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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的抬起头,正对上逸轩冰冷的双眼。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难道他看穿了我的小把戏?
我正准备解释说我不是想骗走明远的衣服,明远就先开口了:“师兄,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悠儿和我什么都没有!”
“什么什么都没有?”我奇(提供下载…)怪地看着明远,问了一句。
这时我发现逸轩眼中的冷意更盛了,我一个哆嗦,这家伙冰冷的眼神……实在是忍不了啦!
“我不就是想打翻茶水,然后骗一件衣服穿穿嘛,幽儿我想穿男子的衣服了,可是其他师兄都很高,就只有明远个子矮,我借来穿穿又怎么了!师兄你至于那样看着我吗?”
我看见逸轩的目光逐渐柔和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没发现我想出逃。
他柔声说道:“真那么想出谷就跟我说一声,我护你周全。”说罢转身便走。
天哪,我半晌回不过神来,这么容易就过关了?我转过身激动地抱住明远:“明远啊,你真是我的福星,我能出谷了,还有帅哥保镖作伴!”
不知道是不是我抱的太用力了,明远的脸比刚才还要红。我吓得放开他,连说“对不起”。明远低着头,只是说:“出门带上《战国策》吧,那本书怎么看都不够。”
我哪里还管什么《战国策》,我跳起来冲出去就奔向小轩轩的房间了,我当然是想出谷啦,小轩轩你一定要做我的保镖啊!
☆、第十六章 逸轩
雪是冬季的天使,它们在茫茫苍穹之下翩翩起舞,诉说着对大地的情愫,绽放着一世的美丽和落寞,最终静静地落到地面,悄无声息的,就仿佛那般绚丽的舞姿不曾存在过。大地就理所应当地穿着这层洁白的大衣,放眼望去,白得无垠。可这白色竟是雪花的一生,是它们的生命堆积出的情殇。
每每走在雪地里面,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踩疼了它们,吱吱呀呀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呻吟。可明明听着会心疼,我却还是要听,宁愿心刀划下一道道伤痕。少桓,我还是要去看你,尽管你曾欺骗我,利用我。但我记得最后你没有踢开我,而是叫我顺从自己的心。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我?我多想立刻奔过去告诉你幽儿没事!
我不知道要以怎么样的身份去见你,失踪的少奶奶,还是一个路人?
一个路人吗?我扮成算命的,看到他就出言试探?好矫情,好造作。我就这样过去,敲开季府的大门,我很想看看你的反应,你会不会狂喜,会不会给我弹曲子?
逸轩知道我是要去京城,可我没告诉他去京城做什么。他也没多问,只是说看见我在京城安定下来,才会离开。安定下来?倘若那少桓有了如夫人或是新夫人,我还能在京城安定下来吗?我心里还是怀着满满的希望,希望少桓他一直在等着我,至少要等我一年——冷凝丸只能让我活一年。
玲珑谷的弟子们来自五湖四海,可多半在这谷里住的愉快了,也就不爱出谷,娶亲的就会在山脚下的村庄里住下来,都是不问江湖事的逍遥散人。也有身负奇冤的,可是在这谷里待得久了,性子被磨平了,很多人也就放弃了。
执意要出谷的就出谷也没什么,师父觉得缘分这东西,是不能强求的。而且在他老人家看来,谷里才是桃花源,要不是那帮朋友总叫他出去玩,他不想总在外面奔波。
执意出谷的人不多,逸轩和我就是其中的两个。我在这谷里才半年,还没有修身养性足够的年月,不能放下世间情爱。可逸轩是自小进谷,在谷里也有十来个年头了,除了出去打理一些杂事,从没正式离开过玲珑谷。他是要出来做什么呢?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幸,他既然没问我,我也不好打听他的私事,只想着快点到京城就好了。
