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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在自己面前,却鲜少流露那种笑容。
琥珀察觉到南烈羲紧紧盯着自己,那种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这才发觉自己又失了神,不禁低声说道。“王爷要起身了吗?”
她见南烈羲默然不语,放下手中的方巾,正想站起来拿过宽大的袍子,才跨出一步,身后鸷猛的力道狠狠扯回她,琥珀娇小的身子抗衡不了,直接跌入南烈羲胸怀内,有力的手臂蛮横钳制,她轻易感受到他压迫而来的狠劲,她被迫完全贴合于他的胸膛,他身上未拭干的水痕,让她的套衫吸收,透进背脊肌肤,本该温和无害的泉水,此刻变得热烫。
她在南烈羲的眼底,找寻他下一步要得到的目标,南烈羲却没有碰她,只是冷冷睨着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你也泡一会儿。”
她看起来这么累吗?琥珀淡淡一笑,那笑容失去了往日的防备,不过嫣然一笑,却让南烈羲眼神一热。
“我不在乎多等几年,只要王爷能够帮我,就是我的恩人,我总是违逆你,让你生气,是我的错。”
她看着南烈羲松开手,并没有在温泉之内霸占她,她心底的寒意也随着温泉的浸泡,一分分消失了。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却是表情复杂,喜怒不变,幽幽地开了口。
这一番话,在南烈羲听来,却有些别的情绪。他黑眸深邃,嘴角含着一抹僵硬的笑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望着这个娇媚的少女。
她依旧穿着那套衣衫,柔软的面料贴着她的女子曲线,水珠在她的脖颈和胸前盈盈发光,像是美丽的珍珠。那一个精致的富贵锁,就在她的领口挂着,银色的光耀夺人视线,有种异常的惊艳。
原来,人比玩物多的一个好处是,她可以微笑着,跟你致歉,倾诉她的万般心声。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即便顺从,却不真实。
“王爷不告诉我轩辕睿的伤势,是不希望我心软,跟他有过多纠缠吧。”琥珀第一回这么心平气和地凝视着眼前的俊美男子,她的手掌轻轻拨动这水纹,望着水滴落下她的苍白指尖,眼神拂过一抹淡淡悲伤。“我是不想让他死,坦诚说,他若是死了,我也不会觉得丝毫痛快。因为他毕竟不是我的仇人,他过去抛弃了我,也许有苦衷,也许没有,但我现在已经不想了。”
南烈羲紧紧抿着薄唇,轩辕睿三个字,是他所厌恶的字眼,但她将所有的情绪都坦诚,让他即便想要发怒,也找不到发怒的理由和途径。
琥珀短暂沉默过后,趴在温泉边缘,默默闭上了严密。“我跟睿王妃说了几句狠话,我想她已经按耐不住告诉她的主子了,这一次,我觉得我会等到了……”
南烈羲眼看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身上的裙摆在水中漂浮,那一瞬间看起来,像极了紫红色的细长鱼尾,她容颜精致,水光映照,仿佛是海边的水妖。
不长的时间,周遭很安静,琥珀却做了个短短的梦,梦里看不到人,一开始纷纷杂杂也分辨不清声音,琥珀仿佛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竖起耳朵费心听着。
金字謩,这件事,容不得你插嘴!
谁在她耳边低喝一声,满是威严,琥珀蓦地惊醒,呼吸急促。
南烈羲已经起身整理衣裳,他听到身后的动静,一冷着脸,把拉起琥珀,免得她多喝几口温泉水。
是,爷爷的声音,她绝不可能听错。
怪不得,她一听到总管的名字,就觉得熟悉,似曾相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他为何惹怒了爷爷?
琥珀的面色,越来越死白,她的小手,突然紧紧扣住南烈羲的臂膀,眼底尽是微光。
“不是皇帝。”
南烈羲拧着眉头,她全身湿透透,似乎都不觉得冷,自然让他有些不悦。“你又在说什么胡话?还没睡醒?”
“我说,真正的凶手不是当今圣上,而是——”琥珀的血色全无,艰难地吐出三个字,这一句话,石破天惊。“太上皇!”
