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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握住他的手,柔若无骨的手指是那样的坚定有力。
“这座宅子,是爹爹给娘亲建造的港湾,可以让她随心所欲的裹着平静的生活。可宅子再好,也是因为有了爹爹,娘亲才会觉得幸福,夫君呐,同样的道理也可以适用在我们身上呢,没了你,住在这边即使再安全,也不是我想要的呀。”
☆、后宫交给我
她收敛的浅笑之中,漾出一抹罕见的强悍,“而且,我也不是你想象之中的弱不禁风,和温柔的娘亲相比,我呀,充其量就是一株踩不死的杂草呢。”
施施然站起,绝美的‘杂草’娘娘笑弯了眉毛,“陛下是担心有了身孕的我,在宫里无法生存吗?还是担心初为人母的我无法保护自己和还未出世的孩儿呢?”
她。。。她。。。她。。。。
笑的好可怕。
明明温柔的脸色没带了一丝戾气,可那五官组合在一块,偏偏就生出了望而生畏之感。
颜赢想起了多年前,老头子带他深入北部荒原时曾经看过一只刚生了幼子的母狼,明明无法抗拒杀戮的气势,仍旧无畏的龇起了獠牙。
这也许就是母爱的力量。
有了孩子的若若,和要保护狼崽的母狼的幻影,在这一刻在颜赢面前合二为一。
“让我回去吧,难倒你舍得错过孩子出生前的每一个瞬间吗?”还在笑,丝毫不觉得她的气势已经把重伤财痊愈的丈夫震慑住了。
“好。”颜赢听见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
奇怪,刚刚他不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她留在是非之外,像父亲当初那样,完完全全的一力承担起责任,留给妻儿的就只有温馨和宁静。为什么,他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了若若的请求呢?
捂住额头,望向银盘似的挂在半空之中的皎月。
一定是这样的夜晚太过于温馨,他才无法抗拒的去拒绝了若若的要求。
“还是老样子,后宫交给我,朝中的事已经够你操劳的了。”让开一半的椅子,让颜赢可以坐在身边,彼此的身子仅仅倚在一起。
☆、回宫之前的准备
“可是我想。。。”
颜赢话说到一半,若若已经心有灵犀的截断了话,“想学爹爹散尽后宫?燕隐哥哥,别傻了,你这完全就是一时的冲动。”
站起身,绕到颜赢身后,十指轻重有度的捏着他的肩,“你和爹爹不一样,他想要的东西已经牢牢把握在身边,燕国怎样、百姓怎样,其实爹爹并不真的关心。你却是从小就开始掌管了这天下,燕国对于你来说,重要性大过于一切。后宫三千,牵系的是满朝文武,冒然动之,打碎了十几年的布局,并且后患无穷,这是赔本的买卖,不能做。”
话虽是如此,但是此刻在他心中,再没什么比若若和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更加重要,如果尽散后宫可以保住她们母子平安无虞,那么,对他来说,可预期的一团乱糟糟也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燕国的金銮殿已经安静的太久,嘈嘈杂杂的热闹场面他也挺期待的。
“小若若总是在顾念别人。”眷恋的摩挲她粉嫩嫩的面颊,本来这次出来是让她有个得以喘息的机会,没想到却把在宫里好不容易养出的肉肉‘赔’了进去。
她像个孩子似的纯真以对,“燕隐哥哥怎么会是外人呢,你是若若最重要的人呦。”
不管怎样,这样的回答总是令人愉悦而舒爽的。敛去之前的担忧,颜赢决定将烦恼放在以后,既然若若有这个兴致和那群无趣的女人周旋,就随她去吧。
在这之前,该做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布置下去。
他是打算要置身事外,尽量远离瞧着碍眼的女人,可是,这与把若若保护的滴水不漏并不矛盾。
只要宫内的女人们按照游戏规则,他乐得轻松的站在局外。
☆、稍显晚了些
住在长公主府的那个女人回来了。
各宫娘娘在皇帝的御驾还未及宫门前时,已经分别得到了消息。
回来了吗?
