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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那块墓地看看吗?”陆子夜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杨小爱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想去那个小屋。”
竹子搭建的小屋,离地足足有一米高——这是雨淋周围房屋的特点,为了怕房子底下的潮气弄坏地板。
房屋外面满是苔藓、藤蔓、古怪的植物。似乎这里太久没有人打理,变得随时都像要塌陷一般。
踩着吱呀做响的楼梯走到门前,把门上的植物清理了一下,二人才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房间中处处漏风漏雨,原本使用的器物多半已经损坏。可是在房间的正中间,却有一口大箱子,外面用塑料布密密的裹了好几层,似乎不想让它有丝毫的破损。
割破塑料布,里面还有几层油布,当二人打开那口箱子时,发现,里面存放的都是一些书籍之类的东西。
“杨氏后人见”
一竖版古籍放在正上方,上面是用简体书写的五个大字。
杨小爱愣了愣,拿起那本书后,诧异的发现,在它的下面同样有一本更加老旧一些的册子,上面写的书名和自己手中的一样,区别是——下面的是繁体的,自己手中是简体的。
疑惑的取出后面那本,却发现在它的下面还有一本同样名称的本子。
想了想,还是先打开那本简体的册子,在头一页,杨小爱就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本同名同姓,但字体却不同的册子。
“杨氏族谱、家训录
此家训由每代杨家族长捐抄,连同古籍传于后人手。
——杨氏第一百二十八代族长杨海手书”
上面那圆润温和的字体,让杨小爱再次红了眼圈,连忙翻过了这面向后看去。
“凡我杨氏子孙,生而受天地之诅咒,难长过三十以后,为传我杨氏血统,三十以前,必繁衍子嗣,以不绝我杨家。
凡我杨氏子孙,为解先祖身上诅咒,必终其一身寻觅解除之法,便为天地之所不容,亦在所不惜。”
愣愣的看着这两行字迹,杨小爱茫然抬头看向陆子夜:“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她的身后,看向她手中的那本册子,陆子夜眉头挑了挑,却丝毫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转头来看向杨小爱,凑到她的颈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来,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说给她听的一般:“原来,是诅咒的味道。”
诅咒……的味道?
“你……说……什么?!”愕然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陆子夜,杨小爱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混乱,他刚刚说什么?还有,这本书上写的到底是什么?诅咒?!什么意思!
默默的摇了摇头,陆子夜这回倒是皱起了眉头来:“不知道,只是……一直觉得很熟悉,现在才知道,这是诅咒的味道。”
熟悉?他熟悉诅咒的味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知道他也无法为自己做出解答,杨小爱连忙又翻过了这一页,后面的内容,让她震惊得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在上古战争之中,最大的诅咒一族一共有三只,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与三大家族有所牵连的智者,她受到的诅咒是——不老不死,永世不得轮回。
三大诅咒之族,一为冰雪诅咒,其族人耳闻则育,过目不忘,且有纵冰雪之力。所受诅咒为冰雪反噬,由其手足底端向其心反噬,另其体寒冷如冰,最终寒冷彻骨而亡。
一为火之诅咒,其族人容貌艳丽,可纵业火燃尽天下之物,亡灵厉鬼亦不可逃。所受诅咒为业火焚身,业火发作时燃尽周身十尺内之物,终被其所释之火自燃而亡。
一为自然之诅咒,便为吾族之人。
吾族之人,生而能感天地之灵动,沟通草树可命其按己所思所想成万千变化。天族妒吾族之能,封印吾三族终身不得用此能力,且凡吾族之人,诅咒为天地不容,生而受世上一切事物嫉妒,霉运终生,直至死亡。
凡吾三族之人,生而多活不过而立之年,其死之时,必为诅咒反噬,便再为仔细亦不可躲。
一页页的翻着,杨小爱的脸上尽是茫然之色。除了开头的训诫和说明之外,后面,便是历代历位族长所写的,他们所想到的一切能解除诅咒的方法。
各种想的到的、想不到的,巫蛊、万毒、灵媒,甚至是西方的那些术法全都被他们找寻过,却依旧无法找到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最终,杨小爱终于翻到了倒数第二页,上面用一种锐利、骨架感十足的字体写着这样一串话:“一百二十七代族长杨平生,携下任族长杨海,寻天地灵气汇集之所、福天洞地之处,引密法于自身,一试。”
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叔爷爷做的记录了,杨小爱一阵愕然,连忙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那字体是浑圆而秀美,笔画间却带了一丝不安感,似乎有些颤抖。上面只写着一句话:“一百二十八代族长杨海,告诫后人,祖训所言之事,于本代皆废,再不可多寻他法,不过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
第二百八十六章 日记(第一更)
叔爷爷说要试秘法,可父亲却不愿意?所以……他受到诅咒的反噬早就死了?而叔爷爷……则变成了一棵树?!
心中一阵伪和感,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连忙翻了翻另外几本册子,然后愕然发现——这里面,并没有第一百二十七代族长的手书!也就是说,叔爷爷自己并没有写这么一本册子!
