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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楚良啮牙低吼,最痛恨楚修变着法的说他笨。
“干什么呢!”护国将军斥道,爹爹的威严谁敢挑衅。
凤无忧坐在楚逸身边,静的就像没他这个人似的,俊秀的脸上似蒙上了什么,眼底溢动着令人难懂的深沉。可是这宫宴,勾起了他沉封的记忆,还是被那抹妖娆的红刺了眼。仿佛他一直守护的珍宝,在他手中变的松动,仿佛有一天,便会弃他而去一般。
“无忧,无忧!”软糯糯的喊声由远及近,凤无忧恍然的抬头,对上那如星子般璀璨夺目的眸子。
“光儿叫我?”凤无忧问,温润而轻柔。
某小孩白眼,这里还有第二个凤无忧吗。
“自己照顾好自己啊,多吃点儿,挑好的吃,不吃白不吃!”
唰唰唰,数道目光聚来,宠溺的、疼爱的、佩服的、本该如此的,如果加上不远处,那抹似笑非笑的。
轩辕焱唇角轻勾,小丫头怕是跟他记仇了,看都不看他一眼,被她默视的滋味,竟让他心生烦躁。恨不得跑过去,将人直接拎到眼前。
第三十六章 宫宴(三)
灯光耀动,美酒飘香。与帝王同席,不免拘谨。
大皇子站起身,手持酒樽,“父皇,儿臣敬您,祝愿苍龙国运天齐,祝愿父皇恩泽万世。”
众人纷纷起身,洪亮的声音在长庆殿浩然回荡,完全淹没了殿外巴伦王的怒火。这群苍龙人竟敢如此羞辱他们,早晚有一天,北蛮的虎狼大军要踏平这里。
“云赞大人可看见了,哼,到时候,你可别怪本王不给苍龙皇帝面子。”
“一群作威作福的饭桶,到了杀场,不够我们砍的!”婕雅的飞扬跋扈、心狠手辣,根源就在巴伦王身上,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
云赞也是憋气的很,气庆帝有意冷落、怠慢,也气巴伦王不可一世、不知进退。
殿中酒过三巡,德公公才传出圣意,陛下请北蛮巴伦王、云赞大人、婕雅郡主进殿。
“还进去干吗,吃他们的剩酒剩菜!”婕雅恼怒的说道,眉宇间凝聚着狠厉,让她一身芙蓉色的衣裙失了柔美靓丽之美。
“郡……”云赞的话没等说完,巴伦王那边阴狠的笑了起来,宽大的手掌搭在婕雅肩头,“女儿,别忘了,我们还有重任在身!”
婕雅泛着绯色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大,眼底尽是幸灾乐祸,她让乌亚打听了,苍龙的长公主今年只有十五岁,花骨朵的人儿嫁给老汗王,没等享受到合欢之乐,汗王的那些女人能把她生吞活扒了。在北蛮,十五就能嫁人生孩子了,苍龙休想以此为借口拒婚,除非想重挑战火,到时候,苍龙面对的不仅仅是北蛮,父王说,大良已经跟北蛮结盟了。
云赞跟在那对趾高气扬的父女身后,进了大殿,心里莫明其妙感觉有些不安,冷眼扫过殿中群臣,那一双双不屑、嘲讽、戏虐的眼神,着实让心里添堵。
“苍龙皇帝,我巴伦是个粗人,不懂你们苍龙的这些规矩,若是今天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苍龙皇帝,可不要与我计较啊!”巴伦嚷嚷着,婕雅温顺的站在其父身边,目光精亮而大胆,看到护国将军时,眼神变的又爱又恨。当目光移到那抹艳红的身影,那张灿烂纯真,她却想撕了毁了的小脸,婕雅咬牙切齿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腰间。
楚流光唇畔邪扬,清冽的目光在婕雅脸上、腰间不停的晃动,像是在说,来啊,把鞭子拎出来抽我啊!求求你,抽我吧,抽吧,我皮痒痒了。
只要婕雅敢这么做,某小孩就能趁机灭了她。死了还得落个行刺的罪名,到时候,怕是巴伦王也休息轻易脱身。
