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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来了,我还愁不能表现一番?
于是站住,轻轻嗓子温和开场道,云儿……朕没料到,你,你还愿意回来。
岳云冷笑一声,转头逼视我,“官家神机妙算…………知道我不会让爹爹知晓那晚事端…………又将立太子机密特意告诉我爹爹…………我焉能不从了爹爹的心意,回来参详?”
被一下捅破,我既不否认,更不承认,只目不转睛地上下打量岳云。两日不见,大热天的岳云也将中衣从脖子到袖口,每一处都气愤地扣得严严实实。
半晌,我垂目道,朕早知道云儿聪颖。
岳云听了更是发作,恨恨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官家早把我岳家上下性命荣辱捏在手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今岳云不得不回来!!但若官家再想逼迫我什么…………却是妄想!!
听到这,我却噗嗤一声笑了。更把岳云气得变了颜色,戒备值攻击值骤然暴涨,就像欲扑来的小豹子一般狠狠瞪着我。
我更温和了声音,低低道,才夸了云儿,下一句云儿怎又说话颠三倒四?还你为鱼肉……你哪有分毫认命服帖?分明一副要和朕玉石俱焚的样。
岳云又转过脸去,仍是站得笔直。我听他怒冲冲道,官家知晓就行!
一时间我们再无话。只有庭中梧桐树叶被风吹得一阵摇曳,绿波沙沙,落在人耳朵里着实添痒。
光影交织下,岳云孑然而立,握拳孤独站着,满腹委屈愤怒,不得不瞒着爹爹弟弟,也只能冲始作俑者发泄了。
我长叹一口气,施施然走近了他,一字字更清晰道,云儿,朕为什么要逼迫你?逼迫自己心爱的人……难道朕会高兴?
岳云脸上的表情有一瞬恍惚。他似在分辨刚刚落到耳朵里的那两个字“心爱”,与我平日挂在嘴边的“云儿是朕心爱”有什么不同…………岳云抬头见我站在他对面,竟略微后退了半步。
他额上汗珠细密一层,眉峰如墨,亮润润的。
我缓缓伸出袖子,却又在空中生生顿住。干脆又叹了一声,自己往后退了些,凝视着戒备的岳云重复道,云儿…………朕此生都不会逼迫你。如果云儿不相信……唉,云儿记得从前朕对你说过的话吧?朕在今日,再给云儿两个选择。
“若云儿认为宫中不好,朕,朕还是那句话,云儿尽管回背嵬军营,常驻那边不需再进宫。”
此回岳云闻言,却冷冷一笑,剑眉一扬愤愤地瞪着我。
我低头继续道,云儿不必忧心……朕虽然不再见你,但一切赏赐绝不会比现在菲薄,我们更可以经常书信往来,省得让别有用心的人以为,朕又对你对岳家有了什么不满。
岳云咬牙恼火道,官家周详!
我很怕他立即选了这个法子,赶紧继续道,“第二条路……云儿,你记得欠过朕一次赔罪,那时候朕说,如果朕有什么地方触怒了云儿,就用它来抵消。”
我硬着头皮说完,却不闻岳云答复,悄悄看他,正对上岳云目光犀利,口里半点不饶人:原来官家早就未雨绸缪,盘算过了?官家心计之深,令人佩服!
我一皱眉,暗道不妙,但也故意高了几分声调…………“朕话说完了,是走是留,全由云儿自主!!”
岳云倔强地站着,只冒火瞪着我,紧抿唇…………
我也快觉得额头流汗了,总算听到院门外,传来蔡公公的通传大嗓门儿,“启禀官家…………清河郡王亲自来面圣,要拜谢陛下特赐张子正使者一职…………”
我忙大声嚷道,“你就说朕在午睡,叫他们回去罢了!”
说完再看岳云,却不防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愤怒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脸色铁青,不依不饶连续质问,“什么特使?官家封了张子正去与谁私下和谈?!!官家又意欲何为?”
