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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车祸的一切,我真是哭笑不得。国内某媒体的记者,甚至信誓旦旦的画出了车祸示意图。天晓得,他们是怎么得来的。那天凌晨,警方很快就赶到了现场,拍照之后就给处理了。据我所知,当时不用说媒体记者了,就连过路的汽车都少的可怜。于是我不得不一遍遍的安慰父母,告诉他们我很好,那些不过是记者编出来的故事,我没有责任,一切都会过去的。挂掉电话,我胸中淤积了多日的烦闷终于爆发了出来,我发疯一样的把电话狠狠的摔向了墙壁。
这时,电话玲又想了起来。这倒霉的电话尽管已经摔散了架子,但仍然恪尽职守的执行着他最后的使命,我看了看散落在墙角下的电话残骸,心中不免多了几丝愧疚和怜悯,我心里郁闷,干嘛和一电话过不去呢?响了半天,最终还是归于平静。电话已经摔的不能接听了,而且又无法看到是谁打过来的,我只能去打开手机。因为知道我公寓电话的,多是我身边的一些人,既然是他们找我,我还是应该开机待命的。
果然,不多久,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是尹毅。我对这个记者,一直有着不错的印象,一来是他之前对于我的帮助,二就是不管我发生什么问题,他的报道通常都是客观、真实的。并没有因为和我的关系而故意哗众取宠或者爆一些所谓的猛料。其实我和他,都是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努力着,彼此互相利用,但却都保持着合理的底线。这种距离,还是挺让我放心的。
“记者,不会是来问我车祸的事情吧?我可说了,一切都无可奉告,别逼我了。”接起电话,我开诚布公,不想和他纠缠车祸话题。
“不是,和那个无关。你知道的,我不会难为你的,当然,也是为了你以后不难为我。这次找你,是关于李元伟主任的事情。”尹毅很明了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很好,他不是来找我爆料的。他提到了李元伟,我当然知道,那是中国篮协常务副主席、篮管中心主任,国内和篮球相关的事宜,他几乎都能说了算。夸张点说,他就是中国的大卫…斯特恩。(注:大卫…斯特恩,NBA总裁,握有NBA的顶级大权)
“李元伟,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不肯见他?他来找你,我觉得是一次机会。”
“不见他?你说什么呢?他来美国了?”
“怎么?你不知道吗?李主任来美国访问,想顺路来见你,但却被告知你不见客。国内已经有媒体在传了,各种各样的版本。难道你都不知道?”尹毅很是纳闷。
“我不知道啊。我最近和外界几乎没联系,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了。”我比他更纳闷。
“那估计就是你的经济人代劳了,联系一下他们吧。我不是想指手画脚什么的,只是一点个人意见,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见一见他,这是一个机会。对你,对中国篮球来说,都是好事。”
“恩,我知道了。谢谢你,我这就去联系这事。”
“不用说谢谢,我又不是白帮你的。”
“我知道,一旦我决定见他,会通知你去独家采访的。”
李元伟,这个之前只在报纸上见过的名字,作为中国篮球的掌门人,实权派,他来找我,又会是什么事呢?先不想那么多,我拨通了法尔克的电话。
“大卫,是我,有件事情要问你。中国篮管中心的李元伟,是否联系过你?”
“你从哪知道这事的?”
“别管我从哪知道的,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有。”
“那你为什么私自做出这样的决定?”
“听我说,我是为你考虑。你现在正处在一个很微妙的时刻,我不想让你再次成为热门话题。还有,中国篮协的人来找你,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你能给他们上缴更多的钱、为了你能帮他们打国际比赛。你很幸运,并不是在他们那里注册的职业球员,也就是说你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你也不需要缴纳任何的费用。你可以轻松的摆脱他们,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来打扰你?至于国际比赛,我认为夏天的时候,你更需要的是季前的训练营。”
“我承认,你说的没错,我也相信,你是在为我考虑。但是,大卫,你忽略了一点,我是中国人。我没有理由去拒绝我们国家的篮协官员和我见面的要求,同样,我也没有理由去拒绝国家队对我的召唤。金钱只是人生的一部分,除了钞票,人生还有梦想。而代表国家队打比赛,是我从小到大一直的梦想。”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我才瞒着你。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事了,我明白,我是拦不住你的。说吧,你打算怎样?我帮你安排。”
“看来,我真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雇主。麻烦你了大卫,我想和李主任见面,越快越好。”
“OK,交给我。等我电话。”
我多少已经猜出了李元伟来意,奥运会将近,任何可能的人才,他都不会放过的。其实我本人对于国内很多官僚作风浓厚的机构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代表国家队,打奥运会,这可是一个不错的建议。在有限的时间内,我还可以在自己家门口秀一下,何乐而不为呢?再说,死神就换给了我四年的能力,我不可不能省着用,过期作废啊。
