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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伤口此刻都像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罗,一边妖艳一边疼痛,并且涌动无穷无尽的黑色暗香。
一瞬间,两人擦肩而过,我的心亦悬在了半空。
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人,如今离得这般近,真的要错过了吗?彼此之间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了吗?
一城飞絮,几度春风,恨还无用 。
我无望的闭上了眼睛,原本我以为我是爱你的,可是如今我多么希望你可以拉住她的手。
即使对我来说,这段情缘早在千年之前就以封闭如尘埃,可是我宁愿相信,曾经的他们有那么美好的过往。
生生世世,他注定了不会是我的,我们只能是那么一瞬间的情人。然后,将永远的在尘世间陌路,或许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或许我还会想起他那如水般温柔的眸子,可是那双眸子里的深情对我来说已经满是悲伤,如是陌生如烟。
曾经待我那么温柔的你,即使我百般任性,万般顽劣,仍会在你如沐春风的笑容里得到最大的宽容和宠溺。
曾经那么珍视我所有的你,即使失魂弃魄也要将我带回你的身边,守护我知道千年万年。
曾经那么在意我每一句话的你,即使那个承诺已经过去千万年,你依旧在最初的那个地点为我守护一切。
我背过身去,痴痴的凝望着湛蓝的天空,笑得凄凉。
如今我才明白,你一切的守候、盼望、等待,一切皆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子,而不是我。
为什么,在知道这一切后,我只是麻麻的心酸,而此刻看到你们的挣扎,我竟心疼万分,我舍不得你伤她半分。
你为她驻守那么多年,可如今,你却要放手么?
第十七章
“夕儿……”一声薄如蝉翼的呼唤传入耳中,我猛然转身。
赤金色的曙光,像巨剑的锋刃划开黎明前磁蓝色的天幕,迸射出庄严肃穆的明亮光辉,向那深远的天空,辽阔的大地,苍茫的空间扩展着。
风炎在此岸,夕颜在彼岸,可是他的手已然握住她的,两个人背向着停在浮桥中央。
两人白色的身影都被镀上一层玫瑰色的光晕,宛若透明的冰镜折射出奇妙地色彩,可是两人之间却又仿佛被截然分成了两半,紫色和赤色的光辉之间却是与玫瑰色天空接连在一起的碧蓝色。
雾,散了;云,却断了。
我看到夕颜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她终归还是放不下的。
夕颜任风炎拉着她的手,却是深深的低下头去,长长的青丝滑下肩膀,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是我隐约觉得,她哭了。
感觉到丝丝凉意,我抬起头才发现,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层层细雨了,看着东边那一轮冉冉上升的红日,无奈觉得清冷,这算什么,‘东边日出西边雨’吗?
晴空下似有花瓣坠落水面的声音,虽然无声,可是飘下的落红却仿佛坠入了空荡的世界里,回旋出一道道无声的波来,雨打柳叶,新绿的叶子上泛起一层一层细密的珍珠,荡起薄薄的轻纱,烟波浩淼。
风炎却是半仰头,淡淡的看着若牛毛的细雨,眼帘半垂,长睫掩去了眸中的寂寞,“夕儿……无论怎样都好,只是……什么也不要答应他们。”
一句话,却说的颇为伤感无奈,完全不像是昨夜圣灵湖畔那个咄咄逼人的男子。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夕颜为了他又做了什么傻事。
夕颜仍旧低着头,“这能由得了我吗?”似是在问他,又似自问。
永夜说过,这是一场劫数,若是劫,又怎能逃得掉。
“若你想离开,我放你走。”风炎突然转过身,蓝色的眸子淡定的望着夕颜被发丝遮挡的容颜。
细细的雨丝已经在她长长的青丝上洒下一层淡淡的薄雾,听到这句话,夕颜不可避免的震动了一下。
却最终抬起头,寂寥的望着前方,脸上的不知道是泪痕还是雨水,怕是泪水和雨水早就融为一体了吧,这场雨,下的还真是及时。
“放我离开?”夕颜颇为清冷的一笑。
“世界如此之大,可是却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我的心里一震,她这句话却也不假,即使她离开这里,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的,天下之大,可是终归这些是一个女子的罪过吗?
心里无力的划过一丝凄凉。
“你可以去世外洞天,那里俗世之人不能进入。”风炎眼中恍惚了一下,立时开口说道。
“世外洞天?”夕颜的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
世外洞天,那里留下了太多东西,印下了太多回忆,可是那些怕是她此刻无论如何再也不敢碰触的伤痕了,那么她是宁愿死,也不会在回到那个地方了。
那里,曾经是他和她的家。
“对,你可以继续生活在那里。”风炎顿了顿,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一个人,也会生活的很好的。”
可是语气中明显的萧索之感却很轻易就能觉察到。
“你……”似乎也被这句话中的语气感染,夕颜眼中划过一丝迷惑,不过立刻被自嘲的神色匆忙的掩盖下去,“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风炎垂下头,低喃一声,他抬手散漫接住一丝雨滴,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回不去了。”夕颜定定的又重复了一句,似乎在确定什么事,良久之后,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且……我也不想回去了。”
风炎无奈的看着眼前女子倔强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讥诮,再次转身,昂首望天,眼角眉梢闪过依稀的茫然,一句似有若无的话极度极轻的似是从风中飘来,夹杂着不知何谓的笑意散在空中:“我竟忘了,很久以前……你就不再愿意留下来了吧。”
夕颜突然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对着风炎的背影,无奈的眼光闪过,“既然你不信我,又何必多此一问?”
一阵清风拂过,桥旁的柳枝上,几瓣雪白的飞絮随风飘落,洒在白衣女子干净淡白的衣襟上,幽如漫天飞雪。
风炎缓缓的转身,眼中却是及其悲凉如水的神色,“我还能相信你吗?