“王爷豪爽,不拘小节,朕听说云赞大人在北蛮可是礼教贤德之人,汗王对大人甚是器重!”巴伦王的脸阴晴不定,云赞虽然谦逊,心里却苦笑不得,巴伦这只恶狼,就算明知庆帝一番话心思不纯,怕是也要盯上他了。
为巴伦王准备的酒桌离御阶不远,其对面便坐着护国将军一家,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此时,上官相爷手持酒樽,朝陆相敬来,身为君子,谨记食君奉禄为君分忧,庭议上若有言词不当之处,还望陆相海涵。
“上官相爷好风姿!”庆帝赞道,皇上都如此说了,陆伯崇哪敢怠慢,心里却咬着牙呢,哪都缺不了这个死老鬼。
婕雅那边,她是恨透了楚流光,偏偏她们俩坐的位置赶巧在一条直线上,对方一举一动,看的清楚。某小孩无所顾及,偏挑了吃起来有损形像的鸡腿,樱红的小嘴每咬一口,就冲着对面戏虐的嚼着,仿佛撕咬的不是美味的鸡腿,而是婕雅那蠢女人的皮肉。
“婕雅,那一身湖蓝锦衣的小美人可是惜柔公主!”巴伦王好色在北蛮是出了名的,家中美妾中就有数个十五六岁的,此时放眼皇帝左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苍龙女人骨架娇小,皮肉细嫩,压在身下不得爽快死。
所以巴伦王光顾着欣赏美色,轻拍了拍婕雅,险些被婕雅恶狠的甩倒,“滚开!”
“你这丫头,叫谁滚开!”巴伦王喝斥。
“父王?是你啊,我以为谁打我呢!”婕雅反应到快,宠归宠,巴伦王的恶脾气,她还是不敢招惹的。
“你是我的女儿,谁敢打你!”巴伦王说,却看了眼云赞。
“婕雅,你说那里面哪个是惜柔公主?”巴伦王问,婕雅朝庆帝身边看去,闷声回道,“那个着湖蓝锦衣的便是!”
“是个美人,长大了更美!”
“父王,别光顾着看美人,重任……”美算得了什么,去了北蛮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用不着婕雅提醒,巴伦王也已等不及了,端起酒,高大粗壮的身体猛然站了起来,哈哈,两声大笑,压倒了殿中其他人的声音,“苍龙皇帝陛下,大家伙喝得正尽兴,何不喜上加喜,把我们两家的亲事订了,本王好派鹰哨给可汗报喜!”
殿中的气氛瞬间凝结,甚至降到冰点,片刻后,又以熊熊之势,燃起火焰。
嫔妃纷纷看向皇后,但见皇后娘娘神情安然,脸色依旧,端庄威仪的目视着御阶下的巴伦王。
汐贵妃凌利的目光扫到殿下,陆相执起酒杯轻泯了口,又将酒杯放下,汐贵妃微垂头,嘴角却勾着笑。惜柔若嫁去北蛮,势必重创皇后,到时候,她便是执掌后宫权杖之人。
可是,皇后过于平静的样子,让汐贵妃狐疑,若不是皇上许诺了她,不会将惜柔嫁于北蛮?若是拒婚,北蛮定会不依不饶。一头是江山社稷,一头不过是个早晚要嫁出去的女儿,敦轻敦重?
庆帝俯看群臣,笑道,“北蛮与苍龙结秦晋之好,从此无战祸,自然是两国百姓之福。然,苍龙不比北蛮,祖宗定的规矩,朕的长公主并未到出嫁的年龄……”
“嗳,皇帝这话说的真是生分,公主嫁到我们北蛮,就是我们北蛮人,自然要遵照我们北蛮的规矩,不瞒皇帝陛下说,本王最疼爱的美妾今年还不到十五岁呢!”
殿中哗然,正直人士纷纷不耻巴伦王的言语,蛮子就是蛮子,才会做出如此违背人伦德行的事。十四岁,那还是个孩子呢。
御阶上传来皇后的笑声,“皇上,您瞧把巴伦王爷急的,我们的惜柔公主还没嫁呢,便成了他们北蛮人,还要遵照北蛮的规矩!”
“嗯,皇后说的正是,巴伦王,朕的女儿只要一日未嫁,便是苍龙国的公主,便要守着皇家的规矩。”
“听皇帝陛下的意思,是不想把公主嫁给我们可汗了,苍龙皇帝,你是不是根本瞧不起我们可汗,根本瞧不起我们北蛮!”巴伦王冷着脸,宽厚雄壮的背傲然挺直,言外之意,北蛮为了尊严,不惜再战。
庆帝笑,目光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云赞,此人不仅是北蛮可汗器重的臣子,还是国舅爷,他的长姐像是北蛮的大阏氏。
“云赞大人也如此认为?”