他手劲极大,紧如铁箍,更抓在我胳膊匕首划伤之处,疼得我直咬牙…………但一番安排,等的就是这一刻。
我立即一个反手,环住岳云的肩膀,脸也凑过去在他鬓边急促说道,“云儿安心……朕绝不会再做自毁长城之事,云儿,朕是打发张子正去西夏,秘密商讨购买良马一事,云儿安心,云儿要信朕。”
我一边说还一边轻拍着岳云肩部。岳云愣了一愣后,一略转头…………我的嘴唇竟再一次触到了他的面颊,轻柔如微风。
岳云呆怔得不敢置信,稍后狠狠推了我一把,迅速挣脱,伸手使劲擦着脸。
我也不多言,只一手捂着胳膊,暗自用指尖使劲戳伤口,一边望着岳云动作,喝道,够了!手劲轻一些,否则你出去别人还会以为朕扇了你一耳光呢!
岳云停手,怒视我。视线再移到我的胳膊上…………血轻轻透过了罗袍。
他大吃一惊,脸色显出懊悔之色,更疾步上来,要再握我手臂。
我闪身后退。
因为实在是自虐得太疼了,我想我的眼睛看上去应该是湿润的,更抖了声音,气恨道,岳云你讲不讲道理?方才的意外也怪朕蓄意吗?朕掏心掏肺的对你…………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是朕故意亲你吗?是朕故意亲了你吗?
我这么嚷嚷,岳云一口气噎得说不出话来,最终只得道,官家见谅!还请官家先处理伤处…………
说完就要搀扶我入内。
我也做忍气吞声状,道,罢了,你再给朕包扎一次。这两日你不在,朕也都没叫太医,再无第三个人知道朕受伤了,岳云你放心,这伤处不是朕抓的什么把柄。你也不必这么,这么大惊小怪。
岳云紧抿唇,不和我搭话,
待回到书房,严实关上门,我自顾自地挽起袖子,将再次染了血的层层纱布暴露在岳云眼前。
岳云瞧一眼,恼怒道,“官家每夜都沐浴?”
我哼一声,“你陪在朕身边多久了,莫非才知道?”
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我也不搭理,随手拿起案上的书籍,乱翻起来。但没看清几个字,却见岳云手中几圈绕下,突然张口,银牙咬着纱布一角用力一撕…………“哇!”我疼呼出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岳云你做什么?”
他吐出,一边卷着纱布,毫不示弱道,“臣没有别的法子,官家今后要记住,不能沾水。”
我瞪了他半晌,他却似乎是心绪好些了,熟门熟路地取来了金疮药和干净纱布,一言不发地忙活上药包扎。
行了,这苦肉计值。
但现在能和解了吗?
我想了想,左顾右盼他几眼,终于先和缓了语调,小心翼翼拍拍他手背道,你不怪朕没告诉你张子正一事吧?
岳云不语,只抬起了我的胳膊,一圈圈缠绕。
“事关机密,朕本来是想这几日和云儿私下说的……唉,如今乘云儿还在朕身边,朕再告诉你朕盘算中的另外一事。”
“官家但讲。”
“在西夏国的更北方,金人地盘的西面,聚集了一群极其骁勇善战的鞑靼人。他们此时并没有朝廷和大首领,以部族分散而居,全都混沌未开化,不懂纺织,不识冶炼,只会放牧围猎而已,经常彼此为敌混战。朕希望,能够征集一帮这样的人,以布帛,铁器,盐茶等小利,换他们为朕打仗。”
话音刚落,岳云就甩脱我的手,面罩寒霜道,“原来在官家眼中,岳云无用,背嵬军也无用至此,竟然需要找别处援军。”
我做声不得,垂眸看地。
未几,看到岳云的靴子。他转到我面前来,似是努力平息怒气,勉强道,官家,臣选第二条,只要官家不再乱来,臣就将和官家前夜的事一笔勾销。
我点点头,回应道,朕也会一如既往对待云儿。再有什么事情,朕会和云儿商量着办。不过云儿啊,这雇佣鞑靼人充军的事,真的不妥当吗?你不听听朕的道理?
我说着想去挽岳云的胳膊。他盯我一眼,闪身走开了。
我只好道,“好吧,此事先不议,朕再想想接下来…………首先朕要立太子,再次……根据金使的态度口风,朕恐怕要和金国皇帝,在边境真正和谈一次。场面上这些安定后,朕也想试探试探西夏的态度,到时候估计也要会盟。云儿,你会一直跟随在朕身边吧?”
