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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不说话。
“他问说,如果一个女人看见自己丈夫和别女人在一起亲亲,却毫无反应,完全不受影响,还一直很开心,是不是就说明,那个女人根本一点都不爱她丈夫?喜喜小姐,觉得是不是?”
摸了摸鼻子:“大概,可能,也许是吧,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在意嘛,不过也会有特殊情况,是她其实很难过,却装得很开心……”脑子里有一道闪电划过,接下来话就被硬生生卡在了嗓子里。
如果一个女人看见自己丈夫和别女人在一起亲亲,却毫无反应,完全不受影响,还一直很开心,是不是就说明,那个女人根本一点都不爱她丈夫……
这是什么意思?
总不会是想那个意思吧……
美珍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江总应该很快就出来了,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呆呆地点头,容量本就不大脑袋还处在停滞状态。
他,究竟是怎么想呢?
49婚礼与行房
江佑容是和公司其他几个主管一起进的办公室;他们刚刚开好会;江佑容似乎还在交代一些重要事项。
我在他们推门进来时站起身;并抱以自认为灿烂的一笑。
江佑容的表情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垂下头:“美珍说;你想吃糖醋鱼……”接下来的话就没法说下去了,我一向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
他也没说什么,直接绕过巨大的办公桌;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而跟着他进来的两个主管在瞄了我和江佑容几眼后,笑眯眯地对我说:“嫂子好!”
面皮抽搐;我记得;他们几个以前都是叫我喜喜,或者喜喜妹子的……
我很不争气地脸红了:“额……”
“你们出去吧,把我刚才交代的事情做了;看你们这次的表现;我会考虑给你们加薪。”
两个男人互看一眼,同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端端正正地对江佑容说了声“是”,走之前又嬉皮笑脸地冲我示意:“嫂子再见。”
害我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办公室再度陷入了寂静。
我看了看坐在桌后低头看文件的江佑容,犹豫再三,还是低声开口:“我做了糖醋鱼,你要不要尝尝看?”
“哦,好。”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
我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菜端出来,一边收拾还一边唠叨:“就是没想到你会在开会,这鱼没有那么热了,味道可能不会太好,鱼总是新鲜出锅的才好吃,你要是下次想吃,可以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在晚餐时做,这样会比较新鲜。”
“哦,好。”还是这两个字,可为什么他的语气似乎带了淡淡的笑意。
我……刚刚那话,是不是在变相邀请他回家,邀请他回家,做饭给他吃,然后……
脸上顿时一片滚烫。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知道我不好,比不上陈静,比不上他以前交往的很多女朋友,甚至大多数女孩子都比我要好,我脑子不聪明,以前上学时就总挂科,我长得不算漂亮,至少相对陈静来说,最多也算是清秀,我没有气质,对着陌生人时总畏畏缩缩的,我不合群,朋友们在一起时,我总是坐在角落当摆设的那一个。从小到大追我的男生虽然不算少,但那都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我,他们在了解我之前就被江佑容解决了,可我想,如果江佑容并没有那么做,那些男生也不会喜欢我多久,因为朱喜喜只是一个徒有勉强还算清秀的其表,内里全是一堆稻草的傻大个。
也许方哲会是一个例外,但那是因为我总尽可能温柔尽可能细心尽可能体贴地对待他,对于意气风发又受了情伤的方哲来说,我就是一根紧紧缠绕着他、又能遮掩住他伤口的藤蔓。
我很差劲,所以我很自卑,我从来不会认为江佑容对我会有什么关于爱情的想法,就连五年以来他对我暧昧不清的言语行为,我都认为那是他对我的欲望,而不是喜欢,或者爱。
会这样认为,或者说,会劝服自己这样认为,是怕总有一天美梦会破碎,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这个美梦从未出现过。
没办法,朱喜喜是只没用的鸵鸟,宁可错失,也想保护自己。
然而现在,我似乎找到了美梦确实存在的证据——是要尝试地踏出一步,或者,继续埋在沙子里,不交付自己,也不接受别人?
……
江佑容还在吃饭,呼啦啦地吃得很快,给我一种饭很香,吃饭很快乐的感觉。
鼻子莫名地微微有些发酸。
“那个,”直到他吃完,我才收拾碗筷的时候状似无意地开口,“那天,你和陈静姐吃饭,我是说我们三个一起吃饭的那天,你和陈静姐似乎很要好,你们……”
他沉默了一会:“我们什么?”
“你们,是不是彼此喜欢对方?”
“如果是呢?”
我盖上食盒的盖子,手却久久握住了食盒上的拉环,直到骨节发白:“如果你们彼此喜欢,我觉得,我不应该挡在你们中间,我,应该成全你们。”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声音蓦地变得冰冷,却让我的心一阵狂跳,一下变得火热。
我猛地抬起脸,第一次在谈及这种话题时直视他的眼睛,我的声音很响亮,语速很快,仿佛不这样,这话就再说不出口似的:“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我的老公,是我的专属品,我不会和别人共享的,如果你和陈静两情相悦,我成全你们,我们离婚,不然,你,你就得,就得,就得……”
“就得什么?”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却已经将所有的勇气用完,你就得只守着我一个的话无论如何也再说不出口,因为我突然想到,他曾经说过,不论和谁结婚,都不会一心一意。
他会不会顺着我的话说,好,那我们离婚吧。
随着沉默时间的拉长,连空气都仿佛变得凝滞起来,我沮丧地垂着脑袋,懊恼、后悔、失望,难过、悲伤……种种情绪接踵而来,令我鼻子阵阵发酸,眼泪在眼眶里直发转。
果然,人生是不能赌不起的吗?
