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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是损程坛主来着。象程坛主这等大高手、大宗师,自然要单打独斗,胜得方显光彩。”
这句话明着是高捧程青鹏,其实暗藏杀机,逼程青鹏独战萧青麟,这不啻于将他送上一条死路。程青鹏心中如何能不明白,心道:“姓赵的,你他妈的好不狠毒,不单逼我去战萧青麟,连大伙儿助拳也不许,还说是为我的英名着想。”
赵士德见程青鹏犹豫不决,接着说道:“程坛主还犹豫什么?此间数百英雄的荣辱,全凭你一击出手,可不要闹一个铩羽而归,倘若折了神龙堂的威风,就算我们不说什么,只怕敝堂的莫堂主也饶不了你。”
这话说得极是厉害,倘若程青鹏再不出手,天下豪杰俱知他心中害怕萧青麟,一世英名从此付诸流水。但程青鹏是城府极深之人,岂能拿自己的性命当作儿戏?他眼珠一转,心中已有了计较,径自来到钟离剑阁面前,说道:“今日钟离世家召开试剑大会,萧青麟竟敢到大会上捣乱,分明是将天下英雄视如无物,更没把钟离世家放在眼里。此刻既是在钟离世家的府邸,程某不敢越俎代庖,素闻钟离掌门神剑绝世,便请下场诛魔荡寇,我神龙堂愿摇旗呐喊,为钟离掌门马首是瞻。”
钟离剑阁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一听便明白了程青鹏的意思,心道:“姓程的,你好不狡猾,自己害怕与萧青麟动手,却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送到我的手中。钟离剑阁是何许人也,焉能被你算计?”他微微一笑,道:“在下的德威声望、拳脚武功,怎能与程坛主相比?此刻出手,倘若不胜,折了自家威风是小,辜负了程坛主的厚望,却让我心中不安。”
程青鹏碰了一个软钉子,冷冷道:“钟离掌门,你受了姓萧的一枝‘玄英铁笋’,便要维护于他,不惜得罪天下英雄。这样做是否值得?”
钟离剑阁脸色一变,道:“程坛主,你什么意思?请把话讲清楚!”
程青鹏道:“我劝你不要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丢弃了正义大节。”
钟离剑阁勃然大怒,道:“程坛主,你说哪里话来?我是一家掌门。钟离世家虽比不上神龙堂的威势,却也没将一枝‘玄英铁笋’看得大过了正义大节。”
程青鹏见钟离剑阁发怒,心中暗笑,大声道:“好,就凭这句话,你不愧为江湖中的大丈夫、好汉子。此间数百豪杰拭目以待,请钟离掌门挥剑诛魔,以全正气之名、神剑之威。”
钟离剑阁虽在盛怒之下,却未失理智,道:“你自己不敢向萧青麟出手,便想要我替你决战么?”
程青鹏摇头笑道:“程某这条性命价值几何?能为天下英雄尽一分微力,虽死犹荣。不过,你拿了姓萧的宝物,此刻若不出手,难免被一些口舌之辈飞短流长,说你见利忘义,乃是江湖中的无耻之徒。”
这句话笑里藏刀,实是狠毒无比。堂中的群豪都明白程青鹏对萧青麟心怀惧意,不敢出手,但堂堂试剑大会,聚集了数百英雄,总不能叫萧青麟就这么走了。因此齐声打气助威,纷纷劝喝钟离剑阁下场。
这一来,钟离剑阁骑虎难下,他自见到萧青麟这付傲视群雄的豪气,心中便为之倾倒,虽知此人是江湖中万恶不赦的杀手,但钦佩之情难以自已,丝毫未生搏杀之意,无奈程青鹏恶语相逼,若不出手,便显得自己真成了见利忘义的小人。江湖之中,名声重逾生命,钟离剑阁见满堂英雄都在为自己喝采助威,心知再不拔剑,自己名声受损是小,却不能累得钟离世家蒙辱,想到此处,他将牙一咬,手按剑柄,就要上前挑战。
程青鹏喝采道:“好,果然是少年英雄,后生可畏。看来今后的江湖是你们的天下了!”心中却暗想:“钟离小辈,到底是少经历练的雏儿,才这么几句话就受不了啦。若凭这种火气去闯荡江湖,嘿,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用不了几天便叫人放躺下了。”想到这里,他捻须冷笑,只等双方拼得两败俱伤,自己便可坐收渔利。
便在这时,忽听纱幔之后的宫千雪轻声说道:“掌门人,请留步。”
这句话声音虽轻,但传入钟离剑阁耳中,却如同圣旨一般。他登时停下脚步,道:“大嫂,有什么事?”
