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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怕死,但是人死如灯灭,不管他有多少想法,如果人真的死了……那么就什么都没了。
像他这样的魔修,若是过不了天雷,连修散仙的机会都没有,死和生之间,他毫不犹豫的就选了那条生路。
当时之所以要选择来凡间界,不过是因为他目前的修为,只要一回修真界,天劫立时就会临头。
可当时只想着拖一天算一天,又怎么会想得到,凡间界短短时日,却可能成为他此生最深的噩梦,和最甜的美梦呢。
可惜好梦从来尤易醒。
今天,就是梦醒时分了吧。
故意诱导她选“坏结局”,听着她吐出那三个字的时候,他也同时,死了那颗心。
再没有比现在更清楚的了,她的个性,如果他背叛,就再不会得到宽恕和原谅。然而他已经不能再等了,亦没有别的路可选择。
他感觉得到,此时此刻身体里鼓胀的灵气就好像到处乱窜的老鼠,已经撑得他的奇经八脉隐隐作痛,再压不下去了。
即使他再不舍,他也不得不认清楚这个事实:她选择坏结局,也就是说,在她的潜意识里,如果今日站在堂上的那个人是她,那么她绝不会原谅…哪怕是一起死,她也不会选择一起生。
他将要对她做的事情,她不会原谅他。
叶儿,是这样吧?只要我开始了这个计划,就注定,你和我之间永无可能。
虽然心在颤抖,眸光也带着淡淡的忧伤,黏在林紫叶昏睡的身体上,裴夙喉中溢出如野兽低鸣一般的叹息,他微微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了一个亲昵的吻。但他的手却一如既往的坚定…那一双如女子一样白皙修长的手指,重重点上了她的泥丸宫既没有丝毫颤抖,也没有丝毫犹豫。
被封住的禁制瞬间被灵气打开,□的元婴小人在泥丸宫中昏睡不醒…因为是昏迷状态,那元婴上头手持着的就是她的本命法宝,被入侵者一览无余,再无半点清醒时候的遮掩。
裴夙瞧了一眼:果然不出他所料,正是封神图。
的的确确,如他所料,正是他之前猜到的那件无主法宝。
所以她的气运才会发生变化,所以和她定下了契约的他,才会发现原本坚硬到毫无裂隙的天道,出现了生路。
他的手指缓缓向着封神图伸去,途中感觉到他身上与林紫叶同出一源的灵力,林紫叶的元婴颤抖了两下,对他毫无抗拒完全敞开,然而封神图却在他触上它的时候狠狠电了他一下,电的他的指尖酥麻,当下再不敢用强…果然是上古异宝,非同寻常。
眼神阴鸷的看了一眼那不听话的法宝,裴夙缩回了手,低低咒骂了一句,将林紫叶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应该没有第三更。
睡觉去了。
明天的戏份不虐……举双手保证。
102、气运倒转(1)
联盟的攻势一天比一天猛…这是理所当然的。
谁让魔修这边,裴夙被传闭了死关生死不知,联盟那边又得到了大批金援,“弹药”充足,大把大把的撒钱加上美女效应,自然有不少愣头青往上冲的。
坐镇指挥的阮媚和余玉堂初初还应付的游刃有余,结果裴夙迟迟不归,人心就渐渐开始有些散了,怨语漫天,都说老祖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带着美女逍遥,不管他们这些人的死活了。
左支右绌,倒是被灵素占了不少便宜去。
今日的会议室里,便似乎笼罩着一片名之为“沉闷”的云。
余玉堂有些头疼的瞧着手上的账簿,细细计算着抚恤和伤亡的情况,揉了揉额头,瞧着下面一片人沉声说道:“老祖的性子你们也是知道的,我和阮姑娘的确都不知道他的行踪,说实在的,我们是他的什么人,他怎么可能特意对我们交代?但是不管怎样,基业总得守着,不管付出多少伤亼?总不能堕了老祖的名头吧,否则老祖回来,我们如何交代的过去!如今情势如此,到底怎么个章程,诸位都说说。”
他说的是老实话,底下却一片乱哄哄的闹腾。
有个声音阴阳怪气的传过来:“反正老祖也要飞升,基业不基业名头不名头的,他老人家在乎么?他都不在乎,我们打生打死是为了谁啊!”
一片喧嚣叫嚷,这些日子的憋气,仿佛在这一刻像一锅水煮沸到了顶点,开始扑腾扑腾的翻滚起来。
余玉堂微沉了脸,他正待说话,阮媚已经“砰”的踹倒了面前的桌子,狠狠一扫诸人:“哪个贪生怕死的说出来的话?别藏头露尾的,有种的滚出来当面说!”
她大发雌威,气势摆的十足,当下场面倒是安静了一下。
只是余玉堂和她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清楚,若是裴夙再不回来,他们大概就真的要做壮士断腕的战略性收缩了。
别的倒是没什么,这处洞府是方圆千里之内灵气最多最精纯的一地,再加上裴夙曾经做过改造,以山脉走势为底,建了一座规模庞大的聚灵阵,光光材料和人工就所费不赀,将这个让出来,却是实在可惜了的。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忽然底下骤然变得像死一样的安静,余玉堂讶然望去,却见高挑男子身如松柏,背对阳光,他身无长物,只手中抱着一个沉睡的女子,龙骧虎步一般大步迈进了议事堂。
余玉堂浑身一抖,身前阮媚已经俯下了那颗始终桀骜不驯,却只对一人而低的头颅:“老祖安好。”
竟是裴夙归来!
