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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雷厉风行,更不代表他会一边秀着腿毛,一边傻笑。
美珍说,江佑容对我是不同的,这种不同,是因为大哥哥对小妹妹特有的温柔气场,还是对待傻B的人,就得用傻B的态度?
我搬了个小板凳在他对面默默坐下。
“原来你还收藏着我的名片。”他的指尖夹着一张小纸片。
我双眼望天:“是我的结婚对象给我的。”
“结婚对象?”他挑眉。
“是啊,不过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哦,为什么?”江佑容微微眯眼,一脸地兴味盎然。
“因为你。”我语调平静,表情淡然。
他皱眉:“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继续望天,不想跟他说话。
“你的结婚对象是不是长得又黑又蠢?”他明显已经想起来了,但这种形容实在不算好听。
我不说话。
“你就是为了他不收我的东西?”江佑容的声音微微有些发冷。
“不关他的事。”
空气凝固,良久,江佑容轻轻叹气:“半个多月前你住在我那,第二天我送你回来,你的结婚对象大概是看见了你从我车上下来,等你进了楼道后就来问我是谁,我只是如实回答,说是你哥,我想如果我避而不答的话,他还不知道会想成什么样子。”
我默然无语。
他笑了笑,站起来:“身上潮得很,借你的浴室洗个澡可以吗?”
在貌似是我词穷的情况下,我能说不可以吗?
听着从浴室传来的水声,我有点出神,江佑容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说起来我和王志明的交集也就哪么天,第一天他打电话约我,第二天下班后我们去吃饭,第四天我们就在还没有开始的情况下结束了,原因是江佑容的一张名片,找这么看来,他应该是第三天,也就是江佑容送我回公寓的那天中午看到我从车上上来,然后……
不过真是很难想象,王志明那么羞涩内向的人会主动找江佑容搭腔——我总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味儿。
5酒后
我和江佑容对着塑料桶里的衣服大眼瞪小眼,
“怎么办?”我扭头,在看到他浴袍下线条分明的胸膛后脑子一麻,立刻扯开了视线,苍天,那可是我的浴袍,属于他的味道和我沐浴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我有一种罪恶感,一种叫做水□融的乱伦的罪恶感。
我对自己感到恶寒……
他摇摇头:“就这样穿吧,反正开车也很快。”说着拿起湿淋淋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我连忙拦住他:“我用电吹风吹一吹。”
拿着电吹风,我偷偷往后瞄,江佑容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里玩电脑——披着浴袍,秀着腿毛。我知道他不冷,他不是什么冬泳爱好者,但在学生时代,他是个冷水澡爱好者,这么看他黑豹分明的腿(白的肉,黑的腿毛),也没见他起半个鸡皮疙瘩。可是说实话,我替他觉得冷,就这么看着他,我都忍不住想打哆嗦。
捏了捏他原本手感极好现在冰冷得吓人的衣服,挤出了一大把水,我很有些郁闷:“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开车。”他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皱眉:“那你是从海里来的吗?这衣服怎么好像在水里泡过?”
江佑容笑而不语。
我关了电吹风,转身,直勾勾地叮住他。
一分钟后,江佑容从电脑前抬起脸来:“你这是什么眼神,视死如归?”
我把电吹风往地上一丢,咽了口唾沫,开口:“佑容哥。”
“嗯?”某人又开始看电脑屏幕。
“要不,你今天住在这吧,你的衣服太湿了……”
他似乎惊讶于我说的话,好吧,一般情况下我也绝对不会说这种话,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虽说我和江佑容这样的其实最不会有什么可能,可正因为不会有什么可能,所以一定要杜绝一切可能性的发生,不然实在会让人大跌眼镜的。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眯着眼开始打量四周,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自然也是熟悉的,而这种打量无疑是一种暗示。
我有点尴尬,公寓很小,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格局,因为空间太小,卧室和客厅被打通成了一间,此刻江佑容的目光就停留在公寓唯一一张床上的唯一的一个枕头上……
我沉默了,思绪翻腾,是开口挽留,还是顺水推舟送他出去?
最后决定还是继续沉默……
江佑容站起来,拎着塑料桶进了浴室,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手指冷飕飕的,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丢下一句:“皮肤还没有好到不需要护肤品的程度吧。”就关上了浴室的门。
江佑容出来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玩电脑,他说:“我走了。”
我“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垂眼。
门开门关,脚步远去,我依然低着头——看到他像只落汤鸡一样从我家出去,我会觉得是自己蹂躏了他。
……
第二天中午,我提着饭盒去了华江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美珍坐在外面的小隔间里,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冲我点头:“喜喜小姐。”
“美珍,楼下那辆车是你们江总的吧?”我摸了摸鼻子。
“是的。”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集团大楼门口停着一辆很拉风的保时捷,我对这辆车的印象很深,因为这是江佑容给我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但被我严词拒绝了,一,个人觉得朱喜喜的调调不适合保时捷,二,这辆车只有两个位子不实用也就算了,头上还没有盖子,开起来多影响发型,江佑容很无奈,最后也只好自己收了这车。我进集团大楼前看到它停在那里,一车子的水。真的,我一点都不夸张,车子很低,我一眼就看到车里面全是水,座位上还沾着树叶子。
狼狈得就像昨天的江佑容……
美珍看了我一眼:“刚刚去洗过车。”
好假~
我捏了捏饭盒,清了清嗓子:“佑容哥在吗?”
