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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到处乱跑,不要说摸到何弼那边去,就连来时的后门,如今都早隔了十万八千里,而且还有继续迷路下去的趋势。
身后嘈杂的脚步声渐渐听不见了,凤九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
眼前是个雅致的花园,面积虽小,却布置得颇有丘壑,中间是一座三层小楼,修建得精致典雅,三楼有灯光,楼下并未看到侍卫,只偶尔看到衣着精致的侍女端着东西进出,除此在外,再看不到任何人。
而且,也并没有发现暗卫的踪迹。
凤九小心地四下看了看,心里嘀咕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何弼带了大队西炎兵,如果这里是他住的地方,不要说驿馆的侍卫,只怕光西炎兵,都是里三层外三层,老远的就看见了,如今这儿一个侍卫都没有,到底住的是什么人?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儿离关楚羽的地方,到底有多远?
她总不能堂而皇之的找人问路吧?
凤九苦恼的抓抓头。
正在这时,不远处,嘈杂的混乱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夹杂着“去那边搜”、“后面搜过没?”喊声,逐渐往这边移动过来。
凤九心中一凛,暗叫不妙,抬头正好见到有侍女端着酒水从院子里经过,当下从背后将她打晕,同时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手中的托盘,以免落地发出声响,连拖带拽地拉到了假山背后,剥下外衣穿上,将昏倒的侍女藏在假山山洞中,确定暂时不会被人发现,然后端着酒水警惕地走了出来。
走上走廊,眼瞅着左右没人,正想放下托盘一走了之,不料就在这时,从楼上突然走下一人来,看见一身侍女装束的凤九,就大声喊道:“你怎么这么慢?”
“……路……路上耽搁了……”凤九见有人出现,连忙低下头,生怕被看出来,压低了嗓音模模糊糊应道。
好在那人也没察觉什么不对劲,只是催促凤九快点将酒水送上楼去,凤九没法,只好乖乖上楼。
三楼挂着软红宫灯,中间的房间虚掩着,有灯光从窗棂间透了出来,光线柔和。
凤九犹豫了一下,本来想脚底抹油,可眼角往楼下一扫,顿时郁闷了。
追兵已经搜到了这院子外面,她现在溜,岂不撞个正着?
想来想去,还不如干脆冒充侍女,送酒进去以躲过外面的搜查,再想法子好了。
她主意打定,于是便伸手敲了敲房门。
门内传来个男子清朗的嗓音,略带了点沙哑,饱含磁性,甚是好听:“谁?”
“送……送酒来了。”
凤九的注意力全在院外的追兵身上,听见问,随口回答。她话音刚落,屋内突然沉默了下来,正觉奇怪,那好听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进来吧。”
眼见那些追兵快要搜进这院子里面了,凤九连忙推门进去。
原来这房间颇大,是将三间屋子打通连成一间,用红木屏风隔开,点着几支红烛,光线柔和,左边的屏风背后,隐隐传来水声。
听屋外吵闹声渐渐大了起来,凤九担心地回头看了看,连忙关上房门,然后缓步走到桌前,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开口道:“酒来了。”
屏风后的人还是先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的应了声:“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
这声音一传入凤九耳朵里,顿时如遭电殛,整个人都惊呆了。
之前她的心思全在追兵那边,根本没留意,如今才发觉,这人的声音居然是如此熟悉!
那样清亮,那样优雅,略带着一点儿沙哑,却显得磁性十足。
那时候,自己总缠着他讲话,因为喜欢听他的声音,于是经常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可他却从不觉得厌烦,一直好脾气地陪着自己。
是自己记忆里最难忘却的嗓音啊!
可为什么,居然会在这里听见?
这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啊!因为……因为那个人……那个人已经永远离开她了啊!
“……元彦……”凤九喃喃念着,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脚下不由自主的,居然主动往那屏风后走去。
元彦,难道是你吗?
难道……你并没有离开我们,是吗?
转过屏风,只见放着一个大木桶,有人正浸在桶中洗澡,旁边置着个高脚小几,上面放着一壶酒,一个杯子,杯中还有点残酒。
那人显然也没料到这个送酒的侍女如此大胆,居然会自作主张地走过来,也是吃了一惊,连忙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凤九彻底惊呆了。
眼前这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面孔清雅俊秀,眼神幽深,竟是和元彦长得一模一样,连年纪都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岁左右,甚至那乍见凤九出现,惊异之后露出的略带玩味的笑容,更是像足了十成!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物?
还是说,眼前的人,就是元彦?
这是现实吗?或者是个梦吧?
美好的梦!
凤九急促地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紧张得脑子已经完全空白了,什么都不能思考,眼中也仿佛再也见不到其他的一切,只有这个和元彦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元彦……”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脚下不知不觉又走近了几步。
那人初见凤九出现,也是一惊,可旋即反应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凤九的侍女装束,嘴角微微一勾,竟是笑了。
“难道这是北夜的待客之道吗?”
他一双眸子毫不客气地在凤九身上肆意打量,脸上那玩味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甚至变得轻佻:“唔,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不过样子还不错,倒是有点儿独特的气质,也罢,还算对本王的胃口。”
凤九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注意那人说了些什么,整个人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直到手腕上突然一紧,接着,一股大力就将她往下一扯,“噗通”一声,被拖进了木桶之中。
被水花一激,凤九这才浑身一颤,清醒了不少,顿时一张脸羞得通红。
她如今全身湿透的跟个不着一缕的男人挤在木桶内,身体多处地方都紧紧贴着,怎么不害羞?
