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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这身子,也没有什么大毛病,怎么就一天比一天弱呢。那几个笨手笨脚的太医,天天说调养,就把原来水葱儿似的一个人调养成现在的病秧子了。等我哪天收拾他们。”四四的声音恨恨的。
我笑:“自己身体不好,怨得着别人什么事儿,他们几个也算尽了心了,天天大补药吃着,大补汤喝着,没准就是补的太大了,没福气承受这个,才这样的。”
“赶明儿个什么也不吃了,没准啥病也没了,就好全了呢。”
“又说这话,把个千年人参,万年灵芝给你吃了我才高兴呢。”
“我要补成个千年不死的老妖儿,怕也不吓死你了。”
“千年不死算什么,我还万岁万万岁呢,我不死,你也不许死,我们一起活着,一起死。好不好。”
“什么死呀活的,宫里忌讳这些个,我又招你说这些个,真是该死,呃,呵呵。”我捂着嘴装傻笑。
他也笑。
最近总说这样无聊的话。
“嗯,柔儿??她——”
“你还有心情管她呢,哼,一个奴才,死不死的,害你成这样,死一百次也饶不了。”
“啊——”
“放心吧,瞧你吓的,你都说让我饶过她了,我怎么会违背你的意思呢。回头你又和我闹,我可受不了。”
“呵呵。”我又开始傻笑,感觉被人宠爱的心情,真的很幸福。
虽然这幸福是有阴影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憋了一下午,憋出四千字,汗死乐。
还有两三万就完结,唉,我的出头之日呀,终于可以到来乐。哈哈。剩下的两个坑慢慢填,最近一直一直想开个新坑,因为这个没完结,没敢开。嘿嘿,爬走。。。慢慢再说。
柔儿死了,她还是死了,再我救了她两天后,一个夜里,据说死状极其惊恐,像是被恶鬼追着,四四龙颜大怒,我一病不起。
最近时常在梦中,噩梦中,惊醒时冷汗湿透被子。柔儿死了之后,我就一直这样,有一次不小心听到下人们谈论她死时的样子,之后便噩梦连连。
总能看到她惨白着脸儿,找我索命的样子,说我不信守承诺,没有保住他的命。
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看着周围的人的脸,突然间都会变的陌生起来。
过去的现在的,死去的,活着的都通通进到了我的梦里,时而被梦里八福晋的笑,太子妃的脸惊醒,时而又看到赶车的李大哥夫妇,还有破屋子里的老俩口,就那么,瞪着眼瞧着我,不知道是死是活,惊的一身一身的冷汗。
四四也迅速的消瘦下去。
时间过的这么久这么快,一转眼就是这么多年,我盯着他的眼,时常欲言又止,他用眼睛问我,我却没有话说,年青的时候想说的话很多,可是随着年纪越大却越来越少的对谈,仿佛只互相依偎着就可以了,没有别人,不用别人,只有我们,天地之间也只得我们在一起,永恒的。
一直拖到过了年。
我的病势渐渐缓了下来,太医们也只敢慢慢调养。
终于能下地了,我让身边一个叫燕子的小宫女扶着多,出来晒太阳,然后慢慢的走,慢慢的走,一直走到那天我和柔儿一起去的一个地方,一个给了我很多疑惑的地方,隔了这么久,我找不到当时那个惊了我一跳的面孔,那个那么熟悉的身影,我让燕子去取扇子,然后站在一个角落里。
轻轻的,慢慢的道,出来吧,我等了很久了。
然后那个影子就出来了,我笑着问候他:小尘子,你一向可好?怎么,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这影子我醒来没多久就想到了,原是一起在太后身边伺候着的人,是很熟悉的,那年与众们阿哥在一起玩雪,原也是他跟着我去,那些年多承他的照拂,原是喜嬷嬷,柔儿碧儿之外最亲近的一个,当然这样的亲近也并不是很多,可是在我来到这里之后有限内心接受的一些人中,绝对是有他的。
而今出来的这个人,面目狰狞,原本清秀白晰的脸上有着可怖的刀痕,甚至还有火印。
我望着他,感觉心都在抽痛,这吃人的高墙下埋着多少人的骨头。
他敦厚的冲着我笑笑,道,文心姑姑,我一直在宫里,出了些事情,是柔儿救了我。以前我帮过她一点点小事,可是她用命救下了我,虽然如今我亦命不久矣,可是她的托付我一定要办到,幸而终究可以,有这个机会,把这封信给你,如今,我终于可以在九泉之下也能有面目见到她了。
这么久了,只有他还肯叫我一声文心姑姑,我很感激。
我想留下他,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他,我想说,我可以保护你,可是我连柔儿都没有保护好,我怎么能留下他,如果,如果他在这里生存的很好,而我的强迫最终却让他丧命,我心内巨痛,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拿着他给我的厚厚一叠信纸,他转身一闪没了影子。或者,他是比我更适合这里的。
我把信放在衣襟里,蹒跚着往回走,我真的有很多问题,为什么柔儿会死,为什么不早和我说这些原因,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他,她,都)经)历(网)过什么事,这些事,可与我有关,难道是因为我,才带累的这些人成了这些样子?
我跌跌撞撞往回走,燕子迎面走过来,说实话我记不得她的样子和名字,我从来都记不住这些,刚刚进宫的时候就为这个犯愁,可是我却记住了每一个阿哥不同的脸,和相似的神态,那么鲜明的耀然于眼前。
她扶着我一直一直往回走,是个并不多话的孩子,自从柔儿走了之后,一直是她在照料着我,看起来也是四四比较放心的大宫女了。我知道她看了我今天的样子,一定会和四四说些什么,可是我顾不得了,我只想看看柔儿留给我的是什么,她到底说了些什么。究竟是什么??
