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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韩王为何容不下睿王爷?”琥珀心里难耐,情不自禁地追问。
周皇后突然笑得很深,打趣道:“他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女子就爱胡思乱想,他可是疼你入骨头了。他这么煞费苦心,若是本宫又坏了他的原意,他可是连本宫一起记仇了。”
“疼我。”
琥珀的嘴角,浮现一抹苍渺笑容,他可是让她疼了太多次,那些伤痕就在她的身体上,即使消失了,那种痛苦入骨的滋味,也留在心头,抹不开,擦不去。
“是啊,民女很知足。”她的眼底藏着复杂的情愫,幽幽地说了句。
“本宫在这宫里,看过形形色色的女子,也看过很多悲剧。你能知足,那是再好不过了。”周皇后冲着琥珀伸出手去,琥珀默默将手放在皇后的手心之内,眉头暗暗舒展开来。
“也不知怎么的,看到你,本宫觉得你很有眼缘,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周皇后见这琥珀娴静的姿容,心头一软,笑着说笑。
琥珀回以一笑,却是那一刻,内心满是汹涌澎湃。
后花园。
“现在还学会跟皇后套近乎了?”睿王妃眼看着或走近凉亭的娉婷少女,如今明珠姑姑离开了,她也懒得掩饰自己心头的怒火。
“这世上每个人都想要开解我,让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琥珀微微一笑,带着少女慵懒散漫的娇笑,全然不在乎睿王妃的反讽。“我的恶名,不就是拜你所赐,闹得人尽皆知么?”
“如今多的是人对韩王惟命是从,你还真是找了个好主人。”睿王妃轻声细语地吐出这一句,就在琥珀的耳边,更显得心机深重。
琥珀眼眸一沉,恢复了肃然面容,一身凝重:“多亏了韩王,让我猜到你的背后,是谁。”
“你说什么?”睿王妃的脸色一白,瞳孔有些许的空洞,显然她从未料到琥珀有一日会知晓这个秘密。
琥珀盈盈走到睿王妃的身后,双手按住她的肩头,语气轻描淡写,力道却蓦地加重,让她很难起身离开。“不过你说得对,我又怎么能抵抗那个人呢?”
“你死心了?”睿王妃察觉的到琥珀的压制,心里有些寒意,却还是稳住身子。
“不死心也不行啊,那个人叫谁死,谁都活不了呢。”琥珀的眼神,扫过不远方,那边正有一对宫女提着灯笼走过来,她蓦地笑意扬起,亲密地搂住睿王妃的脖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交情很深的姐妹。
只是等宫女已走远,琥珀就压低声音,冷淡地朝着她耳语这一句。
“知道就好。”睿王妃蓦地回过头,想要甩开她的手,眼神毒辣:“以后,别挡我的路。”
琥珀无声冷笑,带着黑色皮质护手的双手,却是用力扼住睿王妃的手腕,掐的她的娇嫩肌肤,呈现一道浅浅的红色印记出来。她毫不畏惧,嘴角的笑花,变得生冷漠然。“我可以不戳破你的把戏,但要让我不阻碍你,还要看你自个儿的本事。”
“这是什么话!”睿王妃无法摆脱这个看起来纤细瘦弱的少女,而且她也几乎被琥珀眼底的阴沉颜色所困住,一口呼吸都憋在胸口,眉头皱起深深褶皱。
这个少女,怎么有种力量,让她不再软弱,让她……突然让人有些害怕了?!睿王妃摇头,想要驱散内心的冷意,却不料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瞳,却愈发阴冷森然起来。
那娇柔稚嫩的少女,正噙着笑容,靠近睿王妃的面孔,她眼眸流转之间,是一派潇洒。
“你不说爱他吗?”一抹诡谲戏谑的笑容,在少女的脸上愈发明显,多么让人心烦。她贴在睿王妃的耳边,好似对同伴说着悄悄话,悄声诉说:“可惜,他亲口跟我说,无法忘记我,经常想念我,这样的丈夫,你也能一如既往地爱他么?!”
