玉见秦优不说话，有点心慌，侧头看了她一眼，解释道：“不是不救，是我没那个能力。”
现在才说这话，此地无银三百两。
秦优不气小玉见死不救，就如同自己看重沈奕一样，她看重空间，各有各的坚持罢了。
她站在离小玉一米远的位置，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小玉，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如果沈奕出了事，我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
说完，就转身欲走。
小玉面色骤变，忙朝她追了上来，生怕她一声不响就离开空间再不进来。
“主人，主人……我话还没说话，你别着急。”小玉人小腿短，见秦优几步走远，着急之下大喊道。
秦优嘴角微微弯了一下，然后将表情收敛慢慢转身，“你还有话没说完？”
小玉点头如捣蒜，“嗯嗯……其实办法还是有的，哎……”说着说着，她突然就长长叹了口气，“好吧，我告诉你，反正也等了这么久，再多等点时间也不过眨眼间就过去了。”
最后一番话明显是她在自我安慰，秦优莞尔一笑，同样出言安抚她，“只要你能帮我救沈奕，以后我一定努力修炼，让你的目的早点到达。”
小玉嘴唇一抿，似有些慌张地转开视线，“我有什么目的？我什么目的都没有，我只是想主人能快点成长起来。”
“嗯，”秦优不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道：“那你快告诉我怎么救沈奕？”
小玉撇了撇嘴，到底还是不太乐意，“你现在身体里的气流是不是多了几股？”
秦优想着刚刚在外面，身体里那沸水翻腾一样的气流，不由点了点头，“嗯，是多了几股。”
小玉也跟着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了，“你身体里的灵气其实与空间是相互联系的，你体内的灵气越磅礴，空间的能量也会更强大，空间的强大关乎着里面孕育生物的成长和消散……”
这是第一次小玉跟她详细解释空间和她本身之间的联系，虽然还没提到怎么救沈奕，她也耐着性子在仔细听。
听着听着，秦优不免问道：“这空间是自成一体的，若是生命消散，那又会如何？”
“如果灵气不足，空间里的动植物枯萎，将无法再生，”说到这里，她将小手往溪流和那三株被秦优遗忘的红果树，“如果白鱼消失，溪水就失去了净化毒物的作用，如果那三株植物消失，那些因为吃下红果而获得能力的人也会失去能力。”
秦优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这空间的作用有多大，虽然红果五年结一次，但也能赋予不少人拥有异能。而溪水也失去了净化丧尸病毒的作用，那么这个空间除了能容她避一避危险外，将没有任何用处。
她也没有再详细询问，如果自己足够强大，空间也不断的升级，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到最后……你灵气散尽，空间的生机泯灭，我也会跟着消失，这里也会不复存在。”
听完小玉最后的解释，秦优才讶然地长大了嘴，原来最后连空间都会消弭无形，难怪小玉这么不情不愿。
她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可最终她还是决定一搏。毕竟小玉所担心的只是万一的情况，而不救沈奕的结果是必然可见的。
所以她毅然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玉……谢谢你。”谢谢你面对这样的代价还是愿意帮我救沈奕。
一声道谢让小玉不自在起来，她随意摆动了一下小手，然后道：“你出去后，将你体内的灵气尝试激发出来，探入他的气海，他虽然不是修真者，但异能者也是吸收天地灵气而变异产生的，他的异能又与旁人不同，所以……你在救他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能让他在无意识中反击你，将你体内的灵气吸光，这一点是最为凶险的。”
最后一条，小玉再三强调了数遍，秦优也谨记在心上，这才又跟小玉道了谢，不敢耽搁地离开了空间。
守着沈奕的几人眼看着沈奕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面色越来越难看，他们都很担心下一刻沈奕会不会就突然没气了。
几人不时地抬头朝后面看上一眼，面色焦急不安。
就在这时，秦优的突然出现，让刘畅和陈臣蓦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总算是出来了。”
秦优来不及和两人多说，几步走到沈奕面前，见他脸色越来越灰败，心头一紧，赶紧盘腿坐下，按着小玉所言，尝试着将灵气调动起来。
蓝皮书上也有提过怎么将灵气逼出体外并进行操控，可她从来没尝试过。刚试了一小会儿，额头就沁出了一层薄汗。
第三百零三章 代价（下）
还好这个过程比她想象中顺利，用了五分钟，在沈奕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她终于成功地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丝灵气全部灌进了他的体内。
可灵气才蹿进他的气海，就仿佛遭遇了干瘪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她送过去的灵气。
她早有准备，可还是被吸得一阵头晕眼花。手中握着的两块本来预备补充空间能量还没经空间提升品阶的紫色晶石正在迅速地消耗。
