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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汐轻轻咳了一声,目光深邃:“王爷没说要提审此人,只是想把他带去喝喜酒,沾沾王爷的喜气,特命我们过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王爷对此人的重视,就算是软禁那也好酒好菜的伺候着,王爷大婚,又岂会少得了他呢。”
“这……”那人还是不放心。
“这什么这啊,难道这腰牌还能有假吗?还不赶紧快点,耽搁了王爷的喜宴,你担待得起吗?”独孤影沉着脸吼道。
“是,是,二位稍后,我们这就带人过来。”那人也怕开罪了晋王,又看腰牌是真的,没什么问题,便也不敢再说什么。
静汐第一次见到了窦祖年,见到这个在她身上下毒,掌控着她生死的人。
花白的胡须,花白的头发,几条皱纹在脸上横斜交错,目光炯炯有神,乍一看上去,仁厚宽容,慈祥温和,有点像教书先生。除了手脚上戴着镣铐,倒看不出有什么被折磨虐待的痕迹,想来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窦祖年的目光落在静汐的身上,四目相汇,彼此的身份早已了然。
“老头儿,算你运气好,今天王爷大喜,请你去喝杯喜酒,快走快走,别耽搁了哥两个喝酒。”独孤影装腔作势,推搡着窦祖年往外走。
“姑娘好胆量,连晋王府的别院都敢闯!”窦祖年拖着沉重的镣铐,缓缓移步,镣铐的声音在宁静的别院内显得格外清脆。
回眸,眸光澄澈清明,水唇微启:“我只问你一句,我身上的毒可有解?”
窦祖年张口大笑:“我既然下毒,又怎么会下有解之毒呢?”
窦祖年的脸上找不着一丝撒谎的痕迹,独孤影不甘心地追问:“毒是你下的,怎么可能没解药?如果真的没有解药,那你为什么一直骗玉皓辰有解药?”
窦祖年双手一抬:“不骗他那我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吗?不过话说回来,他对你似乎倒挺有心的。”
静汐微微合上双目,心里一片寒凉,希望的火苗瞬间熄灭,终究是自己抱着太多的希望了。
“为什么?”
窦祖年低下头,竟有些好笑:“我要对付的人是姜缨儿和玉皓辰,我以为你就是姜缨儿。”
“可惜我不是。”
“是啊,你不是,想一想,姜缨儿算什么?在燕夏皇后的面前,就连我也得自叹不如,更别提姜缨儿了。”窦祖年眯着眼睛,精光闪现。
静汐垂眸冷笑:“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化名窦祖年,扮成走江湖的郎中来到京城。玉皓辰听说我有假死药,扮成穷小子来寻我问药,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说自己的心上人被人强娶,想用假死药救心上人,还说自己的心上人叫姜缨儿,于是我就在假死药中掺入毒药。此毒无色无味,混在药里根本没人能察觉出来。我骗玉皓辰说只有我才能让喝了假死药的人重新活过来,于是就在中途等候送你而来的人,没想到我替你号脉的时候,发现你居然不是姜缨儿,你们两人压根儿就不是同一张脸,何况你还身中剧毒!”窦祖年恨恨地开口,少了刚刚的温和。
第218章 被抓
“虽然你不是姜缨儿,但玉皓辰如此重视你的死活,那么必然也是他在意的人。所以,我便抹去了你手臂上的字,将你卖入逐月楼,自己在意的人沦落青楼,玉皓辰看着心里应该很不痛快吧。之后,我便去燕夏查访,发现你身上所中之毒居然和那位故去的皇后娘娘一模一样,于是我便猜想,你应该就是燕夏的皇后谭静汐,我没说错吧。”
“所以呢?”静汐斜眼淡然地看着他。
“所以,我在想,要是让燕夏皇帝知道他的皇后没有死,而是被玉皓辰掳来做自己的王妃……到时候,一定会很有趣吧,听说燕夏皇帝对你可是情深意重呢。”窦祖年玩味地笑着。
“挑拨两国关系,这就是你想要的?”