虽然这个人和元彦长得一模一样!
见凤九没有反抗,那人越发认定她是北夜派来伺候自己一夜春宵的,动作上也轻薄不少,伸手摸上凤九脸颊,用指腹缓缓抚摸着,同时笑道:“北夜的女子,都是像你这样勾引人的吗?光是直勾勾的看着?”
语气中略带嘲笑。
脸上传来火热的触感,凤九一惊,想要将他手挥开,可一看到他那张和元彦一样的面孔,顿时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连扭头避开他轻薄的手都忘记了,只是一直重复念着一个名字。
“元彦……”
“元彦?”听眼前的女子总是念着这两个人,那人终于觉得有点异样,皱了皱眉,好奇地问道:“那是谁?”
他的这三个字,彻底将神情恍惚的凤九,从自己的思绪中扯了过来,连忙定了定心神,可一颗心还是狂跳不已。
难道……真的是元彦?
可是……可是不会啊!楚羽和元钧亲眼见到元彦撒手人寰,他们是不会骗自己的啊!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见凤九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神情时而悲伤欲绝,时而又不敢置信,那人越发觉得有趣起来,伸指抬起她下巴,把脸贴近了几分,笑道:“本王的脸就这么好看?”
“……”
凤九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细细地看着,从眼到眉,从鼻到唇,每一处都不放过,贪婪,却仔细的看着。
眼前的男人真的好像元彦,像得似乎是从一个模子里铸出来似的,但是认真仔细的看去,还是有不少不同。
元彦的眼,仿佛一湾安静的湖水,可这人的一双眼,眼眸黝黑,炯炯有神,如同寒星一般,亮得惊人,却带着一丝儿侵略性的邪气。
而且,元彦总是温和斯文的,他似乎天生就有种能让人不由自主安静下来的力量,从来不会露出眼前这人的这种轻薄、讥讽,甚至还带着玩味的笑容。
眼前的男子也有和元彦很像的一双剑眉,可是眉尾略有点上扬,而显得整个人有种冷冰冰的,或者说是高高在上的孤傲与清高,以及桀骜不驯。只是现在那带着点儿轻薄的笑意,未免破坏了冷傲的印象。
眼前的人,不是元彦!
凤九终于清醒过来。
眼前的人,虽然长得和元彦几乎一模一样,但绝对不是元彦!
她二话不说,伸手去推,不料那人反应更快,手腕一翻,将她的力道化去,同时越发笑得轻狂:“怎么现在想起玩这欲迎还拒的游戏了?”
“你……你放开我!”凤九只觉又羞又怒,吼道。
自己一时迷了心窍,如今和个浑身赤裸的陌生男人挤在一个狭小空间内,而且自己浑身湿透,身体基本上是紧紧贴在一起。水温尚热,可那男人的身体更热,让她一张脸满是红晕,几乎快滴下血来,当下想也不想,就一耳光打了过去。
那男人显然没料到眼前的女子说打就打,再加上凤九出手奇快,他根本没来得及躲开,“啪”地一声,头一偏,左脸颊上顿时出现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一耳光下去,凤九也怔了怔。
那男人挨了一耳光,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中精光一闪,可旋即敛住,慢慢转过头来,脸上笑意依旧,口气却变了。
有点警觉,却自信,就像眼前虽然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生人勿近,他照旧有本事降得住。
“看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脸颊,慢条斯理开口:“你并不是侍女。”
“没错!”已经恢复到清醒状态,凤九哪里还会像之前那样任由摆布?冷哼一声,一拳挥去,同时身子一窜,想离开木桶。
不料那人出手比她更快,而且更狠。
见她一拳挥来,那人只是伸出两指,疾如闪电,在凤九手肘关节处一按,凤九就觉得整只小臂又麻又酸,完全使不出力气来,随后,自己身体还没来得及脱离木桶,就觉得腰上也是一麻,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糟糕!今天遇到高手了!
凤九心里暗叫不妙,同时也越加肯定一个事实。
眼前的男人,绝对绝对百分之百不是元彦!
元彦根本就不会武功,而这人的武功,却高得出炫!
罢罢罢,想不到今日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问题是,自己浑身湿透死在洗澡的木桶内,而且面前还是个光溜溜的裸男,一旦传出去,自己可就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了!
那人制住了凤九,却并未多做什么,只是换上一脸好奇的表情,抬起凤九下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凤九翻了翻白眼,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岳安王爷!深夜打扰,还望见谅。”
凤九一听,顿时浑身都僵硬了。
追兵追上来了?
……等……等一下!他叫的是……岳安王爷?
难道眼前这个酷似元彦的年轻男子,就是传言中不问世事,孤傲清高难以接近的小岳安王安镜云?
安镜云见凤九惊诧不已的表情,立时猜到她在想什么,低声笑起来,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嗓门道:“没错,本王正是安镜云。”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带着怒意叫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打扰我家王爷沐浴,难道北夜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后说话这人应该是安镜云的侍从,如今见北夜驿馆内的侍卫气势汹汹,当下就毫不客气地挡在门外:“难道你们居然怀疑我家王爷暗藏犯人?”
“不……不敢!不敢不敢!宁总管息怒……”在这人的连番指责之下,北夜兵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