缓过最初的一阵，秦优清醒过来，待看清楚手中的紫晶已经从拳头大小变作了鹌鹑蛋大小，心头一骇，立马加大了对灵气的控制力。
慢慢地，那干涸的海绵吸收了一定的灵气没有最初的疯狂，秦优也能堪堪与之抵抗个平衡。
她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小心翼翼地引导着灵气一遍遍洗刷沈奕的经脉，让那些受损的地方慢慢恢复如初。
旁边守着的几人都没有说话，目光紧紧地盯着秦优和沈奕。
开始刘畅还很担心那些完美丧尸会不会追上来，每隔一两分钟都要起身去后面探看一下情况。现在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有丧尸追过来，稍稍放了心，就开始屏神留意起秦优和沈奕来。
随着时间流逝，沈奕脸色的灰败之气一点点消逝，而秦优的脸色却一点点苍白起来。几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稍有动弹。
突然……一直紧闭着双眼的秦优睁开了眼睛，目光一转，将四人都扫了一遍，这才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露出一个安抚众人的笑容，“好了……”
听到她宣布结果，众人心中悬着的石头都不约而同地落了下来。
刘畅最先看到秦优对面的沈奕还闭着眼睛，似在酣睡，不由问道：“他怎么还没醒。”
“等一会儿也许就醒了，”秦优现在也很累，可看到沈奕如金纸一样的脸终于恢复正常，还有了丝红润，心中就不觉得多疲惫了。
她从兜里又掏出几块升级过的蓝晶，握在手中吸纳，同时转身对几人道：“我在丧尸巢穴听到了一件事。”
几人本来散坐在四周，听到她提及丧尸巢穴，立马又围拢过来。
“什么事？”陈臣最先忍不住好奇，询问出声。
“原来丧尸也分好坏的……”秦优回想着从那些丧尸口中听到的话，一面整理一面说。
“丧尸也分好坏？”刘畅皱了皱眉，然后哼了一声，“我可没见过不杀人，不喝人血的丧尸，你说的好坏之分是指什么？”
秦优点了点头，“以前我也不知道，可那些丧尸中真有不喝人血还喜欢与人类接近的丧尸，他们称这种丧尸为觉醒丧尸。”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我听到的东西有限，还很快被丧尸头头发现了，但从我听到的那些信息中，我觉得这觉醒丧尸与完美丧尸间有很重要的联系，他们不与对方为伍，但完美丧尸将他们囚禁起来，逼迫他们喝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陈臣插话进来，“当然有原因，大部分丧尸都属于‘坏’的种类，偏偏同类里出了些喜欢与人类交好的丧尸，这些坏丧尸肯定觉得丢人，当然要把他们抓回来好好教训，让他们懂得怎么做一个好丧尸。”
“那只是你的想法……”陈恬毫不保留地打击自己的弟弟。
陈臣撇了撇嘴，没再吭声。
秦优却微微一笑，“其实我在觉得他们将觉醒丧尸囚禁起来，喂他们喝血，恐怕不是教训他们而已，”说到这里，她眉头轻轻挑了挑，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她记得当时喝下人血的觉醒丧尸完全褪去了那丝温和驯服，比完美丧尸看起来更加可怖，且实力更强大！
如果觉醒丧尸数目多，且被丧尸头头控制的话，那么人类将面临怎样的灾患？
“小优……小优……”陈臣伸手在秦优面前挥了挥，“你怎么发起呆来了？”
秦优回神，摇头笑道：“没什么，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回去后，你们对留意留意基地里面是否有这种觉醒丧尸在。”
既然觉醒丧尸喜欢和人类亲近，那么很可能就潜伏在人类聚居的地方。
说完，她站起身，朝着仿佛熟睡的沈奕走了过去。见他面色红润，呼吸平稳，便放下担心，伸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刘畅和陈臣立马上前来，“还是我们来吧。”
说着，两人商定一人背沈奕走一段距离，几人就快速踏上了回程的路。
回程的途中，秦优不时地往身后看上一眼。不知道为何，她心跳得很厉害，仿佛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但身后一片宁静，没有丧尸追上来的迹象。
她不由将目光转到沈奕身上，沈奕依旧在熟睡，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走在秦优身边的陈恬察觉到秦优的异样，侧头看她，“你怎么了？”
秦优摇了摇头，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安惹得别人也不安。
陈恬见她摇头便没有再问，众人都加快了速度朝着基地赶回。
只是现在已经入夜，天色早已经黑沉下来。回程的途中，到处是变异的野兽，时不时地窜出来袭击他们。
虽然这些东西已经无法再伤害到他们，但数量一多也烦不胜烦。
秦优路上一直没吭声，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随着离基地越近，她心跳非但没有平复，反而比之前跳动得还要频繁，所以即便是一些变异野兽，她也做出了十分的防御姿态。
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快到子夜时分，城墙上巡逻的人见到几人靠近，已经高声询问来人是谁。
刘畅上前一步与他们交涉。秦优和陈臣扶着沈奕站在最后面。
基地外有几只游荡的丧尸兴许是闻到活人的气息，正不要命地挥舞着爪子朝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