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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拼尽全力,咬牙说出一句,“要快一点,不然,我可能要掉下去了。。。。。。”党天蓝应了凌菲一声,然后转身,朝观星台小跑而去。
脚步,却是越放越慢的。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一定不要回头。
只要不回头,所有的噩梦,就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凌菲,若是没有你,我的人生,便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我必定还是原来的我,而叶承远,也不会因为你,而那样对待我。
想起自己原来的样子,党天蓝的心,像被撕裂开了一般的疼痛。
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烬。
心,也渐渐麻木起来。
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前走着。
每走一步,心中的快慰,就增加一分,更加,将凌菲恨得入骨。
而终于接近观星台的时候,回望着身后的小路,心里的恨,更是达到了极致。
这个时候,天印寺大殿里传来了浑厚低沉的佛号,像是在警示她。
她猛地一震,像是瞬间被电流击中,回神之时,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不管不顾地突然拔足,朝人群狂奔而去,“救人,救人,请大家赶快跟我去,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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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
在凌菲被众人拉上来的那一瞬间,党天蓝想也没想地,就扑了上去。
“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几乎是嚎啕大哭,连声音,都哽咽了。
拍了拍她的肩膀,凌菲柔声道,“我没事啊,你看我,好好的,连擦伤都没有,怎么会有事?”
“那便好,那便好。。。。。。”
“只是你的平安符,没找回来。”
凌菲声音里有些歉意。
“那个不重要,不重要,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
党天蓝的反应让凌菲心里一阵欣然。
“我看你们别傻站着,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吧!”
“就是,赶紧去看看,挂个急诊,好好检查一下。”
拉凌菲上来的人七嘴八舌地建议着。
“谢谢大家的救命之恩,我凌菲没齿难忘!”
凌菲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地道,然后朝所有人深深鞠躬。
“不客气了,女侠,你还是到医院去检查吧!”
也不知谁发出了这么一句,惹来众人噗嗤一笑,现场的气氛,总算是轻松了下来。
党天蓝拉起凌菲的手,止住抽泣,“我们走吧。”
“好。”
凌菲反握住她,给她无声的安慰,两个人拿起包,在众人的叮嘱中,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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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说来便来,三伏天更是热得人要了老命。
在党天蓝回来之后半个月,凌菲便结束了这学期的期末考试。
“打算怎么过暑假?”凌菲拍了拍党天蓝的肩膀,“还是打工?”
“有这个想法,不过。。。。。,最近我身体好像不是特别好,总觉得哪里不舒服,早上起来还有些发晕。”
“怎么了?低血糖?”
“可能吧,”党天蓝点点头,“支教的时候,伙食真心不好,总是青菜配玉米粥,虽然孩子们可爱得紧,但是啊,自己的五脏庙,也亏待了不少哦。”
“那这样,你去我家,我给你好好补补?”
“这。。。。。,方便吗?”
她知道凌菲已经结婚了。
“方便,叶于琛出任务了,近期应该都不在家,你是不是嫌弃。。。。。。”
“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嫌弃你家。我父母都没在这里了,我真的是无家可归了。。。。。。。”
党天蓝的语气里,有一丝浓浓的感伤。
“那就跟我走,把我家,当成你家!”
凌菲拍了拍胸脯,飞快地保证道,然后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回了尚品。
谁知一开门,那双熟悉的男式皮鞋,工工整整地摆在门口。
上面纤尘不染。
真不知道,在这样的雷雨天里,叶于琛是怎么做到的。
党天蓝顺着凌菲的视线往下一看,瞬间有些脸红,脚步不自觉地往后缩,“要不,我就不进去了。”
“不好。”凌菲拉住她。
“这里也是我家,我是女主人,我邀请我的朋友来家里小住,有什么不可以?”
话说到这个份上,党天蓝也不好再推辞。
两个人刚一进门,刚好与阳台上折身而返的叶于琛碰了个正着。
他看了看凌菲,眼中扫过一抹别样情绪,然后目光落在了她旁边的党天蓝身上。
“这是我朋友,党天蓝。”
两个人许久不见,他回来了,也不给自己打个电~话么?
或者,他,只是路过这个家,马上,又要走?
叶于琛轻轻颔首,“欢迎。”
然后长腿轻迈,走进了书房,轻轻关上了门。
党天蓝长吁了一口气,“凌菲,你不知道,我刚才看到他,心里有多紧张。”
凌菲一笑,“你紧张什么,他又不会吃人?”
“倒不是。”
似乎是怕叶于琛那双洞察一切的眼,察觉到什么一样,刚才看着他打量自己的时候,党天蓝几乎是惊得快要出一身冷汗了。
“那就好,”凌菲牵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要喝什么茶,我去倒给你?”
“白开水就好。”
“嗯。”
从厨房倒来白开水,凌菲端到党天蓝面前,“先喝点水,我去去就来。”
说罢就走进了书房。
叶于琛坐在电脑前,双眼盯着上面的某个数据,看到凌菲进门,扫了她一眼,“倒是知道回家了。”
“彼此彼此。”她回了这么一句。
凌菲心中却又叹了一口气,暗自悔恨自己嘴快了,这么多天,说不想他,未免也太自欺欺人了些吧。
可是,若是说想他,那么他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呢?又把她当什么呢?
叶于琛见她发呆,起身,走到凌菲面前,“进来找我,有事?”
双手,插~在裤袋里,拼命地,忍住那股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天蓝是我朋友,我想留她,在家里多住两天。”
“我记得她。”
“那便最好,请问,可以吗?”
