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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着气没有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我略略放下了心。
谁知路遥又说:“我感觉到了危险,一丝一丝,慢慢地向我们靠近了,在这谷浪里,越是看不清楚,越是能潜伏着人,知秋今天是我不开心想出来发泄,我并不想连累你的,但愿你理解,现在马上你给我蹲下去,能钻多远就钻多远,你不用担心,路家会找到我的。”也不再多说什么,把我往下一按,推进稻田里去,然后她就拔腿跑了起来。
我只看到淡淡的白影在前面一直跑,越来越是模糊,其实路遥我真的一点也不怪你,有些事大概就是注定了要碰上的,怎么能责怪。
我钻进田里坐起身,那谷子碰在脸上痒痒的带着些的刺痛,拔开了眼前的稻苗看着远处,令我惊讶的就是在前面的不远处,点点的星星之火涌了出来,目标皆是朝一个白影而去。
白影注定逃不出去了,路遥是多敏感的一个女子,那些人,似乎不是贪财起狠心的夫妇,十多个的黑衣大汉,连脸都一并蒙了起来。
心都冷寒了起来,连我都不知道怎么宫外就变得如此的不安,如此多的危险。
我看到那些人又奔了回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真的如路遥所料,有道是来者不善。
我屏住呼吸低下身子去,看着他们往回寻找着我。
不敢动一下,怕谷浪的声音会让他们听到,耳边那呼呼风声,又像是从天而降的人把我抓住,汗从手心里一滴一滴地冒出,似乎又回到了在桃花山上让人行刺的时候。
我以为有御林军有公公有宫女,什么都不用怕,可是最后伤的,还是我自已。
紧紧地咬着牙关,不让自已的颤抖声溢出了唇。
他们从我的身边经过,我的心几乎就要跳出喉咙。
有人说了些什么,于是那些人便没有再往前走。
而是看着稻田,冷声冷气地说:“叫她出来。”“休想。”路遥还是高傲地说:“你们是谁?想干些什么?好大的胆子,我乃是大相朝的皇后。”“抓的就是你,倒是不叫是吗?”冷声地笑落下,紧接着就是路遥的闷闷的痛叫。
沙沙声在四周,那些人已经来寻找我了。
“云婉仪。”冷冷的声音响着:“今天做了这买卖,就是拿命在刀口之上了,你若是不出来,就断了你好姐姐的一只手,我这粗人没有什么耐性,数到三不出来,就一只手,再数再一只,你可以等着看,抓到你一并如此解决。”这些是什么人啊,对我们是如此地熟知,绝不是那贪财的夫妇帮凶,而且这一次,还是想杀了我们。
“一,二……”我已经站起来了,忍着身体的痛站在黑暗之中,狂风吹我的发吹得四下飞舞着,站起来没有半点的遗憾,我决是不愿意拿路遥的手去赌什么的,正如她想保护我,而我也不想她有什么万一。
那四周的黑衣人围拢了过来,将我押了过去。
路遥含着泪狠狠地瞪我,我却朝她一笑:“我们是好姐妹。”脖子再一痛,我怨恨地倒了下去,为什么老是打我脖子,要断了。
对于死,我一点也没有惧怕,我看着娘离开,她是安静的,我看着林尚仪离开,她是带着笑的。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我也不会害怕,害怕改变不了什么。
伤心的时候去摇签,那是一支百花杀,花开花艳花终夭,一切皆有命数,害怕地抗争在抗什么,终还是惧怕而去。
我淡然地等待着死亡,这些人对我们相当的熟悉,有着致我们于死地的目的,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路遥泪一直在流,一直在自责。
我看着她轻轻地笑,有口不能言,但是路遥,你不要哭。
还没有杀我们,好几个人拿着刀来来往往地走,就守我们二个被绑得不能动弹的女人。
这废弃的房子,不知是哪里,只知道外面的哗哗的下雨声打得心里难受,栩,我想我不能回去再照顾你了。
也许没有我保护着你,你才会更安全,也放你的父皇,在想起我的时候,还能好好地把爱寄托在你的身上。
这个时候,心是那么的平静,静得就像水收起了波涛,没有怨,没有恨,没有力气,什么都没有。
皇上,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是对你动过心,但是我很快就要离开了,带着我的平静离开这里。
冷冷的刀在眼前晃动,我没有一丝的害怕,抬头看着路遥,眼里尽是安慰的笑,叫她也不用害怕。
她闭上眼睛别开头不看我,眼角的泪,还在一直一直地流着。
不哭,路遥,泪水不适合你,你热情你自由你是个风一样的女子,我和你不能同年同月同日而生,倒也算得上是同年同月同日而死。
早晨的雨带着花的香味吹了进来,凉凉香香的,不知是什么花啊,如此的香。
而他们竟然留我们到了天明,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守着我们的人,也出去了好几个。
最后进来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指着我说:“把她带出来。”路遥拼命地摇头,眼里尽是害怕,狠狠地又瞪着那黑衣人看。
我笑笑,全身痛极了,也许是处置我的时辰到了吧。
让人拖着出去就丢上一辆马车,然后几捆草丢了上来,将我结实地盖住,马车一走,全身难受得像是拆了架一样。
我无比地担心路遥,会怎么样呢?也不知他们拉我去哪里,一路颠着走差点没折腾得又昏过去。
很长很长的路,昏睡了又颠醒,周而复始地折磨着我,雨水将那草打得重重的,我一身都是水,我以为自已要被这样折腾死的时候,身上的草给推了开来,然后一个人将奄奄一息的我扯下马车,一把雪亮的大刀就在我的脸前插了下来。