我们原是可以骑马过去的,这样很快就可以到京城。可是我的骑术实在是不敢恭维,骑在驯熟了的老马身上慢慢走两圈还差不多,让我策马驰骋实在是不能,更何况是冬天,冰天雪地的,我就更骑不了了。没办法,师兄和我只好雇了马车慢慢往京城那边走。师兄说,至少要走大半个月才能到京城。
我滴神啊,我好怀念绿皮小火车啊,因为要我去坐高铁动车我是万万不敢,我就是坐了一把高铁就莫名穿越的……
坐马车也有马车的好处,比如很暖和,还可以和帅哥独处一室。这出了门有一点好处,就是我不再有那么多师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这样我就不用喊:明远师兄、逸轩师兄、静文师兄……四个字叫起来还不是最麻烦的,还有一个番人师兄,我最怕见到他,因为我得叫他:乌拉巴耶夫斯基师兄……现在好了,就逸轩一个师兄,我直接叫“师兄”就好,比“小轩轩”还少一个字。
师兄和我都是锦帽貂裘的贵公子模样,我们有钱,钱是不愁的。我也不知道师兄为什么那么有钱,他一下山,到了第一个城镇,就走进当地的银号,和掌柜的说了一通就拿着银票出来了,然后我们一路都不愁吃穿。难怪师兄执意要出谷,原来是个财主,出了谷就吃香的喝辣的,自然是挺好。
可我还是觉得我想的太肤浅了,师兄的身世应该是这样的,他们家很有钱,然后只有他一个儿子。他爸爸妈妈就觉得要把他送给高人抚养,于是师兄就拜入我师父门下。前一阵子他听闻他爸爸妈妈老来得子了,就很张皇,着急奔回家继承家业。
还是太肤浅了,这种文卖不出去的。师兄的身世应该是这样的,他出身皇族贵胄,母亲是宫里某得宠嫔妃。他父皇当年说了,谁先生儿子就封谁当太子。碰巧另一个嫔妃也怀孕了,于是在临盆那一夜,她就害死了师兄的妈妈。师兄妈妈的老嬷嬷冒着生命危险把师兄偷运出宫,交给她的老情人,也就是我师父。现在师兄长大了,要去报仇雪恨重新夺权!天哪,那这岂不是皇室秘辛?我不要卷进来啊,我没那么多脑袋可以砍……
这种文固然一波三折,可是写的人实在太多了。师兄的身世应该是这样的,相传江湖有个神秘门派,门派里皆是女子。该门派的门主坚信“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于是严禁门下弟子有私情。可是这个门主爱上了一个绝代风华的男子,并且怀孕了。可这个男子却另有爱人,残忍的抛弃了她和孩子。门主伤心欲绝,愤恨不已,发誓要消灭世上所有负心汉!可是另外有一个男子,痴情地暗恋门主暗恋了好多年,那就是我的师父。后来门主招惹的仇家太多,临死前把孩子交给了着急奔过来的师父,这个孩子就是师兄。于是师兄此番出山是要寻找生父,给他死去的娘亲讨个说法。
我左思右想还是第三种文更加一波三折,比较讨喜。我偷眼看看师兄,他要是知道短短半天时间内,我已经给他安排了十来种身世,不知道他要作何感想。一念及此,我没忍住就“噗嗤”笑了出来。
他从书卷中抬起头来,还是那么冰冷的看着我,一言不发。我觉得自己被他的目光冻死了,不敢抬头,就敷衍着说道:“幽儿是想起了一个笑话。”然后我脑子里面飞速搜集着笑话,就等着他问我是什么笑话。没想到他继续低着头看书了。
真的要一路不跟我说话吗?我快闷死了啊!
他抬头见我抓狂状,就微笑着问我:“明远叫你读的《战国策》,你读的怎么样了?”
☆、第十七章 重回云城
我低着头:“《战国策》啊,师兄,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见他低头都不看我,我也觉得没劲,就想着要启开什么话题好。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小说里面行走江湖都是要易容的,于是便对他说:“师兄,我们易容吧!”