“怎么可能——他不会的,他绝不会的!”睿王妃眸光一灭,脸色灰白如纸,蓦地推开这个少女,却在琥珀的眼底,看到源源不断的幽暗。
琥珀挑眉,笑的无邪天真,“他不会,是啊,兴许是我说谎吧。”
睿王妃支起自己的身子,突然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已然沁出一层细小汗水,是因为那双眼睛么?!那双,不肯认输,如今深不可测的美丽眼眸么?!她突然开始嫉妒,她可以夺走上官琥珀的过去和身份,甚至名字,偏偏——她无法夺取这个少女的美丽容貌,特别是在她如今光鲜亮丽,一脸笑靥的站在自己咫尺之间,她更是无法不去讨厌,不去憎恶!
琥珀将睿王妃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的笑容,一分分扩大,笑的灿烂,胜过天际星辰和人间明珠。“他爱你吗?这个答案,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你在他眼底,只是妻子,但是否是他也喜爱的女人呢?他听到你有孩子的心情,很复杂,一言难尽吗?”
“你疯了吧。”睿王妃冷哼一声,不想自己的失态,被琥珀看穿。只是那一刻,她的目光开始游离,不敢迎上那一双眼眸,生怕被其中尖锐的光芒刺伤。
“最好你至始至终有这份自信。”琥珀轻轻拍了拍睿王妃的肩膀,笑意一敛,眼眸蓦地深沉似海。
短暂的沉默,随着两人的对峙,周遭的氛围,愈发紧张起来。
睿王妃顿时血色全无,如临大敌。“你想要拆散我们?挑拨离间?”
“你们的感情,不说坚若磐石么?”琥珀说的无动于衷,置身事外的轻松惬意,清风吹动她额头上的刘海,慧黠的眼眸扇动微光,她呵呵一笑,笑出声来。“挑拨,怎么能成啊。”
睿王妃站在桌旁,指尖扣着那桌缘,紧紧抿着红唇,眼底突然有些阴郁晃动。
“最好,他跟你想象中一样爱你。”琥珀绽唇,明明在笑,只是那眼底的阴霾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琥珀转过身去,径自要离开。
睿王妃的声音,在她身后扬起,她还是不甘心,也有些后怕。“韩王知道你打着这个主意的话,怎么会饶恕你这么水性杨花一脚踩两船的毒蝎女人 ?'…'”
“越是毒蝎心肠,越是对韩王的胃口,你不知道吧。”
琥珀的脚步稍稍停留,却没有转身,她的嗓音柔软好听,像是漂浮在云端,听起来遥远,却又冰冷。
睿王妃的身子有些摇晃,她的脸色更加难看,若不是扶住那桌缘,生怕自己就这么脚软倒下。
她望着那个轻松离开的少女背影,暗暗咬牙,如今,那个少女可是越来越难对付了。她可是来势汹汹,要夺取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
她有韩王的支持,韩王的爱,那么自己呢?如果有朝一日真琥珀对战冒牌货,自己真的站得住脚吗?
想到此处,她有些无力,但她的眼神,更加幽深炽燃了,仿佛用视线,就要将那个娇小身影,燃烧成一堆灰烬。
“你,留不得了,太危险了。”
。。。。。。
058 韩王给的信物
皇帝的用心,比她想象的更深。
琥珀这几天深处深宫,更何况常常陪伴周皇后,居然三天之内一次也没见着皇帝。
相比周皇后的神色自若,琥珀却有些心急如焚。
原来,这世间女子最艳羡的位置,也是个虚位。
十五岁就成为太子妃,陪伴在皇帝身边十年有余了,从当今太子殿下到如今一国之君,从太子妃到当今国母,原来——世界上貌合神离的夫妻,比比皆是。
琥珀突然觉得,这样死寂的生活,更是一种折磨。
周皇后的冷静,从容,镇定,甚至有一丝丝的冷淡,慢薄,置身事外的眼光自如,竟然是建立在这等的日子上。
皇帝爱佛,胜过爱自己身边的妻子皇后?