终于肯回来了吗?
这一去,两月有余,音讯全无。
就只带了那个女人,与陛下单独出行,六十几个日日夜夜,两人朝夕相处,晨昏相对。
想起来就有种毁灭掉一切的欲望呐。
上百个女人的怨气,集结在一处,空气中都现出了狰狞怨恨的味道。
若若被一顶软轿抬进了宫,皇帝的近身侍卫九曜亲自护送,沿路不允任何人打扰。
低调了许久的长公主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那些个在府内伺候的宫人们抬头挺胸进进出出,接受同僚艳羡目光的洗礼。
“再这样下去,陛下他说不定真的会让温贵妃登上皇后宝座。”吕妃的目光扫过座位下低头不语各宫娘娘,“六宫无主,咱们这些入不了陛下法眼的女人还稍微能轻松些,但是,假若后位真的被个没有家族势力,名不见经传的女人给占了,你们能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应邀而来的妃子们神色一凛。
今日吕妃邀请的娘娘无一不是背后有各大家族出身的名门闺秀,同时,她们也是被寄以厚望,希望可以在宫中爬到高位,将家族的荣耀提升到崭新的高度。
“这种事情今天才来担忧,稍显晚了些吧。”吉妃阴阳怪气的接口。
温贵妃受宠,可不是从这次出宫才开始的,人家在还是侧妃的时候就成功的抓住了陛下的心,而吕妃这会儿才有了危机感,真是后知后觉。
☆、失礼
“吉妃妹妹此言差矣。”越是人多的场合,吕妃就越是沉得住气,尽管从聚会开始后,吉妃就时不时的插言打断她的话,吕妃还是没有恼怒的神色,显示出了名门出身的高贵优雅与良好的教养,“宫妃们都是陛下的女人,只要一天还在这皇宫内,就得以身作则,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吉妃翻了翻白眼,圆圆的脸和圆圆的眼睛皆充分的表示出了她的不耐。
不知从何时开始,各宫娘娘的聚会变的如此无聊,研究来研究去,始终没找出好办法来压制住在长公主府的贵妃娘娘。
有闲工夫在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回房去睡个午觉。
她性子直来直往,不喜欢就直接冲上门去,痛痛快快的让对方知道,这些背地里议论人、整人的场合,真是厌烦的不得了。
火药味又浓了许多,眼瞅着火爆脾气的吉妃又要与吕妃杠上。
荷妃像往常似地跳出来打圆场,“按照规矩,待会我们要过去给贵妃娘娘请安的,你们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吗?”
“温贵妃手里握的是整个内务府,她那儿什么好东西没有啊,陛下的家底儿可都攥在她手里呢,咱们送去的小玩意可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吉妃阴阳怪气的说个不停,也不知道她针对的人是长公主府里的娘娘,还是在上边颐指气使的吕妃。
或许都有吧。
“可是贵妃娘娘回来了,姐妹们不去瞧,失礼的是咱们,万一她到皇上面前说三道四的。。。”荷妃说话喜欢吐一半留一半,让众人各自去揣摩说不出口的话尾巴的意思。
☆、一盘散沙
“但是,如果这样去,瞧见她得意的表情,真是不甘心呐。”
一句话道出了众宫娘娘的心声。
从许久以前开始,温贵妃就稳居在胜利者的宝座,无人能与之匹敌,这次得到了单独与陛下出宫远游的机会,还不知要炫耀成什么样呢。
吕妃与荷妃对视一眼,交流下只有彼此才懂得诡异眼波。
等众妃唧唧喳喳的再议论一会废话,荷妃才拍拍手,“姐妹们光讨论也不是个办法,依本宫之见,咱们还是要去长公主府一趟的,礼多人不怪,就算不在意那个女人,也总要瞧在陛下的面子上,你们说呢?”
