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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尔等的意思是,朕不在宫中的这些日子里,什么坏事都未发生,只出了些小乱子?”
一语出,群臣皆愕,瞬即又是一阵高呼:“托皇上洪福,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为何朕不这么觉得?”
毕竟为辅国重臣,司徒策再度站了出来,“皇上,老臣想说几句。”
“准奏。”
“皇上不在的这些日子,肆虐了三月之久的鼠疫之难已经过去,对于臣等来说,这确实是件振奋人心之事。但此疫虽过,却留下不少隐患,京中人人自危,不利于皇上的流言也越来越多,如不及早防范,恐会酿成大祸。”司徒策为人精明,一听君卿夜的口吻,便知他已心中有数,立马站了出来,主动提及,也好撇清干系。
眉头轻轻挑起,君卿夜凤眸微斜,却并不看向司徒策,“倒是有哪些于朕不利的流言,爱卿但说无妨。”
本还有些犹豫不决,司徒策却敏感地察觉到,君卿夜可能早已知道这些传言,是以,才会故意在早朝之上提及。本着自保之心,他终于大胆而语:“皇上,恕臣斗胆,民间谣传皇上乃灾星转世,才会引起这些灾难,只有帝位易主,方可保太平盛世。”
一语出,大殿之中静谧非常,那些平日里与司徒策有些小摩小擦的官员,甚至用看好戏的眼光,偷偷打量着君卿夜与司徒策,在他们眼中,如此大逆不道之话说出来了,只会脑袋搬家。
司徒策的话似乎并未对君卿夜造成什么影响,他浅浅一笑,反而问向群臣,“灾星转世啊!众卿以为如何?也是这么觉得的么?”
“皇上,臣等不敢。”异口同声的话语一出,大殿之中已乌压压跪了一地。
君卿夜打量着这些为求自保不敢吐露真言的大周众臣,冷冷道:“尔等不敢?什么都不敢,朕还要你们何用?”
“皇上息怒!”又是异口同声。
君卿夜不由厌恶不已,沉默良久,突然道:“众卿不愿对朕说实话,朕有心事却不能瞒众卿,朕这个灾星皇上最近想纳妃了,不知众卿认为如何?”
闻言,原本还惶惶不安的众臣立时激动起来,户部侍郎率先开口道:“应该的,应该的,皇上确实应该充盈后宫了。”
礼部侍郎道:“是啊,自皇上登基以来,仅大选过一次秀女,是时候再选一批新的进宫了。”
附和之声越来越多,唯有司徒策一脸阴沉地上前,“皇上要选秀,老臣绝不反对,但皇上若是要加封宫里哪位新进的美人,老臣便不得不说了,皇上三思啊。”
老狐狸果然就是老狐狸,所有人都忙着巴结讨好,唯有他一人听明白了君卿夜的意思。
“哦?朕倒想听听看,要如何三思?”笑眯眯地望着司徒策,君卿夜的眸间寒光点点。
司徒策并不傻,明哲保身他不是不会,只是他早已听闻,皇上回宫之时带回来一位绝色佳人,甫一进宫,便入主栖梧,这意思已再明显不过。皇上现在又说出要纳妃之事,能入主栖梧的品级又能低到哪里?是以,想也不想,他便站了出来,高声反对道:“她以民女之身入主栖梧殿,已是有违祖制,皇上若是还破例晋封,如何能让众妃心服?后宫乱,君心不悦,又如何能处理好朝政?”
“朕的美人尚未册封,爱卿也能知道,爱卿真是神通广大啊。”
讥诮的话语一经出口,司徒策不由老脸微红,讷讷而语:“皇上,老臣只是实话实说。”
“不过是朕要纳个妃这等小事,你们就要来实话实说,那方才朕问你们国家大事,为何都只字不提?既然大事都无人想管,小事又何劳众卿分心?这纳妃之事,朕就不听众卿的意见了,朕想纳就纳。”
关于纳妃一事,他本已下定决心,自是不会听众臣所劝的。只是,他之所以要把话说得这般绝冷,亦只是想激怒群臣,因为那些在民间广为传播的无稽流言,他的这些大臣们似乎已主心不定了。
说罢,君卿夜已不愿再在朝堂逗留,这些所谓的忠臣嘴脸他已看够了。
眼看着君卿夜要离开,礼部侍郎连忙站了出来,高声问道:“皇上请留步,微臣敢问一句,皇上意欲封何人为妃,又要封为何位,微臣也好下去安排。”
“朕要封民女月儿为朕的皇贵妃。”一语出,掷地有声,君卿夜清朗的俊颜上似乎也蒙上了一层喜色,马上便能兑现自己的承诺了,他又如何能不开心?