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琥珀即便不愿,也只是欣然接受。
走出了宫门,坐上轻轿,琥珀的心情摇摇晃晃,随着轿子的轻微颠簸,隐约有些疲惫,恍惚入睡。
轿子落地,琥珀却迷茫睁开眼睛,仿佛还不清楚,如今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仿佛还坐在那大红色的花轿内,仿佛还头顶着沉重善良的凤冠,仿佛在颠簸之内瞌睡做梦的那一天——
琥珀怔了怔,望着那被风徐徐吹动的轿帘,突然心口一阵紧缩,她多么希望再也不要有人掀开那道帘子,她不知为何紧张不安,不知为何心里满是苦涩,那时候只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呐喊了一百遍,不要!不要掀开!不要闯入!
让她,顺顺利利出嫁,让她,安安稳稳到家,让她,一世平淡安乐……
那一瞬间,她满眼泪光,紧紧攥着宫装,仿佛就如她无数次午夜梦回,噩梦折磨她,也让她心酸苦痛。
“怎么还不出来?”
黑衣男子等待了些许时间,问着一旁的轿夫,轿夫却也是浑然不知,摇摇头。
难道睡着了?
楚炎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不过却在走向那轿子面前的瞬间,眼底的幽深,瞬间温柔许多。
琥珀呼吸一紧,蓦地看到一只手臂,挑起那帘子,那张脸蓦地映入她的眼底,右边脸颊挤出一抹淡淡笑容,化解了左边脸颊的残缺狰狞。
是楚炎。
琥珀突然松了口气。
她的噩梦,结束了。
“陪我走走吧,楚炎大哥。”琥珀方才的惊慌失措,尽数压下心口,她像是孩童一般钻出轿子,转过身望着缓缓松手放下帘子的那个俊挺身影,微微一笑,说道。
“好。”
他受命陪同保护这个年幼的王妃,无论是公还是私,他都会寸步不离。
“虞姬被逐出烟雨楼了。”
跟着琥珀走在人满为患的街巷,看着她神色飞扬地东看看,西摸摸,跟长不大的女娃一样充满好奇和精力,楚炎隔了许久时间,才淡淡说出这一句。
琥珀脸色一变,转过身来望着楚炎平静的眼神,却什么话都没说。南烈羲要做的,谁也拦不住。
她没有亲眼看到虞姬的身上受了哪些伤害,但想必很严重,而如今,她失去价值,烟雨楼都无法保住她,虞姬势必只能下场凄惨。
她不必投入太多感情和怜悯,也不必落井下石,从今往后,她对于一切人,一切事,都要更超脱。想到此处,她蓦地眼眸一亮,疾步走向一边的小铺子去,楚炎不敢怠慢,忙不迭跟了上去。
是一家出售小食的店铺,瓜子杏仁蜜饯糖糕,一格格隔开来,混合的香气扑鼻,纠缠着世人的食欲。
楚炎笑了笑,有些诧异,站在琥珀身后,她如今怔怔地盯着一个格子望着,神色有些怅然,也有些惊喜。“你在看什么?”
琥珀微微一笑,指着最中央那个位置,眼神闪烁。“我喜欢吃糖豆,桂花味道的,吃完了嘴里都是桂花香气,甜甜的,香香的,百吃不厌……爷爷笑我长不大,可每回都会给我买一大包,而现在,没人给我买糖豆了。”
每次看到糖豆,她都忍不住咽口水,这一回,她却咽下了,满满当当的苦涩滋味。
“要吃吗?”楚炎难得看到她的笑容,招招手,正想要买给她。
她却突地笑意敛去,她的眼前,闪过一个过往画面,让她蓦地身子紧绷僵硬,她的眼眸,瞬间变冷。
楚炎刚转过身去,却没有发现琥珀已然回头,他再度回头的时候,琥珀已经往回走了好几步,他随意丢下几个铜板,抓起那包糖豆就走。
长腿走的快,他不过赶了几步,就追上了琥珀,他噙着笑容,那嘴角的弧度让他看起来显得不那么可怖扭曲。“糖豆,桂花味的,你不是最喜欢吗?”
“不喜欢了。”琥珀暗暗握拳,望着楚炎递过来的一包糖豆,却没有伸过手去接。
糖豆吃下去,也是苦味,那么苦的滋味,她只能戒掉。
她走到护城河边,缓缓俯下身去,望着那清澈的河水,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