话已至此,无论愿意与否,都是个人的决定,她也不好替别人决定什么。
待众宫娘娘散去,荷妃在外绕了一小圈,又带着贴身的宫娥返回来,而吕妃早已经在内室等候,她换了一件红白相称的绮丝展凤裙,散开了长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
“吕妃姐姐。”荷妃接过宫娥手中的桃木梳,来到吕妃身后,亲自帮她打理黑发,“刚刚为什么不再继续的让宫妃们谈下去,若她们去长公主府闹一闹,也未必是坏事呢。”
昨晚上两人商量好的计划也正是如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吕妃忽然改变了主意,提早散场。
吕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那些个胸无大志的女人如同一盘散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与她们为伍,永远都不可能会有机会比过紫霞宫,今儿瞧见她们,本宫的心已经淡了,或许过去有些天真,选错了盟友,便永远停留在被动的局面。”
☆、毫无道理的事
“娘娘,可有了更好的计划?”荷妃屏住呼吸,动作更加轻柔,小心的把一缕缕秀发盘在头顶,用暗色的缎带固定好,再将桌上准备好的珠花簪在吕妃脑后。
“荷妃呐,你的手真是巧,本宫身边的那些丫头,没一个能把头发梳的这么美。”顾影自盼的托住腮,吕妃感伤莫名,“一年年的拖下去,这最后仅存的美丽马上就要随着时间而消磨殆尽,当你我的面上再无青春的光泽,即使陛下回心转意,我们也再比不过那些永远不会断绝的鲜活的肉体吧。”
荷妃的一窒,握着梳子的手像是被瞬间抽离了力气。
吕妃所说,又何尝不是她所担心。
入宫时,她十三岁,现在一转眼,都过去了六年。
她们还有多少时日可以等待?
又是否只要耐心的候着,就能将那个从不将眼神落在她们身上的男人盼回来?
“怕了吗?”吕妃长叹一声,“我也怕啊,一辈子,就孤独的度过,被华丽的囚笼关在狭小的天空之中,每天见到的,都是和你我一样寂寞的女人,那绝望的生命,多与少只是数字的积累,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这种夜夜被冷风惊喜的生活,生不如死吧。”
荷妃垂眸,默不作声。
即便是如此,又能做什么呢?
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都是毫无道理的事,而且那个男人是皇帝,天下之主,根本就没有她们这些宫妃置疑的余地。
无能为力呦。
除了私下里抱怨几句,再借机搞些小混乱泄愤之外,她们所能做的似乎也就局限于此,再无其他。
☆、笑着活下去
原来这些难堪和尴尬,说出来之后心会碎掉的。
她们也都是女人,和温贵妃一模一样的,有血有肉有知觉的女人。
受命于家族的压力,或者带着美好的憧憬被抬入皇宫,再被现实打碎成今天这副连自己都不愿意细看的样子。
“荷妃呦,你果然是在害怕。”环住双臂,吕妃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和刚才的宫妃们不一样,你的头脑很清醒,本宫一直看好你,也很信任你。”
又是那种感觉,浑身不自在,宛如被最恐怖的毒蛇暗中觊觎,皮肤表面泛起了一层层战栗起的鸡皮疙瘩。
“吕妃娘娘,您过奖了。”这个女人的气势,让她连呼吸都忘记了。
“光是去长公主府捣乱,是扳不倒那个女人的,而那女人一日存在,皇上就不会将目光移转到咱们身上,你可明白?”绕了一大圈终于引回了正题,左右的宫人不知什么时候撤出了房外,两个女人面对面的站着,从彼此的目光之中,均看到了渐渐坚定的决心。
有些事,即使是九死一生,也必须去做。
否则,就等于斩断了生的唯一希望。
她们的时间无多,再迟疑下去,等待她们的未来将是永远的孤独,直到香消玉殒,魂归黄泉之日。
不甘心呐。
若不试一试,怎么都不甘心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