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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红连和梨花应下,各自分头忙碌。
这不,刚刚踏出椒房宫的殿门,就碰上下学的龙宝和凤宝,两娃的精神头还不错,一边走着一边哼着小曲,十分惬意,株州瘟疫对于年幼的他们来说并未有任何的影响。
娃娃小,心就小,装得事情就不多。
有时候月倾城还挺羡慕两只娃娃。
“母后要去哪里呀?”
“母后娘亲是不是要去看父皇爹爹?”
龙宝和凤宝奔前上前,抓住月倾城的衣裙便不放开来。
“是呀,母后要去看父皇,你们要好好的呆在宫里。”月倾城摸了把他们俩的小脸蛋,轻轻将他们从怀里拨开来。
“两位殿下,老姑姑带你们去吃糕点。”红连很是灵活地将他们牵起,往殿里走去。
没想到龙宝却迟疑了一下,从红连的手里挣出来,一骨碌地又跑到月倾城的跟前,“母后,父皇是不是为了册立太子的事情烦恼呢。”
“不是,别胡思乱想。”月倾城笑颜相迎。
“儿臣知道父皇是为了儿臣,其实我不介意做不做太子滴。”龙宝很是认真地说道,小脚一掂,在月倾城的小腹上抚了一下,“如果母后生个弟弟,让弟弟做太子,就没有敢说了。”
“哥哥说得对,如果母后娘亲生个爹爹,那帮坏大臣就不敢说什么了。做皇帝不好,做皇帝很累的,哥哥才不稀罕的呢。”凤宝很是配合着龙宝,亦掂起小脚在月倾城的肚子上摸了一下。
月倾城有些诧异,龙宝和凤宝此般说,应该是知道大臣反对立龙宝为太子的原因是什么呢。
他们小小年纪如何知道的。
“谁告诉你们,让你们这么说的。”脸色微沉,问了一句。
“那个,那个北堂将军刚才跟我们说的。”龙宝很是认真地讲道,凤宝在旁连连点头。
他们口中的北堂将军应该就是北堂长亭了,他跟两娃说这个做什么?
细想,也不足为奇,这次北堂家是反对派中的成员。毕竟北堂蔓的死传言太多,有一个版本就是皇后将贵妃害死的,如此,他们岂不是要借题发挥。
哼,好个北堂长亭。
“以后除了父皇和母后的话,你们不许乱听别人讲的。”月倾城的神色一怔,十分认真地对龙宝和凤宝说道。
龙宝和凤宝见月倾城脸色十分严肃,亦不敢乱说,赶紧乖乖应道:“知道了,母后。”
“知道就好。”月倾城这才放心地抚了抚他们的小脸蛋,“乖乖待在椒房宫,不许乱跑,等母后回来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好。”龙宝和凤宝很是高兴地一口答应下来。
月倾城来到清正殿的时候,东方连城正在会见几个重臣,东方亦杰、东方亦鑫、洛星辰、北堂长亭。
从前他们是一股绳,一股将大燕朝廷推翻的绳。
如今这股绳已经各有想法,东西各向了。
“皇上,臣建议焚城,这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北堂长亭的声音很清晰,曾经那个翩翩素衣的文雅男子明显已经脱胎换骨了。
“皇上,臣不同意北堂将军!焚城是下下策!”洛星辰提出了反对意见,这个跟北堂长亭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的将门之子,反对声十分强烈。
“虽是下下策,但却是十分有效,大魏不可能因为一场瘟疫而倒下。”北堂长亭的底气十足,声声铿锵,不给洛星辰任何可以反驳的空间。
“可是——”洛星辰的话才刚起了个头,东方亦杰的一声咳嗽要断了他,“我觉得焚城可行。”
不温不火的声音,却在关键时分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很明显,东方亦杰倒向了焚城派。
这回就看东方亦鑫的意见了,他还是一副懒懒的声态,“打仗呢,我算还在行,喝酒,风花雪月,我更在行。不过,这讨论国事,你们叫我来,简直就是打马虎眼,我又不喜欢,又不懂。不过打打杀杀,总归是不好的吧,好歹人家株州百姓也是人,一把火烧了,你让人家怎么看我们的皇上,我的二哥嘛。”
还是那玩世不恭的一副态度,不过他说话倒是很有技巧,重点就是最后一句,用最不严肃的话回答了最严肃的问题。
争议不断的大殿突然安静下来,候在殿外的月倾城将众人的争论都听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就看东方连城的反应了,坐在龙椅上的他,脸上依如既往的冰冷,纤长的手指敲扣在椅扶上,有一下没一下咚咚地响,“朕应该亲临一趟株州城。”
“万万不可。”这回四人的声音达成了共鸣。
“株州城现在如同毒蛇猛兽,万一皇上有个什么闪失,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大魏的安危。”洛星辰首先开言反对。
“皇上,此行危险,臣附议洛将军之言。”北堂长亭言辞简洁,态度却十分坚定。15894885
“臣亦觉不可。”东方亦杰附声答了一句,并无多少的情绪波动。
“就是,就是。皇兄去了株州城,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连接班人都没有,不妥,不妥。”东方亦鑫的话说得赤裸,却是每每都说到重点上。
东方连城的冷眼一瞍,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琼亲王说得对,如此,立太子就更是迫在眉睫。”
说来说去,绕来绕去,这才是重点。
大抵他们都上了东方连城的当了。
“皇上,纵使臣等知道晋王是皇上亲血脉,但天下人并不知道。贸然立储只会让大魏国动不安,且皇室秘闻不可外扬,臣建议立储之事稍后再议!”北堂长亭这个反对派在这个时候发挥了积极作用。
其他人呢,大眼瞪小眼。
想反对北堂长亭的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阵脚步声打断,“北堂将军说得对,立储之事确是急不得。”
清盈的声音就好像一潭深山里的泉水,汩汩流淌。
殿门口,火红的颜色飘然而来,凤袍绣纹十分精致,头上的金冠随风摇曳,仿似下一刻雕刻的金凤纹理就要展翅飞去,明亮的眸子里仿佛积着一潭清水,盈盈波动,充满了智慧,高蜓的鼻梁下樱红唇瓣轻轻一启,多姿美丽。
倾城之色,莫过于此。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月倾城示意众人起身,尔后给东方连城行了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打扰了。”
东方连城摇袖示意她起身,冷清的眸里闪过一抹流色,几日不见,她好像愈是美丽了许多,行之如柳,动若飘兰,美极,好像早上刚起的一轮红日,灿烂光芒,遮掩不住,“皇后可是有事?”
