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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药。
只得点头。
颜赢又道,“你父亲跟随先帝,一统天下,浑身上下没一处完整肌肤,共有伤痕三百三十四处,重可致命的不计其数,后得封异姓王,可还记得?”
她当然记得,这些都是刻在宗祠里的不世功勋,是吕家的骄傲,孙男娣女都须牢记。
迟疑着颌首,吕妃仍猜不透日冕帝的意思。
难倒他忽然就想起了家族伟业,才开始内疚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忽略吗?
心中窃喜刚起,却瞧见日冕帝那番神情,又压抑了回去。
于是小心谨慎回道,“这些都是臣子们应当做的,难得皇上还记得这么清楚,臣妾代家人叩谢皇恩。”
说罢,起身屈膝而跪,恭恭敬敬的三叩首,然后等着颜赢喊平身。
☆、寻她的晦气
颜赢没答话。
没有允许,吕妃也不敢贸然的站起来。
尴尬的气氛顿起,宫人们把头垂的更低,既不敢去看‘被罚跪’的吕妃娘娘,也不敢去瞧迟迟不吭声的皇帝陛下。
良久。
吕妃的膝盖酸胀疼痛,还强忍着动也不动,只是眼睑中含了大滴的泪花,虽然低垂了头,仍能让颜赢看的清晰。
她毕竟也是这宫里的主子,今日颜赢如此待她,分明是想打击她的威信。
忍忍忍,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双膝麻木没有知觉,众目睽睽之下,吕妃的脸颊很快红到了发黑。
她终于明白,陛下今天来,不是为了替她吕家歌功颂德,不是瞧见了她的痴心一片,进而感动。
他分明就是来寻她的晦气。
叹了口气,颜赢的声音甚至没扬起半分,仍是那般平缓语调,“吕妃呐,你来说,朕该怎样处置你,才会不牵连到你的家人,如果因为你一个,吕家上下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这样的处罚,对那些曾经建立了丰功伟业,就生了个不肖之女而受到牵连的老功臣来说,又会是怎样的打击?”
身上的汗毛根根炸立,吕妃下意识抬头,立即被颜赢冷眸中不加掩饰的杀戮惊的呆住了。
“臣妾。。。臣妾。。。臣妾。。。”垂下头,低低道,“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不,你懂!”他坚定的摇头,挥手喝退了宫人,算是留给那些跟随先帝建功立业的老臣们留一丝薄面。
☆、每个强者身体内都有一抹弱者的灵魂
“臣妾确实不知。”心一横,吕妃哪敢应这个茬,颜赢看似轻描淡写,所说的每一句全与炒家灭族有关。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她伏在地上,曾做过的事一件件在眼前闪现,有些极为隐私,从不曾与任何人提起的,也在这时想了起来,并在颜赢富有穿透力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他仿佛看穿了她的一切。
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将她整个人映的面目可憎。
“吕妃,你要朕如何待你?或者说,如何对待你的家族,哼,着实是摆了个大难题在朕面前,左右抉择都觉得困难,所以朕来了,想听听你的意见,也给你吕家,再多一个选择。”话音才落,九曜和几个侍卫推门而入,走在他们前边的,不正是失踪了多日的琴家四姐妹。
从内侍营生里死的转悠了一圈,她们的神情憔悴而恍惚,饱受摧残的身子,衣物挡不住伤痕累累,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进了内侍营的刑房,不存在男人女人的差别,怜香惜玉这种好事儿更是想都别想。
战场上回来的铁血军人,只知道要绝对服从命令,他们有数不清的手段,可以从一个嘴巴十分硬的人身上翘出他们想知道的任何东西。
这世界上,有种状态叫做生不如死,那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清醒。
人的心理防线其实就是一道墙,未打破时,严防死守,牙关不张,可一旦临界点崩溃,其实每个强者身体内都有一抹弱者的灵魂。
琴家四姐妹也逃不出这个定律。
见到这四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心腹奴婢,吕妃的脸色瞬时煞白,那是一种接近死亡的颜色。
☆、她们联合起来想陷害臣妾
她们逃避着吕妃追问的眼神。
当了叛徒的家奴,背弃了当日的誓言,屈膝跪倒在皇帝的脚下,无声宣誓她们新的效忠对象。
颜赢平静的望向吕妃,“需要她们再把你做过的事再重复一遍吗?”
“皇上,请听臣妾解释,不是那样的,真的不是她们说的那个样子。”吕妃神情慌乱,膝盖蹭着地面靠近颜赢,想距离更近些,让他相信自己的说辞。
可惜,颜赢已然远远退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要靠近朕,否则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有。”
“是是是!”她连忙停住,如溺水之人得到了一缕空气,大口的喘息,可脑海中始终一片空白,连个最简单的借口都想不出。
再这样下去,她的地位,她的性命,甚至连家族的荣耀都将不保。
一夜夫妻百夜恩,这话并不适用与她与皇上。
因为他们之间,就连一夜的恩泽都不曾有过。
明明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今日吕妃才恍惚发现,除了皇上表面去愿意摆出来给大家看到的东西外,更加隐私的内在,她根本是一无所知。
所以,现在来求情的词语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臣妾身为陛下的妃子,已经民间女子的楷模,荣登极致,自然会有人妒忌,这四个贱婢早对陛下有了别样的心思,所以。。。所以。。。她们联合起来想陷害臣妾,皇上,杀了她们,为臣妾洗刷冤屈哇。”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再无梨花带雨的风情。
或许她只是想发泄而已,声嘶力竭的嚎哭着,仿佛真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主子无情,奴婢无义
琴家四姐妹脸色立时变了。
她们还没张嘴呢,就直接被旧主子卖了。
那么辛苦,才回到娘娘身旁,原指望能得到些庇护,没想到,主仆恩义,薄如一张纸,大难临头,吕妃根本就是面不改色的踩着姐妹几个的身体逃避灾祸。
家奴,就不是人吗?