“如果累了就早点睡。”南烈羲有些不耐,摆明了不信,这样的安慰比训斥还要来的伤人心,仿佛她不过是一个疯言疯语的病人。
琥珀微微愣了愣,眼看着南烈羲独自离开,她一个人站在寒风之中,蓦地觉得心好冷。
那个总管,金字謩,是太上皇身边最得宠的公公。
一切,昭然若揭。
“王爷,请你相信我!”琥珀蓦地跑出温泉,费力追上南烈羲,她紧紧拉住他的手臂,眼底是一派微光流转。
南烈羲俊眉紧蹙,神情有些复杂,但也只是维持了一段时间而已,他最终还是拂袖而去。
琥珀微微怔了怔,却还是不甘心,在夜色浓重的深夜跟了他走了好长一段路,直到南烈羲终于停下脚步,语气冰冷无绪。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你不是说要帮我吗?为什么现在你袖手旁观?”琥珀蓦地松开他的手,面色青苍,满是苦涩,冲入心口。
“闭嘴。”
南烈羲眼眸一沉,察觉的到不远处有人提着灯笼走近,他瞥了一眼全身湿漉漉曲线毕露的少女,一把把她按到自己胸膛前,不让她继续说话。
“王爷王妃,这么晚了,还没去休息啊……。”来人正是金管家,琥珀只是望了他一眼,就觉得毛骨悚然,微风吹来,让她格外的冷。
金管家笑的很无奈,低声叹了口气。“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金管家,没事。”南烈羲说的有些草率,却是察觉到琥珀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他一把拉过她的手,疾步拖着她离开。
整整一夜,琥珀不再说话。
她换下了湿淋淋的衣裳,坐在一旁,一闭眼,就是金管家的身影,还有——庭院中另外的那个男人的眼神。
他看她的时候,有些不屑一顾,有些蔑视,还有一些……比刀剑还尖锐的情绪,那些未知的可怕,到底因何而来?
她猝然想起金管家看那个男人的神色,看似平淡之中带着,恭敬。
那个人,是太上皇轩辕淙。
他的威严,他的气势,他一身浓重戾气,即使步入老年也丝毫不减强者的强健气魄,都证明了他的身份。
客人 ?'…'这里没有其他的客人,金管家曾经这么说。
当然,因为这座幽兰山庄,是太上皇轩辕淙的,南烈羲跟她,才是这里的客人。
琥珀眼波一闪,望着那个已经沉睡的男子,突然心里冒出一阵凉气。她暗暗咬着自己的拇指,那是年幼时候仓皇失措的小动作,如今她几乎看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似乎已经预见了什么,琥珀色的眼瞳,猝然被黑暗侵袭。
。。。。。。。。。。今天字数多么,哈哈,我今天累得嘴都肿了,好像鸭嘴兽,这几天情节大转折,希望童鞋们跟进。
072 最后的欢爱 重要情节
“你要走了?”
琥珀幽幽转醒,听到南烈羲在不远处整理衣裳的窸窸窣窣细小声响,她眼眸一沉,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裳还完完整整,和衣而睡。
她应该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吧,即使害怕,到最后她也累极了。
“皇帝说是给本王几日假期,不过——”南烈羲身影颀长俊挺,温暖晨光洒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扣了扣喉结下的黑色盘扣,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说的有些冷漠。“还是要去朝内看看。”
是啊,南烈羲怎么可能舍弃国事?那是他念念不忘的欲望啊,绝不可能因为任何人而轻易放下。琥珀淡淡一笑,蓦地察觉到什么,猝然急急忙忙下了床,奔向南烈羲的方向,连绣鞋都顾不得穿。
随着她莽撞的动作,脖子上的银锁,发出清脆声响,南烈羲望着她只着雪白布袜,踩在冰冷地面上,眉头一拧。
他一把抓住琥珀的纤细的胳膊,稳住她仓促的步伐,俊颜上染上几分不悦:“又怎么了?”