他嘴角边是轻轻浅浅地微笑,语气是少有的平和安然,却令我听来有着莫名的心酸。
我怎么会替他难过,都是他的错,他怎么能不信她,他怎么可以不信她?
夕颜看着他的目光在一瞬间也变得冷漠起来,“你相信过我吗?”不知道是心酸还是讽刺的语气。
风炎没有看她,眼光似是一直注视着桥下的流水,声音幽然而沉静,“曾经,我很相信你。”
夕颜的眼睛瞬间恍惚了一下,似乎忆起了什么,目光也变得遥远莫测,淡淡的勾勾嘴角,扯出一个微笑,“都是……曾经了吗?”
几个字,却说的如此悲凉如水。
风炎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
夕颜看着他,然,只一瞬,她的目光便黯淡下去,犹如跌入深渊的一丝明火,再也看不到踪迹了,幽幽笑了笑,“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风炎看着她,微微皱眉。
夕颜勾起嘴角,淡漠的望着他,“有些话用得着说那么明白吗?”
风炎的眼中闪过些许迷惑,“明白就好,该放手的时候需放手,而我,早就放手了……”话没说完,他只是淡淡叹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夕颜的身子一震,这句话,曾经是夕颜对他说的,那么他是真的早就看透了,只是苦了这个女子还在一直挣扎,还是那么无望的挣扎。
“那就好。”
听得她如此静默的语气,我陡然间竟觉隐约的心凉,心底深处忽的有些不知名的伤心。突然间就明白了,风眼底那抹微存的哀伤,他早就遇到过,早就这样爱过一次,但是一切仿佛是注定的,夕颜和我,最终却只能选择离开,就宛如轮回。
注定,亦或逃避,一切又有什么区别?
一切的真相,所有的残忍,只是为了让凛冽的心重新穿越时空制造足够的荆棘丛林。
那时候的我不知,千年之前我们,已经隔着这般遥远的距离了,那时候就的我,还要穷尽我一生,追逐那刹那间的美丽,可是,千年之前的伤痛,过了千年,痛了千年,回到千年之前,却什么也改变不了,所有至今,仍然未改?
不知何时,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细雨已然停住,那场雨是否也是在为结束这一场悲剧制造特有的气氛,可是如今却是该画上句号了吗?广袤的天空依旧是白云朵朵,清风习习而过,湖上的浅云灰灰地衬着桥上的两抹清影,斜斜地躺在湖水里荡漾。
爱未远离,可是一切似乎都不再存在了。
静静站了会儿,可是好像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是放不下,还是都在悲悯那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故事,一曲相思,唱了千年,辗转了多少时空,而今,依旧将所有人灼痛。
花儿开了落,绿了又红。
隔了一瞬,却仿佛早已隔了千载,隔了沧桑,却仿佛早已隔了轮回,隔了那一场霜冷长河的寂寥,亦隔了那一场断桥残梦的落寞,当初的绮丽旖旎,当初的温馨甜蜜,当初的缠绵悱恻,都已在寂寞的流年中渐行渐远了,如覆水的前缘,怎样在得以救赎。
夕颜呆滞的跨出第一步,渐行渐远。
脚下这一条似断非断的桥,生生的扯着一颗欲走还留的心;这一番欲语还休的话,真真的将所有的曾经化为一场似真似幻的梦,都在这个分离的白昼,都在这个凝眸的瞬间,化作幕天席地的相思泪雨。
可是夕颜却未在回一次头,脚下的步子也未停滞一下,如雪似霜的脸颊上那幽幽冷冷的盈盈泪花,袅袅婷婷,沾露凝霜,似乎朵朵都是无奈的心,滴滴都是无望的情。
风炎静静的站在浮桥上,看着那抹飘远的影子,也没有任何一个挽留的字符,只是眼里的孤寂似乎又沉重了几分。
叶影轻摇之中,映着他如玉的的容颜,却是说不出来的苍白和倦怠,一头如雪的银丝顺着习习的清风轻轻的扬起,丝丝地在尘世中晃荡摇曳。的
看着他们辗转立于红尘中匆匆流过的身影,谁能告诉我,是喜是悲,风雨中他们真能将心中刻骨铭心的这段情忘去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夕颜远去的方向早已经什么也寻不到了,风炎才转身向前走去,我跟着他从花丛中穿梭而过,一阵风拂过,隐隐嗅到了那一缕极淡的花香。
我他修长的身影上,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脑中电光火石的全是那段日子的过往,他含笑的明眸,优雅的动作,温柔的呵护, 飘逸脱俗的姿态,还有那深邃的双眸中如水波般的般倾泻而下的月辉,如果一切真的没有那么真实的经历过,那么我真的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多么冗长反复但是却异常华丽的美梦。
可是如今却在前年以前的漠漠光阴中,曾有的梦境在现实中一次次的破碎,疼痛的心,凄然的泪,在我的指尖潸然落下,惊起了心海中,那一缕千年不灭的旋律。不知道是为了他们这场让人心疼叹息的悲剧还是我和他那早已如覆水的前缘。
隔岸的相望,无情把真相将我推进了离别的深渊,千年的轮回中,她才是你痴心等待着的长发抚琴的女子。
可是我怎么忍心告诉你,其实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经过神殿前的圣灵湖,我的视线落在那一张若镜子的湖面上,白衣胜雪的我孤零零地伫立着,清冷冷地惆怅着,突然想起湖底沉睡的那一对璧人,心头满满的,却都是浅浅的忧愁,淡淡的凄凉,浓浓的哀怨。
在抬起头发现风炎已经走的远离,加快步子赶紧跟上去,可是他却突然停住步子,我一个急刹车,却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