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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凉到了谷底。
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太阳就要升起。一缕缕阳光眼看就要灼烧到我的身上,我无助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微弱,“皓隐……皓隐……救我,救我……不要,不要……”
古皓隐终于回头看我,黑色的瞳孔布满了决绝和凉意。
我的心冷到了谷底,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感到彻骨的寒冷。
“不要……啊——”太阳光灼烧着我的身体,我的脸一片血肉模糊,全身是撕裂般的疼痛。
就在我以为我就要被活活烧死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结界将我罩住,挡住了烈火般的光线。一身火红狐裘的女子自天边飞来,我一瞬间以为这个世界上有了神仙。
她是我见到过的最美丽的女子,绝色的容颜没有一丝瑕疵,那双紫色的瞳孔闪烁着冷酷的光芒。紫色的长发在阳光中肆虐,她飞身而至,落在我的身前。红,红得耀眼。
她的出现,把古皓隐和那个道士吓了一大跳,她的美貌让他们俩齐齐呆滞。不过一会儿,道士就回过神来,“何方妖孽!你与她是同伙!你……啊!噗——”
话还没有说完,紫色的光芒就射穿了他的脖子。
“我讨厌废话的人。”冷冷出声,看着一地的鲜血,她没有一丝表情。
她的唇边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你就是陈冰?那个暗探我的宫殿,还杀了我两个得力大将的陈冰?”
“你是谁?”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我完全肯定,她是一只吸血鬼。
“呵!圣夕颜,”她凤眸微眯,妧媚一笑,“顺便问候一下,杰伊首领,最近还好吧?”
“圣夕颜?!”原来是她,是啊!除了她,血族里还有谁是紫色的双瞳,紫色的长发呢!“你,你想怎样?”
“呵!无聊而已,便救了你。我只需你向杰伊传一句话,中国,是本公主的地界,请他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她单手轻挥,便递给我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衣衫,“穿上吧!它能暂时让你不受太阳的灼烧。”
言毕,她转过身来,望着刚刚想要逃走却被她定住的古皓隐,冷冷一笑,扬手就要结果了他的性命。
“等等!”
她微微蹙眉,“怎么?对这个卑贱的人类,你还有所留恋?呵!他既知晓了我们的身份,就必须死,这是血族的规矩。你不会忘了吧?”
“不!我要亲手杀了他!”我冷冷地出声。
“不!不要!冰儿,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原谅我!我爱你啊,冰儿!”古皓隐的俊脸上满是恐惧。
“晚了!”我的心中百转千回,像万箭穿心般疼痛,“是我看错了你!爱情?呵!我再也不会相信了!从今以后,我只会相信我自己!”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望着这张因恐惧而略显扭曲的脸,这张曾经在月光下对我微笑的脸,这张深深刻在我心上的脸,这张,打破我所有美好幻想的脸……我再没有一滴眼泪。
扬手,白光刺目,他的头颅伴着鲜血,滚落;他的身体,不再完整。
我的心,也支离破碎……
我回头,叫住正要离去的圣夕颜,“等等……你明明不用救我的,为什么……”
“我做事,不需要原因。”她挑眉,语气淡淡,“或许吧!或许我觉得你是个人才。能潜入我的宫殿,毫发无伤的离开,我很欣赏你。”说完,缓缓离开了这个院子。
我拉紧了她给我的衣服,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奔至门口,朝着圣夕颜的背影单膝跪地,右手庄严的抚上左胸,“圣夕颜公主!我愿意成为你的下属!”
“哦?”她勾唇一笑,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你的主人是杰伊,你现在认我为主,是要背叛他吗?”
“我从没把他当做我的主人!我一直都身不由己,我渴望的是自由!”
“哦?那你凭什么认定,我会给你自由?你又有什么能力来做我的下属?”
“我相信你,你救了我的命。或许,在你眼里这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我这样一个哀莫大于心死的人来说,就是新生!”我定定的望着她,“我会向你证明我的能力!而且,我以血族的尊严发誓,永不背叛!”
