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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LOLI二号穿越成了赵构-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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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又恼了,再一把拨开我的手,道,“军国大事,官家怎能如此玩笑轻佻?”
我呵呵笑,第三次不怕死地握他手,再捏一捏,“云儿你也知道这属玩笑啊?那就该放心。随他送上什么儿子珍宝,朕也不会再让张俊和军队沾上。”
“只是,他们家这么会看脸色,朕也不好不给颜面吧?朕知道你记着张俊附和诬陷你爹入狱……如今他们知道自己怕了,难道,云儿想看到,朕将张俊家,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拆个七零八落?”
岳云听我这么说,沉默一阵,道,大战在即,张俊也曾有功,麾下姻亲更不少,官家不要此时让朝中军士人心浮动。
我点头,“云儿虽然有时候倔了些,性子却是宽厚的,又顾全大局,真是好孩子。”
这样言辞赞美夸奖,又拉着岳云前去用膳,本以为事情就此可以告一段落。谁知,走到外间,他盯一眼未收拾完的红漆棋盘,棋子残局,竟然又冷冷道,“我岳云天生就不懂谄媚作态,不会侍官家言笑…………官家如此夸我,真是过奖了!”
这个晚上的岳云,心境糟糕,倔劲发作,相当难“抚慰”。就算我和他掏心置腹,他却还是一副冷淡寡言模样,结果,让我也隐隐有些恼火。
虽然舍不得拿他怎么样,但惹不起躲得起,我便借故沐浴更衣退走,泡在热腾腾的香汤热水中,闭眼开始消遣,可一刻后,又觉得索然无味,反更惦记独自坐在内殿的岳云……他可感觉到我是受不了故意撇下他?
那今晚就更难转圜了,自作孽啊。
我只好招来蔡公公,让他去瞧瞧岳云,看他可用了晚膳,看他在干什么,一探先机。
蔡公公回复得很详细,他说赢官人用得比昨日略少一些,阿胶鲫鱼汤一口都未喝。
……真是,我不叮嘱了不在跟前盯着还真是不行!我皱眉暗责,起身唤人穿衣。
待宫人用黄罗细绢擦拭完身上水渍,披了遥郏贩⒁铂g好,蔡公公又来报…………岳云用了膳后,竟然踱到棋盘边,手拈着棋子,只茫然看,如此已有好一阵。
我心中一动,怜惜之意把什么抑郁的火也浇没了,赶紧领着宫人,在香盒团扇的簇拥下,堂皇折回书房内殿。
示意众人止步,我绕过屏风,一眼就看到岳云背对着人,正站在塌前端详…………他手里还握着一枚黑子。
我走他身后,见岳云原来只是将黑子白子一一摆在棋盘上。可是,竟然是落在一块块方正的棋格里。
……岳云连应该摆在纵横线上的基本规则都不懂。
我凝视着棋盘,心中酸涩…………他二十三年来,大概从未碰过琴棋书画这类悠闲消遣之物?他爹还会“欲将心事付瑶琴”呢!却只教养儿子打仗操练吗?
岳云转头看我一眼,还是不发一言,却径自将一枚枚棋子收回匣子里。
我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坐,再绕到岳云对面坐下,从匣子里也掏出一枚白子,温言唤道,“云儿……”
岳云起身,要告辞回偏殿休息。
我把玩棋子道,“云儿不陪朕玩一局吗?”
岳云平静道,自己只知军营与征战之事,不会下棋,怕搅了官家的兴致。
我柔声道,“教云儿也是朕的兴致”。说罢将白子往他手掌心一塞,“云儿是战将,下棋与兵法有几分相通,不信试试就知道了。”
“咱们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云儿看这纵横十三道线,无论横竖斜,谁先让五颗棋子连成一线,谁就算赢。”
说完我啪一声,就落了黑子。“云儿?”我含笑看他“要堵截朕啊。”
岳云沉默不答,却也将手中棋子,敲在了棋盘上。我们便这么你来我往地玩起了“五子棋”,他下得极其认真专注,一盘过后,便能赢我。
我整个过程都一心几用,一方面苦苦应战,敏锐地掌控气氛,时不时需要轻笑,又需要做凝神思考状。另一方面,则痴痴盯着他的手指…………温暖的烛光仿佛都给他指尖镀上了一层金色,这金色又流泻到洁白剔透的棋子上,满眼熠熠生辉。
不知岳云眼中的我,是不是也一样明亮?
