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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孝点点头,也应景地毁了那张弓。我们相邻而坐,又寒暄了一番后,进入正题开始讨论开放边境贸易一事。
得隙我还略扫了一眼他的贴身卫士们:金缕冠,黑漆冠,一色紫袍束带,短刀弓弩,个个都是彪形大汉。独这一点,在我心里得分就比竟然将裴满皇后改装扮带来的完颜亶高多了。
他的臣子们一律俯头垂首,恭敬守候在帐篷外。看来李仁孝年纪虽轻,却已意识到了加强皇权的重要性,更表明在此地,西夏当家做主的,就是他一人。
而李仁孝眼里的南宋皇帝呢?呵呵,岳云站在我身旁,俯身与我一道在两国边境地图上仔细勘详,地位信任不言而喻。
西夏君主的目光时而看着我,时而会在岳云身上打转。他或在羡慕,或在腹诽皇帝如此看重一个臣子,非为君之道?
次日,榷场开设极迅速地敲定,岳云亲手奉上笔墨,供我在地图上良津、吴堡、赤沙川,浊轮谷,并州、代州、环州等处一一圈红。
我挽袖垂笔,在这个时候终于点出我最关心的话题道,“贵国若每年能与大宋交易两万匹马,定获利丰厚。”
李仁孝有备而来,回答道:“我国惯用皮毛珠宝,与周邻交易丝绸茶盐,所得亦丰。”
果然没这么便宜。我心里冷笑,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耍诈了。当下我不纠缠买马这个话题,而是又对他“示好”道,“无论何年何月,若贵国需要购买粮食,我大宋一定竭力相帮。”
李仁孝对我这般言论依旧不卑不亢,先谢过我的好意,又道,“如今凉州与横山以北之地,水土丰美,宜稼宜牧,我大夏久无饥馑矣。”
我扬唇一笑,暗想,开始上套了。
李仁孝他虽然有个有为天子的苗头,却改不了年少争强的心性…………在李元昊的开国时代,西夏大部分国土种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青稞荜豆类饲料,即使粮仓兴州灵州,适宜种植稻麦的田地也并不多。每逢灾荒年间,总需要从别国进口粮食,从前北宋初年,我方就喜(霸…提供下载)欢捏着这点搞制裁。
但这么多年过去,西夏一点点占据蚕食边境土地,开荒大力发展农耕,情况已经不复当年窘迫,他又还有金国这邻居可以旁,自然要表示出自己国家并没有非要仪仗我大宋帮助的弱项。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立刻笑盈盈道,“如此甚好,听陛下所言,大夏粮产丰收,不知可否送朕一些?”
这厚脸皮的话一出口,我就依稀瞄见岳云扭头望了我一眼。他心里一定在嘀咕…………我暂且顾不得他,只保持微笑,露出白牙,陈恳状专注瞧着李仁孝。
他显然也吃惊不小。目光一闪,肃穆开口道,“陛下所需多少?”
我扬眉,含笑彬彬有礼地指着摆放在一旁的棋盘道,“陛下若愿意,就送朕这一棋盘吧。”
“棋盘上共有六十四格,第一格,就请送朕一粒,稻米也好,荞麦也罢,只要是贵国出产的便可。”
李仁孝道,“一粒?”
我点头肯定,又道,“只是第二格,便送朕两粒,第三格为四粒,第四格为十六粒,第五格为二百五十六粒。每一格为前一格米粒数目叠加相乘,由此层层推变至满格,陛下可应否?”
李仁孝身为古人没受过后世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弊端在这一刻显露无疑。他大概估量最多也就几百斤粮食,还以为我只是要些东西留念而已…………爽快地满口答应。
我笑得欢乐,道,“陛下慷慨大方,朕实在是钦佩,钦佩啊!”眼见李仁孝不为所动,以为我要就势赞扬他,哄他开放马匹交易一事…………哼,我是你能料得到的吗?
我以友好的态度,唤来随行的史官,令其记录下今日双方的友好磋商交谈:开放十多个榷场,更得西夏陛下承诺赠与粮食…………棋盘之法,详细写下来吧。”
我半口也不提马匹一字。李仁孝见状,便也唤来西夏官员,用他们的文字记载今日发生的事项…………傻瓜,你将丢脸丢到史册上。
抱着乘热打铁的心思,我在双方的文书上都及时用了印鉴。李仁孝也如法炮制。瞧着白纸黑字上加盖的鲜红西夏文字印,我好容易才按捺住得意…………李仁孝啊李仁孝,等你算清楚了,来求我吧!!
