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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太急1
夜幕降临。
贺将军身负重伤,捂着胸口,一路跌撞。
竹林,一间木屋,在夜色里像破旧神秘的古堡。有隐约的笛声将其围绕。
贺将军跌撞进去,一下子跪倒在地,声音无比落丧却又像是松了一口气的说:“主子……任务……失败了。”
笛声嘎然而止。若是内行人听,适才的笛声吹得也不那宁心,夹杂着主人忧烦狂燥的心情。
背对着贺将军站立的欣长身影缓缓的转了过来,愤怒的脸上写满骇然。
萧平清怒目圆瞪,面上神情怪异。他重重的将手中玉笛掷到贺将军的身上,勃然大怒:“他天生命大吗?”
相煎何太急2
“他被……太子妃所救。”贺将军说到此,嘴角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不过,太子妃已被我杀掉。”
“你杀掉了太子妃?”萧平清迟疑的拧了眉,他跨前一步一下子举起贺将军,咆哮如雷,“你他妈杀掉一个娘们有什么用?老子要的是萧昀泽的命,萧昀泽的命……”
萧平清吼完,又一下子将贺将军掼到地上。
贺将军痛苦的瑟缩了一下身子,咳嗽了几声,血水从口中绵延而下。
萧平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的说:“机关算尽,为何仍取不了他的命?天蚕丝网、毒水阵、迷魂针,样样狠绝,为何不能置他于死地?为什么为什么,苍天你是不长眼的……”
贺将军停止咳嗽,慢慢爬起来,看着发疯的萧平清说:“属下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太子便醒了。”
“然后呢?”萧平清眯着眼睛冷沉沉的问。
“那时候,属下已身负重伤……自知不敌,便……返回来给主子报告。”贺将军已说得没有一丝底气。
说穿,不过就一逃将。
果然,萧平清狰狞了脸,一把掐住贺将军的脖子呲牙而语:“我稀罕你回来报告吗?胆小如鼠的东西,何不如让萧昀泽解决了你……”
说到一半,萧平清忽然顿住了,猛然忆起什么似的,忽然一拳击到贺将军的胸口:“萧昀泽醒了,你他妈的还能平安的跑回来?”
贺将军被弹飞,撞破了小木屋的门。
夜色四起,夜风飞扬。门外,浩儿的长发在夜风中轻舞飞扬。
好一个冷若冰霜的美少年。
眼中那淡然却又亮若星辉的目光,让萧平清一惊。
果然……果然……可惜已经醒悟得太迟。
贺将军本已身负重伤,这一拳击去,心脉均断。浩儿冷冷的跨过他的尸体,走进小屋去。
堵住了萧平清想逃跑的路。萧平清退后一步站定,冷觑着浩儿。
浩儿既到,那么萧昀泽肯定也在不远处了。
可是,人逼绝境,哪有不反抗。萧平清出了招。
相煎何太急3
萧平清并不精深的武功,根本就无须浩儿费神相敌。只轻轻一握,便抵住萧平清一拳。
而萧平清的手臂,却像被震断一般垂了下去,他发出一声惨叫。
萧平清捂住自己的手臂,忽然冷冷的笑了。
门口,萧昀泽与沈濛隐去了月光。
一室冷然,一室阴森。
他就道贺将军怎么可能杀掉沈濛?他又不是没有见识过沈濛的厉害。
一切,都是计谋。
他早知道的,几度暗杀不成功,必引起萧昀泽的怀疑。可是,他收不了手了,收不了。最后的一搏,安排巧妙。
在人心防备松驰之时,利用刘皇后体恤民众的弱点时下手,暗用无色无味的迷魂针。以为,会大功告成。
可,萧昀泽仍安然无恙的站在他的面前。
太子之位,本是他的啊!他怎么甘心,怎么甘心。
“啊……”萧平清忽然双目如火烧红,仰天悲怆的长啸一声。
萧昀泽见状,微微的垂了双目。
那是困兽最后的绝望。
沈濛退身一侧,抄手倚立门边,将目光望向黑漆漆的树林。浩儿也转身退到门口。
这里的一切,该由萧昀泽来处置。
“为什么?”萧昀泽心痛的问出口。
答案早已揭开,可内心总忍不住要问出口。
“动手吧。”萧平清冷笑着说。
萧昀泽冷面,缓缓的走近萧平清。
萧平清依旧冷笑着,有些诡异。
萧昀泽在他面前站定,他看出那丝笑的不寻常。萧平清笑意更深了,令人心上忐忑。
忽然,萧昀泽一把揪住萧平清的领口,用杀人的目光逼视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对我母后,动了什么手脚?”
“哈哈哈。”萧平清不以为惧,反放开怀大笑,笑罢,冷浸双目,挑衅似的说,“你的母后抢走父皇对我母亲的宠爱,我母亲因此整日以泪洗面。你说,我会饶过她吗?”
