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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路,他们应该是能碰上的。
“没有,大概在我们后面吧。”楚绍正拿了纸巾给安婧擦吹到脸上的雨水,眼睛不经意的望向他们走过来的方向。
顾伊深吸了口气,忽略那对甜蜜到腻的人。
“嫂子你别急,我已经找了景区负责人让他们去找了。”这一会儿功夫,小女朋友已经在管理处来回跑了好几趟了,衣服被雨水湿的透透的。
这里是庄严开发的旅游景区,女孩儿跟着庄严常来,这里的人也都认识她,还是很给她面子的。
顾伊忙把景区负责人拿过来的薄毯给她围上,“你快先到车里坐着擦擦,别着凉了。”
“没事,我身子壮实,凉不着,果果不会来,我也坐不住,我在这里和你们一起等着。”小女朋友又向景区经理招了招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山顶想起了响亮的广播声,可惜,雨太大,风声太急,那广播声被雨声干扰的模模糊糊的。
“唐果小姐,您的朋友正在缆车蹬车处等着您,请听到立刻前往此处,唐果唐小姐您的朋友……”
“炎鹤,我不放心,我想去找找果果。”又等了五分钟,顾伊却觉得很漫长,脑子里全是唐果出事了的场面。
楚炎鹤把顾伊身上的薄毯拢了拢,把伞塞进顾伊手里,“我去找,你乖乖进车坐着。”他们去看中医的时候,老中医千叮咛万嘱咐,她不能着凉,要注意保暖。顾伊除了因吃避孕药过多损坏了身体外,还有点宫寒。
“哎,大哥,还是我去,我对这儿熟。”庄严的小女朋友就没停下过,她刚从管理处回来。
顾伊哪好意思让她一遍一遍的跑,她身上估计都从外湿到里了,裙子紧紧贴在腿上,淅沥沥的滴着水。
三人正在争执,一个声音差了进来,“我去,我刚从那边过来。”
楚绍把安婧推进庄严小女朋友伞底下,不等众人开口,已经向着那边走去了。
安婧喊了一声小心,便拿过毛巾给庄严的小女朋友擦头发。
不知是不是顾伊多心,小女朋友有些不太高兴的拿过毛巾自己擦。擦了几下,就有些毛躁的甩了甩手上的雨水。
“你们不是去石林那边了吗?怎么没有看到果果?”小女朋友语气坚硬的问。
“嗯,我和楚绍见天色不好就回来了,路上我们还好好看着呢,希望能碰上你们一起走。”安婧倒是没有异样,也似乎没有觉察出小女朋友的敌意,笑着开口说道。
小女朋友见状,没在说话,只是向着顾伊撇撇嘴。
楚绍撑着伞沿着原路返回去,雨下的太大,迷蒙了前面的视线,只能看到两米外的事物。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皮鞋陷在泥潭里,污水涌进去,浸湿了袜子。裤管上是星星点点的泥印子。
他顾不上,匆匆向前走,走得太急,没注意脚下,一脚踩进淤泥里,鞋子陷在里面,拔不出来。
他懊恼的咒骂一声,蹲下身用手把鞋子挖出来,满鞋子的腥臭泥浆,那只死兔子走个路都会迷路吗?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穿上那只满是泥浆的鞋子时,远处传来一声惊叫声。楚绍迅速向前面走去,走了十几米才看到索桥上一个晃悠悠的人影。
“shit!死兔子是乌龟吗,才爬到这里!”楚绍捋了一下额前碎发上的水,抹了一把脸,快步走上在风中摇晃的索桥。
唐果双手紧紧抓着桥上的锁链,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挪。山顶的风尤其的大,吹得索桥左摇右摆,下面是滚滚奔腾的河水,往下一看,便觉得头晕眼花。
唐果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恐高,她两腿发软的攀着桥索,想着,万一打雷,一个闪电就把自己给劈死了,到时候,自己肯定死相甚惨,焦黑无比。
越想,心里就越害怕。
突然,索桥摇晃的厉害,唐果感觉自己差一点被甩出去,一只手抓在胳膊上,惊得唐果大叫。
“死兔子你给我闭嘴!”楚绍怒吼一声,把伞悉数挡在她头顶。
衣衫尽湿,紧贴在身上,露出凹凸的曲线,浅紫色的文胸透出来,如花萼一样包裹着娇嫩的花苞。头发散乱的披在颊侧,湿哒哒的滴着水,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微眯着眼挡着被风吹来的雨丝。这个样子,实在是好看不到哪里去。
唐果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才看清来人,他怎么回来?