宫千雪道:“掌门人不要忘记试剑大会立下的规矩,凡来赴会之人,均是钟离世家的贵宾,怎可得罪?”
钟离剑阁一怔,蓦地想起钟离世家曾经立下的一条规矩,试剑大会乃是以鉴赏名剑、点评剑道为宗旨,赴会之人必须摒弃江湖中的仇怨,以诚心赏剑,不得借试剑之名寻仇报怨,更不得伤人。这条规矩由来已久,只是百余年来无人破例,已逐渐被人淡忘,此刻一经宫千雪提醒,钟离剑阁顿时记了起来,他松手放开剑柄,大声说道:“大嫂提醒的是,我一时激愤,险些坏了祖宗立下的规矩。”
程青鹏见此情形,大为恚怒,心想:“钟离剑阁好不容易被我说动,眼看大事将成,却被她一语劝阻,女人真是多嘴坏事!”他心中虽怒,口中却淡淡说道:“此间之事,不仅关系到钟离世家在江湖中的威望,更涉及黑白两道的荣辱安危。钟离嫂夫人乃女流之辈,切莫干预钟离世家的大事。”
钟离剑阁听程青鹏口气中甚有讥讽之意,立刻喝道:“程坛主,在钟离嫂夫人面前,请放尊重些。”
宫千雪向钟离剑阁轻轻摇了摇手,然后对程青鹏道:“江湖大事,我一个小小女子,岂敢干预?只是前辈留下的规矩,决不能在我们手中破例!倘若有人想借刀杀人,拿钟离世家的弟子当挡箭牌,我却要据理分辩不可。”
程青鹏双目一翻,道:“钟离嫂夫人言下之意,是说程某想借刀杀人,拿钟离掌门当挡箭牌了?”
宫千雪一直斜转身子,即使说话之时,也是双眼向地,这时突然抬起头来,瞧向程青鹏。但见她一对眸子晶亮如宝石,发出闪闪光采,程青鹏微微一凛,听她说道:“程坛主是闻名天下的大高手、大宗师,我却是无知无识的女流之辈,何敢乱加罪名于人?只是钟离世家立下的规矩,百余年来无人违拗。众位都是江湖中的英雄豪杰,总不至于心怀叵测,做出被世人瞧不起的勾当,让钟离世家为难。”说着从椅上站起,盈盈施了一礼。
她没一句说程青鹏行事卑鄙,但每一句话都是指向他的头上。程青鹏眼见她向自己拜礼,又怒又恨,却又不便发作,只得拱手回礼,道:“钟离嫂夫人不必多礼。”
宫千雪道了声谢,又对钟离剑阁说道:“掌门人,请送萧先生和他的朋友出庄。”
一听这话,程青鹏顿时变了脸色,大步站到堂心,厉声喝道:“且慢!钟离嫂夫人说什么话来?你不让钟离掌门出手也还罢了,怎地敢冒天下之大不违,竟放萧青麟这恶贼出庄?”
宫千雪道:“试剑大会的规矩中说得明明白白,赴会之人均是钟离世家的贵宾,钟离世家便要保证他的安全。程护法若要找萧先生寻仇,不妨待他走出山庄之后,再与他决一死战,到那时钟离世家两不相助,静候程坛主除恶诛魔的佳音。”
程青鹏叫道:“胡说八道!凭姓萧的一身武功剑法,一旦出了百剑堂,谁还能拦得住他?钟离嫂夫人这样做,分明是对姓萧的网开一面,将他放出重围。你……你……你如此行事,怀得什么居心!”
宫千雪道:“我依照祖辈传下的规矩行事,正大光明,无愧于心。至于程坛主怎么想,便顾及不了许多。”
程青鹏怒喝道:“好啊!看来钟离世家是和天下英雄铆上了!哼,我程青鹏便头一个不服,今日偏不放姓萧的走出百剑堂,怎么样?”
