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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气氛出奇的僵,想一汪死水,死气沉沉的令人透不过气来。而顾伊就处在死水的最深处,被人捏着鼻子,捂着嘴巴抑制住呼吸。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楚炎鹤冷冽的气场和自责中挣扎不休。
“我去买点水果,你有想吃的吗?”顾伊为自己找了个出去透透气的借口,再待在里面,她会窒息而死的。
楚炎鹤淡淡的睁开眼,瞥了眼从进门就站在那里没动过的顾伊,眼睫毛忽闪了两下,才凉凉的开口,“我从昨天就没吃过东西。”
意思很明显,我楚二少要被饿死了,要被顾伊你这个狠心的女人饿死了!
顾伊内心那点儿小自责又成功的被勾引了上来,都是她考虑不周,梁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说了,楚炎鹤从昨天就消失不见了,梁向那个大男人又不会那么细心。考虑到楚炎鹤的生活细节,偏偏她这个本该细心的女人都给忽视了。
“那我回家……不是,我打电话让吴嫂煲汤送过来。”顾伊看到楚炎鹤黑着的脸,中途改了口,病人还真是难伺候,说个话都得小心翼翼。
楚炎鹤又闲闲的闭了眼,意思是默许了顾伊的提议。
顾伊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有一句话没有触碰到他的逆鳞,她今天是过得有多胆战心惊,多凄惨无比啊。
看着自己一身皱巴巴的睡衣,顾伊还是决定先回家换一下衣服,这样在外面晃来晃去,太不成体统了。
何况,自己出门的时候,慌慌张张的,吴嫂肯定还为自己担心着呢,她得回家报一下平安。
还有,看样子楚炎鹤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医院的,她需要给他准备些换洗衣服。
顾伊回到家的时候,正好一家人都在客厅,杨蔚微看着顾伊身上的睡衣,夸张的大叫:“姐姐,你去哪了?怎么穿着睡衣就出去了?”
沈仁贤本来再和屈铭枫谈工作,听到杨蔚微的话,抬头看向顾伊,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声音也沉了几分:“小伊,怎么这么没规矩,穿着睡衣就出去,像个什么样子!”
顾伊懒得理杨蔚微的自导自演,看都没看客厅里其乐融融的一家,转身上楼去了卧室。
她快速的洗了个澡,把自己整理了一下,找了件衣服换上,拍了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脸,不需要在意的人,不需要在意的话,都不要往心里去,做好自己就行。
她有些抱歉的敲开吴嫂的门,把自己的来意说明了,楚炎鹤现在伤的那么重,必须好好调养。
“煲汤?大小姐是要给姑爷送爱心午餐吗?”吴嫂笑得暧昧,本来就大嗓门,一高兴,声音更加高上去,弄得客厅里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大小姐我跟你说,这爱心午餐,自然还是你做才有爱心,姑爷喝着你做的汤,那肯定是甜在心里,暖在怀里,来来,我教着你,保证让姑爷喝了第一次还想喝第二次,”吴嫂拉着顾伊向厨房走,也不管客厅里异样的眼神,“俗话说得好,要抓住男人,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屈铭枫看着顾伊离开的背影,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印象中,顾伊好像从来没有为他下过厨。
顾伊嫁给他的那三年,虽然说幸福美满,顾伊也尽到了一个好妻子的责任,但是洗手做羹的事她却从来没做过。考虑到她的大小姐出身,屈铭枫也从来没有难为过她,不是还有佣人吗。
但是,今天听到顾伊要为楚炎鹤煲汤,心中却泛起淡淡的不易察觉的酸意。
他自动的把这种感觉归为不甘,不甘心他拥有她的时候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现在她竟让为了楚炎鹤放弃自己大小姐的架子。
“铭枫?铭枫?”沈仁贤连着唤了好几声,屈铭枫才答应。
“爸,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明白。”屈铭枫咳了声,掩饰自己走神的尴尬。
杨蔚微的视线停留在屈铭枫的脸上,枫刚才怎么了?怎么突然走神了?