又连忙翻到父亲手书的那本册子的倒数第二页,那上面锋利的笔记,显然是叔爷爷写的,他没有自己写,却写在父亲的这个册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皱着眉头,杨小爱再翻着箱子里面的那些册子,一本本,一部部,可除了杨家的祖训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这里有东西。”陆子夜忽然指着房间中的一个角落说道。
“东西?!”杨小爱一愣,连忙向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是床边的角落。
杨小爱几步跑了过去,在那里一通翻找,果然!在木板下面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只用几块油布包裹着的几本册子。
这几本册子虽然也是用油布抱着的,可密封条件却绝对没有这口箱子的好,书页范潮不说,且还有些地方被虫蛀过一般,但好在,损坏并不太大,不影响阅读。
上面用奇怪的符号,写着一些奇怪的名词,而且杂乱无章,就好像是古怪公式一样。写字的人用的也不是毛笔,而是铅笔、圆珠笔、以及钢笔,几种笔迹全都有。
册子只用了一半,写这本书的人似乎就找到了真正的公式一样,兴奋的在最后的公式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外加叹号。
而这一页之后,又隔了两页之外,才写着仿佛日记一样的东西。
“十月二十八号
这里的秋天很冷,比燕京还让人觉得不舒服,似乎比X市更加阴冷一些,真是让人受不了。不过好在,药物已经喝下去了,只希望能真正起到作用吧……
十月三十号
药物似乎起到了什么作用,总觉得身上有些僵硬……不过今天已经感觉好多了,虽然身体僵硬了不少,但霉运没有以往那么夸张。
山谷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感觉都不太会说话了。
十一月五号
又是阴天,阴冷阴冷的,明明都快到阳历年了,也不知道她的生活怎么样,希望这次能真的成功!这样就能把方法交给她……”
杨小爱愣愣的看着那圆润的字迹,从前面的那些公式时,她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对,看到现在,她已经能确定了。
默默的抬起头来,杨小爱一脸平静的看着陆子夜:“子夜,如果我没猜错,刚才的那个大树,应该……是我的爸爸……”
是呀,那种割舍不去的心疼感,他看到自己时流出的泪水,他最后说的那些话……如果他真是自己的叔爷爷的话,杨小爱觉得,他应该会说一些其它的事情,比如提一提自己的父亲,又或干脆让自己二人想办法救救他。
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然后,安然离去。
日记上的计算公式都是他的笔记,日记也是一样,那个药,应该也是他亲自喝下去的。
家训上写的清楚,凡是自己家的人,都没办法活过三十岁,虽然不知道自己那个叔爷爷的年纪到底有多大,但想来总不会小过自己的父亲才对。
父亲为了寻找一线生机,而来到了燕京——他之所以走了足足半年都没有到达燕京,想必跟他身上的霉运当头有一定的关系,比如迷路、误车、被人偷了钱包等等,一切都有可能导致他的迟到。
他到燕京的时候,应该不过二十四五岁左右,自己当时只有五岁。然后,在这之后的十年以后,他给自己准备了那些珠宝,和那封信,但又因为一些意外而临时离开了燕京。
他应该是在这十年间一和叔爷爷想办法维持二人的生命吧……燕京的那栋房子的灵气比其它地方要浓厚,或许正是如此,他们两人应该都活过了三年岁。
他们是暑假前离开燕京的,这个日记是十月末才开始写的,这其间的日子中……叔爷爷应该已经死了,或许,他就葬在父亲告诉自己的那个墓里面。而之后,就只有父亲一个人,独自尝试解除诅咒的生活……
“我的肢体变得干裂,原本的皮肤竟然变成了树皮……呵呵,原来如此,为了躲避诅咒,所以要让这诅咒寻找不到本应属于人类的气息,于是……变成植物就成了最佳的方法?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女儿变成一棵树?!”
笔记从一开始的乐观、向上、弃满希望,变得愤怒、悲哀、绝望。
泪水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滑落,杨小爱抬手擦去,继续向后看去。
身体的突变,导致杨海的精神一度不稳,这一点从那混乱的日记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从惊惧、痛苦、绝望,直到半年之后,精神才稍稍平稳了起来。最后,开始了反思。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这祖祖辈辈的追求是否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想要活下去,是每一个人、哪怕是初生的婴儿也会拥有的情绪,但,为了能长久的活下去,而放弃身边种种本应珍惜的事情,是否就是应该的?
这次南下决定的太匆忙,本准备在暑假期间,把给小爱的那一盒珠宝,找一个稳妥点的方法交给她。可突然接到叔父的通知,让我以为只要过来一下就能解决,并没能提前把东西送出去。
现在想想,这简直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个失误!如果我能早些想明白这些事情,趁着身体还没有彻底的恶化之前赶回燕京,把东西交给她的话……现在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会面对的日子,那种自责的滋味就让我痛不欲生……
每走一步,都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每写一个字,手都像要举起极重的哑铃一样,这种痛苦,是我以前完全无法想像的……
这几天,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今天早上醒来时,我发觉我脚下已经长出了根须,裂开了床上的木板,向下面钻去,还好,今天醒的比较早,不然,说不定觉醒来,我就会彻彻底底的变成一棵树。
自从那天照镜子时,发现我的头发中有两棵变成了树枝,上面还挂了几片叶子,我就再也没有照过镜子。不过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有可能彻底的变成一棵树后,我再次把那个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镜子找了出来。
干枯的树皮,一块块仿佛如自然形成一般的裂纹,嗯,看上去这棵树长的还挺帅的嘛。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