宫千雪不急不恼,依然淡淡说道:“请程坛主不要忘记,你眼下是在百剑堂中,我身为钟离世家的大嫂,说出的话也不是耳旁风!凡有违拗之人,须按家规论处。程坛主,钟离世家百剑大阵的厉害,你是见识过的,也还不差吧。”
这句话说得斯斯文文,但其中深含一股凌厉的威势。程青鹏不禁心中一颤,仔细打量了宫千雪几眼,暗想:“没想到如此厉害的一个女子,竟是这么一付娇怯怯、俏生生的模样。若以这份心机而论,只怕钟离剑阁都比不上她。”他按耐下心中的火气,道:“钟离世家的百剑大阵再厉害,我神龙堂也不是好惹的,在场的各派豪杰更不能任你胡作非为!我倒想问问钟离嫂夫人,萧青麟是你什么人,要你一再回护于他?”
宫千雪还未答话,一旁的钟离剑阁却听不入耳,大声道:“胡说!萧青麟乃是江湖杀手,罪孽深重,岂能与我的大嫂相提并论?程坛主说话请检点些!”
程青鹏冷笑道:“钟离掌门此言差矣!依我看,只怕钟离嫂夫人与萧青麟早是旧识。不然的话,为何当钟离嫂夫人遇险之时,萧青麟不惜抛头露面,飞身相救,又将‘玄英铁笋’这等异宝相赠?为何天下英雄欲诛凶除魔,钟离嫂夫人却偏要网开一面,放姓萧的一条生路?这种种因由,该当如何解释?”
这几话问得钟离剑阁哑口无言,心中却羞怒交加,有人如此指责宫千雪,实比有人侮辱他自己还难以忍受,恨不得立刻拔剑出鞘,与程青鹏一决生死。这时,只听宫千雪说道:“掌门人,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快送萧先生出庄吧。”对程青鹏的质问竟是理也不理。
程青鹏大怒,心道:“好一个小女子,竟敢不把程某放在眼里,若不给你几分厉害,怕不被你看小了。”他故意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可惜啊可惜!想当年钟离剑阑何等英雄,熟料去逝才不过几年,钟离世家便人才凋零,只知道听奉女流之辈发号施令,再没一个有骨气之人,能给门户争一口气,发扬世家威名。”
钟离剑阁给这句话激得再也忍耐不住,厉声喝道:“姓程的,你住口!”转身向宫千雪道:“大嫂,适才程坛主之言,你都听见啦。今日不是我不遵守祖辈传下的规矩,只是若凭萧青麟如此离去,钟离世家在江湖再难立足,兄弟也没脸做人。”说罢此言,他手按剑柄,又对程青鹏说道:“程坛主,倘若钟离剑阁侥幸不死,再向你请教神龙堂绝学。”
程青鹏笑道:“好说,好说。”
哪知,宫千雪却道:“掌门人,我不许你出手!也不许百剑堂中任何一人出手!”
钟离剑阁沉声道:“大嫂,事到如此,已由不得咱们置身事外。我是一家掌门,要为钟离世家的前途着想。”
宫千雪道:“剑阁,你若出手,终必一死!钟离世家已经没有了你的大哥,不能再没有了你!我已经失去了夫君,不能再失去好兄弟。剑阁,大嫂别无所求,但求你念在钟离世家和我的面上,不要去赴死战。”
钟离剑阁心情一颤,自宫千雪丧夫之日起,便一直尊称自己为掌门人,从未稍有别情流露,此刻乃是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字,而且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他心中柔情百转,腰间的长剑是再也拔不出来了。
程青鹏见宫千雪又出言坏事,喝道:“钟离嫂夫人,你一再阻挠天下英雄诛杀萧青麟,是什么用心?哼,程某奉劝一句话,莫要一时糊涂,玷污了你夫君钟离剑阑的英名!”
这句话份量极重,纵是宫千雪涵养素高,也难以承受,她扶椅站起,颤声说道:“程坛主,你……你……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但不能亵渎我夫君长眠于地下的英灵,你不能……你不能……”话未说完,身体摇了几摇,几欲摔倒。
程青鹏心道:“呸,你装什么苦像?只怕你与姓萧早有了私情!难道还想瞒过我的眼睛?”正想出言讥讽,突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