“不不不,我只是想看看玉皓辰焦头烂额的模样,我只是想要他痛不欲生。”窦祖年不怀好意,“我要看着他固守的天启国一点一点沦丧,我就想看天启国天下大乱的样子。”
“你怎么对付玉皓辰对付天启国我不管,但你要将燕夏也卷入这场战争,那么你真该死。”静汐冷冰冰地开口。
她知道自己在楚墨麟心中的分量,如果真让楚墨麟知道这一切,楚墨麟肯定会为了她兴兵天启。
她不能让楚墨麟做燕夏的罪人,她不值得楚墨麟如此。
“怎么,你想杀我?”窦祖年挑衅地问,很是得意,“只怕你做不到。”
空气里一阵轻微的响动,玉皓轩的声音从天而降:“给朕抓起来!”
静汐立刻将身边的独孤影推开:“你先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他不能丢下静妃一个人。
“如果连你都被抓了,那我还有什么指望,快走!走啊!”静汐寒声喝道。
独孤影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飞身而去。静汐则盯着窦祖年:“是你通知玉皓轩的?”
“你果然聪明,反应很快。”窦祖年摸着胡子大笑,“可惜啊,终究迟了一点。”
“不是迟了,是因为没有解药,我也就没什么念想了,留下来,不过是为了一件事……”深邃的目光露出狠厉决然的光芒,窦祖年还没来得及回味这句话的意思,便觉有什么东西穿透了自己的喉咙,两眼圆瞪,望着静汐,错愕万分。
静汐压低声音,凄寒冷冽:“留下来,不过是为了要你的命。”
静汐的银针,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就算没了武艺,依旧可以要人性命。她怎么可能容忍一个随时都会威胁到楚墨麟的人存活于世。
趁这个机会,静汐拽起窦祖年往外跑,一把刀横劈而下,窦祖年挨了这重重的一刀,背上鲜血四溅,嘴里吐出血珠,倒地身亡。
在场的人没人知道,早在那一刀砍下的时候窦祖年就已经气绝,静汐这么做,不过是想造成窦祖年并非为自己所杀的假象。如果她真杀了窦祖年,玉皓轩就有理由处置于她。虽然她早晚是死,但至少不能白死。
侍卫将静汐团团围住,刀光闪闪,熠熠生寒,玉皓轩踱步至静汐跟前,打量着静汐,良久才冷声下令:“带走!”
很多年后,玉皓轩回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一直在想,如果这时就狠下心来杀了她,会不会更好!
可是,谁也不能告诉他答案。
玉皓轩只知道,之后的五年,这个女人影响了整个天启的大局!
祸乱天启的是她,安定天启的也是她!
她像冰山上一株孤傲绽放的雪莲,又像地狱之城嗜人心智的修罗花,有时,又像是院里静静绽放的桃花,给人安宁恬静的气息!