这一刻,殿内暗香流动,脉脉无语。唯听得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还有金铜饮水龙漏出滴滴甘露,被铜铸狮子张口承接一一润泽无声。
终于,看岳云神色似乎释然了些,我便把握机会,在一局散后收拾棋盘时,又轻轻抚住他的手背。
岳云抬眼问,“官家累了吗?”
我摇头,凝视他,轻声道,“云儿,朕虽然与张子正也下了几盘,但云儿不知,朕坐在此处,他却是跪在地上,并非如咱们这般对弈……”
他不挣脱我的手,却道,“官家是要我也跪在地上吗?”
我真恼了,低低斥道,你这小冤家,明知…………
我朝他扬起手。
他不避开,我便狠狠,狠狠地,刮了一把他的鼻梁。他猝不及防,又惊又愣,“疼!”
叫出口他才意识到…………又悔自己,又气我如此,真个也面红耳赤起来。
如此倔头倔脑的别扭劲,其实也可爱之极。我恼他之余,更忍不住哈哈放肆笑了。
岳云使劲儿捏着手里的棋子,放也不是,收也不是,索性干脆偏头不看我…………他自然看不到,我虽然笑,但盯着他的眼神其实渐渐充满无限怜惜:从前浴血归来,他的性子绝不会对爹爹岳飞说伤处疼。而冤狱被刑讯时,他只死死咬牙不吭一声……我大概,是第一个让岳云叫疼的人。

花情

残雪日渐消融,临安的早春,随着枝头萌芽的点点绿意姗姗而来。而岳家的春天,更是早已盎然。
我解除了岳飞本来就只存在于名义上的“软禁”,虽然不提复他军职一事,却依然用枢密副使的待遇,以内帑“供养”岳家,隔三差五,更是有额外的小赏赐。
岳云应该把我要岳飞等待几年的盘算,原本告诉了他。听说这些日子岳飞只在家教养儿女,读书习武,极少外出后,我总算放了心。本来还怕,万一岳飞热血激昂,自请与金人再战,不管是出于对他的敬重还是对岳云的讨好,我拒绝起来都会颇感为难。如今岳飞总算“韬光养晦”了,不过想来也是,几乎死过一次的人,怎样持才也得顺从几分皇帝的意思。
想到同样遭遇的岳云,我不由得搁笔,望着殿内的一盆白山茶花,点头暗笑…………我刮他鼻梁又笑他后,生了闷气的岳云连着三天都没回宫中,到了第四天,倒是差人送回了这件“礼物”,估计是从营地附近的山野掘来,还带着浓浓质朴的土壤气息。
我见了心中大悦,当即引用了黄庭坚白茶花赋中两句,写在笺上捎给岳云,大意是别管其他花丽紫妖红,争相献媚博宠,但在白茶花的气韵前,都是浮云啊浮云…………
次日旁晚,听得熟悉的脚步声略有踯躅地响起,我装作完全忘记笑话过他,欣然抬头道,云儿回来啦?
