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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纳兰行川听在耳中,却是大惊失色。顿时感到,自己的这番南侵仿佛已经被人算计,但是如今却已成骑虎难下之势。
“只是,为何此时莫知梅没有出来会我,反而正如你所说的你这最后一个王爷却出来了呢?”纳兰行川忽又问道。虽然两人到此为止都是问非所答,可是却又都通过这种方式知道了各自所需的答案。
“因为据我刚刚得到的线报,莫伯与那迹无声一战之后便沉沉睡去,现在梅花山庄之内正是一片大乱,而你若趁此挑起梅帮与蝶门甚至与那吴越之王的战事,收那渔翁之利,并一举踏破梅花山庄,该又如何?我岂能不管?”李嗣源淡淡的说道。
此时一个蓝衣剑手却疾奔致纳兰行川面前,单膝跪下呈上一封密函,纳兰行川打开一看之后,也不怕被李嗣源听去便放声大笑起来:“二少爷回来了,好个二少爷回来了!真乃天助我也。哈哈,的确,正如李兄你所说,莫老儿竟然昏睡了过去。但是你却以小人之心而度君子之腹,也是太过高看于我了!首先他们要是开战,与我何干?其次就是我就是做了那个渔翁,也不可能去踏平那个梅园,谁都知道莫老儿的实力,到时要把我这三万儿郎尽数折在这太行之上,非我所愿!非我所愿!况且有趣的还在后面。”
李嗣源并不管他口中的二少爷是谁,但是却被纳兰行川最后的几句话说的暗暗心惊!
心里暗道:竟然连这抽水刀的三万精兵都不敢明着和莫老儿的梅帮正面对上,梅帮!果真不愧为那天下第一大帮,还好莫知梅只是一心向武!否则岂不是又是第二个黄巢?
但是嘴里却是笑道:“纳兰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恐怕你真正的原因,是怕一但扫平梅园,你们的行踪便暴露无疑。不但蓝梦蝶可以含冤昭雪,蝶门更是一家独大!到时中原武林万众归心,恐怕就是你这三万儿郎从归故里,契丹王的百万大军只能望我大唐关外城墙兴叹,却无可奈何不能侵入一步之际了!所以你已经下定决心不做那撒网的渔翁,也要做那抓螳螂的老鸟了!哈哈”
纳兰行川却不理李嗣源话中的揶揄,也哈哈一笑:“晋王爷夸奖了!晋王心思之缜密,天下间无出其二!既然如此,难不成你今天就想让这梅原之外鲜血便染吗?战事若是此时便起,我的儿郎可比你的手下多了不只一成!剩下两万,我仍然可以在你大唐境内横行无忌!晋王你得不偿失,正如你所说,不到最后你这五千人如何舍得使出!况且,你也不想让蝶门一家独大吧?否则你怎能让此处之人任我杀之,眼睁睁的看那蝶门得意门生背了黑锅?恐怕你也想做那只老鸟吧!”纳兰行川忽然语音转冷,一拢袖口,双手负在身后静静的看向李嗣源。
“呵呵”李嗣源一声轻笑,并不反驳,也看定纳兰行川轻轻说道:“三万人我当然挡不了,但是挡你一人却是可以!”
然后语音突然转大,铿锵有力,还是一问。
“那么今日该如何收场?”
如今已是第三问。
“惟有你我一战!”纳兰行川不在废话,双手一合,那封密函便不露痕迹的变灰随风散去。双眸寒光一闪,定定的望住李嗣源,也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来。
“果真惟有一战”李嗣源闻之无可奈何的一笑。
一轮残阳终于西沉,给这山河涂上了一笔壮丽的色彩,火红的壮丽之下排列在四周的蓝衣剑手和白袍武士却止不住的热泪盈眶。
神,只有神与神之间的交锋才能创造出他们眼前的肃杀和诡丽豪华的场景。
忽如其来的劲气激荡,四周的武士竟然全部站立不稳往后退去,但是又马上运起全身的功力顶住,回到原处继续观看。
因为今生有幸得见两大神榜高手的较量,死亦无憾!
