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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呃,小弟弟,你有没有伤着哪儿?来,让姐姐看看。”真是,差点说成是“小同学”,看来这说话可得留点神才行。借着帮人家看伤而对小正太上下其手的某人,突然听见这个小男孩说:“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哇!某人竟然脸红了!“呃,是吗?恩,你也很好看。”被这样一句赞美搅乱了思绪,还好,千舞想起来自己要问的:“你家住在哪儿啊?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要欺负你呢?”
小男孩垂下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再抬起头时,竟然眼中泪光盈盈。“姐姐,今天谢谢你救了我。我现在要回家了。我娘还在家里等我呢。”说完,从怀中摸了半张饼出来:“姐姐,你也没吃饭吧?我分给你一半。”说完,真的撕了一半递给了千舞。
千舞愣住了。“你跟你娘,每天就吃这个么?”
“不是啊。如果运气好,我还能要到半碗粥呢。”这孩子纯净的眼光,让千舞不由的鼻子一酸。真是可怜的孩子呀!
“给!这钱你拿着,给你娘买点好吃的。”说着,千舞把自己带出来的那锭银子硬塞到男孩手里。那孩子却说什么也不要,两个人拉扯了一阵。最后,千舞决定去那孩子家里看看。然后,男孩高兴得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带路。
进了一个窄旧的胡同,最里面有一个连大门都不完整的破屋子,男孩推开门,喊:“娘!东儿回来了!娘!”
却没有人应声。那个叫东儿的男孩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千舞,说:“我娘大概出去了。姐姐坐这儿歇会儿吧。”说着用袖子擦了擦床边上的一个破椅子。
千舞坐下,朝四处看了看。床上整齐的叠着几件女人的衣服,看来是他母亲穿的;墙角的一个破柜子里散乱地丢着几件男孩子的衣服。整个家里甚至连件像样的完整的家具都没有,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看得千舞心里酸酸的。
“你家里还有别人么?你爹呢?”千舞尽量用温柔的语气问。
这孩子却一脸平静地说:“我爹几年前就死了。我哥哥和嫂子在秋阳县,我娘为了照顾我,就一直住在这里。”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你哥哥呢?”千舞脱口而出的问题,在见到那孩子略显尴尬的神色时,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道:“是你嫂子嫌弃你,不愿意要你,对么?”
其实这种类似的事情,千舞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很多,兄嫂嫌弃年幼的小叔或小姑,于是年迈的公婆就单独照顾自己的幼子(女),生活艰难,却得不到大儿子的丝毫接济。唉!这就是不肖子孙呀!想不到自己竟然也碰到了。
“对了,姐姐你住在哪里呀?东儿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呢。”男孩问。
“哦,我是新搬来的。我就住在东柳子胡同左边第三个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大树的就是。”千舞没有丝毫戒心的说。
“哦。这样吧,我送姐姐回去吧。等明天我带我娘去找你。行么?”男孩眼里闪着不舍的光。
“哦,也好。不过不用你送了。要不你再被那几个坏小子给欺负了可没人帮你了。”千舞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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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舞走了好一阵子了,那个东儿还愣愣的站在门口。嘴里自言自语着:“是不是她呢?怎么会那么像呢?”一路念叨着,坐回床边。东儿伸手抱过床上的那几件女子衣物,搂在怀里,闭着的眼角滑落两颗大大的泪珠。“娘,你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
一直等到夜色深了,蜡像一般呆坐着的东儿才动了动手脚,把那几件衣物用床单包裹好,紧紧地搂在怀里,出了房门。小小年纪的他,作出了一个决定,一个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深感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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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千舞还没起床,就听见院子门被拍得咚咚作响。
“谁呀?这一大早的就来敲门,还让不让人睡了?”没办法,千舞揉着眼睛披了件外套起身开了门,却被门外的人吓了一大跳。
“东儿!你怎么来了?咦?你娘呢?没跟你一起来么?”千舞朝东儿身后张望着。
“我娘没来。姐姐,能让我先进去说话么?我冷。”东儿说着一缩脖子。可不是?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马上就过年了。当然很冷。
两人进了屋,千舞一下子跳上床,窝在被子里,只露出来个脑袋。“东儿,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么早来找我干吗啊?还有,你拿的这个,是行李么?你,该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千舞神秘兮兮的问。
“嘿嘿,姐姐先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就告诉你。”东儿眨着眼睛,调皮的回答。
“什么要求啊?你要用银子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你拿去用就是了。”看东儿摇了摇头,千舞不猜了。“哎呀,我答应你就是了。快告诉我吧!别吊人家胃口!”
“那好,这可是姐姐亲口答应了的。不许反悔了哦!姐姐在上,请受东儿一拜!”说着双膝跪倒,给千舞磕了一个头。
“唉——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说跪就跪呀?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知道呀?哪能随便就下跪的?”千舞不高兴了。自己显然是给这孩子套进去了。
“姐姐别生气嘛!从今天起,东儿就跟定姐姐了!替姐姐洗衣煮饭,打扫屋子。以后,姐姐去哪儿,东儿就去哪儿。请姐姐一定要收留我!”东儿说得斩钉截铁。
“可是,你娘呢?你不管你娘了么?”
“哦,我娘今天一早就去投奔我哥了。我昨晚上告诉我娘说姐姐给了银子的事,我娘说我不懂事,怎么能白拿人家的钱?然后就打发我跟着姐姐服侍姐姐。没有东儿的拖累,再拿上姐姐给的银子,我娘也就能安心在我哥家里住着,不用看嫂嫂的脸色了。姐姐,你现在可不能不要东儿啊!要不然,东儿就无家可归了!”说着,大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泪花。看得千舞鼻子又发酸了。
“哎呀,行了行了。我答应你了还不行?你别哭呀!一个男孩子怎么动不动就哭呢?”千舞皱眉,跟着又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你跟着我是没有问题,(想来田羽公子不会介意我多了一个弟弟的吧?)可是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你要睡哪里呢?”
“没关系,我跟姐姐挤一张床就行了!我不介意的。”东儿很大方地说。
“啊?”千舞张开的嘴里能塞进去一个鸭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