“你手机呢?打你手机怎么不接?知不知道我……我们有多担心?”不知为何,看到她安好无事,他就想冲她发脾气,狠狠的教训她。
“掉水里了。”唐果指着索桥下滚滚流去的河水。当时,她刚接完顾伊的电话,就踏上了索桥,没想到突然起风,她慌忙抓住锁链,手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掉了下去。
“笨得要死!”楚绍在她身前蹲下去,看到她脚踝处有几道血痕,被雨水冲洗的泡的发白,里面的皮肉翻出来,很是狰狞。
“快点上来,脚怎么回事?”楚绍等了几秒钟,见后面没动静,忍不住喝斥。
“不需要,我自己走。”唐果执拗的绕过楚绍,撑着伞,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由于楚绍挡住了前面的路,她只能放开赖以维持平衡的铁索,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前走。每一步,她都感觉自己要从那不结实的木板上掉下去。
楚绍站起来,无奈的追上唐果,“你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让大家都在雨里等着你一个人?别给我耍你的大小姐脾气!”
唐果充耳未闻,举着伞一瘸一拐的向前走,脚步却加快了些。
楚绍走得很用力,故意把脚下的木板跺的‘啪啪’响,蹬得索桥左右摇晃,“上来,别让大家都陪着你淋雨,万一困在山上就麻烦了。”
唐果紧紧抓着桥索稳住身子,瞪着楚绍,面无表情,“我没让人陪我淋雨,也没求着你来,你想走就走,别在这儿给我说教。”还不是心疼他那新女朋友,心疼就陪着女朋友赶紧回去啊,来着儿干嘛。
“不识好歹!”楚绍弯下的腰直起来,看也不看唐果一眼,淋着雨向前走去。
唐果眨了眨眼,雨水顺着脸淌下来,睫毛被雨水浸湿,有些看不清前面的路。她看着还有三分之一的索桥,咬了咬牙,继续向前走。
索桥突然一颤,唐果身子一轻,被人拦腰抱起,楚绍的脸遮在她头顶,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来,滴在她身上。
唐果不知道他怎么又去而复返,她挣扎着想要下来,“楚绍你放开我,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你给我闭嘴!”楚绍眯着眼,雨水冲刷着脸,让他睁不开眼睛。他低头在唐果胸前蹭了蹭,擦去脸上的雨水。
唐果半张着嘴,好半天,才发现自己被吃豆腐了!
“楚绍你个混蛋放我下来!”唐果手握成拳,捶着楚绍的胸膛,双脚不停的踢着,“混蛋,给我松开,放我下来!”