在眼泪落下来之前,我快速说了句:“我先回去了。”提起食盒就要跑。
手却被突然拉住,下一刻,人就被强行拖了出去。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拽着我飞奔出办公室的江佑容矫健的背影,还有同样目瞪口呆望着我们的公司职员……
他是被我的话刺激到,然后疯了吗?
几乎是在滑翔的我终于在公司大楼外的台阶上绊了一跤,跌了下去……
然后被江佑容打横抱起,直奔停车场。
直到坐进车里,我的胸口因为剧烈运动而急促起伏,而眼泪也终于夺眶而出——这会儿我完全顾不上悲伤什么的,会流泪,完全是因为它早就存在……
江佑容静静望着我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鼻头发红、抽抽噎噎,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哭,也没有劝我别哭,他只是缓缓地靠过来,吻上了我的眼睛。
睫毛碰到嘴唇的时候,微微有些颤抖,就如此刻我颤抖的心,就如我此刻体验到的那种叫□情的感觉。
他的吻很轻柔,暖暖的地,软软地吮去我脸上的泪水,然后继续在眼皮上流连,,从左眼皮到右眼皮,从右眼皮到左眼皮,最后,落到了唇上。
那一刻,我仰起头,以迎接的姿势环住了他的脖子。
吻是缠绵悱恻的,而且这次他特别温柔来着,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心情不同……
他嘴里还有糖醋鱼的味道,其实我并不喜欢吃鱼,不过唇齿交缠之间,记得也只有美好和美味了。
我不记得这个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反正等我反应过来时,我们两个的姿势已经从接吻换成相拥了,而且,他还自有主张地让我的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车里洋溢着一种浓浓的温馨气味。
不远处的路边,站着一个人,身材高挑,妆容精致,美艳又脱俗。
美珍。
她站在那里静静注视着我们,嘴角噙着微微的笑,脸上却笼着淡淡的忧伤,还有,眼里深深的落寞。
我闭上眼,在心底默默地说,谢谢。
……
我在江佑容发动车子时问他要去哪里,他瞥了我一眼,以一种调侃的语气说既然我不需要婚礼,他也就不自作多情,现在随便找个地儿补个蜜月吧。
我不去理他,别开脸去看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里却甜丝丝的。
也许,可能,大概,人生是可以赌一赌的。
当满怀小女人期待的我看到温泉山庄那标志性的大草坪时,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
“你是想要来这里度‘蜜月’?”我听见自己几近咬牙切齿地问。
“这里应该可以算是我们的定情之地吧,不是很应景吗?”
是风流之地吧,还是江大哥你的风流之地,我只是你在这里无数风流韵事中的一桩而已……
“换个地方吧,这里,这里太无趣了。”除了泡温泉,就是躺在酒店的床上,这种叫什么地方嘛,还有那么多实在算不上美好的回忆……
温泉山庄地处郊区,离它不远的地方有个小镇子,我们就去了那里。
江佑容其实挺不乐意:“小镇上说不定连个像样的酒店也没有,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却只是呵呵地傻笑,我可清楚地记得佩姨交代的时间问题,总不能不要婚礼,却跑出去度蜜月吧。
一个好妻子,应该为丈夫着想的,是吧是吧。
……
镇子的确很小,一共也只有两条大街,虽然不至于和原始未开发部落一个等级,却也无法和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城市相提并论。不像城市繁华,不像城市繁忙,却比城市悠闲、恣意。
小镇只有一个菜市场,菜市场对面是一个小教堂——真正的小教堂,很小很小。
江佑容在望着菜市场外摆摊卖菜卖鱼的小贩和他们的摊位许久后,终于一咬牙,把我扯进了教堂。
小教堂里很冷清,镇子上信奉耶稣的人很少,除了每个星期天固定的礼拜外,这里几乎无人问津,里面只有一个头发油光光的中年牧师兼教堂大总管。
当江佑容拽着我跟他说:“我们要结婚,请您帮忙主持”的话,牧师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用牧师的话说,我们是这个教堂祝福的第一对新人,因为小镇的年轻人结婚喜欢直接在酒店里搞仪式,传统一些的,摆个桌子拜天地的都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大家不兴来教堂举行婚礼的。
于是,牧师很兴奋。
我扯了扯江佑容的袖子,把他拉到一边嘀咕:“就算要搞婚礼,也要准备一下的,我们衣服也还没有呢……”还有,结婚戒指总是需要的吧,就算只是个铁指环,也是个念想啊,不然,婚礼拿什么做标记呢?
没想到江佑容还没说话,牧师却从我背后跳了出来,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小姑娘放心,衣服你不用担心,我找人帮你搞定,大红色的衣服嘛,很好找的,再说了,我刚刚已经看过了,今儿个就是黄道吉日,上上大吉,宜乔迁、动土、出行、嫁娶!”
默默地寒了一把,在教堂结婚原来不需要穿洁白的婚纱,还得中西结合,看个黄历什么的。
江佑容却笑了:“今天结就今天结吧,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
于是,我们两个“新人”就干巴巴地站到了角落,看着中年牧师找了几个平日里的唠嗑对象一起忙活,最后还招呼他们给当了观众。
……
牧师大哥弄来的衣服果然是很喜庆的红色,上面还有柠檬黄的花纹——唐装,唐装。我看着自己穿上唐装后臃肿无比的身材,郁闷得想要吐血,而江佑容穿着却依旧风流倜傥,喜庆的颜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