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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冷初言手指纠缠在一起，怎么都不肯抬头看那个俊美男子一分，害怕看到那双深蓝重瞳，害怕自己眼中会流露出一分惧怕。
是她的错，是她再次将他陷入这样的境地，若不是她，也许此时的慕容晔已经成功了！
屋内静静的，阳光透过窗边洒进来，地面上一片细细碎碎的金黄。
慕容晔看了良久，这才反应过来，他身边还有一个冷初言，他走到她身边，伸出手去触碰她，然而，在他触碰她的瞬间，冷初言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恶狠狠地打开他的手，向屋内的角落跑去，目光中带着极度恐惧的颜色。
“不要过来……本宫不准你们过来……不准过来……”
冷初言的眼睛里渐渐迷蒙出一层雾气，心吊在半空，轻微、轻微地跳动，仿佛跳得太快就会冲出嗓子口！
“晔，你在哪里……我好怕……我好怕？”冷初言身子颤抖得厉害，声音都带着哭腔，“皇上，臣妾知错了，你绕过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对付秦香寒了……再也不敢了……”
四周寂静一片，那晚的屈辱又再一次冲击着她的大脑，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向温文尔雅的皇上，发起狠来，竟是如此的残暴。
仿佛有人在向她靠近，她全身猛地一寒，就仿佛赤体被丢进了冰天雪地里一样。
“言儿……”
慕容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看着她那惊恐的眼神，就知道，慕容宸一定是对她做了什么事。可是，这跟秦香寒又有什么关系？
冷初言丝丝靠在黑暗的角落，瞳孔惊恐地放大，四处张望。就仿佛身边潜伏着数不清的豺狼恶虎，阴森森的泛着绿光的眼睛，在黑暗里望着她……
望着她……
就像是那晚一样，黑压压的一片人，他们随时准备扑上来将她撕成碎片——
“皇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冷初言声嘶力竭的哭喊声：“臣妾知错了……求你放过臣妾吧……臣妾知错了……”
“言儿……”
慕容晔伸手，将冷初言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冷初言乌黑的发丝，轻声说道，却不知为何心里却出现了一抹深沉的罪恶感。
“没事了，我在这里，没有人再敢伤害你了！”
冷初言的脸色依旧苍白。
“不要过来……”她眼神空洞茫然，没有焦点，“不要再过来了，不要——”她颤抖在他的怀里，成串成串的眼泪从她的眼角处溢出，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不停掉着泪珠，像一只斩断羽翼的仓惶小鸟，在血红的暮色里挣扎。
在这温暖的怀抱中停留了良久，似乎那颗处于极度惶恐的心也在渐渐安定下来。
阳光如琉璃般澄澈，整个世界如同浸泡在水中般，明晃晃的。
“言儿，慕容宸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没事，没事！”冷初言已经稍微恢复一点了，脸色却已经苍白如纸，“晔，不要离开我，不要！如果我没有了你，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慕容晔轻声说道，细细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我们不是约好了么？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真的么？”冷初言抬眸望见他深蓝重瞳，可是那双熟悉的眸子似乎却再也找不到曾经只属于她的宠溺，似乎眸光中有闪烁不定的光芒。
是因为秦香寒么？
她付出了所有，只为了和他在一起，可如今，他的心里已不再只有她一人了么？
可是她又如何能忍受再次的失去和咫尺天涯的痛苦呢？
一时间，冷初言漂亮的丹凤眼中竟满是愤恨和冷然的光芒。
“嗯！”
慕容晔淡淡的回答道，然而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却是一张倔强，平静，却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小脸，她的嫣然一笑，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干净的笑靥。
“晔，你要小心秦香寒，她是皇上的人！我入宫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皇上为哪个女子发过这么大的火，在皇上心里，秦香寒占的位置似乎比谁都重！”冷初言说着，泪水便顺着她白皙的脸庞滑下。
“哼，言儿，你放心，若她敢伤害你，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慕容晔狠戾地说道，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的妻子，竟有如此魅力，让这么多都倾心于她？
“嗯！”冷初言紧紧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粉嫩的脸颊上，嘤嘤地哭起来，泪如雨下，眸子积满了水雾，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哽咽起来，“晔，对不起，是我害得你现在要受制于皇上，也许还会害你失去兵权，对不起！其实，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傻言儿，你为何总是这般傻呢？”慕容晔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沉声地说道，“即使失去兵权又如何，我只想你好好的，这便足以！”
“晔……”
窗外的阳光璀璨如钻石，然而站在外面的穆芷珊却觉得自己仿佛是处于冰天雪地般，全身冰冷得厉害，那一瞬间，伤痛如霜般在她澄净透亮的眼底凝结。
炙热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那种痛楚瞬息冲上她的大脑，身体开始止不住地摇晃着，带着寒冷的颤抖。
慢慢地，她向后退，踉跄地走出了只属于他们俩的世界。
她奔跑到了樱花树下，望着满眼的樱花瓣，只见她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血液顺着她的指尖沁出，染红了她白皙的手指。
穆芷珊低头看着手上的鲜血，看着地面上铺满的樱花瓣，低喃着，“慕容晔，如果有一天你能到我的心里去，你会看到那里全都是你给的悲伤，全部都是你给我的伤痛！”