这样的女人,让人恨不得,怨不得,杀不得,留不得,沾上她的人,总会不自觉地沉陷进去。
地牢中,灯火昏暗,四处阴冷潮湿,霉气熏天,散发着阵阵恶臭,与女子的白衣纤尘显得格格不入。
静汐站在牢中对着墙壁感叹:天启国的牢房还真没有燕夏的牢房干净。
伸手从怀里掏出独孤影逃走时塞到她腰间的纸条,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阅看。独孤影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有关姜缨儿的事都写在了纸上,看来独孤影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原来姜缨儿原本叫冰怜,是老皇帝安插在玉皓辰身边的棋子。玉皓轩和玉皓辰与老皇帝之间的恩怨纠葛甚深,虽为父子,实则如仇人。
冰怜十二岁便被老皇帝安排在玉皓辰身边,整整五年。
十三岁的时候,玉皓轩和玉皓辰夺位,杀死了老皇帝,冰怜没有遵照老皇帝的命令杀死玉皓辰,反而暗中替玉皓辰除去了和她一样身负刺杀玉皓辰使命的人,选择继续呆在他的身边。
在玉皓辰的身边,冰怜总能寻到一丝的温暖,和在老皇帝身边的血腥、冷漠、杀戮迥然不同。
豆蔻年华,少女情怀,一向不多言语的冰怜在懵然之间,对玉皓辰多了一份情愫。
春来夏去,韶光易誓,冰怜知道,自己的心里早已深深烙下了那个男子的影子。
他任由下人将她当丫鬟使唤,做最苦最重的活,甚至随意践踏,可是冰怜不在乎。
玉皓辰对她的冷淡并不影响她对他的感情,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知道自己只是皇帝的杀手,知道自己其实配不上他。
她也不在乎玉皓辰有多少女人,纵然那时的玉皓辰先后娶了三位夫人,她也从未放在心上。
她只想,只想,只想默默地陪着他,远远地看着他。
这样就好。
只要这样就觉得很满足了。
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这样就足够了。
平凡、近乎卑微的爱情。
第219章 冰怜
冰怜十七岁那年,三夫人傅裴瑶不小心掉了一支白玉朱钗,刚巧被冰怜捡到,前来寻朱钗的丫鬟见到,硬说是冰怜偷的。
玉皓辰当时就陪在傅裴瑶的身边,衣着褴褛的她在衣冠显赫的他面前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那么卑微地说:“我没有偷,真的没有偷……”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目光没有平日的冷,是怯懦,在他面前独有的怯懦。
她的辩解却没有获得他的相信,玉皓辰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裴瑶,既然她偷了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冰怜被傅裴瑶关进了柴房,不给吃,不给喝,饿了整整三天。三天的时间,流干了这辈子所有的泪,剩下的是心死如灰的寂灭。
一颗真心换不回一颗真心,哪怕是海洋中的一滴水那么一丁点儿也没有,换来的只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漠和无情。
最后她咬破了自己牙齿里的毒药,那是作为一个杀手在任务失败时随时准备结束生命用的,当玉皓辰赶到的时候,早已来不及挽救。
花一般的生命即将枯萎,痴痴地带着绝望望着门口修长的白影低喃:“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你,应该知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我死了,你是不是很快就会忘记我了?如果王爷还能记得我,那么请王爷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姜缨儿的女子一直将你放在心上。我不是冰怜,我是姜缨儿……”
她的真名叫姜缨儿……
薄薄的纸张上大致讲清了姜缨儿的身份,静汐一面豁然开朗,一面有疑窦丛生。
她自然是听说过冰怜,却从来不知道冰怜就是姜缨儿,恐怕这世间也没几个人知道冰怜就是姜缨儿,知道的应该就只有玉皓辰自己罢了,但玉皓辰不可能将这些事告诉独孤影啊?
独孤影从哪里得来的情报?
玉皓辰非将自己唤作姜缨儿,难道是因为对冰怜心中有愧?
纤长的手指将手中的纸条撕得粉碎,面容冷清,冰雕玉骨般负手而立,道不尽的风华无双。
玉皓轩来到地牢中,隔着铁栏看到的是白衣女子略显单薄的背影,回眸,眼底如寒潭般幽远深邃,水色的唇瓣微微弯起一个勾人的弧度。
玉皓轩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会令人着迷的女人。
“你杀了窦祖年。”
不是疑问,是肯定。
静汐敛襟坐到角落,垂下娇好的面容,不以为然:“对。”
玉皓轩对她的坦白倒也不觉得诧异:“为什么杀他?”
“杀人一定需要理由吗?”明眸一阵冷意,嘴边确实一抹春暖花开雪霁云消的柔和笑意,“我杀了人,你不正好有借口杀了我吗?”
玉皓轩望着静汐那一抹笑容,没来由地一阵火气,却硬生生压下:“姜缨儿,别以为朕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朕拟旨赐婚,你却在大婚之日逃走,就这一条罪名也足够将你处死了。”
“当皇帝的都喜欢用死来吓人吗?”
“