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
她醒来,柔和的笑,却让我的心隐隐的痛楚起来。
多久了,从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开始,精灵的笑,飘忽的笑,呆呆的笑,温柔的笑,苦涩的笑,木然的笑,却从未见过她真心的大笑,这世界,于她来说,还是艰难了。
有些时候,痛恨自己,痛惜她,却不能放手,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留住她,没有正式的名分,没有正式的位置,甚至没有明确的承诺,我圈禁着她,压抑着自己,这样艰难的选择,她却没有抱怨过。
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能放弃,即便苦痛,也绝不能放手,即使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在我的身边,在我失去了阿玛,失去了额娘,失去了兄弟之后,站在这个冰冷的位置上,我再不能没有她,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算死后去十八层地狱,就算所有的人都不原谅我,我也要她,在我的身边,这么自私的我啊。
每天每天批阅繁重的公文,处理棘手的事件,只要能回到她身边,看着她柔和的微笑,仿佛全身都轻松了,充满了干劲和活力。她是我的药啊。
爱一个人,这么的难,看着十二弟疯了一样的神情,我庆幸自己脸这么多年面无表情。
我没有错,我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主宰,我要留下我最爱的女人,谁也不能阻止我。
这么多年了,只有她的茶,可以平静我的心情,只有她的笑,可以开解我的痛苦。
压制了十二弟,甚至让他不能再进宫,不论是对是错,我坚持自己的做法。无论多累,只要能看到她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这么多,慢慢来。
陶然(下)
陶然手里的茶杯被捏的紧紧的,身上都是密密的汗,心里怦怦,怦怦的跳着,不能安稳。
等了多少年,才能等到这一天,这一天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怨怼,忌妒和不甘,都只等着这一天。
身后的嬷嬷要为她续茶,也被她挥手驱离一边,突然间像幼时琴师考较的一个问题,身旁是阿玛额娘和好多好多的人,自己却慌慌然答不上来,紧张的像天要塌下来一样。自从昨夜得到那个消息开始,这一时一时的冷汗,就莫名的涌上心来。
左右不过这一两天了,那么,今天应该是大限了吧。
皇上会怎样,别的人,所有的人都无所谓,只有他,她的夫君,会怎么样呢?
简直不能想像,不能想像他的疯狂。可是她突然又笑了,疯狂又怎样呢,早在多年前得知他的秘密的时候,她就已经疯了,她疯了这么多年,几近成魔,他却从不知道。
应该说是她的演技太好,还是他的漠然太过,不能思量,只是从今而后,再没有这么一个人,如同影子一样,深藏在后宫之中,也深藏在皇上的心里,她将消失的无影无踪,像尘土一样飘散,灰飞烟灭。
只要一想到,她就会激动的不能自已,像久旱得到甘雨一样,从心底里舒畅起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从他莫名的微笑?还是从她神奇的失踪,他匆匆的追去,急切的,不顾身份的,把那样一个失德的女人救回来,守护着?还是在他刚刚坐上那个宝座,连母亲兄弟都不顾的时候,却把冒着天大的风险把她弄进宫里的时候——还是更早,在她入宫的那一天,在她得遇还是四阿哥的皇上的时候,已经注定了她现在的下场和结局,已经注定了自己的疯魔。
陶然微笑了,紧紧握住茶杯的手,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对的,这么做,一定是对的,这会子,这会子应该发作了吧?
那天去看她,即使被困在深宫里,却也是悠然的,自得的,自己的心又被激怒了,这么多人为她而困扰,她却不自知,霸占着一个本不应该属于她的男人,霸占着他的心,她的身份,这么敏感而尴尬,如果暴露出来,皇上怎么办,先是谣传他弑父,然后逼母,残害兄弟,如今再加上一条夺弟妻,他该怎么办。
胤禛啊,为什么,为什么是他,真正知道你的抱负,你的胸襟,你的理想,并永远支持,为了你永不会退缩的人是陶然,是的结发之妻,伴你一生的也应该是陶然,因为自从嫁给了你的那一天,陶然就不再是陶然,而只是爱新觉罗。胤禛的妻子,只是一个叫爱新觉罗。乌喇那拉氏的女子了。
你可以没有爱,可以没有热情,可是你不能去爱一个这样的女子,一个让你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留在宫里的女子。陶然知道,无论如何无法劝阻你,那么好吧,就让陶然来,阻止这一切使其不能更加恶化,使其不能伤害到你。
报信的小太监一溜烟的跑了进来,口里一路嚷着:皇,皇后娘娘。。。
陶然心一慌,差点把杯子摔在地上,又隐隐觉得不能这样失态,稳住了,把左右摒退。
对小太监恨恨道:不争气的东西,叫嚷什么,怕人家不知道吗,还不快说。
小太监稳了稳心神,道:福察夫人轰世了,皇上,皇上悲痛欲绝,把房门紧紧关上,不让任何人进出。
陶然终于把杯子掷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这是她期盼了多久的事情,真正发生的这一刻,却又不禁茫然不知所措,好像抽尽了这一生的气力。
那药,用了这么些时候,终于起效了,可是皇上,皇上怎么办,对,她死了,她终于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了。陶然失心一样的狂笑起来,然而对她来说的狂在别人听来也不过是抽咽着哼出的几声。
稳了稳心神,不管怎样,她死了,我们还活着,皇上,自己,那么多的人,都还活着。而且要好好的活下去,活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整了下衣装,陶然稳稳的站了起来,喝道,摆驾,哀家要去劝慰皇上。