再次被庆帝点到名子,云赞起身行礼,汗王真心诚意娶长公主,更颁下口御,赐长公主端柔阏氏,与大阏氏平起平坐,大良国公主也不过是个美妃。
庆帝悬于嘴角的笑耐人寻味,却透着三分冷意。
云赞此意,无非是在告诉庆帝还有殿中百官,大良先与苍龙,与北蛮结了秦晋之好,尔今,大良、北蛮如同拧在一起的绳索,任何一方有事,另一方不会坐视不理。纵然苍龙有护国将军的铁骑,一拳难敌四手。
这种绵里藏针的威胁,更是可恨。
“还请陛下早日定下吉日,我跟王爷也好向汗王报喜!”云赞大声说道。
庆帝龙眸微敛,目光幽沉不明,扫过殿中众人,他若把柔儿嫁去北蛮,那将在帝王史上抹下屈辱的一笔。苍龙大胜北蛮,却被北蛮逼婚。暂不论后世之人将如何评判帝王功过,柔儿到底是他最疼的女儿。
“陛下,臣有话说!”上官秀走上前。
“此乃宫宴,爱卿无需拘礼!”庆帝将身体靠向龙椅,如此细微的动作,皇后心中微动,身为皇上的结发妻子,对自己夫君的举手投足自然了解,皇上怕是早与上官秀商量过了。
“陛下,北蛮可汗封长公主为端柔阏氏,还与大阏氏平起平坐,足可见可汗的真心啊!”上官秀言语灼灼,一脸的欣喜状,殿中百官不解,小声议论起来,就连与上官秀斗了十几年的陆伯崇也一时半会没弄明白。
“朕也着实被可汗的真心感动,耐何……”
“臣知道皇上既想圆了可汗的诚心,又碍于祖宗规矩,不如这样,先劳烦云赞大人修书给可汗,望可汗耐心等待,待公主到了出阁之日,再圆此佳缘!”
离公主出阁还有一年,一年之内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庆帝稍思,“看来只能如此了!”
“哈哈哈,本王看不用等那么久,可汗与大阏氏担心公主不适应北蛮的气候、生活,命本王接公主到北蛮先住一阵子,若不能适应,再另想它法!”
庆帝扶在龙椅上的手明显撰紧,脸上却悬着不怒而威的浅笑。
巴伦王与云赞一硬一柔,步步紧逼,文武百官不仅在看皇上的意思,有人还在不停的朝护国将军这边看。
看着陆伯崇起身,皇后心里猛跳了下,她不想猜陆伯崇会说什么,也根本不指望汐贵妃的父亲会说句人话。
“皇上!”皇后轻语,手抚上庆帝的手,“皇上为何不听听柔儿的意思?”
庆帝腾出的手轻拍了拍皇后的手背,似安慰更似安抚,无论过往如何,他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去北蛮。
“皇上!”皇后又唤了声,目光如水,溢动着熠熠光泽,皇上龙眸微敛,他恍若忘记了,他的妻子是何等聪慧的女子。
“柔儿!”庆帝朝皇后身边看去,一身湖蓝衣裙的惜柔公主如春日盛开的莲,清纯中不失柔美,眉宇间像其了年轻时的皇后。
惜柔起身,优雅的行礼,身为当事人,刚才殿中的字字句句,她听的清楚,记的清楚,她是公主,也是君臣。若她的终身大事能让北蛮与苍龙修永世之好,她愿意嫁,愿意随巴伦王爷前往北蛮!
如果说先前上官相爷的话让大殿哗然,那么惜柔公主的一番话如山崩地裂一般,众人不是感慨公主的大义,而是叹惜、婉惜、疼惜,此番情绪过后,对北蛮的厌恶空前的强烈。
“父皇!”柔柔的呼声中,惜柔公主突然双膝跪地,美目中涌出清泪两行,婉然动听的声音更是哽咽了起来,“柔儿知道自己在父皇母后身边的时日不多,求父皇赐柔儿一物!”
庆帝眉宇微锁,怕是今晚最动情的表情了,“无论柔儿所求何物,父皇都会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