身旁一直紧跟我的岳云,见会盟竟似就此结束,有些心焦。好容易待到宴席前的空儿,皱眉唤我道,“官家…………”
我低声安抚他道,“云儿,你信朕吗?”
岳云眸光漪凝专注于我,笃定颌首。
“云儿既信朕,今日就且放开心怀,咱们大吃一顿舒舒坦坦走人。而云儿心中所念,也必能功成。”
我笑眯眯地瞅着岳云,因旁人众多,不好抬起手指捏他鼻尖。
听了这一席话,岳云貌似心定下,很快护卫着我又去露天与李仁孝相对。因他与我形影不离,气度非比寻常,发号施令人人服从,一早就博得了李仁孝的注意,此刻李仁孝更明知故问道,这位是?
我才不信他没去打听。反正,我毫不吝啬地在宴席上介绍心爱的岳云道,“这位就是我大宋名将岳飞长子岳云,人称赢官人。”
李仁孝目露赞赏之色:原来是名动天下的岳家少将军,朕登基之初,便闻郾城一战,少将军率轻骑冲破金国铁浮屠,真乃虎将!
岳云面色不改,从容道,保家卫国乃是男儿本分。我大宋英才济济,岳云只是其中寻常一卒,不敢受夸。”
哈哈,他这话,长威风!!我瞧瞧岳云英武绝伦的身姿,再看看竟然有羡慕神色的李仁孝,心中得意道,“你没有吧?你没有吧?他是我一个人的,你眼馋就行了。”
李仁孝身上确实有一代明君的素质,这点在他对良将的渴望上就很明显。宴席间,李仁孝几次三番想与岳云攀谈,却都被岳云简单几个字打发掉。
又见我注意,李仁孝眸中一动,竟含笑招手道,“今日亲眼得见岳家少将,朕无以为赠,若不嫌弃,就请小岳将军受朕宝甲一袭罢。”
岳云略略皱眉,刚要说话,我赶紧接口道,“甚好,甚好,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应祥,你多谢大夏陛下的心意吧。”
两方分别时,那一袭光可鉴人的冷锻铠甲便由西夏随从捧着送上,我示意岳云接了,翻身上马,冲李仁孝一拱手道,“后会有期。”
他回礼,扬鞭率先驭马掉头。我笑着对岳云道,“咱们只管回兴元府,过几天等李仁孝缓过神来算出该给朕多少粮食了,定会主动来找上门。”
岳云神色有些疑惑。我看他也以为要不了多少以“粒”为单位计算的粮食。
无妨,无妨,当夜驻营后,我剔亮烛火,备上纸张笔墨,手把手地与岳云计数目。
先来,一千颗米有多重呢?吩咐火头军细细数了称量。再对伏案认真的岳云道,“云儿,你爹爹命你学过掌管酒库收益,你定会算数加减乘除吧?”
岳云有些愧色道,“官家,我只会最简单的,还需要算盘。”
“没关系,就由朕来吧。”说着我连笔也不取,直接折了根小草根茎,蘸着墨水在纸上肆无忌惮地用阿拉伯数字写出并相乘,速度之快令岳云吃惊不已。
我笑道,“这是朕从西洋书籍里看来的,云儿若是好奇,朕教你可好?”
他点点头,索性搁了笔专注地瞧我计算。很快,待到二十格的时候,就几乎是一袋子稻米的数量了。
我嘿嘿一笑,目视岳云道,“如何,云儿,还用得着朕继续算吗?”
岳云轻轻咬着笔杆,有些惊讶…………若再过二十格,西夏就必须送出像袋子里的米数一般多的袋装粮食。
“这……这……”
我笑嘻嘻撑着双手对他道,“云儿这么'TXT小说下载:。。'快就明白过来了?真是聪颖过人。那李仁孝,谁让他不松口卖马,妄想与朕谈判答应他许多条件才易马,哈哈,这不,上了咱们的大当了,亏他还用了印鉴以两国文书的方式承应下来。你说,他可不是颜面扫地完蛋了吗?”