大结局上
坚持了这么久,真的累了。
雍正四年春天的一个早晨,我的神思清明了起来,觉得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自己的心神这么透明过,所有的往事,从初来的茫然不知所措,到此刻的难以割舍,一晃竟已是这么多年了。所有的前世今生,像影子戏一样,一幕幕的过去。
突然明白了额娘多年以前的心思,若是可以,永远也不要与这帝王之家有所牵扯,且不说权大于法的桎梏,单单是情感上,就已经如此的累身累心,身不由己,更妄说亲情友情,入宫这么多年来,只见过玛父几面,连阿玛额娘,都再不曾见过,甚至于没有一丝的消息,他们不想让我知道的,即便是有蛛丝马迹我也要当做不知道,而又因为自己心里总有些欠意吧,占着别人女儿的身份,却不能在身边尽孝,所以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也不敢闻,不敢问。
开始是逃避,后来是情怯,再后来,惹出了诸多的祸事,以另一个身份嫁了,更是见不到他们,更一次深深体会了古时消息的不灵通,无权无势就更没有了眼睛和耳朵,想起许多穿越时空的女主们手眼通天,似乎是想到什么主意就能拿到钱,想到什么兵法就能战胜敌人,想到什么词典就能让人五体投地,简简单单的几万字打上去,就能写的像自己这样的读者激情澎湃,向往不已。
可能,真的是自己无能吧,虽说在现代时怎样也算是大学毕业,自以为是的懂得很多,回来却发现,原来古人并不是傻子,单就皇宫皇子来说,从小生活在这样最高层的政治中心,勾心斗角,欺上瞒下,变脸如翻书的功夫,无人能敌,做为一个没有忧患意识,甚至不曾参与政治的现代人来说,太过艰难了,差的层次太多,不是斗不过,而是连斗的资格,猜测的心思都没有。
难能可贵活到现在,不过是耍了一点小小的心思,得到太后和皇上仅有的那点点喜欢,康熙皇帝,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吧,可是却没有要了自己的命,不是不能要,而是不想要,如今仍旧想不透是为了什么,即使死了,也想不通,便不难为自己,不去再想。
春天的风渐渐暖了,虽然久不曾出门,仍然感受到些许的温暖,吹拂的人心,也似暖了起来,从康熙四十一年到这里来,从一个傻女孩儿,渐渐变的“聪明”,傻傻的争取自己想要的,自作聪明的以为这是对自己最好的,带着女孩子隐隐的虚荣心,装做体会不出额娘的用心,一步一步,走进自己为自己营造的陷阱,然后慢慢失了爱,失了心,失了自尊,可以说,我一直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从来没去多想别人,偶尔做些自我分析和检讨,也是在极度自恋和自以为是的情况之下,直到现在,许多过去不愿去想,装做想不明白,想不通的事,才突然都明白起来,我自以为是的他们的爱,不过而已,我想要得到的爱,也决不是如此,只是错过了,如今说什么,都是错过了,得到,失去,经年间,我踌躇着蹉跎了的,是我原本应该珍惜再珍惜的一生。
多年来,我用自己的方式伤害着,也被伤害着,如今看来,虽然不能说是庸人自扰,也绝对不会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二十四年了,从没一刻这么清明过,对于自己的阿玛,真的是面目模糊了,如今,见与不见,也不是那么重要,四四应该不会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来,即便做出来,我也是无能为力,充其量尽最后一分力罢了,可是额娘和紫嫣,竟是难以言表的想念,不管怎样,也要再见一面。
与额娘,这一世里她是第一个真心为我的人,而她也是我第一个真心相待,并一直一直惦念的人,不敢相见是情怯了,却不能忘记,与紫嫣,我还欠她一个未来,当时想的很好,逃得出宫,与她们二人一起重新找一处地方生活,过普通人的日子,如今看来不但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真是不知道说自己单纯好,还是单蠢的是。
然而最纠心的,却还是十二,便在此时,才更显出他的一分难能可贵,虽然他永不可能我对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渴望,却一直一直是他,在坚持与守望,并带我走进了一个真正的家,不但保护了我,也成全了我,这么多年,却只有在他的王府之中,我过的最为安心,最有尊严,然而我却从来不曾把真心给他,自以为是的欺骗自己也欺骗他,这一生我欠他的,委实太多太过,永远无法还清。
而十四,也是我很愧疚的人,即便我知道他的真心一直以来不过是因为得不到手的煎熬,可是多年前那个有着清亮眸子,长的如此像我初恋的那个青涩孩子的人,在我心中,亦隐隐占了不可估量的位置,因为理智和自私,因为知道我决不可能是他所有选择中的第一位,又因为多年前因为另一个人而伤过的心,便以决绝的姿态从一开始就扼杀了所有对他的感情,把所有的萌芽都在最初的时候通通杀光,所以一直这么忍心,毫不退缩的拒绝着。
八阿哥,是我的一个梦,不知是看哪部清穿开始,四爷八爷,便成了我的梦中人,而八八,无论是从最初的想像,到后来的相知,都如在我的梦中一样,一泪一笑,一悲一喜,都像在梦中刻划了那个人,与他的相交,如清风拂面,似对月品酌,舒心而惬意,只要他愿意,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会被他的温润和清透而迷惑,认为这是一个绝对值得为之抛头颅撒热血的人,可是我却知道,知道他所有的坚持和努力,决不是那么简单的清明,甚至他手底下的事,谋划,计策,如果真的这么清透和温润,又怎么会成为有名的八贤王,成为四四最头疼也最下狠心除去的敌人。他的手,和四四一样不干净,占满了血腥,只是因为那血腥不曾被我看到,不曾被我闻到,于是至今想起来的,便还是那温润和美好,成不了他最重要的人并不是一件很难堪的事,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