愤怒在萧昀泽眼中燃烧,手中力道加重,一字一句如要揭人皮肉:“告——诉——我。”
相煎何太急4
“没什么。”萧平清轻然冷笑,“不过是在烙饼上下了毒。她摸过,毒已随了毛孔浸入血液。”
沈濛一听,惊了一下,赶紧说:“那饼我喂了狗,狗并没有死。”
“傻瓜,慢性毒你不懂吗?十二时辰之后就毙命了。它与太明湖水里的毒是一模一样的,从人体毛孔里浸入。哈哈,只不过太明湖水的毒是急性的而已。”萧平清笑着,看向萧昀泽,“还不快去给你母后收尸。”
“你……”萧昀泽早已狂暴如狼,一拳捶到萧平清的脸上。
萧平清口吐鲜血,几颗牙齿和血吐出。可他仍在笑,满嘴鲜血,让人惊悚。
萧昀泽又抓起萧平清,忍下怒意,温和的说:“大哥,给我解药,我饶你不死。”
沈濛听罢,微微叹了一口气。
“一命换一命,公平。”萧平清哼声一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宁愿死,也不会给你解药。”
“好。”萧昀泽却缓缓的松开了萧平清,不但不怒,反倒露出了笑容,“给你机会你不要,别怪我这个弟弟无情。”
萧平清轻视萧昀泽一眼,道:“当父皇不再宠爱我,而立你为太子时。兄弟之情,早已在你我之间泯灭。萧昀泽,动手吧。”
萧昀泽“恩”了一声,缓缓的点了头。忽然仰面长哨一声。
萧平清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举动。
很快,萧平清听到急促的马蹄声。
近了,在木屋旁停了下来。接着响起的,是郑沫的正声朗朗:“太子殿下,张淑妃已带到。”
萧平清大惊,本是蛮不在乎的趾高气扬的神情,一下子如霜打般萎顿了下去。
“萧昀泽!”他愤然出声。
萧昀泽冷笑,看向萧平清慢缓的说:“我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
萧平清咬碎了自己的嘴唇。
他终于明白如此重大的祈福仪式,身为萧昀泽贴身大将的郑沫为什么没有随行。
原来是,螳螂捕蝉麻雀在后。
相煎何太急5
他们早已安排好了计划,引蛇出洞。
呵呵,萧平清忽然凄厉的笑:“你赢了。”
郑沫手持火把走进黑暗的小屋,立刻将巴掌大的地方照亮。满地稻草,连一张破凳都没有。
张淑妃沉稳着脚步走进小屋里,见到萧平清满脸血污似乎并不奇怪。目光中只流露出母爱的关切,与隐隐痛心。
“清儿。”她缓缓的唤了一声。
“娘。”泪水滑落萧平清的眼眶,他一下子跌跪在张淑妃的面前,“儿子不孝,连累了娘。”
张淑妃神情很平静,轻声说:“子不教,母之过。”
“不,娘。是儿子不争气。”萧平清爬了几步,紧紧拉住张淑妃的裙摆。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轻易跪下。”张淑妃凛然的说,“你起来。”
萧平清抹抹眼中泪,赶紧站了起来。
张淑妃不待萧平清站稳,伸手便给了他一耳光。双眼蒙上心痛失望的光芒,她指着惊讶的萧平清,厉声说:“这一耳光,打得太迟了。只道你偷盗我的珠宝,以为是爱赌成性,欠下赌债,用去还债。
却不道,你是用去收买江湖高手,要谋夺太子之位,犯下滔天大罪。儿子,娘亲的心早已宁静,为何你偏要往政海里颠簸。娘说过,只想与你在宫中平安到老,平安才是福。为何你听不进去,听不进去。”
“娘。”萧平清颤声唤。
张淑妃面向萧昀泽,颔首平声道:“太子,如果我的命可以换清儿的命,你尽管拿去。”
萧昀泽冷笑说:“大皇子知道我要什么。”
“好,我给你。”萧平清赶紧说,“你放了我母后。”
“当然。”萧昀泽说。
萧平清的手伸进怀里,取出一白瓷小瓶,咬了咬颌肌,不甘心的往萧昀泽面前一送。
萧昀泽拂过药瓶,取下瓶塞闻了闻,面上才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将药瓶交给了郑沫。
“赶紧回宫给母后服下。”
“是。”郑沫将火把交到浩儿手中,带着解药离开。
马蹄声很快消失不闻。
相煎何太急6
“现在能放我母亲回宫了吗?”萧平清冷冷的说。
张淑妃亦道:“太子可否也放清儿一条生路。清儿纵然有错在先,可是同足相残,总是令人侧目不忍的事情。你父皇,最重的也是兄弟间的亲情。
太子若放清儿一马,我将带着清儿隐退山野,做个凡人。再不会对太子的登基之道有任何的威胁。”
“娘。”萧平清吃惊的唤了一声。
萧昀泽不语。
“跪下。”张淑妃沉着脸,重重的喝了一声。
萧平清欲动未动,脸上抽搐了一下。
张淑妃大声训喝:“你屡屡对太子不敬,难道你不该给他跪下吗?”
看向萧平清的目光中,泪水盈盈,胸口微微起伏。
她知道儿子不愿跪,她又如何愿意他跪?可是,如果一跪能换来儿子的性命,下跪之辱又如何忍不下来?
萧平清咬着腮帮,极其艰难的掀袍跪在了萧昀泽的面前:“我以向上人头保证,再不侵犯太子一分一毫。以往种种,希望太子大人大量,既往不咎。萧平清将感激不尽。”
萧昀泽只是微微怔了一下,并未有任何的举动。
如果萧平清真的能甘心做庶民,他也并非要置他于死地。他,终究是他的亲哥哥。
张淑妃见到萧昀泽没有反应,微微闭眼之后,蓦的一下子屈膝跪下:“太子,你就原谅了清儿吧。母妃给你请罪了。”
“母妃!”萧昀泽震惊了,赶紧去扶张淑妃。
纵然不再受到萧泓的宠爱,她也始终是他的长辈。
张淑妃随了萧昀泽的扶动而站了起来。
“大哥,你也起来吧。”萧昀泽淡淡的说。
“谢太子不杀之恩,萧平清将永记在心。”萧平清说罢,慢慢的站了起来。
沈濛一直沉静,听到此才慢慢的转过头来。善良的太子爷又心软了。
一双锐目直直的看向隐忍着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