“真是的,杀个人也要跑那么远,干嘛不能在那里杀了,非要到这地儿来?”“老大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吧,这个女人也是倒霉,看样子都半死不死的了,不就是给她一刀吗,呆会去连城乐乐。”“乐个屁啊,老大都没有给钱我们,说尾数还没有拿到,赶紧把她杀了,谁叫她没有后台,像路家小姐,人家路家马上就找上门来了,不过这个女人路家不保。”“我还是想去连城啊,没有银子,真蹩气,老大收着买家的钱,而今还收了路家的,也不给我们点花花真是过份,杀人越货的事却总叫我们做。”“倒是,那还是快点将这女人杀了,好赶回去要钱再来乐乐。”“麻烦个什么,看这大雨马上又要下,这个女人好像生病了,不如将她给卖给连城的周牙婆,还能得些银子用,回去就说杀了这个女的,反正周牙婆的人都是卖到西北那边的狼腾,你倒以为还能回来吗?”“倒也不错啊。”于是二个人又把浑身发热的我丢上了板车,我不知是否要谢谢他们的贪心,救了我一命。
路家的人消息灵通,路遥一定会没有事的。
路遥姐姐活着,也是不幸中的大幸,要知足,要知足。
不要在乎我,我无所谓的,生亦飘零死孤单的一个人。
第五十五章:拐卖到西北
我病得有些糊涂,一只脚踢踢我的身体,我缩了缩,听到低沉的女声说:“十两银子。”“周婆子啊,再多点,多点,十两还不够我们哥们上花船呢?”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廉价,最后是十二两银子把我买了下来,翻过脸还糟人嫌弃地说:“看她病成这样,还得给她抓药吃,老娘我还亏了,不过长得还不错,细皮嫩肉的,不知这二个鬼东西从哪里得手的。”我被卖了,迷迷糊糊中苦涩的药草灌了进来,和好几个女人一起挤在平板车上。
在我的记忆里,就是一直一直地走。
又是忽然而来的下雨,又是日头的曝晒,许久没有这样受苦受累的人,一病就迷糊了好几天,人也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当然一路上,有些人下了去,居说是周牙婆一路卖到西北去,只要有人肯出高价她就给人,像牲口一样的一手给钱一手拿人。
病得我戚焉焉的,我以为也会给她卖了,谁知最后的几天她都没有卖人,身边的女人一直在哭,害怕地说:“我们到了西北就要卖到狼腾去,那里的男人都是很可怕的,长着狼一样的脸,虎一样的身子,我真的害怕。”我睁开眼睛,看到她哭得缩成一团,忽然心有不忍,伸手过去拉拉她的衣服:“别哭,女人的泪水,很珍贵的。”这句话,多远多远了,原来欠下了这么多的情,用这么狼狈的处境来还。
几个人抱在一起,谁都惶恐,谁都害怕,对未来,没有一个人知道,没有一个人会往好处想。
我想最不好的下场,无非就是一个死,管怎么个死法,死后又怎么样,人死了哪能想那么多呢?连死都不怕了,还怕面对命运的惊涛骇浪吗?也许,我也想看看,我生命中还有没有别的转机出现。
我又想告诉我自已,这就是人生中的艰苦和磨难,在宫里觉得处处难,觉得闷着很多的寂,方要体验一番这些未知的惧和苦,方知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皇上啊,我还恨你,可是,我竟然慢慢地可以想开了。
我的离开,我的失踪,是否会有人知道,是否会说我只是被杀了,还是会有人不相信,一直一直地找我呢?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病得快睁不开眼睛,每天就是不停地赶路,像是车上的牲口,雨淋日晒都在赶往西北的路。
西北,如此遥远的地方,曾经想过自已会来西北,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我终是来了,却是这种苦难不堪的方式。
天蓝得有些灼人,白云像棉花一样浮着,凉凉的风从绿地上吹过来,散了些热气。
那光荫,大片大片地过来,掩住的草原也成了墨绿,再一会又让日头吹走,几乎就能看到它们就是在追逐嬉戏一般,白白的羊和窝在草地上,牛抬头懒懒地看着,也趴在地草地上睡,这里的一切,如此的宁静,如此的美妙。
如果不是生病,如果不是被卖的身份,那当是更好。
再行走几日,终于到了西北,稀落的人也多了起来,那些女人越发的惊惧,像是老鼠一样终日眼神惶惶然的。
这么久,没有人来找我,是不是都当我死在那连城呢?周牙婆让我们坐进了羊圈里,半夜还有西北的人守着,闻着那腥味就想吐,寂黑寂黑的天上,那灿亮亮的星星好近好亮,就像伸手就能碰到。
和他,越来越近了。
半夜有女人哭了起来,引得鸡飞狗跳的,周牙婆从一边的屋里出来,骂骂咧咧地抄起鞭子:“哪个短命鬼在哭的,吵得老娘睡不着,老娘非把你抽一顿卖出去。”“不要打我。”呜咽的声音夹着颤抖:“周大娘,不要打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哥哥在西北做一上小官,求求你放了我,我哥哥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我也祈盼着能行得通,如果可以,我会说夏君棠,局时把这些女人都放出去,可是路遥的谨慎告诉我,有些身份不能轻易地就开口。
周牙婆换了个笑容:“是吗?还是小官。”“是的,周大娘你发发善心,就放我走吧。”“哼,老娘我做这行生意就是发的这个财,当官的要是知道,老娘我就提前去见祖宗了。”她说了二句西北话,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二个粗壮的西北汉子,然后拖着她就出去。
一会儿尖叫的女声就传来:“不要啊,不要……”就算我再淡定,也觉得惧怕了,何况是她们。
周牙婆再瞧我们一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