从小豢养到大,十六个姐妹死的就剩下她们四个,原来养到最后,她们的存在价值就是今日一死。
谁会甘心?
既然如此,主子无情,也别怪奴婢无义了。
反正,在内侍营里,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大庭广众下再讲一次,也不过是把脸撕破而已。
四女交换了眼神,均看见彼此的最终决定。
“皇上,奴婢们冤枉,吕妃娘娘说的不是真的,这些个有称号的宫妃娘娘们一年到头都见不到陛下几次,奴婢几个更是无缘得见天颜,又怎会生出那非分之想呢?”
“我们本就是吕府的家奴,不得命令,绝不会擅自行动,请陛下明鉴。”
“皇上,长公主府的毒剂是吕妃娘娘亲手交给咱们姐妹,分散投递,她下的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死命令,还说如果无法毒杀了温贵妃,就把长公主上下的大小宫人全部杀光。”
“如果被人发现,吕妃娘娘要求我们自己了结了性命,奴婢们身上带着的毒剂虽是为了自裁,却与当日所下之毒一模一样,现在都在内侍营的大人们手中,可调出来以供核对。”
止琴、咚琴、尚琴争先恐后,唯独瑶琴始终默然不语。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已无翻转可能,互相咬完之后,无论是她们还是吕妃,将承受的都将是日冕帝的雷霆之怒。
☆、不主张连坐株连
细枝末节处,颜赢早已经清清楚楚。
可重新听一次,脸色仍是铁青的。
吕妃颓然坐在原地,脸上的胭脂水粉搅着泪水,一路流行,口中不停的辩解着,“她们撒谎,杀了她们,该死的贱婢。。。”
颜赢没有阻止的意思。
放任眼前的闹剧愈演愈烈。
止琴、咚琴、尚琴也显得有些癫狂,不停的把吕妃曾要求她们做过的事重复再重复,从入宫起,一桩桩一件件,有些事连姐妹之间都不清楚,现在一股脑的都倒出来,拼凑出了吕妃的人生,那阴暗的一面。
“够了。”终于,颜赢也厌烦了去听这无聊的指控。
是时候该结束了。
“吕妃,现在,你能告诉朕,该怎样处置你和你的家族吗?”挥手令人把琴家姐妹带出去,颜赢再次把选择权送到了吕妃手上。
“皇上,一切都是臣妾自作主张,家人并不知情,请您处置臣妾一个,求您了。”生已无望,吕妃神智忽然清明了许多。
袖子擦拭掉眼泪鼻涕,露出厚粉下一张很年轻却已极度苍白的脸。
“嗯。”颜赢轻哼,“你的家族,除了你母亲外,的确无人知情。”
正是因为调查的清楚,对于吕府的存留,颜赢才犯了难。
他向来不主张连坐株连,个人做的事,就应独自负责,用几百条人命来为某个人的过错恕罪,他做不出来。
恨到了极致,颜赢仍有自己的原则,他却并不认为这就是妇人之仁。
“皇上,这件事和娘亲没有关系,一切都是臣妾自作主张,求您处罚我一个。”
☆、她是外人
颜赢背过身,手掌抓住手腕,“朕要你吕家两条人命平息这件事,比起灭族之祸,已经很是仁慈。”
也断然容不得讨价还价。
他只是不愿踩着无辜者的尸身平息愤怒,可并非是不敢如此。
一代帝王,君临天下,他又怎可能真是良善之辈。
这双手上,沾染的血腥不少,只是力所能及之内,他不愿伤及无辜而已。
对吕妃,没有怜惜只有愤怒,容忍到现在,只是因为还顾念了她背后的家族势力。
“臣妾明白了。”她终于垂下头,算是默认了应承担的命运。
事情总算是顺利解决,颜赢再无留下的意念,和来时一样,掠过吕妃瘫倒在地的身子,没有任何停顿留下来。
“皇上。。。皇上。。。”吕妃忽然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颜赢的腿,“臣妾与您告别了。”
颜赢下意识的踢了一脚,他的身体远比头脑反应要快,待发觉时,吕妃的身子已然飞起,重重摔向墙壁后,反弹的落在地面,一连呕出几口血来。
“你好狠,好狠。。”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必对一个将死之人,下如此重手吧。吕妃捂住胸口,踉跄的想站起,试验几次,终是不能。
颜赢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朕不喜欢外人的碰触!”
吕妃闻言狂笑不止,“笑话,都是借口。。。温贵妃你没少碰吧,现在又加上个谭贵妃,不过是些道貌岸然的借口,皇上,你也脱离不掉男人的虚伪,哈哈哈哈哈。”
颜赢不再说话,边往外走,边解下了外袍,迅速脱下后丢下,竟然连吕妃碰触过的衣物都不要了。
他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不厌恶肮脏染身,却独独受不了女人的碰触,可这些,颜赢不会解释给吕妃说。
因为,她是外人。
☆、好闺女,真是贴心小棉袄
温若若始终住在荒宅的小院内,又恢复了吃吃喝喝睡睡醒醒的生活。颜赢这阵子很忙,好几次都是她已经入睡了才从宫里返回,而隔天天不亮,他又匆匆而去,往往这时若若还没睡醒。
虽与皇宫不太远,消息却被严密封锁着,再无一丝传回荒宅内。
也间接的保证了若若安宁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