穆芷珊突然觉得，春初的阳光怎会这般耀眼呢？
头痛得仿佛快死掉了，就在她快要昏倒之际，一双温暖的手臂扶住了她，白衣依旧如雪般雪白，反射出的光芒刺进她眼里，带给她一阵酸楚的疼痛。
“香寒……香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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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们，十一快乐啊，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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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霜叶飞，梨落殇天君不知 第五章 负尽天下人，也不负你
“香寒……香寒……”
微红的霞光洒在花园中里，给这座柔美的花园增添了几许柔情，白色的樱花瓣被染得红红的，透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穆芷珊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面孔，竟觉得有些陌生了。依旧深邃的轮廓，冰紫色的眼眸闪烁璀璨的光芒，墨黑的头发在绯红的霞光中变得光彩夺目。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吐血？”慕容无墨看着她，那双澄净的黑眸溢满了悲伤，“若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可以说出来，我能够帮你的！”
“帮我？”穆芷珊笑了笑，淡然的说道：“这件事没人能帮到我，连我自己都帮不了自己，你又能帮到我什么？”
她的声音脆弱得令人心伤。
“香寒，到底出什么事了？皇兄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
慕容无墨的眼中突然出现一道亮亮的光芒，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转过头，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相信我，若是皇兄不对的话，无墨一定帮你讨回公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不会伤害我？！”
“是的！”
“呵呵……”穆芷珊宁静地微笑，眼中却似乎有着晶莹的泪花闪动，“如果我一点都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了，那又该怎么办呢？他也曾说过不会伤害我……可是结果呢……结果又怎么样呢……”
“香寒，冷静一些！”慕容无墨抓住她的手，竟发现她的手竟然是一片浸骨的凉，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碰到是一块冰，“你跟皇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也许从一开始，我们之间的问题就已经在那里摆着了，只是我们都太倔强，始终不肯去面对！”
穆芷珊轻声说道，透明的眼眸中出现隐隐的泪光，她在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一个不小心，内心那翻涌的心痛就会倾泻而出：“而今，这个问题已经直直的逼到我面前，容不得我去忽视它了！在他心中，爱的人始终都是冷初言，始终都是她呢！”
在他心中，爱的人始终都是冷初言，始终都是她呢！
慕容无墨震惊了。
香寒怎么会这么说，皇兄始终爱的人都是冷初言？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香寒，你为何会这么说？”慕容无墨紧盯着穆芷珊，“是不是冷初言又对你做了什么？”
“她能对我做什么？就算她对我做了什么又如何呢？”穆芷珊轻声说道，难过地闭上了眼睛，嘴唇轻轻地颤抖着，“反正没有人在乎不是么？”
“谁说没有人在乎？”慕容无墨看到她那双悲伤的眼眸，心不由得痛了起来，“我会在乎，香寒，我说过，在我世界里，想要守护的人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无墨……”穆芷珊淡淡的说道，面容宁静如水：“为何你跟我一样，都是傻瓜呢？明明知道不会有结局，明明知道我爱的是谁？却还能这般无私的付出？”
慕容无墨惊讶地看着穆芷珊，看着她眼底闪动的泪花，她的脸上有着深深沉淀下来的哀伤，那种哀伤，就像是透明的琉璃，轻轻地一碰，就会完全破碎。
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看到她伤心难过，自己的心仿佛也开始痛起来，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突然，慕容无墨伸出手臂，颤抖着抱紧穆芷珊，一直隐忍着的感情此刻溢满他的胸腔，她被他紧紧抱住，差点因窒息而死。良久，他苦涩的笑着，笑声低低的，是悲凉却又无比幸福的笑。
“香寒，没关系……即使失去了皇兄又如何，你还有我，不是么……”他抱着她，低哑出声，潋滟的笑容在阳光下愈加明艳动人，“即使要我负尽天下人，我也绝不负你！”
“无墨……”
他抱着她，紧紧抱住，像是抱住自己的生命般固执！
而穆芷珊安静地躺在他怀中，那股清香缓缓流入她的鼻息中，慢慢在她的心间沉淀下来。
“你真傻！”
“也许吧！”慕容无墨轻轻抚摸着她墨黑的青丝，柔声地说道，“所以你要知道，不要再难过了，如果你难过的话，会有人比你更难过，比你更伤心！”
“好！”穆芷珊抬眼看他，乌黑的眼睛明亮，有着隐隐的水光，“我不难过，一点都不难过！”
“嗯！”慕容无墨淡淡地说道，“你先回寝宫吧，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要自己注意一些，知道么？”
“好！”
“关于皇兄被皇上软禁的事，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慕容无墨抬头看她，看着她如雪一般晶莹剔透的面容，他紧紧地将唇角安静地抿起，眼底的柔光突然变得有些冰冷起来，“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嗯，我相信你！”
漫天的花瓣在穆芷珊消失的地方骤然变得耀眼无比……
慕容无墨看着穆芷珊渐渐远去的背影，视线一点一点地变得模糊起来……
天空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