岳云又惊又喜,哗地站起,语气振奋得烛影翩动,“官家真神机妙算…………”
我道,“哪里哪里,若没有云儿,朕也只能虚张声势,还要担忧他翻脸发作…………哪里有半点此刻稳坐钓鱼台的笃定自信?咱们啊,谁都离不得谁。”
“李仁孝此人的性子,朕也大概能摸个准。等他发现将全国所产粮食都给朕也满足不了要求,就知道朕用意何为了。”
岳云听得笑容绽放。我清清嗓子,本要提福利要求却又顾忌所处军营,嗯,还是等回了兴元府再说吧。
大事已定,心情愉悦,又添岳云在一旁目光奕奕地时刻望着我,这种被心爱之人视线追逐感,令我整个人就像浸在甜蜜蜜的温水中,虽然吃不得我却绞尽脑汁过干瘾…………“云儿,不早了,朕给你解甲可好?”
得岳云首肯,我立即站在他近身,伸手就到他腋下解开系带,岳云抬眸含笑凝视我,呼吸时轻柔气息扫在我脸上,勾得我意马心猿,忍不住凑近,突然在他脖颈轻轻咬了一口。
他立时敏感地一个激灵,身子一晃差点没站住。
“你……”
我搂掐着他的蜂腰,手掌覆握他紧紧攒起的拳头安抚,含混低低道,“朕给云儿解战甲而已”。说罢低头又一口,牙齿扯着他紧束腰间的红布系带,缓缓一拉。
他上身的青堂羌善锻甲哗一声,掉在地上。幽幽烛光下泛出金黑。
岳云肌肤紧实,线条紧紧贴在夏日单薄又汗湿了的衣衫上,流畅而健美。我万分爱惜地环搂住他,轻轻按住他肩头,压抑耳语道,“朕的心肝瑰宝……云宝贝儿……”
想必岳云头皮发麻,他腿一软,跌坐在我素日的椅子上,有些慌张地抬眼直直盯我,好似我竟是那连战无不胜的赢官人都要怕了的妖怪…………他只有被一口吞吃的份。
夏蜜
酷暑节气,热浪滚滚,没有阴凉遮挡的地上白晃晃晒得刺眼,这种天气行军实在没有必要,又因要等待西夏动作,我便干脆下令大军在兴元府稍作休整。
岳云每日都要往城外军营中去例行训练,往往在黄昏时分才能踏着斜阳拉长的影子回到府衙内,纵然一身汗渍污渍,神色却分外飞扬。
此地远不能和皇宫比,也没有冰窖。我却依旧能卯足了心思将小院子收拾得清清爽爽怡人消暑,只待岳云回来松乏。
移栽过来的葡萄架,青翠藤蔓缠绕层层,巴掌大的叶子将毒辣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再摆上两张竹塌,用冰凉的井水浸泡过,躺在上面休眠真是适宜。
我拉着岳云的手,带他来到架下尝试享受,他站着一气饮下酸梅汤,舔舔唇角又摇摇头,说自己身上尘土混着汗泥…………我手指灵巧地给他先卸下盔甲,又一指旁边。
他转头就瞧见一大桶清冽晶莹的井水,又在阳光下略略晒过。水上还晃晃悠悠浮着葫芦瓢,并皂豆胰子巾帕备得整整齐齐。
我更轻轻略一推他,笑道,“你一进来,朕就关门插了闩,反正打着商议军情的名头也合情合理…………云儿,你只管洗吧。朕给你打下手。”
说着就拉了岳云往那边走,一边抚摸他掌心的厚茧,一边殷切道,“云儿,你不愿什么?朕早把你从头发稍到脚尖都……咳咳,如今就是朕帮你洗个淋浴而已,等冬天了,咱们还要一并去温泉汤沐疗养呢。你得早早习惯。”
岳云只得一声不发闷头站了,垂首解衫。未几就将上身脱得精赤。
如此轻易如愿,我笑得眼睛发亮,忙拿起小几让他坐下脱靴脱裤,又将早就备下的木屐递给他。很快岳云就只脱得剩下贴身灰麻短裤,但也无论如何不再动了,脊梁直挺挺僵着。
如果我太过饥渴明显,这事肯定下回就难了。所以我飞速权衡一瞬,挽起袖子转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