美珍又看了我一眼,语调平平:“江总有约会,出去了。”
“哦,”我把饭盒放到桌上,“这个给你吃。”
美珍再看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点头。
江佑容约会的地点是在餐厅、酒店或者医院这一问题有待商榷,反正后来听说他得了肺炎,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缠绵病榻——当然,这一切我并不知道。
转眼到了圣诞节,江佑容杳无音信,我和学校的一批女老师找了家饭馆子开了桌席面过“中式平安夜”。
我们是一群单身的寂寞的女老师,偶尔几个有男友的也正处在冷战期,于是推杯换盏之间,大家都很有共鸣,谈起男人来那是深恶痛绝又充满向往,气氛一度白热化。而这一切的结果是,大家都多喝了两杯。
我也喝得有点高了,迷迷瞪瞪地站在饭店门口,看着身边的人被一个个地接走,在冷风里拼命缩脖子。
“原来,在冷战的男朋友也叫男朋友,在暧昧的那叫准男友,诶~”旁边有人幽幽叹息,幽怨程度直追贞子。
我扭头,原来十几个人现在只剩下了两个,除了我之外,还有个头发很长又很直的女老师,我记得她,叫阿宁,三十来岁,气质清冷,在这种黑漆漆的晚上比较容易吓到人的那种。
我跟她互看了一眼,她冲我笑,完全没了平时的清冷劲儿:“一起吧。”
我点点头,打了个嗝:“我不想回家。”
“那我们走走。”
我们坐在广场中心巨大的圣诞树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虽然今天是平安夜,但睡觉的还是要睡觉,OOXX的还是要OOXX,坐在这里吹风的都是傻B……
“下雪了。”阿宁喃喃。
我抖了一下:“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怎么回去,他都不要我!”
“他是谁?”
“呵呵,他,”阿宁突然回头盯着我,“喜喜,你有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即使他跟别人在一起,即使他把你当成小孩子,即使他从来不靠近你,他对你好,可他不爱你,他爱别人,他有别人了,喜喜,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他?”
我有点发愣:“啊?”
她继续幽幽地叹:“你爱他,你也恨他。”
“他么,也许,我不记得了。”
阿宁迷蒙地望着我。
我摸了摸脑袋,觉得路灯有点晃:“爱情什么的也不要想了,我只想快点结婚,”打了个酒嗝,“他不要拦着我结婚,就好了。”
脑袋晕得厉害,我努力睁大眼睛,眼前这个,是不是一双脚、两根人腿?
……
头要炸了,太阳穴嗡嗡作响,我扯住自己的头发,天哪,可不可以不要这颗脑袋?
“醒了?”懒懒的声音钻进耳朵。
我翻身,睁眼成一条缝,房间很昏暗,只有电脑的光幽幽地亮着,依稀可以看见男人盘腿而坐的身影,电脑正放在他膝盖上。
“怎么是你?”
“不然你希望是谁?”江佑容敲着键盘,声音不大,规律得有点像催眠曲。
我摸了摸脑袋:“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会在你这里?”还在你的床上……
“正好碰上了,我还以为是两个女鬼坐在那里,想着邂逅冷艳女鬼也很香艳,就过去看了看。”
额~
“现在几点了?”我闭眼。
“凌晨,四点。”
“你怎么不睡?”我继续闭着眼,感觉脑袋越发昏沉。
“怎么睡,和你一起?”他的语调带着上扬的味道。
“你可以送我去客房。”
“你朋友在那里。”
“我和她,可以,一起睡的。”
“我不习惯看两个女人睡在一起,影响不好。”
意识开始模糊,声音也渐渐远去,最后只隐隐约约听到:“睡相可真差,还流口水,诶……”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我半趴在床上,手里抓着一条裤子。
一条裤子意味着什么?
我趴在床上,望着手里的裤子,愁肠百结,那个什么“断袖”的故事怎么讲的来着?两男睡在一起,一男压倒二男的袖子,二男要起身却不忍心吵醒一男,故而断袖……
那我抓着一条裤子意味着什么?
是抓着他的裤子不肯放,还是抓着他的裤子往下扒?
五雷轰顶……
梦游一样地起床,在屋里转了一圈,没人,桌上有两张纸条,一张陌生字迹“谢了”,应该是阿宁,我想了想,觉得她大概是在感谢江佑容。
还有一张是江佑容留的:“早饭在冰箱里,醒了给我打电话,我让美珍送你回家。”
我抓了抓头发,想起床上的那条裤子,决定当自己没有看到过纸条,刷牙,洗脸,吃早饭,出门,完毕。
6陈静,前女友?
这个令我蛋疼的圣诞节带给了我一个朋友,阿宁。说起来,我的人缘一直都不算太好,总结原因,可能是因为在江佑容这个发光体身边呆了太久,习惯性地把自己当成了隐形人,连自己都把自己当成隐形人,就别提别人了。
和阿宁熟了之后才发现她根本就不是那种冰山美人,相反地,她八卦的很,也许,她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地太冷艳,话说的少,所以到熟人面前就忍不住要滔滔不绝。
比如说,她现在正约我去上wc,好吧,这是学校的风气,不是只有学生才会搭伴上wc,其实老师也一样。
“喜喜,你听说了吗,商学院最近来了个美女?”
我心不在焉:“哦,我们学校美女挺多的,你不就是一个吗?”
阿宁笑:“喜喜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话说拍马屁就叫做可爱吗?
“我跟你说,这一位不一样,人家长得,那就跟一仙女儿似的,我们在她面前那都是女金刚。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一来就当了金融系系主任,听说她是副教授,可是她看起来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