她似乎在这个山庄,很是不安,昨夜也是独自坐在桌旁,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睡着。把她带远离京城和睿王府,她就这么敌对吗?失去所有机会看到轩辕睿,她就想着随便找个借口,要他把她带走吗?
一想到昨夜她说的那些话,他就愤恨难当,他是对她太过纵容了吧,她才会这么得寸进尺,无论什么样的荒唐谎言,都编的出来。
“王爷,幽兰山庄有没有跟随我的侍卫?”琥珀蹙着柳眉,踟蹰了半响,才压低声音问了句,那表情像是如履薄冰。
“你不是讨厌被人跟踪监视吗?这次我没有安排,这里是皇家贵族才能进来的山庄,庄内也有专人看守,不会有任何问题。”南烈羲松开他的手,手掌搁置在琥珀的肩膀上,脸色不变,却没有任何笑容,看起来过分严肃。
琥珀暗暗紧握双拳,昨夜或许也是潜意识知道南烈羲就在这个屋子内,她才敢睡去吗?虽然他对自己几近严苛残忍,但至少没有危及自己的性命,不是吗?如果连他都离开了,她在这个陌生的山庄内,若是出事怎么办?!她的眼眸,闪耀着单薄微光,看起来楚楚可人,她柔声询问,温顺和善,宛如讨要一些什么。“不能给我派个人吗?”
“派人 ?'…'什么人 ?'…'”南烈羲的冷沉目光,锁住琥珀动容的表情,突然浮现出她在庭院之中,当着楚炎等人的面,笑的格外灿烂那一幕,他蓦地攫住她的下巴,逼近了,冷笑一声,吐出那个名字:“楚炎?”
她听闻这个名字,眼底更是灰暗许多,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出。这样的表情,更让南烈羲恼火,他眯起不善的眼眸,倨傲残酷的笑容藏匿在嘴角笑纹中,他问的咄咄逼人。“山庄里没什么人,让楚炎陪你,是不是就更开心了?本王不在的时候,都要跟他做些什么?”
琥珀蓦地身子一颤,一把拍掉他的手掌,横眉冷对,态度决绝。“这就是你的想法?觉得怎么伤我都没事,怎么轻贱我,侮辱我,我都感觉不到疼痛难堪吗?”
她的眉头紧紧蹙着,眉眼之上一派无法驱散的阴霾,她的表情凝重,不若伪装,她的苦涩隐藏在她生生的反问中。南烈羲短暂沉默了,皱着眉头看她一脸坚决,心里有些愤慨,还有一些烦躁,他大手一挥,表现的极为不耐烦。“够了,你安分待在这里,有什么话晚上等我回来再说。”
琥珀压着心口的疼痛和愤恨,她伫立在原地丝毫不动,冷冷望着南烈羲拂袖而去的无情模样,直到他彻底走出她的视线,她才发觉自己早已耗费全身力气,脚一软,重重坐在圆凳之上。
在南烈羲眼底,她已经变得疯狂了吗?她的敏感,她的多疑,她的不安,她的忐忑,这些都是毒药,一天一天地倾入她的身体,若说南烈羲一开始要定她是因为新鲜感,现在已经快五个月了,怎么说都该变得麻木不仁了。
他笃定凶手是皇帝,她却没有任何凭证跟他说是太上皇,那只是一种冰冷的直觉,她如何解释的清楚?长此以往,她就跟那故事中的放羊娃一样,等到狼来了把所有羊儿都吞咽下腹,甚至一步步逼近自己,还有什么人会相信她的一句,狼来了,快来救救我?!
“王妃,用早膳吧。”
琥珀眼光一闪,蓦地回过头去,见来人是玉儿,才长长舒出一口气,她不觉埋怨一句。“走路都没声音吗?”
玉儿将手中的糕点和鸡丁粥,放置在桌上,一小碟一小碟,摆放整齐,她淡淡一笑,回应道。“是王妃在想什么太入神了吧,奴婢敲过门了。”
“是吗?”琥珀平复着自己受惊的心情,幽幽地问了句。她现在像极了惊弓之鸟,一个弹簧声,就足够她从树上摔下里的,她去屏风之后梳洗过后,才走到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