“皇、皇贵妃?”君卿夜倒是高兴了,礼部侍郎却吓傻了眼。自君卿夜为帝以来,莫说皇贵妃,便是贵妃娘娘亦只封过两位,还均是风华早逝。现下,一个无根无源的民女突然要封为皇贵妃,他又如何能不震惊?
“皇上,万万不可啊!”
“皇上,皇贵妃历朝仅有一位,民女直封,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皇上,三思啊!”
“皇上……”
真可谓一语出满朝震惊,那些原本还只会哼哼叽叽的大臣们,个个不顾生死地站了出来,口沫横飞地向君卿夜说着这样那样的理由。
若说众臣没有私心,那也是假,如若君卿夜广选秀女,他们哪一个不能落点好处,有女儿的送女儿,没女儿的送侄女,总之个个都有份。可现下,他们算是听明白了,皇上只想要一个女人,还是个和谁也沾不上边的女人,这对他们来说,可决计算不上什么好消息。是以,一个个都挺着脖子上来就劝,但君卿夜又岂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能劝动之人?
广袖横甩,君卿夜寒眸以对,冷冷扫向众臣,“尔等敢说实话的那一天,才有资格告诉朕,哪样能做,哪样不能做。朕要纳个妃而已,一个个都急成什么样了?可国家大事,尔等都放在心里了么?别告诉朕如今天下太平、无灾无病,外病可以治,顽症如何医?难道尔等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反贼君卿欢么?
“灾星传说?尔等既能听到这个消息,难道会不知道关于朝珠的传说?连朕都听说了的事,却没有一个人跟朕上奏章,是不敢,还是尔等根本就不愿?既然都不敢说实话,那就什么也别说了。这个皇贵妃,尔等反对也好,不反对也好,朕是纳定了。”
颜冷声厉,君卿夜发完了火,竟是再不看众臣一眼,直接黑着脸退朝走人。而那些方才还口沫横飞的重臣们,在听到朝珠一事时,亦是个个识相地闭起了嘴,有些事是不愿说,但有些事却是心虚得不敢说了。
临帝五年,九月,帝回京,提议册封民女月氏为大周第一皇贵妃,群臣皆愕,反对之声不绝于耳,帝力排众议,仍旧强行册纳,定于九月十八日,为月氏行册封大典。
临帝五年,九月十八,月氏行册封大典,封为大周第一皇贵妃,赐字悦。
夜幕降临,锦宫之中接二连三地点亮了灯火,晴朗的夜空一片祥宁,如同深蓝色的锦缎,华月初升,如同深蓝之中的明珠盈盈,透过云层,散发皎洁的柔光,远远望去,像是一盏高悬于顶的大明灯。
俏立于栖梧殿前,梓桐熟练地使唤着新分来的小太监燃起殿前那对红灯笼。自悦皇贵妃入主栖梧,这两盏灯便如生根落脚般再未移位。
梓桐本已到了离宫年龄,她亦曾经离宫数日,但君卿夜回宫之后,她便又寻了回来,说是宫外亲人皆已离世,生无可恋,还是愿意回宫侍候。君卿夜念她忠心长情,便再次收她入宫,更是钦点至栖梧殿照顾新晋的皇贵妃。
只是造化弄人,当梓桐看到悦皇贵妃的那张脸,她的心便再不能自持,所谓飞上枝头变凤凰,原来指的便是这位宫女迷蝶。而至此她亦终于明白,皇上为何一定要让自己来侍候这位栖梧殿的新主子,或许在信任自己的同时,也是另一种无声的束缚,关于神医宫女的秘密,也将会永远烂在梓桐的心底。
“姑姑,灯点好了,还有何吩咐?”