“我说下一季度的开发案我们两家的合作……”沈仁贤拿着图纸比划着,他倒是没有女人那么细的心思,多想些什么,倒是赵之杏和杨蔚微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屈铭枫的心不在焉。
“哦,就按爸爸说的办吧。”屈铭枫的心思完全放不到合作案上,沈仁贤又说了一遍,他也没有心思听。
这倒是便宜了沈仁贤,可以在小地方动动小手脚,像这样的大案子,一个小漏洞就是上千万,到时候可别怪他这个做岳父的没有跟他说清楚,他可是亲自找他详谈了。
沈仁贤满意的谈完了工作,见杨蔚微腻在屈铭枫身上,很会看眼色的带着赵之杏离开了,把客厅留给小两口。
杨蔚微抱着屈铭枫的胳膊,暖心的摸摸他的肚子,也不管沈仁贤和赵之杏在不在场,就秀恩爱,“枫是不是饿了?我帮你去做点吃的吧。”
杨蔚微以前没红起来的时候,做过美食节目,对于做菜还是很有研究的,这便是她和顾伊的区别。她从小没有养尊处优的生活,基本的生活能力还是有的。更懂得在男人面前要温柔体贴,做小屈身。
在这一点上,男人们还是很买这种识时务,或者说是体贴入微温柔娴淑的女人的账的。在很大程度上,杨蔚微便是那种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经济适应型老婆,当然,她这个经济型老婆带出去,可比一般的长脸多了。
因为杨蔚微关心的动作,屈铭枫萦绕在顾伊身上的心思被拉了回来,见杨蔚微如此体贴,不免心生愧疚。自己都有了这么好的女人了,为什么要去想一个过去式?他这样做,该是对蔚微多大的伤害?
不行,他一定要遏制住对顾伊不知不觉滋长的思绪,他现在的女朋友是杨蔚微,是他即将结婚的对象,而顾伊也有了她的另一半,他们是延伸向前的两条交叉直线。
交叉点便是他们过去三年的那婚姻,过了那个点,他们将会渐行渐远,日渐疏离。永远都不会有再次相交的可能。
这样自我暗示着,屈铭枫拍了拍杨蔚微的手,她的手并不像顾伊那样光滑细腻,手心处略有些薄薄的茧子,是在她小时候干活时留下的。摸着那层薄茧,屈铭枫要从心中剔除顾伊的决心更加坚决,“不用了,你工作了一天也很累了,我怎么舍得你为我在操劳呢。”
暖人的话听着,心情变好了起来,杨蔚微握着屈铭枫的手坐下,上身依偎在他怀里,小鸟依人的姿态做的恰到好处的柔弱,“我不是担心你饿了嘛,你的胃本来就不好,可不能委屈了它。”
杨蔚微纤细的手指戳着屈铭枫的胸膛,引来他一阵阵低笑,还是他的蔚微好,他怎么可能会对顾伊念念不忘呢?有的,只不过是一种普通男人都有的不甘罢了。
吴嫂在厨房里手把手的教着顾伊,顾伊学的不是很用心,因为现在不是献爱心的时候,照她这个速度学下去,估计等她回到医院,楚炎鹤该饿死了。
“吴嫂,真的不用这么麻烦,你煲汤就好了,我保证,保证以后有时间了一定向你讨教煲汤的妙招。”顾伊把吴嫂拉过来,把手中的汤勺交给她。
她还得给楚炎鹤整理衣服呢,幸亏,他在这里住了几天,她的房间里还有几件他的衣服。
顾伊在衣柜里翻了个底朝天,怎么没有内裤?想着扶他去卫生间的尴尬,顾伊的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等到顾伊回到医院的时候,正好又遇上了给楚炎鹤诊断的那个医生,因为被这个医生不留情面的训斥过一次,顾伊对他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敬畏感。不过,这次看来,医生貌似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就出来了,看到顾伊,又连忙把脸给沉了下去。
顾伊狐疑的看着远去的医生,摸摸自己的脸,她长得有那么叫人看一眼就怒火中烧,怒气横生吗?