“这里也是你家,当然可以。”他淡淡地道。
“是吗?”
突然,有些火了。
这把火,不知从何而来。
许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不见,他见到自己,一句温言都没有,也或许是因为其他。
总是,她现在,很不爽。
不爽到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立刻亮出了自己的小爪子。
叶于琛看了她一眼,“不然呢?”
“我觉得,你好像并不欢迎她。”
“难道需要一个拥抱证明我对她的欢迎,你觉得你能够接受吗?”
他,也有些郁燥了。
不是不想她,而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罢了。
这次回来,只是打算在家里待一会儿,就回到部队去的。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有她的气息。
他是那样地想念着她,一如她想念自己的那样。
是的,叶于琛都知道。
但是,他也有着,最深切的无奈。
凌菲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显然也愣住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他,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寒冷而残忍的陌生感,让她有些惊怕。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便好。”
叶于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部队还有事等我去处理,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在家,照顾好自己。”
然后来开书房的门,他朝门外的党天蓝颔首,“欢迎来家里作客,请帮我照顾好凌菲。”
“于琛。。。。。。”
凌菲站在书房门口,木木地看着他,喃喃开口。
“你乖乖的,嗯?”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飞快地走到门口,离去。
待凌菲再度回过神来,党天蓝已经走到了她旁边。
“凌菲。。。。。,”她怯怯地开口,“是不是因为我,你们吵架了?”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回以党天蓝一个安然的笑,凌菲拍了拍她的手,“想吃什么?我们去菜市场吧,你尽管挑自己喜欢的菜,都由我来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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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从菜市场回来,已接近中午。
凌菲麻利地将手中的茄子撕成条,泡在水中之后,才拿出小瓷碗,飞快地将糖醋拌匀,又加入淀粉。
“我记得你以前爱吃糖醋茄子的,我的可是独家秘方,绝对不一样的。”
“是吗?”党天蓝朝她走过去,看着她手中那碗调料,“很期待你的成品是什么样子。”
“去阳台帮我拔点葱,好不好?”
“行,”党天蓝点点头。
刚一转身,更大的眩晕袭来,让她轻呼了一声,不自觉地抓住了门框。
“你怎么了?”
凌菲吓得丢下手中的物件,朝她奔了过去,“天蓝,你怎么样?”
死死地用手指扣住门板,忍住那一拨眼前的黑暗,党天蓝颤颤巍巍地开口,“可能昨晚又没睡好,你扶我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吧。”
“你小心点。”凌菲扶着她的手,将她小心翼翼地往沙发上牵引着。
待党天蓝的面色稍稍恢复了一些,凌菲又试探性地开口,“晚上,为什么老是睡不好呢?”
刚刚有些红晕的脸,又浮现出一丝苍白,党天蓝垂了垂头,睫毛一张一合,过了许久,才道,“宿舍太热了,又没有空调,所以老是失眠。对了,你这里有安眠药吗?我晚上想吃一片再睡。”
凌菲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们先吃饭,下午我给你买去。”
“下午我和你一起出去,我去找找工作。”
“天蓝。。。。。,”凌菲握住她的手,“你现在这样,不适合工作,你要是读书缺钱,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一些。。。。。。”
“不必,”党天蓝手心微动,反握住凌菲的手,“自食其力的力气,我总归还是有的,已经住在你家里了,哪里还能再花你的钱上学?”
见她态度坚决,凌菲倒也不再劝了,起身弄了一杯糖水放在党天蓝手心里,“你先喝点糖水,我先去烧菜,吃完饭休息一下,我们就出去吧。”
“好,你先忙。”
等凌菲折身进了厨房,党天蓝才安安静静地靠在沙发靠垫上,长吁了一口气。
然后,便开始放心地打量着这栋房子。
较之她第一次来这里,现在的空间里,明显多了许多物件。
沙发上是凌菲喜欢的彩虹靠垫,茶几上是各色的果盘,就连黑白色的窗帘上,就夹上了几只振翅欲飞的彩色树脂蝴蝶做装饰。
当初的黑白色调,早已不复存在了,而是被微暖的家庭气息所取代。
而男主人。。。。。。
想起昨天看到叶于琛的时候,心中的再次震撼。。。。。。
心中的某个念想,似乎又要压制不住了。
“天蓝!”
凌菲从厨房探出头来,打断了党天蓝的思绪。
“怎么了?”
“我刚才想了想,如果你执意要找工作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的,只是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什么地方?”党天蓝放下手中的水杯,走向凌菲,“只要是能赚到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累一点,也无妨。”
“累倒是不累,你以前也做过的,”凌菲对她笑了笑,“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和我小姑开的咖啡馆,你看怎么样?”党天蓝诧异地看着凌菲,“咖啡馆?你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咖啡馆?”
眉眼之间,皆是不信。
“闲来无事,叶于琛说想开就开,所以就弄了那么一家。反正以前我们在蛋糕店也是做这些事情的,现在做起来也不算吃力,怎么样?愿意去吗?待遇从优哦!”
“那我们吃完饭去看看吧。”“行,你先去休息,饭好了我叫你。”凌菲爽快地挥了挥手,再度进了厨房。
党天蓝默默地看着那扇在自己面前徐徐合上的冰裂纹槅门,心中的某些东西,也慢慢起了微妙的变化。
凌菲说待遇从优的时候,那神采飞扬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
哪里还有半分以前为了学费和生活费拼命打工的小女孩模样?
刚才的凌菲,分明就是一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