双方武士一共二百一十三人,此时的这二百一十三人,竟然有了同一个想法,他们皆是此战的护者,天下间最幸运的护者,能够观双方一战的护者。
刀光似雪,枪芒顿现。
刹那芳华,残阳如血。
这一片凹地之上早已没了纳兰行川的影踪,剩下的只有一股股的狂飚,扫起满地的尘埃。还有那李嗣源寻一把大枪竟然翩翩起舞,那样的美妙绝伦,畅快淋漓。
莺歌燕舞莺歌枪!
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枪法!没有任何杀气的枪法,有的只是唯美的枪舞,集所有典雅雍容华贵为一身从容不迫的枪舞!
李嗣源的每一个动作使出都摄人心魂,不是因为其枪势的无可抗拒,而是枪的魂魄引人入胜。那不是一把杀人的利器,而是活生生的一个灵魂!绝美的灵魂,无可挑剔的枪之魂!
只是——
“只是你若被他迷惑,那么你面临的就是死亡。杀气在死亡背后。任何杀气都会被他轻易化解,莺歌枪舞不愧是所有兵器的克星!枪之魂,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枪之魂?”一个蓝衣剑手两眼出神,吞咽了一口吐沫,喉咙打结艰难的说道。
“其实二人谁也没有用自己的兵刃,因为这一战已经不是刀锋与枪芒的对决,而是,刀之意与枪之意之间的较量。不知,当初若是纳兰行川也像现在的这般打法,十个迹无声也横尸当此了。”蓝衣剑手身后的一名白衣武士不由的接过话来,却也是喃喃自语的说道。
“哦!你是如何知晓?”
蓝衣剑手惊讶的转过头来,两张同样气宇轩昂的俊脸同时望像了对方,随后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叫陈凋零。该知道的我都知道。”蓝衣剑手说道
“在下曲江。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白袍曲江亦说道。
两人说完,却都是一愣,旋又感到对方的话好笑来,于是相互一望,哈哈大笑起来。
而这时凹地之上竟然连李嗣源的身影都不见了,一切还是一切,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
仍旧是断树,乱世,死尸。
和迹无声方才到来之前,除了少了个关镇山之外,再也没变。
曲江见状一叹:“不知我们现在下去会是如何?”
“必死无疑,虽然知道这是纳兰大人刀气带出的幻觉,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两位大人的武功造诣果真都已经达到万人敌的境界,离那传说中的不日飞升指日可待!”陈凋零无限向往的说道。
一战至此,仿佛已经空无一物的凹地之上竟然传来纳兰行川和李嗣源的声音来。
“李兄,为何有收手之势?”
“今日之战无非是因为像纳兰兄这样的高手果真是可遇而不可求,既然有缘一会,不战岂不可惜?可是到此却是再战亦无结果,何妨留至日后?因为你我此时并无必胜之意,又怎能全力以战?而吾皇正有邀便天下强者齐聚皇城,而继虎狼谷一役之后再作惊天一战!”这句足以使风云色变的话终于被李嗣源不紧不慢的说出,终于昭告天下!
两年后之后,十月初六,虎狼谷的创造的神话将会重现在大唐皇城!
王者论道,神话再现!试问谁不期盼?
纳兰行川也不例外,虚无之中听见纳兰行川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果真让人期待,但是两年毕竟还是远处之事,而如今与李兄一战却让在下获益匪浅,小弟将会隐去一月不问江湖之事,细细揣摩此战深意。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李嗣源悠悠然的声音传来,却仿佛长出了一口气。
“哈哈哈哈!这便是李兄同我一战的最终目的?以武止武,不惜以自己为饵,将我困住一月,可他蓝梦蝶又岂是我三万儿郎的对手?”纳兰行川痛快致极的说道,一点也没有被人算计了的愤恼。
“没有你的统帅,你确定你要用你那三万人马对付一个蓝梦蝶吗?要是这样,你挑起这场风波,栽赃给蓝梦蝶岂不就是多此一举了吗?”一道道绚烂的枪气从李嗣源的身上源源不断的射出,还是悠悠然的说道。
“暂时散去,隐在你大唐境内,等我出关之后再说。”换作纳兰行川颇为无奈的说道:“非是小弟多此一举,而是李兄多此一问。”
“那我岂不是在养虎为患?”