“呵呵!”她发出一声轻笑,回身向我走来,将我扶了起来,“好,我成全你。但,我不会把你当下属的,我们做朋友吧。并且……我会给你足够的自由。”
淡雅的声音波澜不惊,却令我心惊。从来没有主人要和下属做朋友的,“……”
“很惊讶吗?因为,我懂得孤独的滋味……”
她的声音柔若清风,却带着凉凉的冷意。我心中不由得一动,望进她紫色的双瞳,点了点头,“嗯。好的,公主。”
就这样,我带着魔党大量的机密改投密党,轰动了整个血族。
圣夕颜给了我足够大的权力,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信任我!我冷冷地望着匍匐在脚下的人群,感受着为自己而活的美妙。
后来……后来,发生了很多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夕颜,我永远站在你的身边。为你做事,我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唯一给我真心和温暖的人,唯一的姐妹。
如果说我这一辈子有什么情感是值得我用命去珍惜的,那就是,我们百年的友情。
所以,烬元移魄,化为灰烬,我,绝不后悔。
不是因为我欠你一条命,而是,因为,我们的感情——这个冰冷黑暗的世界里,唯一的一缕阳光。
☆、(番外)摩洛希篇:泰格的伤痛
16(番外)摩洛希篇:泰格的伤痛
那天,下着漫天的飞雪,我的仆人带着我狂奔。
我们在逃命,没错,我们在逃命!那年,我50岁,是血族年轻的贵族。
我的父母在Malkavian族的政变中死去,曾经尊贵无比,无忧无虑的我——Malkavian族的世子摩洛希,被我的表哥追杀。他和我一样,也是本族纯血嫡系,他要这个王位,于是,费尽心机,千谋百计,要置我于死地。
“啊!”我惊恐地望着忠心的仆人挡在我身前,血溅当场。
我的表哥提着带血的尖刀,向我走来。而我早已经筋疲力尽,伤痕累累。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几乎可以感觉得到刀影在摇晃。预料当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听见了表哥撕心裂肺的喊叫。
猛地睁开眼,一只带血的手,正握着我表哥的心脏。漫天的飞雪之中,一身蓝衣的泰格从死神手中救下了我。他漫不经心的笑着,带血的衣衫,不显可怖,反而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华贵。
他向我伸出手,一身的倨傲高贵,声音如清冽的甘泉,“愿意为我做事吗?我能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那一刻,我的心震荡着一种奇异的情感悄然滋生……
他替我扫清了我表哥的势力,我得到了Malkavian族亲王的位置。从那以后,我便开始暗中为他做事。
Tremere族和Ventrue族暗中争斗已久,千万年前,血族出现之初就一直是Ventrue族为领导者,但随着Tremere族的势力日益庞大,威胁了Ventrue族的王权,两族的内斗持续千年。我看到了泰格的雄心和伟略,我知道身为Tremere族世子的他,有成为密党之王的野心。
在一次突如其来的暗杀中,我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朝他射来的布满圣水的飞箭,他对我说,“你不再是为我办事的人,而是我的兄弟,盟友。”
语气依然是那样淡淡的雍雅,可是我看得见那双蓝眸中的感情,我笑了,心都是暖的。
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他救了我,我会以命相报,卷进诡谲的争权漩涡之中,我不后悔。但我的心告诉我,我对他,有了不该有的感情,不是下属的忠心,不是兄弟的情谊,而是……
我把这些在世人看来的畸形爱恋埋藏在心底,我知道它不容于世,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直到我死,都不会。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身处德国的我得到消息,米瑞克亲王和他的妻子莉莉娅王妃反目成仇,拼杀至死!Tremere族大乱!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感情不是挺好吗?怎么会?
想到泰格此时一定悲痛欲绝,处境艰难,我立刻赶到英国支援。
哪知道他根本不用我的帮忙,一夜之间就扫平了叛乱。可是,他变了,变得冰冷无情,他的嘴角只有冷酷的弧度,周身永远是逼人的寒气。他以雷霆之势,血腥镇压,仿佛内乱没有发生一般平静,但我在他的脸上看见了残忍的凛冽。
我的心很痛,这样的他,让我难受。我问拉尔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沉默了好久,才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米瑞克殿下和王妃大打出手,主人上前阻止,却被他们一掌弹开……殿下杀了王妃,一箭穿心,然后……然后又亲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脏……”
我心中一震,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这样死去,泰格该是……
忽然,我想起了几个月前,莉莉娅王妃来找我,对我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摩洛希殿下,我知道你和泰格的兄弟情义,我觉得你是泰格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把这个我用灵力凝结的记忆石交给你,如果,我出了什么不测,你再打开它。”
难道,王妃早料到会有这一天?我立刻回房,打开了蓝色的记忆石,深蓝的字母闪现在空气中:
“摩洛希殿下,当你看到我的遗言,说明我已不在人世了。我最爱的人,已经将我杀死。是啊,米瑞克一定恨死我了,当他发现我是Ventrue族的细作,当他知道我骗了他上百年,当他查出我泄露了多少机密,曾经害死了多少族人,肯定会把刀尖对准我,一定会。
“我是拉吉王上的姐姐,亲姐姐!就是那个Ventrue族历史上一出生就死去的纯血婴儿!这是一个百年的阴谋,我的父王给我从小替换了身份,接近当年还是世子的米瑞克,打入Tremere族内部。我潜伏着,一直到拉吉即位,一直到,我成为了米瑞克的新娘。
“我真的爱上了米瑞克,爱上了这个家!我不想再听从拉吉的命令,可是血缘这个东西,岂是如此容易摒弃的?或许他们就是认为我是Ventrue族纯血,所以永远不会背叛。可是,他们忽视了爱的力量……
“我一直在两难的煎熬中度日,直到有一天,拉吉要我再次窃取机密,重创Tremere族!我拒绝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暗中对我下了蛊,傀儡蛊!我没有想到,我的弟弟竟然会对我那么狠心!
“没有办法,在苦苦挣扎过后,我只能选择死亡。一方面,我不能让他们彻底翻脸,控制我的思想,只好假意答应,求他们不要侵入我的大脑。另一方面,我故意在米瑞克面前露出马脚,引他追查出一切。然后,静静的等待他爆发。
“我想,到时候,我会迎上他握剑的手,任利刃刺穿我的胸膛,并且求他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我们的儿子,不要让泰格知道他有这样一个母亲……这样,他就会慢慢忘了我这个狠毒的女人,加强对Ventrue族的防范,继续做他的血族亲王,好好活着……
“泰格总有一天会继承Tremere族的王位,和Ventrue族的斗争就在所难免。但,请你不要告诉他真相,我希望他能快乐的活着,若是让他知晓了这些仇恨,必定会是一番血雨腥风。作为一个母亲,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