新来的小太监唤了梓桐几声,梓桐才回过神来,抬眸看了看头顶红灯笼,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皇上也该来了,你们去准备准备。”
“是,姑姑。”小太监猫着腰,低了头便下去了,梓桐巡视完四周,确定毫无纰漏后,也扭身进了殿去。
内殿中,长发华衣的美人光润如玉、颜若初妆,冰肌玉骨难掩其清灵本色,含辞未吐间气若幽兰。
瞧见梓桐进来,半月弯婉转轻唤:“梓桐,快过来帮我选选,哪支钗更漂亮?”
梓桐移步而往,纠正道:“娘娘,折杀奴婢了,你该自称本宫才是。”
“哎呀,我就是不习惯嘛,本宫本宫的,怪别扭的,总觉得不适合我。”虽已被册封为皇贵妃,代为统领六宫,但半月弯还是不太习惯高高在上的感觉。
闻言,梓桐不由偷眼看她,谨慎道:“娘娘,你是六宫之首,怎会不适合?”
“话虽如此,不过我总是……好吧好吧,本宫,本宫行了吧?”才刚开口,却见梓桐又是一脸为难,半月弯便改了口,谁让她现在是娘娘呢,不想适应也得适应。
“本宫是想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好像很熟悉似的,宫里的规矩也没有让人好好教,便无师自通地会了。可是这栖梧殿,却又让本宫觉得陌生,感觉仿佛不属于自己似的。”这种感觉由来已久,只是她一直不曾对君卿夜讲起,他实在是太忙了,晨起早朝,日暮阅折,她实在不想再用这种小事去烦他。
闻言,梓桐大惊,连忙道:“娘娘,这话你可别再说了,让别人听去了,不定又会乱嚼什么舌根子。”
“知道了。”轻笑着应了一声,半月弯肃容又道:“不过梓桐不是说过吗?本宫乃六宫之首,谁敢嚼本宫的舌根子?”
“话虽如此,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就算皇上相信娘娘,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上省心了,才有更多的时间陪娘娘啊!”在来栖梧殿之前,君卿夜已将半月弯失忆之事对梓桐言明,虽对这失忆之事她很是不信,但很多时候她还是会小心提醒。
温柔一笑,半月弯夸赞道:“本宫终于知道皇上为何这般信任你了,梓桐你真是个体贴又能干的好帮手。”
“谢娘娘夸奖。不过奴婢可要提醒娘娘,再不准备,皇上可就到了。”
梓桐的话音刚落,便听得殿下的小太监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看来已经来不及了。”柔柔一笑,半月弯的眸间流光飞转,绝美的小脸上笑如花开,随手扔下手中精挑细择的玉钗,未及着鞋子,赤着脚便朝殿门飞奔而去。
本想直接扑进他怀中撒娇,但碍于宫人们在侧,她只能在殿门前急急收脚,微一福身,恭敬道:“臣妾,恭迎皇上!”
好看的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一线,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喜欢她用如此卑微的方式来迎接他,若不是在宫中,她一定会无所顾忌,只可惜……
“月儿,起来吧。”
盈盈起身,她晶亮的眸间含满笑意,深宫清冷,除了他来的光阴,她竟再无期盼。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侍候了。”自她入宫伊始,便不喜欢二人独处时有太多宫人在侧,那会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是以,每每与其温存之际,都会驱散宫人。久而久之,君卿夜也发现了她的小心思,是以,今夜未及她开口,他便已帮她做出决定。
闻言,梓桐默默垂首,很快便带着宫人们离去,至此,栖梧殿中终于仅剩他二人。大手一伸,将她捞入怀中,他低吟:“月儿,好想你。”
“我也是。”淡淡地回应,并不多说什么,依进他怀里,甜甜地微笑,好想念他身上的味道。
抱着她,那样用力,他轻叹,“真想把你揉进我的骨血里,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闻言,半月弯并未出声,只是用力地环住了他的腰身,想加倍汲取他身上的温暖。这一刻,她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