月倾城的突然到访,是在东方连城意料之外的,臣子都在,他还是很正式地问了一句。
“臣妾确是有事。”月倾城低身再拜,起身时,精亮的眸光一闪,扫过北堂长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说道:“臣妾来是想说,焚城之事不可!皇上应该亲临株州城。”
“皇后娘娘,此事万不可。”第一个反对的是洛星辰,“焚城不可取,皇上亲临株州亦不可。”
“臣觉得焚城势在必行,皇上当然不可前往冒险。”北堂长亭文雅的容颜上多了一抹刚毅,许是岁月和战场的磨砺叫他愈成熟了许多。147。
“北堂将军只知打仗,而不知君轻民贵。魏建国之初,如此焚城之事若是张扬出去,只会失去民心!”月倾城的态度十分坚决,反对的声音亦十分强烈。对于北堂长亭,在此刻,她一分面子也未给他。
并非公报私仇,而是大局考虑。
北堂长亭却是不甘示弱,眉宇间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冷笑,很明显对于北堂蔓的“死”,他是介怀于心的,“君轻民贵,臣确是不懂。但是臣觉得皇后身为人妻,不顾丈夫安危,将他推向危险境地。不知该说皇后是狠心呢,还是为大局考虑?”
这一句话冒出来,估摸一般的人都会招架不住。
“北堂将军——”洛星辰看不下眼,赶紧反驳,却被月倾城制止,余光瞄了一眼一直安静的东方连城,这家伙倒是镇定的很呢,“帝君亲临疫城,安抚百姓,可抵千万良药。疫城危险,皇上确实不可贸然前往。自古夫妻一体,如此,那就由本宫代劳,前往疫城,可行?”
这句一出,惊得殿上堂下一片唏嘘,无人再多言。
就连东方连城的脸上亦黯淡了几分,他可能是没料到月倾城会说出亲自前往的话语来。
“皇后还是好好待在后宫之中,前朝之事无须要管。”冷眼一瞥,似是生气地回驳了一句。
“这并非前朝之事,而是关系到大魏生死存亡之事。所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是后宫之主,天下之母,更有责任。”月倾城十分坚决地反对了东方连城。
四目相对,月倾城明显地看到了东方连城眼里的冷色。
她知道,他在生气,生气她的贸然行事。
“好,皇后娘娘既然慈悲愿意前往视察,臣愿意陪同。”北堂长亭这回似是与月倾城较起真来。
“有北堂将军相助,自然是好。”月倾城态度怡然,笑靥迷离,好像她即将面对的不是生死,而只是观一场风景。
东方连城一声冷喝,将一切都终止,清正殿内立即安静下来,只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今天的议事就到此,你们先退下,皇后留下。”
“是,臣等告退。”
众人拜下,把想要说的话都憋了回去,脚步声渐远。
殿内恢复了宁静。
东方连城坐在龙椅上迟迟未动,一双冷目盯在月倾城的脸上不曾挪开。
“天都黑了,皇上都找他们议事一天了,是该放他们回去好好歇息。”月倾城淡淡地看了一眼门外,天际已撒黑,夕阳的光芒已被吞噬得干净。
此时,宫灯已然挂起,殿内的夜明灯亦缓缓明亮起来,照亮彼此的衣裳,一个明黄灿烂,一个红艳如火。
她来时,刻意地打扮过的。
温声问过之后,东方连城坐在龙椅上动也未动,两眼冷如冰钩,一言不语。
“皇上应该饿了,臣妾叫人传膳。”月倾城依然是温声相向,唇角上挂着迷离的笑容。
珊珊碎步走至殿门口,正欲唤人来,不料还未开口,背后一个猛力抓住了她的胳膊,不等她反驳,就已被拉进了寝居,狠狠地丢至软榻上。看到她摔得一声吭哧,明显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还是刻意地压抑住了。
“其实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前往株州,不过抛砖引玉,借话往上赶,是也不是?”东方连城的质问那么的冰冷,那么那么的冰冷,似乎眼神凌厉的就要把她剥开似的。
“焚城不可取,当务之急,一来安抚百姓,二来积极救治。你大位初登,决不可让焚城惨事发生,不然你将留下千古臭名。”月倾城的脸色一怔,回答得十分认真,“大魏需要你,所以你不能有半点闪失。此行株州,我再适合不过。”
“你——”东方连城的手掌一扬,恨不得打醒这个女人,“你可知道因为北堂蔓的事情,北堂长亭一直介怀于你。”
“知道。”月倾城点头,“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让他一同前往。北堂长亭是良将,亦是忠臣,他并非是一心只知仇恨的小人,跟随你的人,你应该清楚。此回株州告急,如此做法才是最有效的。”
“总之,我不同意你前往。”东方连城的言语十分绝决,不容任何的反对。
“晚了。”月倾城早料到东方连城会是这种态度,所以她在之前就叫丁凡和大虎散布了皇后驾临株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