进去的时候,楚炎鹤半倚在枕头上,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呈现出暗粉色,看来阵痛把他折磨的不轻。
“我给你带了些衣服,还有汤,你先喝一点吧。”顾伊把汤从保温桶里倒出来,盛在碗里给他端过去,看着楚炎鹤好整以暇的样子,又端回来,放在嘴边吹了吹,试了下温度,再次把勺子送到他嘴边,“我试过了,温度刚刚好。”
楚炎鹤懒懒的抬起眼皮搭理礼物顾伊一眼,垂下眼睫,看着勺子里的汤,心里琢磨着,这汤是谁煲的?
不过,伊伊刚才已经用这个勺子给他试过温度了,他是不是也应该不要这么苛求汤的问题,便低下头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顾伊见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揪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她今天真的是被他给折腾怕了,生怕楚炎鹤会再生出什么幺蛾子。
好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楚炎鹤喝了一勺后,便不再动了,只是看着顾伊。
“怎么了?不好喝?”顾伊看着才喝了小半碗的汤,他不是说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饭吗?怎么只喝了这么点儿?
楚炎鹤只是抿着嘴,也没给她好脸色,最后见顾伊要收拾碗筷了,没有再关心他的吃饭问题,便语气不善的开口:“我要吃香辣琵琶虾。”
顾伊把带来的衣服放好,听到他的要求,眉心皱了皱,“你现在受伤了,怎么能吃海鲜?还吃辣的!”
“我没胃口,没胃口就吃不下饭,吃不下饭就没有营养,没有营养伤口就好不了。”楚炎鹤如同患了病的小孩子般无理取闹,见顾伊不听他的,便又开始自怨自艾:“顾伊,我知道我这个人难伺候,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这是我吃的最后一顿呢。”
“楚炎鹤,你闹够了没有,你受着伤,那个东西怎么能碰!”顾伊觉得就算是撞到头了,这性格变得也太不靠谱了,楚炎鹤会是那种自怨自艾,动不动就说自己残废了的人?
有时候,自责心常常被拿出来说事,说多了,也就麻木了。
顾伊的自责也是有限的,不是可以无限度的被楚炎鹤勾出来。
楚炎鹤这次是完全没跟顾伊废话,直接按了急救铃,这次医生倒是来的飞快,脑门上都见了汗,低头哈腰的询问:“二少,您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我要吃香辣琵琶虾。”楚炎鹤再次重复了下自己的要求,还向顾伊的方向瞟了一眼。
医生看到顾伊,不知怎地,火气又蹭蹭上来了,“你这个小姑娘,病人要吃你就给他买,舍不得那几个钱儿是怎么的?”
“医生,你也说了,他是病人!”顾伊看着这个人模人样的医生,怎么说话就这么不靠谱,什么叫他要吃你就给他买。
“我是医生,我当然知道他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没事,那东西少吃点没事,而且……”医生把顾伊拽到一边,凑到她耳朵上说,“琵琶虾有补肾壮阳的功效,对治疗男性不孕不育还有帮助,你给他少吃点儿没事。”
“真的?”顾伊半信半疑。
“二少啊,咱们辣的就别吃了,小姑娘你去给二少买点清淡口味的,二少想吃什么你就给他买什么,别惹二少生气。”医生又是一番语重心长的嘱咐,才离开。
医生都说话了,顾伊只能去买了,她买的是原汁原味的,既清淡,又原生态。
吃的时候,问题又来了。
楚炎鹤看到顾伊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嫌恶的皱皱眉,“我不喜欢用那个。”
顾伊看着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他是为了他好,好不好,难不成让她直接上手剥皮?
最后,在楚炎鹤的强烈要求下,顾伊只能光着手给他剥虾子,然后再送进楚二少爷的嘴巴里。
楚炎鹤一口咬住虾肉,嗯,肉细味美,鲜嫩多汁,香滑入口,都不舍得吐出来。想着便吮吸了两口。
顾伊看着闭着眼睛陶醉的吮吸着自己手中的某流氓,没有吭声,抽回来,继续剥下一个。
楚炎鹤偷偷睁开眼,看了看低着头在床前为自己忙活的小人儿,心底裹了层蜜一样,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