岳云谨慎郑重道,只要官家改了那毛病,不再想戏耍我。官家,我是官家的臣子,不堪玩弄。
我皱眉,起身对他道,云儿,朕从未对你动过半分玩弄之意。那夜朕所想的……
岳云又偏过头去,半响竟道,那夜官家想些什么?
我小心瞧他,“朕怕现在说出来,云儿会发怒。”
岳云一扬眉,“若是要亵玩我的话,官家就不必说了!”
我不甘心,索性敞开了痛快说道,“朕想着,如果一生一世,能有云儿这样的伴侣在身边…………朕一定会好好珍惜,不让你再吃半点苦楚,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爱,这辈子只疼你一个人。朕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做到,再也不故意惹你生气。你要生气,朕一定给你陪小心。”
眼见岳云虽然不正眼看我,但耳根脖子又渐渐涨红了,我如同得到了极大的鼓舞一般,更滔滔不绝道,“朕还渴望,每天夜里能够如当夜一般,搂着你入睡,哄你睡得香甜…………待到早上起来,第一眼看见的人也是你,朕能当你知冷知热的亲密贴心人,夏天朕给你擦汗,冬天朕给你捂着手,太平年月能够带着云儿经常去西湖泛舟游玩,若遇到战事,朕也能和云儿共处一帐,谋划军机,并肩杀敌。万一你要是受伤了,朕更比你疼十倍,你要不乖乖养好了,朕连床都不会让你下。”
我一口气说完,岳云面红耳赤又到了十分,有些慌张故意不看我,只强行仰头一本正经道,这些话,绝非君臣之间该说的,官家今后不要再提起!
说完他竟蹬蹬大步飞快走了。走到门口时,竟失态得几乎被门槛绊了一下。
我眼睁睁瞧着岳云飞速不见了人影,颇为好笑又安慰地想…………要真听不得,早该在我说第一句的时候就断然喝止啊?哪有听了这么一大串,完了再说不妥的道理?
游龙
据说,当时岳云出了福宁正殿后,在外间团团绕了几圈,终找着了个去处。因为按排好的日子,岳云需教导两个孩子武艺,他便只身先去了台山下的习武场。
我听那边侍奉的宫人传消息来,说岳云胡乱用了些茶果,之后就闷闷坐在台阶上,一个劲地擦拭兵器。
想一想,我派人去张贤妃和吴贵妃处,将两个皇子先领来福宁殿。待他们来了,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让伯玖将他腰间的华贵配饰取下,笑眯眯对他们道:朕今日要带你们微服出宫,去见识一番民间。
两个孩子都目露欣喜之色。我点点头道,“岳师傅要随行陪伴保护咱们…………你们一道去习武场请他过来吧。”
半个时辰后,我已经换好了平民装,又安排了一拨信得过的近卫们在外等候,正对着铜镜打量自己的仪态气度,就听得外间传来几人的脚步声。
我望着镜中人一笑,心情就好像意图求偶的孔雀,满腹都是将自己的魅力值全开展现的方法…………就等着岳云去品味。
自信地来到外间,冲不大情愿的岳云莞尔一笑,略点点头。
他狐疑地看着我,虽然对我行了礼,却眼色戒备。我看了暗笑,当着两个小孩,我能对他怎样啊?
因为十一二岁的小孩现在骑术糟得很,我便令岳云将伯琮环在身前护好,双人并骑飒露紫。
自己,则一把拉起胖胖的伯玖,将他硬是拖拽上了马背,驭着马徘徊一圈,转头就看见,岳云屈膝,正在对伯琮施礼告罪,似乎在说,冒犯了。
然后,他一手环住伯琮,轻轻松松地抱着上马坐稳。飒露紫潇潇洒洒地起步缓行,来到我身侧。
我笑呵呵道,就去钱塘门外吧。那风景好,还有众多商贾店铺。
在抵达闹市前,我们一行下了马,自有近卫在郊外照看坐骑。我瞧这两小孩就像飞出了笼子里的鸟,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