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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一哆嗦,放心,什么意思?难道是,放心地去了……
“他,他究竟怎样了?”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她冷笑:“原来你还关心他啊。”
病房里响起一声轻咳,声音不大,却显得非常突兀,因为,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恩,一个听着很沙哑的男人声音。
到现在我才有精力去观察住的这个病房,是个双人病房,我在外面的床位上,有一道帘子将房间隔成两半,而这一声轻咳,就从那布帘子后面传出来——房间里有一个男人。
我看看布帘,又一脸茫然地看美珍。
她突然冲我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似是嘲讽似是无奈似是欣慰又有些怅然若失的笑容,转过身,一把拉开了那道阻挡视线的布帘。
我看见一个男人躺在那张床上,脸色发白,眼皮浮肿,嘴唇起着皮,下巴上青青的,神色憔悴,胳膊上还缠着白纱布。
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那毕竟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过就是没精神了些,我哪能不认得?
当然,我自动忽略了半分钟前刚刚没认出来他的声音这回事儿。
他脸色憔悴,却笑吟吟地望着我:“能吃能睡就好。”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依旧躺在那里,神情专注,一脸温柔地注视我。
我愣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反应过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就往他床边扑。
江佑容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一脸清白交加地冲我喊:“小心点。”说着就用他那只没上纱布的胳膊扶住我。
我则将脑袋凑到他那条缠了纱布不知道是断了还是残了的胳膊上,后知后觉地眼泪汪汪:“你你你,怎么了?”
他轻描淡写:“没事儿。”
一般说没事才是真正的有事,我觉得自己额角的冷汗开始往下淌——说句老实话,我记得自己昏迷前掉下山崖的一系列事儿,却莫名其妙地没觉得惊悚,醒过来也没有劫后余生的自觉,我自个儿就跟睡了一觉似的,直到注意到他,才觉得事情也许没那么轻松,看他这胳膊,我硬生生有了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我抽噎着,也许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小肚子也跟着抽搐了一下。
额,还不是在这种心急火燎的时刻闹肚子了吧,我捧住小腹,一脸尴尬。
江佑容原本还挂着轻松看好戏笑容的脸一下变了,他以我难以想象的迅猛速度从床上一跃而起,完全不象一个受了伤,马上就要成为残废的人,他神色焦急地拉住我,脑袋直我小肚子上凑:“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肚子痛吗,怎么个痛法,你倒是说话啊!”
我惊呆了,被他此刻的姿势震得无法动弹,这样将脸凑到我小肚子前,很引人遐想啊,而且,他抽风似的一通发问,有给我机会插嘴吗?
而在我愣神的这当口,江佑容已经将床头那叫医生的按钮当成了街机使,而美珍也脚步凌乱地奔出了病房。
两分钟后,我躺倒了病床上,莫名其妙地接受着调查。
十分钟后,我听见女医生对江佑容说:“不要紧张,没有问题,小姑娘的身体底子好,刚刚是太过激动,现在这个时候还没完全稳定,最好还是不要让情绪太起伏的好。”
我默默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心想这个部位有什么器官来着,膀胱,子宫,哪个,膀胱癌,子宫癌?
我打了个寒噤。
江佑容走过来,看见我的动作,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地叹口气:“现在知道怕了?”
当然会怕了,那可是会要人命的玩意儿!
“知道怕刚才还敢乱蹦乱跳的,”他脸色阴晴不定地坐到我旁边,“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在海边那会儿,生冷食物敢吃,海水还敢踩进去,你说说你,究竟是不长心眼呢,还是故意想折磨我?”
我:“等……”
他打断我,神色哀愁:“你不知道,折磨你自己就是在折磨我吗?”
我被这句话小小地惊了一下,心头涌上一阵甜蜜,这样的话,听起来还真是窝心……
他继续瞪着我。
我眨眨眼:“那个,我明明知道什么?”
他神色莫名地望着我,脸色很有些不善地站起来,在病房里转起了圈圈,那样子,要多烦躁就有多烦躁,可等他重新做到我面前时,那面部表情,柔和得跟要滴出水来似的。
我打了个哆嗦,看来,江佑容的精神分裂症似乎变严重了……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温柔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喜喜,你还在生气对不对?所以下定决心不肯告诉我,可那是我们的孩子,你忍心让他没有爸爸吗?之前你对我有误会,生气不肯告诉我,我能理解,可现在你知道了我的心意,还要继续瞒着我吗?”
我双眼呆滞地望着他,这个,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了,是地球语言吧,我怎么听不懂?
他殷切地望着我。
我木讷地回视他,慢慢在脑子回味他说的话,好像抓住了一点重点——
“你说,你的心意,是什么意思?”
江佑容神色古怪地看着我,憔悴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诡异的红晕,他轻咳一声,别开了眼:“栈道上,你昏倒前,我说的……”
我抿着嘴,然后清晰地想起他当时说的那句话。
我的眼神也开始飘忽:“那个,当时你说的话,是不是三个字?”
“嗯。”他回答得很含糊。
“是不是有个我字,还有个你字?”我继续问。
他的嘴角似乎在抽:“嗯。”
“那你当时说那个话,是不是在安慰我?”
“朱喜喜!”他的脸板了起来。
我连忙求饶:“好了,好了,你刚才说我们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他皱起眉,很有些怨怼地瞥我一眼:“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么?”
难道是,他爱我,但要对林喜乐负责,或者是对林喜乐的孩子,让我接受那娃,让他或者她成为我们的孩子?