烛光将他伫立的身影拉得越发纤长,投在门口汉白玉地砖上,微微摇曳。岳云手捧头盔,简单应了声,略环顾殿内,他自然看到了那盆白山茶花被移植入琉璃盆中,摆在案头最显眼位置。
我走近,含笑用力拍他肩膀,说,“回来就好”。再后退两步端详他…………合身的盘领戎服,领口雪白,浆洗得很干净。我知道他在军营操练辛苦,看来岳云回宫前特意换了衣裳。
“这几日云儿没有瘦,朕就安心了。”
岳云瞧我几眼,翕动嘴唇,似是想说两句官家也气色好的话却如骾在喉,只低头含混谢了我。
我呵呵笑,令宫人如常上前伺候。
岳云闷声不响地任一一摆布,待用完膳,又默默坐着,听我唠叨询问琐事,偶尔应答几句,最终还与我对弈一阵。
一切似乎恢复如常。
岳云送的这盆白山茶花,极其争气。一个月了,在福宁殿暖室中,越发开得蓬勃灿烂,重重叠叠花朵压着花骨朵,始终不败。
岳云每次回来,踏入此间映入眼帘的第一件事物便是它,我也有意无意展现出我视之如珍宝。茶花叶片青黛如墨玉,花瓣洁白肥厚如羊脂,我都舍不得让内侍宫女浇水照料,坚持自己动手。
我忙活的模样落让岳云见了,他总会眼色熠熠,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感到被珍视,应该暗中很高兴吧。
可不知怎的,眼见这几天岳云都一本正经,好好日子过着,我却又横生起逗弄他,看他涨红脸的恶劣兴致…………那天他的窘态,真像美酒一般让人上瘾。
所以,我便在某天,自己一边抚弄一朵白茶花,一边吃吃笑起来。
起初是暗笑,后来竟变成笑得浑身发颤却压抑着不出声那种…………岳云见了,果然忍不住,放下钻研棋盘上的残局,起身走近问,“官家为何发笑?”
我转身,边笑边道,“朕若说出缘故来,云儿不能发怒。”
也许望着他的眼神狡黠了些,岳云低头将自己从头至脚看了一遍,未发现半点不妥,狐疑地打量山茶花,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道,自然是和云儿送的礼物有关,无论如何,云儿也不能把它收回去。
岳云决然道,“我既送了官家,又合了官家心意,断没有收回的理。”
我点头,“云儿怎么想到送朕这个?”
岳云老实答曰,带着背嵬军士练习攀崖时偶然所见,觉得漂亮又想到官家讨要礼物,如此便掘了回来交差。
我眉开眼笑,清清嗓子道,朕为康王时,在汴京无意看过一本杂书,上面说的,是西方各国的一些风俗,其中就有,不同的花代表不同的意思,又叫“花语。”朕还记得其中部分,比如,梅花的意思就是高洁,翠竹则表示人的高风亮节,云儿明白吧?
岳云嗯了声,盯向茶花,似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笑眯眯道,“茶花之意,代表英勇…………本来是极其像云儿。只是白色茶花,却有截然不同的注释……是真心所爱之意。”
闻言,岳云一个倒退,手拂到棋盘,竟噼里啪啦地打翻一地黑子白子。
我还不怕死笑道,“云儿送朕,活像是,向朕示爱啊!”
岳云的脸已经涨得通红,红到了发根。这回真是羞怒到了极点。他握拳呆呆站立一阵,猝然眼风扫过白山茶…………
早料到,我忙不顾不管,劈手过去,环护住花,回头对疾步上前欲砸花的岳云道,云儿要背弃承诺吗?
岳云咬牙道,“官家……竟用此物戏弄我。我岳云岂是……岂是……”
他气得脸话都说不利索,脸色如饮烈酒,剑眉倒竖,目光恨恨。我见了,反倒放下茶花,冲他道,“朕实话实说,坦诚相告,哪来戏弄之说?云儿你倒是说说朕那句话说错了?”
他不答,盯着茶花,唇色因为牙齿狠咬而渐深,又情绪激烈,眼睛也比平日更加黑亮…………就好像一副素描的冷淡美人图,骤然被人描上激烈鲜明的浓色。
我厚着脸皮,拉长调子又说了一次,更刺激他:“难道是朕说,送朕白茶花,活像是…………向朕示…………爱…………吗?云儿自己弄错了,朕好心提醒,云儿反倒发怒?”
岳云双颊红得像快要滴出血来,双拳早已握实,此时倒不像要砸花了,而是恨不能砸开地砖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塞了耳朵,以安慰自己从未听到我胡言乱语。
见岳云如木头桩子一样定着,我又笑道,“如今朕告诉你,免得下次云儿送给别人,惹了笑话。”
“云儿?”
“这事,只有咱们两知晓,云儿不需要羞愧…………”我觉得“欺负”够了,便又开始搜肠刮肚地狡辩。
最后连兴许是西方人胡说,朕也跟着胡说,云儿不要当真,姑且当朕和你玩笑一场都说了,说得我口干舌燥…………待抬手去握岳云胳膊安抚时,才惊觉他依旧肌肤滚烫…………恼成这样了?
我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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