他嘴角轻扬了一下,问道:“为何”
我说:“好玩嘛,易容多有意思,我可以扮成翩翩美少年。”
他眼眸中俱是淡淡的笑意:“明日就如你所愿。”
我看他心情似乎挺不错的,就凑过去,夺下他手中的书卷,讨好着说:“师兄给我讲故事吧,就讲讲师兄的故事好不好?”
他似是不经意地重新拾起书卷,微笑着说:“不好。”
真是的,多说一个字要死啊。你不想说话,我偏要你说:“师兄,就讲个故事吧”“师兄,求你讲个故事吧”“师兄,你不讲故事就是虐待悠儿”“师兄,师父把悠儿交给你,悠儿好可怜”……
他无可奈何的说:“好吧,那悠儿先讲你自己的故事。”
我这一路遇见的男子怎么都是商人,那少桓少昊自不必说,现在的逸轩师兄怎么也会做交易?
说就说吧,再加上点穿越前的事情更好玩。我张口便道:“悠儿我出身凄苦,被家里父母逼着学习诗书和算术。后来学有所成,正准备游历全国,不曾想坐在飞奔马车里和前面一辆马车追尾了。醒来之后被京城一户人家收养,悠儿为了更好地融入他们家,就告诉他们悠儿失忆了,然后闭门不出天天练琴。”
我停下不说,故意抬头看看他,等着他问我为什么会中冷凝丸之毒。可他只是看着我,似乎理所应当在等我说下去。
算了,不跟你耗着。我接着说:“突然有一日,有人告诉我,我被收养的那户人家之前有个失踪了的女儿,后来变成了断情宫的人。而我这个姐姐不幸陷入一场情劫,过世了。断情宫的人找到了我,把我掳到云城,逼我吃了冷凝丸,然后假扮我姐姐。我坚决不从,誓死逃出来,可是身子骨弱了点,就晕倒在云城郊外,后来你就知道啦!”
我觉得我这个故事还是很有看头的,你看,肥皂剧几个元素都有了:失忆、身世之谜、身中奇毒、至死情爱。这么好听的故事,小轩轩你总得说个同样好听的报答我一下吧。
果然,他开口了:“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幽儿你竟不是秦老爷亲生的?”
我惊诧的不得了:“你,你怎么知道秦府!”
他缓缓道:“我碰巧正打理着天机阁事务。”
天机阁,江湖第一情报收集处和情报贩卖机构。
见我睁大双眼,呆愣的景象,他放下手中书卷,轻笑出声:“玲珑谷怎么可能收下来路不明的人?”
是了,我真是笨死了,他是师父依仗的座前几位大弟子之一,他自然是知道很多事情的。我也知道天机阁是玲珑谷的产业,毕竟我们还是要挣钱的嘛,可我不知道他就是打理天机阁事务的人。
那,那他也知道我嫁过人,还被季家那两位公子耍的团团转?那他可知道我此行还是厚着脸皮要去找少桓?
天哪,太囧了,我不曾想到自己的事情暴露在外人面前会这么尴尬。算了,尴尬什么,我就是比较依恋少桓,还很感念他对我好嘛,去看看他也没什么不对。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底气很足,终于有了决心抬头看他,决定要定定地看进他的眼眸,这样才显得自己坦坦荡荡。
我鼓足勇气,抬头,却发现他早已低头重新拾起书卷在读了。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精打采的,突然想起他还没说他的故事。刚准备张口要问,他却主动开口了:“我娘亲被我父亲抛弃,我就来了玲珑谷。”
就这么简单?没有惊心动魄的江湖情爱,没有刀光剑影的宫廷秘辛?小轩轩你也太无趣了吧,连杀父之仇都没有……我好歹还有失忆、断情宫之类的故事。
然而,我突然发现,他看着我的眼神中竟是有着些许怆然,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的童年恐怕是有好多创伤吧,可他就只用两句话就带过了。这般隐忍之人,怕是有着更多伤痕。我不禁心疼起来,他那两句简单的话语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