“哈哈!时已至此,李兄你已经是骑虎难下,既然我已入得关来,就算我把这三万武士摆在明处让你击杀,你有自信将在下这三万人在一月之内消耗掉吗?”
“三万之人,诚如你所说,攻城略地也不再话下,此时此刻虽然我无可奈何,而过了今日,就算尔等不做鸟兽散去,我又岂能置之不理?”
“非也,这中原之上,神榜人物有九人之众,而我则一人来此,在下尚有自知之明,中原武林若不大乱,我怎能会有胜算?此番前来,我这三万之人如能挑起中原武林的轩然大波,即达到我王目的。”
“哈哈!纳兰兄果真终于承认!但为何会一再不加掩饰的对我说出你王的计划?”听纳兰行川一再的不加掩饰的说出自己的计划,不由的佩服起此人的胸襟和自信来。
抽水断肠刀,能名列这神榜之上,果真不同凡响!
“因为,今日之前,无人知晓我契丹武士曾来梅花山庄一游,今日之后我们一哄而散,更不会有人知道这梅花山庄之外的人是我们杀的。蝶门的黑锅是背定了,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纳兰行川仍是说道。
“纳兰兄为何如此自信?我亦是知情人之一,我完全可以让蓝梦蝶含冤昭雪。”
“非也!想那钱镠如今已经闭关潜修,蓝怀远亦进入冥想状态,如今我也要潜修,还有刚才你也听到,莫老儿与那迹无声一战之后便沉沉睡去。且不说,梅花山庄现在乱成何样,我是否要受那渔翁之利,就是他若是一日从新醒来,必定大有看头。而想你李嗣源,亦是一代武杰,今日与我一战,既然能让我生出闭关一月的念头。在下虽然不才,我想你一定也会寻一秘处潜修一月,亦不再过问这天下之事,像你我这等修为没有什么比尽日飞升的诱惑更大了,你虽然将我困住,其实你在同时也把自己困住。想必,你不会希望一月之后,你将在这神榜之上除名吧,李兄?况且自古以来便不归王法所管的江湖,如是自乱手脚,对你大唐江山应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能帮蓝梦蝶的只能到这里,一月之内他将不会再次正面与我交手,但是我手下的儿郎又岂是易与之辈?还有那个迹无声,都自求多福吧!”
“哈哈哈哈!”这次却是李嗣源爽朗的笑声,竟然是痛快至极。
而笑声刚落,一抹银光闪过,李嗣源的身形复又现身在这凹地之上。仍然是一脸的俊秀飘逸,一袭锦袍无风自动,说不出的潇洒绝伦。旋而,纳兰行川身形也重现在当场,抽水刀在他周围旋绕一周之后,被其收回袖中。
纳兰行川复又一抱拳说道:“其实家父乃女真人,奈何家母却是我大契丹公主殿下。就此在下说不得要为契丹王尽一分力了。可是今日一战,在下的确受益非浅,因为你我武人,当追求武道至境,诚如方才所言这一月之内在下当不再过问天下之事,而专心于武道。李兄你我就此别过,回去告诉你家皇帝,皇城再见!”
“蓝梦蝶或许会活过这个月,但是迹无声却会活得很辛苦。”纳兰行川忽然间却又说到迹无声。
“黄金镖,本王也势在必得!”这是李嗣源第一次自称本王,却说的斩钉截铁。
纳兰行川被他说的一愣,随后。
“哈哈哈哈!”
太行之上回荡起李嗣源和纳兰行川虎啸龙吟般的笑声。
双方人马跟随各自主将迅速散去,太行恢复了以往的静谧,残阳落尽,一天终于过去。
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一切又都没有发生。一地的死尸,而谁是凶手?一切仿佛都指向了蓝梦蝶还有迹无声。
而蓝梦蝶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