可是回到屋子里,一个更出乎意料的人端坐在那里。
竟是皇后娘娘,面沉如水的,不露一丝情绪的四福晋,我原以为这一生也不会再和她有更多的交集了,最多也就是过年过节的国宴家宴上看一眼,可是今天我尴尬的在这里做她的小三,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
见到她,不是不捌扭的,只是她并不如此,也不过份热情,只是淡淡的,那么坐在那里。
我勉强走过去,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
她淡淡的道:不必多礼,一直听闻你的身体不好,我们既应是姐妹相称,做姐姐的对你疏于照料,而今有西方使者进贡神药,便先想着妹妹,加之久未见面了,便一起过来瞧瞧,妹妹如今,可是大好了?
我一愣,西方神药,什么神药,抗生素出现了?还是青霉素?貌似没有这么早吧,我也糊涂了,若真的是出现青霉素,那么我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病不是有救了。对这方面实在没什么研究,可是四四为什么没来和我说呢。
我低头称谢,这样两人默默做了一会子,她道,改日把药熬好了给妹妹送来,然后转身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把今天的事告诉四四,我想,她只要送来药,我就喝,心底里竟有着那么一丝的无所畏惧和放任自流。
让燕子端杯热水来,然后关了房门,告诉她就是皇上来了,也不让进,说我要休息。
然后缓缓的,净了手,点了香,喝了口水,慢慢的展开了厚厚的一沓纸,是柔儿娟秀的正楷,很漂亮的蝇头小楷,那么熟悉,仿佛她人就在眼前,我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的想念她。
文心姐姐: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一声,姐姐,我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从来就没有过兄长与姐姐的关怀,真的,很想要一个姐姐。
你不会知道,其实我年纪比你小吧,比你小几个时辰,你过生辰的日子,便也是我的,可是我不能说,我一直以保护你的姿态出现,这也是我进入这里的唯一目的,我们是一天出生的,可是我们的命,竟然是那样的不同。
额娘常常会说起,人的命,天注定,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在与阿玛生气的时候,在独自一个人哭泣的时候。小小的我,只有这样的印象,七岁的时候她死了,而我被卖进了宫里,也是那一年,我认识了小尘子,然后我出了宫成了四王爷属下的一名暗人。
从此之后我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主子,我唯一的主子四王爷,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做一切可以做的事。
可是几年后,我的第一个任务,也就是我今生唯一的一个任务,就是保护你。或者这种保护也有另一方面的意义,我不说,你这么聪明也会知道。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荡秋千,浅色嫩芽一样的衣裳和头饰,让人感觉好似你飘然欲乘风而去,让人那么想一伸手,九天揽月一样的把你揽在怀里,身为一个女儿家的我都会有这种心情,可以想见,当时那几位爷,是怎样的喜爱着你。
这些种种,都在我的眼里,然后呈报给我的主子。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态,他是我第一个崇敬到可以为之去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所以我真的很妒忌你,一种病态的妒忌。我的文是他赐予的,我的武是他赐予的,甚至我的生命和荣耀都是他赐予的,可是我永远也没有,连站在他身后的机会也没有。多少可悲的我,然而我情愿,哪怕是能侍候着你,你们,一直到死,我就满足了。
可是文心,文心你为什么要跑呢?
你的玛父有那么深厚的背景,你那么得太后的眼缘和宠爱,连皇上都对你青眼有加,多次夸奖。你做皇子福晋指日可待,那么多的阿哥喜爱着你,八爷,九爷,十爷,十二爷,十三爷,十四爷,十六爷,甚至于四爷,不论是出对像兄长对妹妹的爱还是男子对女了的爱,无论是不能割舍的爱还是权衡之下放弃的爱,那么多的爱汇成溪流也不能将你的心留下,是吗?你可知,有多少人羡慕着这些,又有多少人嫉妒着这些?
是谁为你挡下了冰刀霜雪,严寒酷暑。
起先,是八爷,然后,是四爷。
姐姐想不到吧,在这宫里,最沉默的两个人,一直一直在帮助你,不但你想不到,而且你永远不会知道,而我,是将死之人,我知道姐姐一起欠一个明白,相处这么多年,你的心肠和心思,我多少知道一些,哪怕是死呢,你也一定会想知道个究竟。
对吗?如果我猜错了姐姐的心肠,那么就可以到此处为止,不要再读下去了。
信纸上隐隐有泪迹,是不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是在心酸些什么,想像着她临笔的心情,我闭了闭眼睛。看,还是不看?
若没有猜错,姐姐果真看下来了,我知道你一向最不好凑热闹,也最没有好奇心,可是这信,你无论如何会看完它。
还是那句话,你为什么要逃呢,如果你不逃,安安稳稳的嫁给十二爷或者十六爷,甚至于求了八爷收了你,都不是没有可能的,这样一路下来,给你现世的安稳,是多么容易的事。我当时多恨你的决定,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
你逃了出去,我负责盯住你的任务失败,明明知道你是有意逃走的,却有口难言。
幸而你逃了没有多久,就被四爷的人发现了。不单只有四爷的人发现了,九爷的人也发现了,可是我很久也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肯放过你。
我从未想过四爷是真的,真的爱上了你,就像我今天才明白,或者九爷,对你也是动了心思的。
而我自作主张的做了些无比愚蠢的事,鲜血撒下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那个车夫,那个车夫,是我的玛父,在京城的亲人,便只有他和我的小堂叔堂婶,便是所谓的李大哥夫妇。我做了一个最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