他若无其事的摆一摆手,转身一拂衣衫下摆,便在上首椅子上端坐下来,又将手中抱着的女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身边的太师椅上头躺着,他这才扫了一眼全场,被他这厉眸扫过之人无不战战兢兢之余,他这才缓声笑道:“在讨论什么?见了我,就不开声了?”
“……”废话,您要是早点回来,谁还怕那些人啊!
这不是就因为您老不在,才有各种跳梁小丑接二连三的出来蹦跶的么。
还是余玉堂比较沉稳,当下定了定神,开口回答:“老祖,您既然回来了,这事儿就好办了。您若不想大动干戈,属下这就放出风声去,只要说您已经出关,包保对面不战而退。”
裴夙却伸手轻轻敲着桌面,眸子一扫底下的众人,勾了一勾唇角,冷冷一笑:“谁说我要让他们不战而退了?”
他当下点将,说话直接而干脆:“许犹,陈到,林天意……这几个,玉堂你给我好好安排一下,让他们送到灵素手下去。”
“什么?”送这个字,已经道尽了他的意思。
被点到名的六七个人每个都是瞪大了眼睛,里头已经有人攥紧了拳头蠢蠢欲动,只是迫于裴夙的淫威,暂时的克制住了自己的心情,不敢冲上前去。
“老祖您的意思是……”余玉堂有些不敢置信。
“没错。”裴夙冷冷的笑了一下,“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他们就是他要送给灵素的功德。
这几个,是他手下恶贯满盈的几个,每个人手里都沾着无数人的鲜血,不过他又不是卫道士,用人只讲究修为到位,才不管那些仁义道德。
而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他们去死!
“老祖,小的不服!”那叫陈到的男人一脸凶相的站了出来,五大三粗的脸上尽是桀骜不驯。
谁都听懂了裴夙的意思,反正左右都是一个死,与其死在修真者手里说不定还要受人□,还不如索性找个痛快!
他不管不顾的虎吼一声,法宝冲天而起,话音未落已经挟着偷袭之力,朝着裴夙头上砸去。
裴夙只是叹息着微微摇头,只伸出一根手指,陈到已经被钉在空中,完全的动弹不得。
***
昏黄烛光下,谢殇听着余玉堂讲着今天议事堂中发生的种种。
即使是听到了他最挂心的林紫叶的事情,他也并没有打断余玉堂的陈述,而是听到了他说完。
余玉堂一口气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脚说了个明白,末了自己深深叹了一口气:“谢兄,说实在的,今天裴夙出手我才发现,他现在的修为,我们谁也抗衡不了。”
谢殇脸上悚然而惊。
“你的意思是……他的死关闭完,比以前更可怕了么?”
余玉堂点了点头:“对。今日他一出手,那让人根本无所抵御的威压便压住了我的头脸,当时我只觉脑内一片空白,仿佛一切都被他看透看明,连半点隐藏都没有,也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抗拒之心。”所以他这才会如此匆匆来找谢殇,为的就是要劝他,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如果有多余的力量,还是留在收拾残局上吧,他沉声说道,语调娓娓如劝告,“所以如今,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以卵击石,非智者所为,你若当真为了你表妹好,便存此有用之身,方是正途。”
谢殇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他艰难的点了点头,咬牙说道:“但若他当真心狠手辣要她性命,我便拼却一死,也要阻止她。”这便是答应了。
她这言中的她,说的是谁,两个人都很明白。
而谢殇话中之意也很明白,若是裴夙所作所为并未伤及性命,他便应了他,继续忍着。
然而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的,余玉堂有些迟疑的轻叹道:“你可有想过,你表妹和裴夙朝夕相处这么些日子,以裴夙的魅力,有几个女子可以不对他动心?甚至,两人可能已经有过亲密了也不一定。这些,你都能忍得住么?”他只怕他冲动,非得将事情说明白了不可。
谢殇的腮帮子微微一紧到底还是不能全然无动于衷。
他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似要吐尽所有隐忍的苦闷和心中的伤痛:“我从不在意她有过多少男人。笑一时不算笑,只要最后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这就已经足够了。”
余玉堂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你若能想得开,那就最好了。”他微微眯了眯眼眸,“只不知,裴夙究竟在计划着什么。将这些人送给灵素去杀,几乎是将送了她好大一笔善因。林紫叶又昏迷不醒,他看的牢牢的,连想找人问句话都做不到……”
“他不管如何计划,到底是万变不离其宗。”谢殇沉声说道,同为各自那一辈人中的翘楚,他将裴夙的想法看的分明,“说到底,就是为了飞升二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谢殇冷笑了两声,似是对裴夙的做法不敢苟同。
他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和裴夙见面的时候。
那个时候,那个男人还是少年容貌,浑身上下却已经有了一种远超任何成年人的气场。
他站在叶儿身后,对他说着“她是我的了”这样的话。
那也是他这一生中,最落魄,最痛苦的光景。
但是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他就全然放下了心。
因为他的眼里,只有熊熊燃烧的野望!这样一个男人,他掩饰的再好,对她的一举一动再温柔,算计的再周到,到最后,还是会露出马脚的!
装的终究是装的,他能装的了一时,能欺骗的了别人,却不能装一世,也不能欺骗得了自己的心。
正是因为有这种笃定,他才能按捺住自己一颗始终在油里煎炸着的心,坐等他拍屁股滚蛋飞升上界做他的仙人去。
他怎么可能不嫉妒?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但他非常清楚,和自己心里的醋意相比,更重要的,是抓住眼前的这个机会。
这两个人的决裂之日,就在眼前!
趁虚而入非君子所为,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