不多久,法尔克打来电话,见面时间敲定,明天上午十点,在李元伟下榻酒店的会议室,他会陪我一同前往。敲定了这样一件事,我一直郁闷的心情似乎突然有了转机,就像一间漆黑的、密封的房间,突然开了个缝,照进了一束光亮,不再那么憋闷了。我起身走上阳台,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热闹的街景,心中一下释然了:不管怎样,日子都得过下去。过日子就得生活,不管什么人。有的人,作为明星偶像生活着;有的人,依靠着点评明星偶像生活着;有的人,依靠爆明星偶像的料生活着;而有的人,只是百无聊赖的靠胡言乱语来打发生活。我没有必要太在意那些于事实无关的评论。不管他们怎么说,我还是我,我一年的收入,顶他们一辈子甚至几辈子的收入。我会得到万千球迷的欢呼膜拜,我同样也会得到万千人的批评咒骂。但不管怎样,任何的人的声音和言语,都改变不了我作为人的本质存在的特性。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把心气放在这种无聊小事上,确实是很愚蠢、也是很不值得的。
想到这,我胸中一片豁亮。重新回房,打开电脑,看着网络上那些关于我车祸的种种评论和猜测,我不再觉得委屈或者冤枉,而是轻松一乐:娱乐社会,娱人娱己嘛。
第二天上午,是拜会李元伟主任的时间。我早早的洗刷完毕,开车赶往酒店。好几天的隐居生活,让我忘了打理自己,早上洗澡的时候,发现胡子已经长了好多。不过仔细一看,效果还挺不错,渐有浓密的络腮胡的样子。索性就留住,偶尔改变一下形象,也不是坏事。就这样,我没有刮胡子,只是洗刷干净,换了一身简单的运动套装,戴上一顶棒球帽,架上墨镜,匆匆的离开了公寓。我并不知道,这次会面会带给我什么。我只知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努力做到跳出是非,冷静的去判断自己的得失,不会再让别人的话语轻易牵动我的情绪。(未完,待续)
第74节易读
面对面落座的时候,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貌似散文家余秋雨的中年男子,就是执掌中国篮球的实权人物李元伟。黑色框镜、已有秃顶迹象,五短身材,如果说身材同样不高的斯特恩看上去还像是一个富有的儒商,而李元伟看起来就好似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教师。他似乎对于我不甚礼貌的表情并没有太在意,表情平和的微微一笑:“高兴,初次见面,希望我们的谈话能够顺利。”
我自然也要礼貌的回应:“哪里话,李主任。您是篮协掌门人,以后还得请您多多关照。”
“咱那又不是什么江湖门派,哪来的什么掌门人。我只是一干活的,做事的而已。”他语气很诚恳,不像我印象中的官员。
“那就不客套了,李主任,您百忙中还要见我,一定有想说的。今天我来这儿了,您就直接说吧。”
“好,小高,我开诚布公。我希望你能加入国家队,为奥运会出一把力。”
“这个事情,不是国家队主教练说了算吗?为什么要您来说呢?”
“通常情况是这样的,但你也知道,你的情况也太特殊了。你没在篮协注册过、进过体工队、甚至没有上过体校,说实话,篮协没有任何权利去要求你做什么。所以,一旦你不同意,就算主教练把你列入名单,也是毫无用处的。所以,我需要先征得你的同意。”
“如果我说不同意呢?”
“那是你的权利。我虽然不希望这样,但如果你真的拒绝,我能做的,只能是感到遗憾。”
“呵呵,篮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绅士风度了?当初你们对王治郅似乎可没这么大方吧。”
“哦?因为这个啊,看来你是误会篮协,误会我了。”
“怎么说?”
“其实大郅的事并不是我处理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接手篮协的工作。而且,据我所知,当时也不是所有人都同意那样处理的,只不过,某些个人恩怨被掺杂了进去。我能说的就是这些,希望你能相信。”
“好吧,这个不提,反正和我关系不大。为什么要我加入呢?”
“呵呵,小伙子,我看你是明知顾问吧。我们有世界上最好的中锋,有出色的大前锋,但我们缺少后卫和前锋。而你,已经是是中国最好的锋卫摇摆人,将来更有可能会是世界上最好的。你说,我有理由放弃你而不用吗?”
“李主任,你的赞赏,太过了。我现在连主力还不是呢。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呢?你有机会在自己的国家参加奥运会,可以和姚明并肩作战,可以实现中国篮球历史性的突破,可以让这项运动在中国更加红火。这些理由还不够充分吗?”一直很平静的李元伟,此时也激动了起来,红光满面的。
“如果我们表现出色,也算是您的政绩吧。”我平静的说完,然后看着他的反应。
他却出乎我意料的又静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满面春风,也没有我预想中的恼羞成怒。只是眼睛直视着我,还是微微一笑:“呵呵,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也难怪,其实很多人都会这么想。我也不想给自己辩解什么,处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些许便利是不可能的。只是,我希望看到奥运会的成功,并不是为了自己的政绩。而是我真的希望中国篮球能够更好一些。我这人,以前不懂篮球的,但这几年,我搞篮球、接触篮球,我逐渐明白了,为什么这项运动会在全世界内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看篮球、喜欢打篮球。我去过不少国家,看过不少比赛,那些万人起立,为一个人、为一支队加油助威的场景,真的让人心潮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