“再叫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楚绍手臂前伸,抱着唐果探出索桥外,滚滚的河水翻腾着震耳欲聋。
唐果忙攥紧楚绍的衣服,身子有些发抖,不知是吓得,还是冷的。
楚绍用力把她往上托了托,迈开步子向前走。这下速度快了很多,原本唐果要走十分钟的路,楚绍两分钟就走完了。
过了索桥,楚绍突然慢了下来,唐果见危险解除,吵着要下来,楚绍揽在她双腿下的手,照着她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再胡闹就把你扔下山去。”
唐果又不是小孩子,没了对高空的畏惧,现在的她简直生龙活虎。楚绍不放她下来,她就把伞压的低低的,挡住楚绍的视线。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唐果执拗的开口。
楚绍只做不理,继续走自己的路,脚下突然一个趔趄,脚心一痛,‘咚’的一声,膝盖着地。
唐果本能的一手撑住地面,尖利的石子划在手心,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没想到,就是这样,楚绍都没松手,稳了稳身子,抱着唐果站起来,警告的横了她一眼,继续走。
唐果也没想到他会真的磕倒,静静的由他抱着,不敢再胡闹。
最让她害怕的是,当时他要是松了手,她一定会磕到尖利的石头上。楚绍抱着她起来的时候,她看到,正对着她脑袋的地方,正好有一块长着尖尖角的石头,如一把利剑插在土里。
快到缆车集合地点的时候,唐果挣扎着想要下来,她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折磨亲密的抱着。
顾伊远远见楚绍抱着一个人走过来,正是唐果。唐果好像在跟楚绍争执着什么,小手紧揪着衣服。
楚绍抱着唐果直接进了缆车,顾伊几个人跟着进去。八人坐的缆车,六个人做绰绰有余,她却觉得有些挤得慌。
楚绍拿了一条薄毯照在唐果身上,有用边角包住她的头发使劲揉了揉,恶声恶语的开口,“赶紧擦干净了,别把车里弄脏了。”
唐果夺过薄毯自己擦着身上的水,不知碰到哪儿,嘶的一声,倒吸了口冷气。
“手伸出来。”楚绍从庄严的小女朋友那里要了酒精和创可贴,粗鲁的把唐果的左手拉过来,沾了酒精就往唐果手上擦,疼的唐果一哆嗦,手直往后抽。
楚绍一把拽过去,狠狠的把棉签按在上面,也不管唐果疼出了眼泪,擦干净了上面的沙土,把创可贴撕开贴在上面。
刚才他被石头绊倒的时候就听到她呼痛,知道她肯定是磕到手了,又想到她脚上那几道深深的口子,不敢耽搁,连忙抱着她小跑着赶回来,这样的天气,得破伤风就麻烦了。
处理完唐果手上的伤口,楚绍蹲下去把唐果脚上的鞋子脱下来,褪去袜子,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低头去清理脚上的脏东西。
“不,不用,我自己来。”唐果下意识的缩脚,奈何脚踝被抓得紧紧的。
“我轻点。”楚绍低着头专注着那几道伤口,手上的力道果然轻了些。
顾伊本来想上前帮忙,见唐果有人照顾,便窝在楚炎鹤怀里笑吟吟的看着两个人。
虽然手上轻了,可伤口被雨水跑了那么久,酒精一刺激,疼的更厉害。楚绍手中的棉签每沾一下,唐果都要缩一下脚,秀美皱的紧紧的,贝齿咬着下唇,紧皱着小脸。
如受刑般煎熬,终于脚上几道口子处理完了,唐果忙把脚缩回来,拿过楚绍手上的创可贴,“我自己贴。”就处理伤口的这几分钟,她感觉自己身上都要烧着了,所有的目光全落在他们俩身上,有一道,尤为的灼烫,不用抬头,她都知道是谁的。
楚绍也没争究,把创可贴给了唐果,看着她贴上,又用干毛巾包裹住她的脚,轻轻放在早已清理好的鞋子上。
一抬头,见唐果的头发还在滴水,他没好气的拿刚给唐果擦脚的毛巾揉了揉。
“喂,你干什么?”唐果惊跳起来,脚上一痛,又坐回去。那可是刚擦过她脚的毛巾啊!
“又不是别人的,你嫌弃什么。”楚绍把毛巾塞盖在她头上,一脸无谓的开口。
“楚绍,你也擦擦吧。”安婧拿起最后一条干毛巾搭在楚绍肩膀上,探过身子轻柔的擦拭着他滴水的头发。楚绍坐到地方,已经积了一小滩的水。
他对安婧轻笑,两个人含情对视,任由她温柔的擦着。
直到楚绍头发上不在滴下水珠,安婧才坐回去,她突然惊叫一声,“楚绍,你的鞋子呢?地上怎么有血?”
楚绍抬了抬右脚,踩在原来的那滩水里,无所谓的耸耸肩,“脏了,就扔掉了。”
“可是你的脚在流血……”安婧担心的蹲下,去抬楚绍的脚,他的脚下那滩水里满出淡淡的血丝,在水里舒展。
“你紧张什么,不是我的血,是那只傻兔子的。”楚绍把安婧拉了起来,没让她碰自己的脚。
顾伊顺着楚绍的脚看了一眼,唐果坐在他左手侧,离着他的右脚还有些距离,这血会隔空转移?
她没有戳破,抬头去看唐果,只见她笼着薄毯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