这么想着,我飞得高高的心立刻吧嗒一声,掉回谷底:“……不知道。”
“喜喜,”他抓住我的肩膀,“都到了这时候,你还不肯告诉我吗,瞧你傻得,你都在医院了,我还能不知道么?”
额,这厮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
他将我搂紧:“对不起,是我委屈了你,都已经两个多月,我算了日子,应该是我们刚结婚那几天,你怀着孩子,我却总让你不高兴,对不起。”
我趴在他肩头,眼睛眨了又眨,怎么回事,他说的那些话,分开来我每个字都认得,合起来怎么听不懂?
“直到摔下栈道的那一刻我才想明白,你这么个傻丫头,心肠直,人别扭,脑子也不会转弯,我跟你较什么劲?不是自找罪受么。要等你说出句我想听的话来,也不知道头发要白几根,还不如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反正我是男人,就算是,我先喜欢你,也没什么关系。”
病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喜喜,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良久,他抱着我问。
我犹豫了又犹豫,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你说,我,我怀,怀孕两个多月了?”
他松开我,皱着眉:“对啊,有什么不对劲吗?”
“哦,没有没有,我,我,我就是觉得日子过得好快,我,我还以为,只有一个多月呢。”
他瞥我一眼:“看看你这稀里糊涂地性子,这种事儿也能记错日子么,这可跟以后预产期挂钩的,你要是记错日子了,后果很严重的!”
有这么严重吗,医生应该不会弄错吧……我垂眼,决定将本人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这个事实彻底掩埋,烂在肚子里。
“你怎么了?”江佑容莫名其妙地望着我,“嘴巴都咧到耳朵上去了,想到了什么好事情?”
“没什么?”我忍不住笑出声。
后来趁江佑容不在,我拽住来查房的医生,一脸鬼祟猥琐地问她:“医生,我真的怀孕了?”
她莫名其妙地看我:“是啊,怎么了?”
“已经快三个月了?”
“是啊,你这小姑娘,怎么神神叨叨的?”
我咧着嘴:“呵呵,我就是睡糊涂了,您别介意。”
她望着我笑:“有些小姑娘刚得到消息时倒有你这种反应的,但到了三个月还这样的……你糊涂得不轻啊。”
我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
我在一个人的时候思考了很久,回忆起了许多,比如对青苹果话梅此类酸味食物的突然偏好,偶尔出现的干呕,对臭豆腐烧饼的迷恋,变得越来越好的肠胃,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我是个傻逼。
怀孕快三个月了居然还不知道!
没办法,自从五年前打掉孩子后,我每月的那几天都是不稳定,连着几个月不造访也不是没发生过的事,我还真注意到,而怀孕的最重要征兆,孕吐,也实在算不上很不明显。
看来,我没有发现,也不完全是因为我太蠢,是吧是吧?
VIP最新章节 72结局2
关于那天在海边的“坠崖”事件,通过江佑容闪烁其词的回答;我很大概地了解了一些事情。
比如;我们从栈道上掉下里昨还获得好好的,我甚至连彩都没挂一个。
恩,这样说;这山崖是山崖,很高,这栈道也是栈道;年久失修。但是,在山崖的某一点;就是我俩掉下去那地儿,距离栈道三米的下方;有一块十分平坦十分宽敞的平台。
让我来算一算,江佑容身高181厘米,他举起手臂过顶至少有个30厘米,当他抱着我挂在栈道上的时候,搅拌离地面的距离,还不到一米……
江佑容说我挂在半空中的时候就已经昏了过去,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听到了他情深似海的告白激动得厥过去的,反正我计划司没能经历到打头惊心动魄结束天雷滚滚的那一跳。
江佑容是很平稳落到地上的,但他给一路昏沉的我当了垫背的,就唯恐我受到落地的冲击力。
至于他的手,江佑容显得很轻描淡写:“挂着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太久,又在地上撑了一下,脱臼了。”
后来我听美珍有意无意地提起,那天晚上我掉下来,倒是没摔伤,可那个啥啥啥的有少量出血,江佑容用拖着脱臼的手一路抱着我网医院奔,急得水准大失,都忘了可以打电话求助这一档子事。
“你在急诊室,他就直愣愣地站在外头,你后来转了病房,他还蹲在你面前,就是不肯去治手上的伤,最后医院只好让他直接躺你身边的病床,直接在这处理了伤,他守了一晚上,你醒来哪会,他睡了也就半小时。”美珍也因此不愿我哭哭啼啼地去打扰他,顺便再给我点教训来着,但后来听说她被江佑容给训了一顿。
莉莉来看我过一回,见了面就指着我直颤颤。
我坐在病床啃苹果,仰脸冲她傻笑。
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到了旁边:“我终于想起来朱喜喜这名儿在哪儿见过了,不就是咱总经理最后一次闹绯闻,最后还把绯闻女主角娶回家这以轰动性事件里地女主角么,你这张脸,我左侧脸右侧脸都看到过,就是没瞧过正脸,哼,我就说咱总经理的老婆长的不怎么样吧,果然如此。”
我深深地觉得,病房里一股子酸气冲天。
她看看我,咧咧嘴,又叹一口气:“其实你也还可以啦,虽然是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但我们总经理,除了人长得帅一点,钱多了一点之外,也没什么别的长处——听说他脾气很坏的,有事没事就在办公室里砸桌子摔凳子的,而且,我觉得他很符合衣冠禽兽的定位,这种道貌岸然的人啊,说不定会有□倾向!□你懂么,就是……”
我很淡定地望着她,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